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所以她苛刻的要求秋小微要像自己對兒子那樣對丈夫,事事順著依著照顧著,繼續(xù)把兒子當(dāng)寶寶養(yǎng)著。 在她眼中,兒子永遠(yuǎn)是最捧的,兒媳婦哪哪都不如兒子,明明秋小微賺的錢比兒子多,她對外卻說秋小微是靠兒子養(yǎng)的,秋小微在家不干活,過著少你奶奶的生活。 秋小微也無法張開口對外人說家里的情況,她覺得太丟人了,不知情的人便以為秋小微生活得很好,偶有秋小微忍受不了母子二人吵幾句嘴,讓鄰居給聽見了還指責(zé)秋小微不知足,身在福中不知福等等。 秋小微也不是不想離婚,只是當(dāng)初嫁給原身一度鬧到與父母斷絕了往來,秋小微又是個要強(qiáng)的性子,覺得拉不下臉來承認(rèn)自己看錯了人,只能強(qiáng)忍著。 后來秋小微用自己工作的錢買了房子,帶著原身搬去了新房子住,以圖改變原身,謝玉嬌以照顧兒子為由也跟了過去,秋小微讓她離開,她就以死相逼,說秋小微不孝,要趕她走,加之原身也實在離不開母親,一番勸說下,謝玉嬌便又留在了新房子里,秋小微又過上了原來痛苦的日子。 長期生活在壓抑的環(huán)境下,秋小微生出了嚴(yán)重的生理疾病,一次與謝玉嬌發(fā)生了爭吵,跑出去跳河身亡。 謝玉嬌并不覺得是自己的過錯,對秋小微的死也無半點愧疚,原身就更人渣了,在秋小微死后,帶著懷了他孩子的情婦朱麗娜回到家里,住秋小微的房子,開秋小微的車子,還花秋小微的存款。 朱麗娜是原身的同事,兩人在工作時一來二往的搞上了,因為并不是妻子,還有偷情的樂趣,原身對她倒是熱情似火,對秋小微的羞恥感在朱麗娜身上全然不存在,只是秋小微死了,朱麗娜又懷了孩子,原身這才將朱麗娜帶回了家。 只是朱麗娜不同于秋小微,并不像秋小微那般逆來順受忍氣吞聲,她仗著懷孕,在家什么都不做,將謝玉嬌指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動不動就和謝玉嬌吵架,當(dāng)著原身的面卻裝出一副溫柔可人的樣子來,騙取了原身的信任,謝玉嬌幾次找兒子說原身都不信她的話,久而久之謝玉嬌也抑郁了。 朱麗娜生了兒子后,原身就一門心思在兒子身上,對謝玉嬌的重視和關(guān)注越來越少,謝玉嬌覺得就此失去了兒子,慢慢的得了心病,拖了沒多久就病死了。 原身的母親死后,沒有人干活了,原身與朱麗娜之間的矛盾便開始冒了出來,原身不會干,朱麗娜不愿干,只能請鐘點工,這便罷了,更可惡的是朱麗娜動不動就約朋友到家里打牌,孩子也不大管。 一次朱麗娜約了朋友到家打牌,嫌孩子吵就把孩子關(guān)在房間里,才三四歲的孩子,并不懂事,學(xué)著大人拿著充電器去充電,因為手上有水,意外觸電。 朱麗娜和朋友玩牌玩得火熱,并不知道兒子出事,等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兒子身體都涼透了,她嚇壞了,卷了家里的存款逃走了。 原身回到家發(fā)現(xiàn)兒子死了,老婆不知所蹤,連家里的存款也沒了。 媽死了,兒子死了,老婆沒了,錢沒了,原身一蹶不振,工作頻繁出錯被公司解雇了,他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結(jié)局如何可想而死,沒過幾年原身就花光了賣房子車子的錢,變得一無所有。 原身死的時候整個人邋遢得不成樣子,他所居住的出租屋就像垃圾堆一樣,泡面盒子里霉都長了一指高,到處是爬行的蛆蟲,房東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打開門一看,他的尸體都已經(jīng)被蛆蟲吃了大半,一屋子的惡臭。 靳磊看到這,不由得心中悲涼,造成這一切的是誰?當(dāng)然是做父母的,作為父母一味的溺愛孩子,不教孩子獨立,造成孩子沒有一點獨立生存的能力,害人又害已。 朱麗娜無疑是可惡的,謝玉嬌也是自食惡果,可秋小微和那個孩子卻是無辜的。 故事結(jié)束的時候原身也后悔了,后悔自己沒有從小學(xué)會獨立,沒有及時斷奶,害死了一心對他的秋小微,連累了無辜的幼子,他把靈魂貢獻(xiàn)給系統(tǒng),希望能給秋小微一個新的人生,也能改變所有人的結(jié)局。 靳磊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沉重的心情,走了出去,尋找著任務(wù)目標(biāo)。 “寶寶,快去刷牙,牙膏媽已經(jīng)幫你擠好了?!币妰鹤映鰜砹?,謝玉嬌笑著走向前去拉他的手。 