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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行把全郗放在床上,脫了身上的外套西裝,面對全郗不解的表情,他一邊挽著袖口一邊道:“你那只手現(xiàn)在不能碰水,洗澡一只手很難洗,所以哥來幫你?!?/br> 全郗:…不,我不需要。 全郗看著楚黎行,眼神透露出了明顯的拒絕,他道:“沒事,我注意一點,慢慢洗就行了。” “別逞強。”楚黎行不輕不重的斥了一聲:“你怎么自己洗,和哥哥見什么外?!?/br> 這不是見外的問題。 全郗覺得,他和楚黎行的溝通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困難。 他想了想,總算是說出了一個辦法:“今天不洗了,其他傷口碰水也不好?!?/br> 沒想到楚黎行點了點頭:“也對,不過你一向愛干凈。那哥用毛巾幫你擦擦,不碰到傷口。” 全郗:…誰趕緊把他帶走? 作者有話要說: 楚大少:來,哥哥幫你。 小郗:這種幫助我是拒絕的。 第29章 最終兩兄弟的對峙僵持了大概有一分鐘, 兩人各自都只好讓了一步。 在浴室里, 卷起襯衫袖子的楚黎行試了試花灑的水溫,點了點頭后看向坐在那里脫掉上衣的全郗。 少年人的身軀稍顯單薄, 膚色卻均勻白皙,而正因為如此,胳膊上的青紫才顯得愈發(fā)的顯眼。 楚黎行愣了一下,回過神拿起毛巾打濕,朝著全郗走了過去。 全郗心里還是有些別扭,但是當看到楚黎行有些暗淡不愉的眼神時, 就將這點別扭壓了下去。 如果這樣能讓他的愧疚感稍微減弱的話…隨他吧。 楚黎行將全郗的上半身擦了好幾遍,下半身因為全郗強烈的抗拒,他也沒有再堅持, 只是心里感嘆了一聲弟弟長大了, 會害羞了之類的。 然后, 才想起全郗的頭還要洗。 楚黎行畢竟是第一次幫別人做這種事,手腳難免有些生疏,但他的動作卻透著溫柔和小心,仿佛手下的不是一個已經十三歲的初中少年,而依舊是第一眼所見的脆弱的好像用力一點就會傷到的五歲幼兒。 水流從花灑中噴出, 帶著適宜的溫度, 楚黎行小心的避開全郗的眼睛, 手心打出洗發(fā)露的泡沫,然后抹到他頭發(fā)上給全郗清洗頭發(fā),被打濕的發(fā)絲更加柔軟細密, 楚黎行的指尖穿過發(fā)絲揉搓,看著全郗后仰著頭閉著眼,將自己全盤交給他似的模樣,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在滋生。 楚黎行不經意抬頭看到鏡子中此時此刻的自己,那神色讓他自己心里微微一怔。可是具體的,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楚黎行沒繼續(xù)深想下去,幫全郗洗完頭,擦了擦他的脖子,就猶猶豫豫的出了浴室。讓堅持接下來自己洗的全郗自己繼續(xù)洗。 楚黎行走出浴室,在全郗的房間漫無目的的轉了幾圈,發(fā)現(xiàn)全郗的房間鮮少有他個人收集的東西,除了幾本他買的書,其他的不是楚黎行送的,就是全琳送的。 他知道他的弟弟從小便顯得早熟,不像一般的孩子幼稚吵鬧。 他從不過分喜愛一種東西,即使別人送給他的東西他很珍惜,卻也沒有更多的想法,似乎對什么都好像興致淡淡,當然,除了那只傻狗。 所以其實從小到大,他都一直很想要知道,全郗真心喜歡一種東西時,渴求的樣子。 只不過至今為止,除了年糕讓他有些反應,他偏愛辣食外,他并未探索到他更多的喜好。 作為一名想要對弟弟知根知底來關心對方的深度弟控來說,這顯然是非常失敗的。 楚黎行坐在吊椅上,一邊想著,一邊等著全郗洗完澡出來。 等全郗出來,就看到楚黎行坐在吊椅上,大長腿伸長,一副極為嚴肅的樣子。但對他可以說很了解的全郗卻知道,他那樣子不一定是在想非常鄭重嚴肅的事情,畢竟有很多次前車之鑒,全郗已經摸清了他的套路。 自己簡單的單手洗了個澡,全郗又艱難的自己換了身睡衣,這套睡衣質地很柔軟,是全琳從一次外國睡衣時裝秀中買回來的,干凈利落的線條很襯全郗。 楚黎行看到他出來,一邊心里想著我家弟弟世最可,一邊檢查了遍打了石膏的地方只是有些被打濕,緊皺的眉頭才松了開來。 因為方才在學校沒有聽到事情的全過程,所以楚黎行這下帶著全郗回來,才要開始問個清楚。 楚黎行一邊拿起吹風筒幫全郗吹頭發(fā),一邊開口道:“好了,現(xiàn)在回到家了,可以告訴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那一副“不怕,回到家了有哥聽著哥給你做主”的氣勢簡直不要太強。 全郗默了一會兒,只是簡單的陳述了一遍當時事情發(fā)生的過程,并不帶什么個人情緒,而且并沒有提及了自己和白愉間的“恩怨”。 楚黎行卻抓住了重點:“那個小子為什么會撞你,白愉為什么要下來幫他出頭被你打?!?/br> 楚黎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就算動手的人不是白愉,他也知道和白愉脫不了干系,這其中的貓膩和白愉那個混小子沒有一點關系,他怎么可能信。 白家縱容自己的孩子是他們家的事,欺負誰他楚黎行管不著也沒空管,但是欺負到他弟弟頭上來,怕不是真的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他家全郗金貴。 既然白家自己教不好孩子讓他來欺負他家弟弟,那就怪不了他要幫他們好好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