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鄉(xiāng)_分節(jié)閱讀_24
從普通職工直梯經(jīng)過,季前站在高層專用電梯間,按了下樓的按鈕,回應道:“和先生預測的一樣。” 對方的笑聲富有磁性,說道:“所以說Jean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br> “自然不如先生?!?/br> “東西送到了?” “是的?!?/br> “可以了,Jean你回來看看我明晚應該穿什么。” “先生,”季前有些無奈,開口道:“我想阮先生不會去的。” “這可難辦了,該怎么做呢?!睂Ψ铰杂袨殡y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 電梯恰好到了頂層,季前走進觀光電梯里,開口說道: “先生心里清楚,何必明知故問。” “Jean,我就討厭你這點?!?/br> “先生,上午您還說最欣賞我的直言不諱?!?/br> “我現(xiàn)在不喜歡了?!倍?,男人話鋒一轉(zhuǎn)。 聲音如常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陰冷,說道:“知道怎么做吧?!?/br> “只等先生開口?!?/br> “你全權處理?!背聊?,對方像是在思索著什么,又說道:“找人盯著,東西扔了撿回來,我還不想現(xiàn)在就毀了他?!?/br> “是?!?/br> 電話另一側(cè),男人掛上電話,嘴角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盯著手中的照片看了良久,仿佛想到了什么,將照片遞到了唇邊。 笑意加深:“不好好享受一番,怎么舍得馬上毀掉?!?/br> 在前臺禮儀小姐的微笑中離開了公司大廳,季前坐上瑪莎拉蒂,分別發(fā)了兩條信息。 與此同時,九樓公關部,賀宇收到了一條及時短信。 但是他沒有理會,繼續(xù)向公關部的經(jīng)理交代著手頭的事情。 等全部忙完,賀宇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了。這才注意到那條未讀信息,看了內(nèi)容他皺了皺眉,幾下收拾好資料,提著電腦包坐上直梯,按了頂層的按鈕。 阮思行離開這近一個月來,為了挽回金星娛樂,賀宇不顧自身道德底線的煎熬與掙扎,通過各種途徑,買通了一條見不得人的線索,才大致查清收購案的來龍去脈。 金星娛樂確實是在眾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利用非法途徑逼迫其破產(chǎn),從而使集團坐收漁翁之利。賀宇靜下心之后,仔細研究過那份證據(jù)資料,威脅的手法陰狠果斷,讓他一度懷疑那不是阮思行能使出來的手段。 只是無論如何提高砝碼,對方始終都沒有透露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而放下公司內(nèi)部矛盾,不再考慮公司的非法收購以及幕后cao作者的身份。對于袁健突然有了底氣,在簽訂轉(zhuǎn)讓協(xié)議的最后一刻態(tài)度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同時也不由得想到一定另有他人在背后搞鬼。 順著袁健身邊冒出來的新助理這個關鍵人物,很快便順藤摸瓜的查到了是權振在插足收購案。權振給袁健的利益比阮思行多了十五個百分點,每個百分點動輒百萬,權振的大手筆誘惑太過巨大,這才讓袁健在絕對的利益面前臨時倒戈。 然而權振會插手公司之間吞并事件,卻著實出乎賀宇的意料。權家世代專心做珠寶首飾,從不涉足其他領域。其總部坐落在意大利米蘭,金色皇冠的品牌標志已有四百年的悠久歷史,曾為皇室提供過三顆絕世白鉆,名聲在外,珠寶品牌有“貴族中的公爵”這一美稱。無論是在鉆石的品質(zhì)、設計、還是切割工藝上,都被認為是世界上最頂級的。 說來,這個世界上賺錢最快的一是軍火,二是毒品,三是珠寶。而最心安理得的撈錢方式無疑便是最后一條,珠寶行業(yè)的利潤之大無法估計,權振每年上交給國家的稅款令人咋舌,那是多少人可望不可求,這輩子都掙不到的數(shù)字。 就是這樣一個什么都不缺,幾乎站在人生金字塔鼎峰的人物,偏偏在與他完全沾不上邊的領域硬插一腳,而在這之前公司與權振并沒有任何交集,原本是兩條平行線就這樣生生有了交集。 賀宇一直試圖了解對方的意圖,多次登門拜訪卻無奈屢次碰壁。最后賀宇硬著頭皮拜托大哥幫忙疏通了關系,折騰了一溜十三招這才有機會可以見到權振本人一面,這過程堪比見國家領導人。 其實只要弄清楚權振的意圖,一切盲點便都會清晰明了起來。在賀宇看來,這樣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娛樂公司對于珠寶品牌的發(fā)展實在沒有什么用途,若權振真想要在娛樂產(chǎn)業(yè)發(fā)展,也完全有實力另辟蹊徑打造屬于自己的品牌。畢竟珠寶行業(yè)多多少少都會與名人掛邊,何況權振這種世界范圍內(nèi)的高端品牌,相信只要發(fā)展起來,定會有不少一線明星甘愿前來。 只要交涉的好,雙方各獲所需,在利益上達成共識,今后共同投資也不是沒有可能。賀宇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公關部也已經(jīng)一而再再而三的囑托。 現(xiàn)在,只需等明晚預約的時間到來。 阮思行會趕巧在這個時候休假回來,讓賀宇不由得安心了不少。阮思行是公司的總裁,在談判上會更加有力度些。 然而就在剛才,看到季前發(fā)來的短信,賀宇仿佛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清醒了不少。 季前來公司了?是單獨來找思行的?他怎么會知道思行今天會回公司? 最重要的是,為什么強調(diào)一定要讓阮思行單獨到場。 快步走過鋪著地毯的長廊,來到阮思行的辦公室,賀宇敲了門,卻沒聽到阮思行的聲音。又敲了三下,賀宇直接推門而入,碩大的辦公室空無一人,辦公桌右側(cè)的休息間半掩著門,里面?zhèn)鱽聿恍〉穆曧憽?/br> 賀宇急忙趕了過去,站在門口便見到阮思行一手撐床,跪坐在地上拼命向外嘔著酸水。床上地上散了一堆照片,室內(nèi)沒有開燈,賀宇看不清照片上是什么。 “思行,你怎么……”賀宇幾步走到阮思行身邊蹲下,手剛觸碰到阮思行的肩背上,話還沒說完。 阮思行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把推開賀宇,歇斯底里的喊到:“滾,出去!” 一張臉蒼白的沒有血色,卻執(zhí)著的推著賀宇,硬是把賀宇推出了休息室,然后阮思行毫不猶豫的鎖上了門。 賀宇真的被阮思行嚇到了,他愣了有幾秒,才狠狠拍著門,口吻也不自覺地急躁起來:“思行,你怎么了!思行!思行?。俊?/br> 里面?zhèn)鱽韼茁暩蓢I后,阮思行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過來:“不用管我,走。” “思行,你這樣我怎么可能……” “走!” 像是用了渾身力氣,那一個‘走’字,阮思行說的撕心裂肺,賀宇聽的只覺心疼。他的手抵在休息室的門上,良久才轉(zhuǎn)身。 驀然發(fā)現(xiàn)咖啡色的地毯上有一張白色的紙條,過來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應該是阮思行關門過快,不小心從休息室刮了出來,賀宇俯身將紙條撿了起來,巴掌大的紙條只打印了一行字。 Honey,備份還有很多,盡情的燒。 賀宇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將紙條捏在了手中,那力氣像是要捏碎般。然后他深呼一口氣,出了阮思行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