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頁
他從前滿腦子只有關(guān)于蹴鞠游戲逃課之類的瑣碎事物,如今被迫關(guān)注政務,才意外察覺韓皎的實干才能,幾乎不輸李閣老。 謝奪并沒有因此為韓皎驕傲,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少年,會愿意無名無份地屈身于他么? 謝奪想得到韓皎——完完全全的占有。 這個念頭,是從喝下那碗湯時出現(xiàn)的。 腦中一瞬間閃過經(jīng)歷過的美好事物,包括斬下韃靼副將人頭的時刻,也包括一些游戲獲勝的時刻。 而在他腦中停留時間最久的,是那日在端王府,撥開韓皎衣袖那瞬間,看見的明媚笑容。 死亡的威脅,讓謝奪埋藏在心底的渴望加劇,也讓他徹底明白自己一直以來忍不住接近韓皎的原因。 從活著走出儲秀宮的那一刻開始,謝奪無法克制地想要立即占有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小棉花:大boss最近人越來越好了,果然變成太子就有責任心了。 圍觀群眾:但愿小棉花一直這么認為,阿門。 第114章 韓皎的心跳又無法控制的加速了。 雖然從小到大沒少聽過旁人對他才能的贊賞, 但這樣的贊賞, 從謝奪口中如此堅定的說出來,讓韓皎得到了一種非同以往的快樂。 或者說,是謝奪這個人本身與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燕王或是其他人真心稱贊韓皎的時候,目光和情緒,都帶著欽佩與順服。 而謝奪不同,他在說出這些贊賞的話時, 整個人透著一股強烈的侵掠氣息,就好像一顆珍寶被他察覺后, 便會被他劃入自己的領地。 韓皎覺得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了,大boss其實是個挺有風度的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霸道。 只不過很多時候,大boss的表達方式過于直接, 因為他從小到大很少被拒絕,所以很難察覺自己哪些要求是過界的。 韓皎的性格卻截然相反,他的父親是個比較古板執(zhí)拗的人。 從出生起, 韓皎就被要求做“正確的事”, 譬如專心學業(yè), 不要過分追求物質(zhì),更不能早戀。 即使從小到大都在下意識擺脫父親的影響,可他的是非觀, 還是被潛移默化的禁錮了。 心里滋生任何不算“正事”的欲望,都會讓韓皎感到羞愧,越是強烈的欲望越是讓他羞愧, 甚至想要逃避。 不知為什么,謝奪對他而言,本身就好像一個難以抗拒的邪惡誘惑,即使剛剛的贊揚讓他無比興奮,韓皎此刻還是無法抑制想逃跑。 這種矛盾的感覺快要把他逼瘋了。 謝奪不在身邊的時候,韓皎只要停下工作,就很容易走神去想他,可謝奪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又讓他感到想逃離。 韓皎把手里的奏疏遞到謝奪面前,輕聲說了句:“那就隨您處置罷,若是引發(fā)朝中非議,您可別怪臣。” 猝不及防的,謝奪連同他拿著奏疏的那只手一起握住了,把他往前拉了一下,很近的距離,垂眸壞笑,問他:“隨我處置?奏疏還是你?” 韓皎慌忙后退。 謝奪立即放開手,看著他,說:“七哥說你教會他一種舞蹈,只能兩個人一起跳,可以放松心情?!?/br> 韓皎莫名有些緊張,抬眼偷看謝奪神色,垂眸沒有回答。 “你為什么沒教過我?”謝奪問他。 “因為您不需要放松?!表n皎坦然回答:“有什么事能讓您緊張不安嗎?” “當然。”謝奪認真道:“你私下教七哥舞蹈不教我,就讓我緊張不安?!?/br> 韓皎忍住笑,抬眼看謝奪。 “我沒有在說笑,韓小白?!敝x奪看著他:“你在六哥七哥身上花了太多心思,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樣。” 這下子韓皎忍不住笑了,這樣的抱怨在他聽來實在太滑稽,因為他費盡心思周旋在端王燕王之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謝奪。 謝奪反而認為自己被無視,韓皎倒不覺得委屈,只覺得這誤會很有意思。 發(fā)覺大boss臉上露出茫然失落的神情,韓皎才壓下笑意。 “殿下。”韓皎認真地跟他講道理:“治好端王,究竟是臣的功勞還是罪過?這件事怎么反倒讓您不悅了?” “我只是疑惑,你為什么那么關(guān)心七哥?!?/br> 韓皎想了想,回答:“端王殿下很可憐。” 這個回答讓謝奪的神色更加迷茫。 能引起韓皎關(guān)注的要點竟然是“可憐”。 這可真是巧了,謝奪感覺自己目前的境況差不多能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想找出第二個比他可憐的人,都得去話本里問問竇娥孟姜女之輩。 更不幸的是這一切不能讓任何人知曉,而身為太子,他沒法找出其他理由來證明自己比七哥更可憐。 “走?!敝x奪另尋出路。 韓皎疑惑道:“去哪里?臣還沒散班呢?!?/br> “去西苑批折子?!?/br> “這可不是臣能僭越的政務。” “我自己批,偶爾聽聽你的意見?!?/br> 韓皎很想跟著去,但想到要單獨跟謝奪待在書房里,那種罪惡感又出現(xiàn)了。 “六哥也在幫我批折子?!?/br> 韓皎聞言眼睛一亮,抬頭看向謝奪,爽快地答應:“那我們?nèi)フ已嗤醯钕?。?/br> 走進西苑書房時,韓皎看見燕王已經(jīng)埋頭在處理堆積如山的奏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