靳磊本能的甩開她,“媽,我已經(jīng)長大了,能不能叫我的名字,不要再叫寶寶?” 二十七歲的寶寶,真的覺得很光彩嗎? “怎、怎么了?”謝玉嬌不明白兒子為什么會生氣,二十多年來她不都是這樣叫兒子的嗎?為什么今天兒子就不愿意她這樣叫他了? 靳磊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著好的態(tài)度和語氣,“媽,我都多大了,您還叫我寶寶不覺得很奇怪很別扭嗎?” 原身一個七尺大男人,走出去都有大半層屋子高了,還讓自己的媽叫自己寶寶,他也受得了? “有什么奇怪的?不一直這樣叫的嗎?”謝玉嬌覺得很無辜。 靳磊閉了閉眼,“以前就算了,從現(xiàn)在開始,您不能再叫我寶寶,您叫我小磊,磊磊都成,就是不能再叫寶寶,我受不了?!?/br> “為什么呀?”謝玉嬌很不解。 靳磊說:“因為我長大了啊,我都結(jié)婚了,過不了多久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你叫寶寶到時候是我答應(yīng)還是我兒子答應(yīng)?” “你是大寶寶,孫子是小寶寶,很好區(qū)分啊。” 靳磊氣不過,沉著臉說:“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再叫我寶寶我就,我就……”他想著謝玉嬌有什么弱點可以攻一攻。 “行行,不叫就不叫,媽都聽你的,你可別哭啊,媽最怕你哭了。”謝玉嬌著急的哄道。 靳磊:“……” 看來原身沒少因為小事哭過,所以他一沉臉?biāo)麐尵鸵詾樗?,嚇得手足無措的。 年紀(jì)長了一把,心智還是幾歲,能把孩子教育成這樣,這媽也是個有本事的。 靳磊算是知道如何拿捏謝玉嬌,雖然說一個大男人裝哭不光彩,但現(xiàn)在也沒別的法子,謝玉嬌一根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那么容易改變,先任付著改變一點再說。 再找了一圈沒見到秋小微,他問:“媽,小微呢?” “在屋里玩電腦,什么也不管,真不知道娶她回來做什么的?”提到兒媳婦,謝玉嬌是一百個不滿意。 玩電腦? 應(yīng)該是在寫作。 靳磊轉(zhuǎn)身就朝秋小微的房間去。 謝玉嬌一把拉住他,“兒子,你別管她,趕緊刷牙洗臉吃早飯,上班快遲到了?!?/br> 靳磊看了一眼墻壁上掛著的鐘,已經(jīng)八點五十了,原身九點上班,確實快遲早了,還是工作要緊,工作是原身唯一能獨立完成的事了,要是丟了工作就真的成了廢人。 秋小微那也不急于這一時,以后有的是時間。 這樣想著他轉(zhuǎn)身去了洗漱間,快速洗漱好,拿著餐桌上放著的三明治和一盒牛奶就要出門。 “寶……小磊,吃了早飯再去,別把身體搞壞了?!敝x玉嬌急忙勸道。 靳磊快速換了鞋子,邊走邊吃,“媽,來不及了,我邊走邊吃。” 謝玉嬌還想再說什么,兒子把門一關(guān),走了,她嘆息一聲,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心里有些不舒坦。 兒子今天是怎么了?不讓她看他換衣服,也不讓她叫他寶寶,難道兒子厭惡她了?不應(yīng)該啊,兒子昨晚睡覺還好好的,也沒發(fā)生什么事。 那是兒子真的覺得自己長大了? 這個傻兒子,就算他長得再大也是她的孩子,永遠(yuǎn)是她心中的寶寶啊。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秋小微正在電腦前將鍵盤敲得啪啪響,她的手速很快,一上午時間就寫了一萬字,但她靈感還有,并不打算停下,還想繼續(xù)寫。 做他們這行的,只要有靈感是不分時間的,哪怕不吃飯,不睡覺也要繼續(xù)寫,不然靈感過了寫不出來那就痛苦了。 秋小微不得不停下來拿起手機(jī),見屏幕上顯示的是靳磊二字,不由得吃驚,趕緊接了起來,“喂?!?/br> “小微,中午出來吃飯吧?!苯谙铝税啵谡也蛷d。 秋小微有些意外,自從結(jié)婚后靳磊就不再和她一塊出去吃飯了,謝玉嬌嫌外面吃飯不干凈又費錢,再一個也不允許他們小倆口單獨相處。 難得靳磊主動提出與她出去吃飯,她哪能不答應(yīng)? 她笑著應(yīng)道:“好,我這就來?!?/br> 掛了電話,將稿子保存下來,她合上筆記本換衣服出門。 “你干嘛去?”謝玉嬌正在廚房做飯,見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出門,立即沉了臉問。 