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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一桌子酒杯眼看著要被這兩個人喝到了中間,沒有人愿意認輸,即便臉色蒼白額角青筋暴起也強忍著,可所有人都看到了這號稱‘千杯不醉’的汪序真和費晗腳下都有些踉蹌了。周時祁眼見著汪序真還要去夠酒杯,終于忍無可忍的上前攔住打開他的手,‘啪’的一聲清脆響聲讓周圍人聽的明明白白。 周時祁冷冷的說:“夠了?!?/br> 見狀,費晗旁邊急的上躥下跳一腦門子汗的經(jīng)紀人立刻就著臺階下,連忙上前拉住費晗——立刻遭到其實已經(jīng)醉了的后者張牙舞爪的反抗。而藍金也不能在坐以待斃,即便有周時祁在那兒瞪著,也還是硬著頭皮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走過來要把汪序真拖走。 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鬧劇,兩個人都有量,都不肯認輸,在拼下去只有雙雙進醫(yī)院洗胃的結(jié)局。但是喜氣洋洋的慶功宴,這倆人莫名火氣十足的拼酒還進醫(yī)院是怎么回事兒?兩家經(jīng)紀人都替自家藝人丟不起這個人。 嗯?是周時祁跟我說話么?汪序真有些茫然的想著,只覺得恍惚間聽到了周時祁的聲音。但他現(xiàn)在大腦嗡嗡作響,竟然是辯駁不清的。汪序真臉色蒼白,眼前一片迷蒙,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意念’支撐著他對周時祁說:“我還能喝?!?/br> 他真的好煩好煩,所謂一醉解千愁,汪序真就像醉個徹底…… “喝個jb?!敝軙r祁黑著臉,不客氣的爆了粗口,然后再眾人驚訝的眼神中一把拉過汪序真,把他扛在了肩上:“走!” 他結(jié)實的直角肩正好頂著汪序真剛剛飽受摧殘的胃,讓后者迷迷糊糊的喊疼,哼哼唧唧的手腳發(fā)軟,壓根不知道反抗為何物了。而周時祁壓根不管周圍人怎么看,我行我素的直接走人了。后面一種人群驚掉眼球,扯著來不及閃避的藍金就問:“臥槽,周時祁為毛要把汪序真扛走?他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俊?/br> “就是就是,朋友么?” “沒聽說時祁有什么朋友啊?!?/br> “可不是?阿金你快說??!” “呃……一個公司的前后輩?!彼{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但他心眼子多,幾個轉(zhuǎn)彎就想出來幾種說辭,滿頭大汗的應(yīng)付周邊這些八卦群眾:“是我拜托了時祁讓他幫忙送一下序真,序真住公司宿舍嘛,有人送方便一些。呃,我得趕緊過去幫忙了!” 藍金說完,就不顧周圍層層疊疊額的阻攔,呼哧帶喘的跟著剛剛周時祁離開的方向跑。然而等他追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早就看不到周時祁和汪序真的身影了。 那倆小子開車走了?不是……他們都沒戴口罩???!背著抱著的還醉醺醺,萬一被人拍到怎么辦?周時祁那小子也實在是太大膽了一點!趁著今天陳舟沒跟著來就胡作非為,他到底為毛線要帶走汪序真??? 藍金簡直急的團團轉(zhuǎn),不是腦內(nèi)團團轉(zhuǎn),而是真的在空曠的停車張現(xiàn)場表演了一個‘團團轉(zhuǎn)’,懊惱的直嗑手指頭,然后連忙給陳舟打去電話。那邊剛‘喂’了一聲,藍金就猶如火燒屁股一樣火急火燎的問:“陳哥!時、時祁他剛剛把序真帶走了,在慶功宴!你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啊,我沒時祁手機號碼?!?/br> 周時祁的私人號碼,整個梓涯都沒幾個人知道的,藍金肯定也沒此殊榮了。 “時祁把汪序真帶走了?”陳舟詫異的重復(fù)一遍,但短暫的詫異之后他就想起來自己觀察這一陣子過后的‘結(jié)論’,又淡定了下來:“哦,沒什么,放心吧?!?/br> “沒什么?”藍金納悶的大張著嘴,吶吶的問:“不是,他為什么要把序真帶走啊……” “總之不用擔(dān)心啦,他不會把你家藝人偷了賣的?!敝軙r祁心里稀罕著呢,陳舟輕笑兩聲,安撫道:“回去踏實休息吧?!?/br> 說完就掛了電話,只余一頭霧水的藍金獨自琢磨去,邊琢磨邊還忍不住尋思今天晚上汪序真是真的沒少喝,至少喝了得有十好幾杯洋酒,該不會真的弄到醫(yī)院去吧?事實上也不能怪藍金憂心,汪序真今天是真的自己作死,要不是他之前酒量太好,都鍛煉出來了,沒準今天就真得去醫(yī)院了。 只是沒去醫(yī)院,卻也沒好到哪兒去。周時祁開車回家背著汪序真進門,這一路都聽他難受的直哼哼,喝了酒之后的臉緋紅不在,反倒蒼白的厲害,一會兒捂著胃一會兒捂著嘴巴,難受的好像要吐又忍著一樣。 進了門,周時祁當(dāng)機立斷的把汪序真扔進了廁所,這人大概是還有點理智的,在車上一路腦子里那根弦繃的都非常緊,此刻一看到馬桶就忍不住握著邊緣吐起來——晚上基本上沒吃什么,吐出來的都是酒,洗手間一瞬間就有種酒氣沖天的感覺。 周時祁皺了皺眉,嫌棄的想走,但看著汪序真可憐兮兮靠在馬桶邊上要暈不暈的又挪不動步,僵硬的站了半晌,從來沒伺候過人的大少爺拿起淋浴頭,笨拙的在浴缸里放溫水。汪序真這家伙雖然沒吐到身上,但在周時祁看來已然已經(jīng)夠臭了…… 等溫?zé)岬乃帕税敫?,周時祁就提溜著汪序真的襯衫領(lǐng)子把他拉了起來——結(jié)果這人吐過之后就好像卸下了什么心頭重擔(dān)一樣,無知無覺的徹底迷糊了。琥珀色的雙眼迷離,腳下踉蹌的站都站不穩(wěn),直往周時祁身上倒。 “艸?!敝軙r祁下意識的罵了一聲,生怕汪序真在這地上都是水的洗手間滑到,在摔個好歹出來,連忙穩(wěn)住他,跌跌撞撞的把汪序真扔進了浴缸里。周時祁從小到大都沒有照顧過別人,自然不知道這個動作足以將酒醉后不安的人激到一個極度恐慌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