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書迷正在閱讀:被娘炮系統(tǒng)碰瓷以后、七個大佬覺醒BE記憶后、重生后我成了豪門男妻、繼承公司后成了帶貨網(wǎng)紅、無形撩漢,最為致命[快穿]、[快穿]勾引反派計劃、當我坑男配時我在想什么[穿書]、穿書者裝O后跑了、我成了暴君的彩虹屁精[穿書]、如鯁在喉
路上樹木都是老樣子,長得像整整齊齊的多胞胎。黑色大爪與雪白小爪一前一后,交錯前行,踩在枯葉上咯吱作響,是除了輕微呼吸外唯一的聲音。邵以寧不知不覺屏住呼吸,忽然黑豹停住腳步,轉(zhuǎn)頭溫柔舔了舔他的額頭,低聲詢問:“累嗎?” “不累。”黑暗中,小貓咪眼睛亮晶晶的,并非白日里的湛藍顏色,而是一種偏于暗沉的深藍。他乍有介事眨眨眼,堅定不移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我不累,我可以的!” 迦樓不許說他哪里都?。∷褪情L大了,足夠大了! 綠眸中閃過幾分笑意。顯然,他也隨之想到了一點兒陽光色澤的回憶。 一黑一白繼續(xù)路程,黑豹卻有意無意放慢速度,與小貓咪始終持平。走著走著,似乎是太過安靜,邵以寧忍不住道:“迦樓大哥,我們聊聊天吧?” 看樣子,還要走很遠呢。 黑豹的胡須,顫動了幾下,沒說話——聊天?他從來沒有與其它動物閑聊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始。 邵以寧倒沒在意這點細枝末節(jié),他興致勃勃主動道:“迦樓大哥,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多大了?” 野外花豹的壽命,大概在20年。他想知道,這里草原上的動物們,壽命會不會不一樣? 黑豹遲疑片刻,給出了一個模糊答案:“我經(jīng)歷過五次雨季。” 五次雨季? 那這么說,至少就是五歲了?按照年齡換算,可能相當于25歲到30歲之間的人類,正是最年富力強的時候。 果然,大哥的稱呼是沒錯的。不管以哪種形態(tài)來看,迦樓都比他大。 順著這個話題,邵以寧又隨意問:“那,雨季還有多久要來?” 這一次,黑豹很快回答他:“大約在血月之后。” 動物們沒有紀年、沒有日歷,只有大致界限劃分。在這里,每年除了旱季就是雨季,度過一次就是一年,也就長大了一歲。 草原上旱季一般是每年的4月到10月,雨季則從每年的10月到來年4月。也就是說,血月就夾雜在旱季與雨季之間。 邵以寧稍微一換算,心里有了概念。小貓咪問,黑豹回答,稚嫩與低沉的問答聲,一直深入到森林深處,在一處格外茂密的灌木叢外緣停下。 黑豹的身體,微微緊繃起來,神色也轉(zhuǎn)為凝重。綠眸凝視前方片刻,低頭對邵以寧道:“這里?!?/br> “是一切的起源?!?/br> ……黑豹剛出生后不久,便親眼目睹了一次血月。 血月的出現(xiàn),沒有前因,也不知后果。草原上的動物們只知道,突然某一年的旱季之后,雨季沒有立刻到來,而是推移了三五天。 在這三五天內(nèi),太陽不會出現(xiàn),月亮會變?yōu)檠?。祥和平靜的草原,會陷入動蕩不安,變成截然不同的地方。 食草動物們不提,站在此世界生物鏈頂端的大貓與狼族們,會比平日里更為躁動、更為好斗。 他們一言不發(fā)變大打出手,甚至你死我活,增加許多不必要的殘忍傷亡。 ……更不要說,嗷嗚族與喵嗚族平時就是仇敵關(guān)系,多有摩擦。在這三五天內(nèi),他們幾乎就在陷入戰(zhàn)爭。 一場每年都會固定時間、固定地點延續(xù)的戰(zhàn)爭。 血仇年年積累,即使動物們沒有家庭觀念,但物傷其類,也會對彼此產(chǎn)生負面印象。也因此,巴克利會對嗷嗚族那么排斥。 也因為這樣,他們慢慢產(chǎn)生了初步的族群理念,簡單粗暴從長相出發(fā),把草原上的動物們,分成了兩大類——按照邵以寧的話來講,就是犬科和貓科嘛。 但不知為何,沒有成年的幼崽們,獨獨不受影響。所以,迦樓在見到森林里的“祂”之后,與各個族群協(xié)商,提出了保護幼崽、等他們成年后再告知血月的建議。 小貓咪聽得認真,聽完了,跟隨黑豹越過灌木叢,踏入一片……微微發(fā)光的草地。 草葉之上,有蟲鳴。草地的中央,是一棵大樹。 這里,是這片神秘森林之中,唯一有聲音的地方。 邵以寧驚異瞪大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嫩綠葉片上一只小甲蟲。 紅色的殼隨著步伐緩緩移動,從葉片上方轉(zhuǎn)移到葉片下方。當小貓咪微微靠近,那蟲子還會覺察到,慢吞吞向草地深處躲避。 但是,與此同時,有輕微古怪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里不對勁。 不光是因為看起來很突兀的草地與蟲鳴,還因為氛圍的古怪。邵以寧說不上來,卻分明能感覺到微妙的、在空氣中淺淺流動的某種存在。 無法用語言形容,但閉上眼睛,他彷佛能感知到,感知到一些事物。 大樹一動不動,連樹上的葉片都沒有絲毫變化。下方的草地還會隨著微風稍微草葉飄曳,但大樹上的樹葉,卻好似精美逼真的藝術(shù)品,是假的,沒有任何自然的反應(yīng)。 這一瞬間,小貓咪情不自禁,彷佛被蠱惑住,向前走了一步。 黑豹及時攔下他。邵以寧突兀清醒,轉(zhuǎn)頭疑惑看著他。 迦樓謹慎開口:“樹洞里,有‘祂’。不要過去?!?/br> “祂?” 隨著迦樓的阻攔,大樹忽然變了。 樹葉沙沙作響,隨即變成樹干劇烈晃動,整棵樹都在發(fā)怒!樹洞里,一個沉悶的聲音大聲咆哮,回蕩在森林里久久不息:“迦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