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點太多, 趙棲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該為那句話凌亂了?！澳恪f什么？”

    賀長洲露出懊悔自責(zé)的神色，“是我沒有用，讓別人捷足先登了。那個混蛋是不是吃干抹凈后不認賬, 皇上才會找到我的？”

    “……?。俊?/br>
    賀長洲伸手握住趙棲的手。趙棲的手和女孩子的一樣，小巧白凈，他能整個包地在手心里。

    “平心而論，一想到有人對皇上做了那種事，還讓皇上懷上了孩子，我嫉妒憤怒得要死掉了。之前皇上征求我的意見，我雖然口口聲聲說由皇上自己決定，可是在我內(nèi)心深處，根本受不了你給別的男人生孩子?！辟R長洲凄慘一笑，“我想，不僅僅是我，換成任何一個男人，他們一樣無法接受。但今日皇上親自來找我，打開門看到你的一瞬間，我才意識到我有多自私?！?/br>
    趙棲：“……”

    “那不僅是別的男人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啊。”賀長洲道，“或許是一個小男孩，和皇上長得很像的小男孩，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即使沒什么表情的時候也像是在開心地笑?！?/br>
    “我可以教他騎馬，教他射箭，他不想讀書的時候我可以帶他逃課……‘也許’生了小馬，就把‘小也許’送給他當(dāng)生辰禮物。等他再長大一些，我可以帶他去軍營歷練，和他一起挽弓挽韁，馳騁沙場，保護皇上?！?/br>
    “皇上，把孩子生下來吧，可以跟你姓，入皇室宗碟，賀家不會跟你搶的。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趙云’，怎么樣？”

    趙棲還沒表示，小緊子已經(jīng)感動得熱淚盈眶，捂著嘴道：“賀小將軍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著實乃驚天地泣鬼神的壯義之舉??！”

    賀長洲把心里話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頓覺輕松，這幾日的頹靡陰沉煙消云散，往日朝氣蓬勃的少年又回來了?！盎噬希阏f句話呀。”

    對上賀長洲略帶羞澀的目光，趙棲恨不得抽死他，再抽死自己?！百R長洲，朕究竟懷了誰的崽？！”

    賀長洲一愣，“皇上問我？”

    趙棲站起身，隔著桌子揪住賀長洲的衣領(lǐng)，崩潰道：“既然不是你的，你瞎認什么??！”

    就憑兩人力量的差距，賀長洲要掙脫開易如反掌，但他老老實實地讓趙棲拎著，無辜地睜大眼睛，“什么？”

    “在宮里，朕問萬壽節(jié)那夜的人是不是你，你明明說的‘是’！”

    賀長洲茫然道：“確實是我把皇上送回寢宮的。”

    “送回去之后呢，你做了什么？！”

    “我、我咬了皇上一口?！辟R長洲垂眸看了眼趙棲的肩膀，“在皇上肩膀上?！?/br>
    “除此之外，”趙棲顫聲道，“你還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了。”

    趙棲腦子嗡地一下，雙手無力地從賀長洲身上滑落。

    他錯了，大錯特錯，錯得離譜！他誤會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讓賀長洲背了這么久的鍋，他還把賀長洲的肩膀咬出血了。他還是人嗎，他就是個畜生！

    他這種智商還有什么臉面當(dāng)一國之君，他就不會問清楚嗎！賀長洲和他那么親密的關(guān)系，一句“你有沒有睡過朕”能解決的事，他為什么問不出口？！

    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對賀長洲的所作所為，愧疚和后悔幾乎要將他淹沒。

    趙棲低著頭，一動不動久久。

    “皇上？”賀長洲將手放在趙棲肩膀上，正是他留下牙印的位置，“你怎么了，是我說錯了什么嗎？”

    趙棲吸了吸鼻子，緩緩抬起頭。賀長洲看到他微紅的眼眶，一下子不知所措，“對不起啊皇上，我說錯話了?！?/br>
    趙棲搖搖頭，一臉認真地道：“你沒錯，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罵我吧?！?/br>
    賀長洲的臉還沒有擦，聽到趙棲的道歉后呆呆的，“皇上……”

    趙棲想哭又想笑，掏出自己的帕子遞給賀長洲，“先把臉擦擦?！?/br>
    賀長洲眨眨眼，“皇上幫我？”

    現(xiàn)在的賀長洲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趙棲理虧，自然會滿足他的小小要求。只是他干這活很不熟練，與其說他在擦臉，不如說他在糊臉。

    賀長洲閉著眼睛任他折騰自己，不但沒有半點怨言，看上去還挺享受。

    擦得差不多了，趙棲準(zhǔn)備收手，賀長洲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皇上，你答應(yīng)我了嗎？把孩子生下來，取名叫趙云，我們一起養(yǎng)?！?/br>
    趙棲坦誠道：“實不相瞞，朕一直以為龍蛋是你的?！?/br>
    賀長洲再次陷入迷惑，緩緩道：“所以……孩子究竟是誰的？”

    趙棲郁悶得要死，“朕也想知道?！?/br>
    賀長洲目瞪口呆，驚恐道：“你是和很多人都做了嗎？”

    “你想哪去了，朕是那種人嗎！”趙棲連忙自證清白，“宮宴那日，朕被容……被人下了長相思，又醉了酒，迷迷糊糊之中抓了個人侍寢，醒來之后那人便跑了，朕也不知道他是誰?！?/br>
    “這么說，皇上不是自愿的？”賀長洲一點一點地笑開，“你不是因為喜歡那個人，才和他做的？”

    “朕喜歡他？朕……呼，”趙棲氣得語無倫次，“朕恨不得把那人閹了，朕喜歡他？！”

    這下賀長洲全都明白了，心情相當(dāng)復(fù)雜，一分慶幸，五分不甘，十分后悔。

    萬壽節(jié)那夜，他把皇上送回雍華宮。那個時候的皇上特別黏人，臉頰通紅，全身上下燙得不行，連呼吸都是熱的?；噬显谒麘牙?，一個勁得扭來扭曲，小小聲地說：“不要抱抱，要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