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鄉(xiāng)_分節(jié)閱讀_16
不準走。 阮思行回應電話另一邊的賀宇,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 “我沒事。” “不用擔心?!?/br> 第14章 賀宇像是察覺到了阮思行的異常,他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 “思行,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說?!?/br> “……嗯?!?/br> 隨后兩人都不再說話,電話里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隱約聽到電話那邊有女人溫柔似水的聲音,阮思行掛斷電話。然后他直接點了關機鍵??粗謾C屏幕變黑,阮思行才放下手機,輕聲自言自語道 我沒事。 賀宇以為自己不小心按掉了電話,重新?lián)芰嘶厝?,卻發(fā)現(xiàn)阮思行已關機。他看著手機聯(lián)系人上顯示的思行二字好一會兒,才無奈收起了手機。 妝容精致的女子坐在越野車主駕駛位上,從車窗里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賀宇,臉上帶著笑意:“是什么人,讓我們賀家英俊瀟灑的大帥哥這么六神無主?” 賀宇沒有立即否認卻也沒有承認些什么,只是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道:“二姐,先替我向爸媽問好,等我忙完這陣子再回去看他們老兩口?!?/br> 女人瞇起好看的眼睛,笑的意味深長:“知道了,快回去吧?!?/br> “路上小心?!?/br> 越野車逐漸消失在車水馬龍中的街道上,賀宇深呼一口氣,白色的霧氣慢慢消散,他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雪,轉(zhuǎn)身回了公司接待大廳,一天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來的不僅早還異常的寒冷。 天空陰沉灰暗,飄飄灑灑了兩天的雪依舊沒有停的意思。 阮思行站在一樓陽光房的玻璃窗前,端在嘴邊的茶杯冒著裊裊霧氣,熏濕了他長長的睫毛。他輕輕眨了眨眼,那水汽便凝成水珠順著黑長的睫毛滴落在茶杯里。 心理積郁、身體虛弱再加上林浩天射在體內(nèi)的jingye沒有及時清理,導致阮思行無意識中整整昏迷了兩天,若不是別墅每天都有人定時來清理,發(fā)現(xiàn)了高燒不退的阮思行,估計阮思行已經(jīng)看不到今年的第一場雪了。 又兀自站了一會兒,阮思行感覺自己像是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突然無所事事起來。 林浩天讓他放棄金星娛樂,他雖有萬千不愿,卻也違背不得。 他以前在書上看過一句話,當改變不了外界的時候,只有嘗試改變自己。 為了適應林浩天,他早已將自己改的面目全非。 阮思行覺得有一口濁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讓他難受的喘不過氣,于是他轉(zhuǎn)過身對靠在沙發(fā)上的林浩天說道“我想出去走走?!?/br> 明明身體是自己的,他卻要征求林浩天的同意。與林浩天的相處實在是太累了,累的他身心俱疲。 林浩天睜開了閉著的雙眼,他看著阮思行,阮思行也毫不避諱的看回去。持續(xù)了幾秒,就在阮思行自嘲要放棄的時候,林浩天開口道:“去換衣服。” 見阮思行上了樓,林浩天食指輕輕敲了敲沙發(fā)前的木質(zhì)矮桌,在空無一人的客廳,他突兀的開口說道:“情況怎么樣?!?/br> 聽著耳中傳來的匯報,林浩天單手插兜踱步到方才阮思行站著的位置,抬眼看向北面的林子,片刻后才出聲說道:“一網(wǎng)打盡?!?/br> 然后他抬手摸了一下耳蝸中如小如黃米粒的裝置,耳中槍林彈雨的嘈雜聲瞬間消失。 阮思行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的下了樓,林浩天也換了身衣服,收拾妥當?shù)恼驹陂T口,那樣子看上去輕松又閑適,忽視外面紛飛的大雪,仿佛兩人是要出門春游。 杜忠立在林浩天身側(cè),等阮思行走近,將手中夸張的狐裘長披風披在了阮思行身上。 看到這件雪白的披風,頓時牽扯出阮思行很多不好的記憶,阮思行皺著眉,抬手擋了一下。杜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林浩天,林浩天手中正把玩著兩顆通體金色的尖頭式子彈,從外表看是非常普通又常見的小口徑彈,但是能讓林浩天感興趣的東西絕對不會那么簡單。 林浩天收起了那兩顆子彈,抬頭對阮思行揚了揚下巴,淡淡開口道:“穿上?!?/br> 阮思行忍著內(nèi)心的反感放下了抵擋的手,什么也沒說。耐心等著杜忠半鞠著身子低頭為他系好脖領處的細帶。 而后阮思行直接推門而出。 林浩天看著阮思行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十幾秒,才踏出門。 制止了撐著傘跟在身后的杜忠,林浩天安靜的走在阮思行身后。 杜忠他站在門外,看著兩人的背影沉默一聲不發(fā),仿佛想起了多年前的場景。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對身后的保鏢說道:“做好準備?!?/br> 全世界的雪景大抵都是那樣,白茫茫的一片,看多了讓人眼暈。厚厚的積雪壓彎了干枯的樹枝,仿佛下一秒枝干就會承受不了重量,突然斷裂。 那么輕柔的雪積累起來,也會如千斤之石般沉重。 樹林間鋪砌的石路此時已被皚皚白雪覆蓋,阮思行呼吸著室外冰涼又清新的空氣,放空思緒,什么都不想,漫無目的順著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走著,山頂別墅漸漸隱沒于林中。 手工皮靴踩在松軟的積雪上發(fā)出吱吱嘎嘎的聲響,提醒著他林浩天也跟在身后。 到了分叉口,林浩天立在他身邊開口道:“走東面?!?/br> 阮思行看著北面已經(jīng)隱約能看到的玻璃溫室,在記憶里回想,東側(cè)好像什么都沒有。不過既然林浩天開口要求走東面,阮思行倒也也沒什么意見,對于他來說走哪邊意義都一樣。 林浩天先一步走在他前面,順著下山的小路也不知走了多久,萬物沉寂,只有一前一后皮靴踩進雪地的聲音。阮思行看著林浩天,突然冒出了一個可笑的想法,他想如果能一直這么走下去就好了。 又向前走了幾步,阮思行突然頓住了腳步,潛意識中透著危機感讓他警覺的側(cè)過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的林子,只覺眼前有個黑影一閃而過,他還沒反應過來,臉頰便傳來了一絲冰涼,身后的積壓著白雪的樹枝便從樹木主干上折斷,噗通一聲掉落在地上。 那是一顆消音子彈,擦著他的側(cè)臉打中了身后的樹枝上,如果阮思行沒有轉(zhuǎn)頭那么命中的可能就是阮思行的太陽xue。 阮思行迅速躲到身側(cè)有半人高的天然奇石后,林浩天幾乎是同一時間來到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