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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大boss從前捉弄他上癮的原因嗎? “我哪里膽小了?”韓皎有些沒底氣地小聲反駁。 “當初你從綁匪手中逃脫后,我還被困在陷阱里, 我以為你已經(jīng)抱著你弟弟逃生了,沒想到你會抱著個大木樁子沖回來,那時候我就發(fā)覺, 你是個很矛盾的人,明明怕死得要命,又心存許多必須堅持的原則?!敝x奪認真看向他:“我那時候就決定交你這個朋友?!?/br> 韓皎一挺胸:“算你眼光不錯,跟我當哥們兒沒的說,就一句話,講義氣!” 謝奪問他:“那你呢韓小白,什么時候有一點喜歡我的?” 韓皎抿嘴哼哼著壞笑:“就最近半個月把大概?!?/br> 答案讓太子爺不滿意。 謝奪面無表情注視他。 韓皎臉不紅心不跳地吹牛逼:“也可能是最近三五日。” 謝奪神色嚴峻地問他:“韓皎,你知道我最近為了提防刺客,身上都帶了什么?” 韓皎好奇道:“帶了什么?” 謝奪低頭看向自己側(cè)腰。 韓皎也循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就見他右手握著腰間佩劍的劍柄。 茫然抬起頭,就見謝奪嘴角勾著壞笑,手握劍柄以示警告,重新開始了剛才的問答:“那你呢韓小白,什么時候有一點喜歡我的?” 韓皎笑出一口小白牙,垂眸想了想,認真回答:“比你早?!?/br> 轉(zhuǎn)眼兩個時辰過去,韓皎要回值房,謝奪不肯放他走。 “我不能每次來你跟前都賴上幾個時辰,要遭人閑話的。” 謝奪聞言微一皺眉,似乎想說什么,又吞了回去,乖乖松開手。 韓皎臨別前問他:“殿下近來總是若有所思,是不是有什么事壓在心里了?能不能讓我替你分憂?” 謝奪默然注視他。 感覺他心里藏了什么事不想說出來,韓皎是個有分寸的人,他不想干涉謝奪不想說的事,可直覺這件事很嚴重,可能會傷害謝奪。 猶豫再三,他還是硬著頭皮不識趣地問:“是不是陛下病情還沒有好轉(zhuǎn)?很嚴重的傷寒嗎?” “父皇很不好?!敝x奪坦白開口:“不能說出去?!?/br> 韓皎一皺眉,憂慮地勸慰:“陛下正當壯年,悉心調(diào)理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別這么心事重重的。” 謝奪看著他,點頭。 韓皎心中不安,皇帝不會真的突然病入膏肓了吧?他為什么不允許旁人探望呢? “其他皇子們都還沒去探望過?!表n皎試探道:“大家都很擔心陛下?!?/br> 謝奪知道他想問病情嚴重的程度又不敢,便低聲道:“父皇需要長期靜養(yǎng),可能會提前禪位?!?/br> 韓皎心頭猛一咯噔,萬沒想到皇帝竟然病到了這個地步! 謝奪神色鄭重看著他:“如果我這一生注定要被禁錮在皇宮,你愿不愿意留下來陪我?” 韓皎抿嘴笑起來,一雙桃花眼堅定地望著他:“我有這個榮幸嗎?” 離開西苑時,韓皎心安了不少。 謝奪這些天來的異常情緒,原來是因為皇帝病重,加上這副擔子他不得已接下來,一時難以接受也正常。 可幾天之后發(fā)生的一件事,又讓韓皎陷入不安—— 吏部左侍郎與閩浙總督,被兵部官員彈劾,入獄候?qū)徚恕?/br> 罪名竟然是通敵賣國。 韓皎混跡官場一年多,對于官員明面上因何獲罪已經(jīng)看淡了,他已經(jīng)能透過表面挖掘背后的利益牽扯。 這兩位大官出事,很可能是因為黨爭的結(jié)果。 而這兩個人,都是徐閣老的人。 單看結(jié)果,他們是被端王黨彈劾獲罪的。 朝中官員都認為太子過于莽撞。 近半個月來,已經(jīng)有八名燕王黨因為各種罪名被免職甚至入獄,而端王黨只有一名官員因被查出貪污入獄。 如果是皇帝來處置這些被彈劾的官員,絕不會完全依照罪證處置,而是會維持兩方的平衡,以免端王黨一家獨大。 事實上,那兩名出事的大官正是琢磨出太子下一步該拿端王黨開刀了,才借去年一場敗仗為由頭,把鍋甩到幾名端王黨身上。 他二人主動去給太子爺遞刀,沒想到太子這么實誠,不肯配合他們的表演,反而抬手把他們給捅了,認為那場敗仗是他們預(yù)謀陷害政敵,故意戰(zhàn)敗。 朝中官員都在感慨,太子還算是個明白人,只是有點類似燕王的剛正耿直,也不顧這兩位都是燕王黨里的參天大樹,一口氣全都“下獄究治”了。 這下燕王黨與端王黨徹底失衡,太子很可能會被李閣老牽著鼻子走。 當然,這都是朝中官員的分析,韓皎并不這么認為。 他滿心惶恐,因為原著中,謝奪當上太子后,也有過類似的舉動。 原著中,前期沒跟燕王攤牌時,太子一直都披著“剛正不阿”的偽裝,一頓“大義滅親”,以至于男主燕王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朝中的根基,已經(jīng)被那個扮豬吃老虎的咸魚弟弟挖空了一半。 而且原著后期透露了謝奪的視角,事實上這些官員并不是主動惹麻煩,而是私下會見時,得到了太子的暗示,才鼓起勇氣替太子沖鋒陷陣,最后卻發(fā)現(xiàn)挨宰的是自己。 韓皎沒法冷靜了。 想說服自己:謝奪沒有私心,可原著中的太子,最初也是先換掉了東宮禁衛(wèi),又拿燕王黨中的兩棵大樹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