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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家的時候最疼的就是哥你了?!卑拙俺勘е埿÷暤卣f道,“所以表哥,你到時候就是再不愿意回本家也得回去一趟,外婆在電話里說她真的很想見你?!?/br> “我會去的?!?/br> 沒有任何猶疑,傅予城俯身撿起地上的茶杯,青藍色的杯身因為落地時的撞擊有了幾道裂縫:“邀請函放在這里吧,我會按時去的?!?/br> 白景晨愣住了,大概是沒想到他會這么爽快地答應(yīng),放下邀請函就高高興興地找借口溜了。 沈念從廚房端了切好的水果出來,走進客廳卻發(fā)現(xiàn)自家愛人一語不發(fā)地獨自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封黑金色的邀請函。 “予城?” “沈念,奶奶要回來了?!备涤璩翘职延辛肆鸭y的杯子扔進了垃圾桶,“就在半個月后,景晨把邀請函給我送了過來,我打算到時候回老宅一趟?!?/br> “奶奶她沒多少時間了?!?/br> 一瞬間的恍然大悟,談起這件事,沈念直到現(xiàn)在還對當時的情況記憶猶新。 當時因為忙著照顧雙眼失明的予城,他對于予城奶奶的印象只是個知書達理的優(yōu)雅女性,因為身體不太好所以總是吃藥,本以為能再熬上幾年,可沒想到短短一個月后就死于高血壓導(dǎo)致的腦出血。 知道消息之后予城后悔得肝腸寸斷,只恨自己沒能放下自己心里的偏見回去見她最后一面。 “那你就回去好好看看老人家吧?!彼焓州p輕撥開自家愛人額前的碎發(fā),剛想開口繼續(xù)說些什么腦海中卻有零碎的片段驟然閃過。 冥冥之中有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只可惜記憶模糊,他即使努力回憶也想不起究竟是哪里異常,只是隱隱覺得自己必須趕在這場飛來橫禍發(fā)生前見見那位溫和慈祥的老夫人。 “予城,到時候你能帶我一起去嗎?”白景晨離開后,沈念端著切好的水果在沙發(fā)上坐下,他從來沒有向傅予城提過任何要求,但這次他心中愈發(fā)強烈的預(yù)感讓他不得不開口,“我想見見你奶奶。” “我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這里面有蹊蹺?!?/br> “蹊蹺?”傅予城一愣,“你是說奶奶的?。俊?/br> “我不能確定?!鄙蚰钶p輕皺了皺眉,“你讓我去見老人家一面,我之前當了二十多年的醫(yī)生,讓我見一面總歸不會有壞處?!?/br> “好,我?guī)闳?。”他知道沈念從來不是會無緣無故撒謊的人,會說這樣的話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自從知道那場火災(zāi)是出自他二叔之手后他就開始明里暗里收集情報。上輩子他就聽說對方掌管的公司有偷稅漏稅資金去向不明的情況,如果不是傅家的產(chǎn)業(yè)在背后支撐,公司早就瀕臨破產(chǎn)。 于是他在對方公司里安插眼線,傳來的消息果不其然不出他的意料。 挪用公款,篡改賬目逃稅漏稅,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犯了大忌,要是抖摟出去,不說公司聲譽盡毀人鋃鐺入獄,就是傅家也要受到波及。 林柏軒把資料給他的時候勸他三思而后行。畢竟是和自己有親戚關(guān)系的人,就算彼此之間沒什么感情,但他如果出手,就一定會被人指責冷血無情。 林柏軒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和利益至上的人打交道,親情只是對方用來牽制和拖累的道具。傅家是盤根錯節(jié)的大樹,斷掉幾根枝椏不會有任何影響,但他如果手下留情就是在給自己尋死路。 于是他一方面讓眼線繼續(xù)收集證據(jù),一方面在學(xué)業(yè)之余開始接手爺爺交給他的子公司。半個月之后奶奶從美國回國,夜色降臨的時候他帶著沈念坐上了回老宅的車。 暮色掩映里的帝都看上去比白晝更為囂嚷,似乎夜色一濃,白日里藏著的魑魅魍魎就傾巢而出。 傅予城靠在車窗邊向外眺望,沿途路燈綿連成人間的長明星河,耳畔是車輛碾過路面的呼嘯。 這樣的想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來到北京的所有人都說這座城市入夜后才是真正的繁華,擁擠的人流用燈光和喧嘩裝點鋼筋水泥鑄成的巨獸,交錯縱橫的街道流火縱橫,車流不歇,金紅綺麗。 北京是座引人向往的城市,無數(shù)人為了夢想投身進這繁華的熔爐,明知所謂的出路萬中無一卻還是甘愿粉身碎骨。 按理說,出生在這樣的上流名門,他應(yīng)該感到幸運才對。 他和那些漂泊奔波在這座城市的人不一樣。從出生開始就贏在起跑線上,他能輕而易舉地得到許多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就算沒有父母的關(guān)愛,他也能用錢和權(quán)力堆砌出紙醉金迷的快樂。 可事到如今,除了麻木,他什么也沒感覺到。 轎車開進了隧道,黑暗代替了流光。 帝都華燈初上的斑斕霓虹就這樣隱沒光暈,徒留下噬人的陰冷漆黑,伴著吹入的潮濕夜風(fēng),冷得他骨骼鈍痛。 沈念坐在他身邊,溫潤的眼睛里像是碎了銀河般明晰。 他知道自己愛人心情低落的原因,但有外人在場,他不方便說些過于親密的話,于是他在旁人見不到的地方輕輕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貼,手心熱意溫柔。 萬千黑暗里唯一的溫柔光源,他因為對方的觸碰松了皺成一團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