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_分節(jié)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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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拉倒吧,你是不是沒見過那些影帝們啊,不行到這個組里來長長見識,讓您開開眼?!痹秸f越是收不回去,其實剛才直接回句謝謝把這夸獎收了也沒什么,現(xiàn)在反倒不知道該怎么往回圓了。 “你也是影帝啊?!标愓暹@話說的和不服氣似的。 那能一樣嗎,人影帝要的是那份從里到外的高級感,他這種自封的南城影帝和人家可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陳正清到最后是被催著叫走得,吳蔚都能聽到電話那邊田野急匆匆的一連串祖宗了。 “好了好了快去吧?!边€是吳蔚先掛的電話。 第29章 出戲 第二天一到現(xiàn)場攝像老師沖他就來了一句“這位爺,今兒個能準點收工不?”吳蔚朝對方笑笑,甩了一句看心情吧就走人了。 彭翔宇都不知道吳蔚是怎么笑出來的,對方說的和開玩笑似的,語氣里卻全是諷刺。 吳蔚去跟宋兆先打了個招呼,昨天那陣不愉快就和沒發(fā)生似的?!巴υ绨±项^?!?/br> 對方?jīng)_他點點頭,拍了拍身邊的空椅子讓他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頭來問他吃了嗎,說著就轉(zhuǎn)身去拿擱在旁邊小凳上的餡餅。 “有點涼了?!彼握紫仍嚵讼拢聟俏翟俪詨亩亲?。 “能有什么事啊。”吳蔚抬手就接了過來。他今兒起的晚,讓彭翔宇給帶了個面包就過來了,到現(xiàn)在還真一點沒吃呢。畢竟一會還要拍戲,也不敢多吃,隨便墊墊就行了。 “能行嗎?”宋兆先偏過頭來望著他,也不知道是在這問他吃這么點能不能撐住這半天,還是問他今天能不能把這場戲給順利拍完。 管他呢,“行!”吳蔚點點頭,想都沒想的就給應(yīng)下來了。 不知道在場一眾該是何種心里活動,估計多少抱著那么分看戲的心態(tài),卻也同時不希望因為拍攝進度的拖延連累自己加班。 這次宋兆先把吳蔚放景里站了半天也沒喊開始,所有機位都嚴陣以待就等這一聲令下了,可這聲命令卻是遲遲不來。 吳蔚知道宋兆先這是在給他時間準備呢,他想說沒必要,想想又覺著還是甭多這句嘴了,要不萬一沒拍成還指不定得怎么教訓(xùn)自己呢。 吳蔚這個角色在戲里有三重人格,加上自身,一共要演出四種人格。 宋兆先給的要求也簡單,只需要吳蔚把每種人格的獨特個性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最后叫人能夠忽略他們在樣貌上的相同就行。他想要所有觀眾不用靠臺詞,僅僅靠吳蔚所呈現(xiàn)出形態(tài)與肢體動作便能判斷出這人是誰,或者說,是哪一個人格。 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吳蔚之前的表現(xiàn)一直都很叫宋兆先滿意。 吳蔚甚至基于人物性格給每個人格添加了不同的小動作,從坐臥站立到說話方式,每個人格都有著他們鮮明而獨特的個性。甚至連眼神都是不同的,或冷冽或柔和或多疑或盲目。 他還要在這些特性的基礎(chǔ)上再去表現(xiàn)每個人物的喜怒哀樂,讓每種人格在不失去自己特性的基礎(chǔ)上展現(xiàn)這些情緒,更是不易。即使這樣,在這之前吳蔚還是統(tǒng)統(tǒng)都做到了。 這場戲需要吳蔚在短時間內(nèi)不間斷在這四種人格中來回切換。一場自己與自己的對話,自己與自己的爭執(zhí),自己與自己對抗與博弈。 一場只有一個演員卻有四個角色的獨角戲。 宋兆先喊了開始,吳蔚卻并沒有反應(yīng)。 副導(dǎo)演在那著了急,扯開嗓子就要叫人,直接被宋兆先給攔住了。本來是想喊一嗓子開始了,你聽到?jīng)]有,現(xiàn)在只剩一個“開”字在這鴉雀無聲的現(xiàn)場里不停回蕩。 站在景里的人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嚇著了,猛地朝聲源方向轉(zhuǎn)過頭來,卻是被燈光晃得有些睜不開眼,他看不清那些坐在高光背后的人,一個個的都只有影影綽綽的模糊輪廓。 宋兆先卻看的清楚,那個看向他們的人已然不再是自己認識的吳蔚。 鏡頭下的人好像一只正在檢視自己領(lǐng)地的野獸,待到確認沒有危險后才終于緩緩收回了注意力。 “你錯了?!边@是吳蔚的第一句臺詞。 宋兆先還是了解吳蔚的,譬如他總能正確的點出吳蔚對劇本了解不夠深刻的地方,又譬如他從開鏡后的第一眼就能知道對方到底找沒找對感覺。 都不用等第一句臺詞說出來,宋兆先就知道這次應(yīng)該成了。反復(fù)的提醒著各部門絕不容許失誤,以免毀了這次難能可貴的機會。 一場接近七分鐘一鏡到底的獨白,要做到天時地利人和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宋兆先幾乎全程都是在擔(dān)驚受怕中度過的。既擔(dān)心吳蔚會突然出戲或是忘詞,又怕現(xiàn)場出現(xiàn)絲毫差錯以至于影響了拍攝,還要時刻確保所有鏡頭都能完全到位,吳蔚站在他該站的地方。 那是宋兆先不無煎熬的七分鐘,他恨不能隨著鏡頭中的表演沉浸到這個故事當中,卻又不得不時刻保持著自己理智的游離在這故事之外。 當吳蔚終于說完自己最后一句臺詞后,他這顆搖搖欲墜的心才終于緩緩地落在了這軟嗒嗒的海綿墊上,沒有摔了個粉粹。他從沒經(jīng)歷過如此難過的七分鐘。 喊下卡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眼神也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屋子中央的人身上。沒人說話,甚至沒人敢大幅度的活動。 吳蔚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在那一刻,視覺與聽覺帶來的雙重震撼叫人不自覺的生了分敬畏,而眾目睽睽下的焦點卻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你錯了?!?/br> 萬籟俱寂,屋子中央的人猛地昂起頭顱,對著這天、對著這虛無、對著思想中的另一個自己,不屑地、堅定地道出了自己的否定。 這是吳蔚的第一句臺詞。 可站在那里的人已然不再是吳蔚。 他懵懂、痛苦,對另外的自己一概不知,他不過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你才不是!”他聲嘶力竭的喊道,他多想一巴掌打醒這個膽小懦弱的糊涂蟲! 微笑掛上了嘴角,眼神變得清冷了下來?!皰暝裁??” 不知道,她有些迷惑,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在燒,她被人打了。 “你錯了。” 這是吳蔚的第一句臺詞。 沒人知道該怎么辦,連宋兆先都愣在了那里。 吳蔚好像一盤卡了帶的磁帶,沒有開始,沒有結(jié)束,只有一遍遍的重復(fù)著自己這七分鐘的人生。他就只有這七分鐘的人生,而他需要做的就是過好他這七分鐘的人生。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