一上午的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玩電腦,也做家務(wù)做飯,還要她這個當(dāng)婆婆的來伺候她,她倒好,做好飯也不吃,打扮得像個花蝴蝶似的往外跑,是不是背著兒子搞外遇? 秋小微當(dāng)然不會告訴婆婆是丈夫喊她出去吃飯,要是婆婆知道他們倆口子單獨相處,今天她是出不了這個門了,她扯謊說:“那個來了,沒衛(wèi)生巾了,出去買?!?/br> “出去買個衛(wèi)生巾你還化妝?畫給誰看呢?”謝玉嬌雖這樣說卻也不攔了。 她早幾年就不來了,所以家里也沒那玩意,兒媳婦的事她也沒怎么管,什么日子來,有沒有東西用她也不清楚。 秋小微也不答嘴,換了鞋子出去了。 等出了門她才大松了口氣,覺得外面的空氣好清新,整個人都輕松起來。 她打了車,去了靳磊發(fā)到手機(jī)上的餐廳位置。 “小微,在這兒。”靳磊見到她來,忙起身招手。 秋小微笑著走過去。 靳磊紳士的給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秋小微驚訝的看他一眼,他竟然給她拉椅子?這可是戀愛的時候也沒有過的事。 她也并不是要丈夫?qū)λ趺礃樱龔男”桓改概囵B(yǎng)出獨立的性子,什么事都能自己獨立完成,也不是矯情的女孩,只要丈夫相對正常點,她就滿足了。 靳磊端給她一杯檸檬水,“熱壞了吧?喝杯冰水涼快一下?!?/br> 現(xiàn)在正值盛夏,出一趟門實在熱。 “還好?!鼻镄∥⒔舆^水喝了一口,頓時覺得透心涼,舒服多了,她問:“今天怎么想到出來吃飯?” 靳磊說著早就想好的理由,“我們很久沒單獨相處了,今天恰好公司訂餐那位同事請了假,我們只好都自己出來吃了,同事們都成雙成對的,我就想到叫你出來了。” 秋小微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你點,我聽你的?!苯趯⒉藛芜f給她。 秋小微不疑有他,點起菜來。 靳磊本來就是沒主見的,以前戀愛的時候就一味聽她的,這也是她為什么眼瞎的原因,被他老實聽話的外表給騙了。 點好餐等待的時間,靳磊握住秋小微的手歉意說:“小微,對不起啊,讓你受委屈了?!?/br> “靳磊?”秋小微沒想到靳磊會突然向她道歉,有些驚訝。 她是受委屈了,受大委屈了,嫁人這半年,她看到了太多不能接受的事情,這些事情已經(jīng)嚴(yán)重的顛覆了她的三觀,她接受不了,又改變不了,更是擺脫不了,所以這半年她每天都過得不開心。 她心里委屈,卻無處可說,只能自己埋在心里。 她也沒想過丈夫會理解她,甚至向她道歉。 靳磊說:“我知道我和我媽的生活方式不正常,以前我也沒覺得有什么,我麻木的接受,安于現(xiàn)狀,不愿改變,我自私自利,只顧自己的感受,忽略了你,我錯了。” 秋小微愣愣的看著她,眸中泛起了水光。 “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你出事了,我害怕極了,我都嚇哭了,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夢?!苯诰幤鹬e話來。 秋小微想到早上看到的畫面,難道那時候靳磊正在做關(guān)于自己的惡夢? 靳磊繼續(xù)說:“因為我的自私自利,害得你出事,雖然是一個夢,卻也讓我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小微,我想改變自己,我想做一個不再依賴mama的男子漢,承擔(dān)起作為丈夫的責(zé)任,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能幫我嗎?” 秋小微猛的點頭,“我能,我愿意幫助你,靳磊,只要你能意識到錯誤,想改,不管再難我都愿意幫助你。” 她之所以忍受著煎熬,等的就是這天,只要丈夫愿意改,再難她都不怕。 “那好,以后我們一起努力,我一定要做一個大丈夫,我要保護(hù)你,不會再讓你受傷害了?!苯谖兆∷氖?,鄭重道。 秋小微喜極而泣,“好,一起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行的?!?/br> 夫妻二人袒露心扉的聊過后,覺得心近了許多,這頓飯吃得十分愉快,吃了飯靳磊就回去上班了,秋小微也回家繼續(xù)寫作。 如今有了目標(biāo),她寫作起來更有動力了。 秋小微回到家的時候,謝玉嬌在睡午覺,所以婆媳二人也沒見著面,算是平安度過一劫。 寫了沒多久的時候,屋外傳來謝玉嬌抱怨的聲音,秋小微也沒理會,她反鎖著門,不被外界所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