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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碑吥罡樟艘幌率?,側(cè)頭示意畢蔭,“他在貴院被人打了,我過來看看?!?/br> “小畢啊,小畢不錯,”副院長干笑,“我們?nèi)荷舷露己芟矚g他,也多次在大會議上表揚他。” “他工作做得好我就放心了。他被打這件事您清楚嗎?” “這個……我正在了解。您放心,小蔭是我們醫(yī)院的優(yōu)秀員工,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絕不讓一個優(yōu)秀的青年醫(yī)生寒心?!?/br> 畢蔭在旁邊沉默地聽著,畢念帶著的記者采訪了副院長,副院長對他多是溢美之詞。 畢念接著跟副院長去看韶邑言。 韶邑言已經(jīng)醒了,狀態(tài)不算好,人很沉默,畢念沒多帶人進病房,只跟副院長以及畢蔭一起進去。 韶邑言見到他們很吃驚,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瞪大了些。 畢念開口,“別緊張,我是畢蔭父親,聽說你的事,過來看看?!?/br> 韶邑言沉默點頭。 “你現(xiàn)在恢復得怎么樣?” “還好?!鄙匾匮约毬暭殮猓岸嗵澚酸t(yī)生們,也謝謝畢醫(yī)生那天伸出援手?!?/br> 畢蔭忙道:“不客氣?!?/br> 畢念四下掃了一眼,溫和問:“怎么就你一個人,沒有家屬陪床嗎?護工呢?” “我家人要上班,我沒事,不用請護工?!?/br> “剛做了那么大的手術,請個護工方便些?!碑吥畲蚵?,“你家庭情況怎么樣,醫(yī)藥費有困難嗎?” “還,還好,有保險,不算困難?!?/br> 韶邑言結束問一句答一句,雙眼祈求的看著畢蔭,“畢醫(yī)生,我哥太沖動了,我代他說句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緊張我。能求你原諒他嗎?” 他說著小聲補充了一句,“我哥還沒結婚,不能有案底。” 畢蔭并不想說沒關系,就只“嗯”了一聲沒答。 畢念問:“你哥哥是不是對畢蔭有些誤會?” 韶邑言抿抿嘴,“醫(yī)生說我的腺體腫瘤沒那么嚴重,要不是畢醫(yī)生給我打地法一號,我不會失去生育能力。 “不可能!”畢蔭反駁,“地法一號又不會導致不孕,哪個醫(yī)生跟你們說的?” 韶邑言道:“平時地法一號不會造成不孕,但我有腺體腫瘤,不可以用那個藥?!?/br> 韶邑言眼眶微紅,“地法一號的禁.忌事項有寫,腺體有損傷不能使用那個藥。畢醫(yī)生,你是好心,我不怪你,不過你那個藥確實害了我。” “就算腺體損傷不宜用地法一號,可你當時不是特殊情況嗎?”畢蔭氣得臉通紅,“要是不用人造信息素,依照你當時信息素的泄露情況,你命撿不撿得回來還兩說!” “我就算沒命,也不希望失去做爸爸的機會!”韶邑言眼淚掉下來,“何況我當時根本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我原本不用打地法一號的?!?/br> “誰跟你說的?!救護車當時離喜樂大廈還有二十分鐘,回程起碼三十分鐘!要是不給你用藥,你怎么可能撐過來回近一個小時,入院再慢慢檢查?!”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醫(yī)生說沒到那個地步!你連行醫(yī)資格都沒有,你就是給我胡亂用藥!” 畢蔭聞言臉色一片煞白。 韶邑言怨恨地看他一眼,“都是你!你害我沒有了生育功能,我以后都生不出孩子了,我未婚夫還要退婚!因為你,我什么都沒有了!” “可,可就算打了地法一號,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地法一號導致你不孕啊?!碑吺a忍不住為自己辯駁一句,“你不孕是因為腺體腫瘤,腺體受傷太嚴重……” “就是地法一號的問題!我看過很多腺體腫瘤的案例,腺體腫瘤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不會導致不孕?!?/br> 韶邑言越說越激動,他坐起來,那枕頭往畢蔭腳下砸,“就是你,你根本沒有行醫(yī)資格還亂診斷,害死我了嗚……” 韶邑言說到最后嚎啕大哭起來,哭聲凄切,摧人心肝。 副院長看韶邑言臉紅脖子粗,脖子上青筋全露出來了,不忍心,拉拉畢念的衣服,“畢總,我們先出去吧?!?/br> 旁邊小護士忙過來安慰韶邑言,畢蔭也被拉著出去了。 他走到走廊上,旁邊的病人們出來了不少,都在走廊上看熱鬧。 畢蔭聽見有人小聲跟旁邊人講解,“……那個小醫(yī)生開的藥導致人家沒了生育能力,還被退婚了。病人說那醫(yī)生還在實習,可能開錯了……” 畢蔭忍不住沖那病人喊:“根本不是我的問題,地法一號不會導致不孕,腺體腫瘤才是根源!你們不了解內(nèi)情怎么能亂說?!” 病人被他當頭蓋臉說了一頓,悻悻道:“這事誰知道?說不定就是你那什么的問題呢?” “要不是我的問題的呢?!”畢蔭快氣哭了,“不是我的問題,你不是造謠毀謗我嗎?!” “小蔭?!碑吥钸^來攬著他,沉聲喊了一句。 說話的病人也被旁邊人勸住了。 畢蔭朝那邊揮了一下拳,大喊:“根本不是我的問題,憑什么賴到我身上?!狗屎?。?!” 旁邊副院長頭疼得很,安撫完這個安撫那個,溫和道:“小畢你先別著急,等病人情緒穩(wěn)定一點,我們做個檢測,出個公告做個說明?!?/br> 畢念點頭,“麻煩你了?!?/br> “應當?shù)摹P‘?,你先回去吧,你也好好休息,不要有心理包袱,休息好了再上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