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年有余_分節(jié)閱讀_37
余衡出生在寒冷的冬季,他從呱呱落地時起就沒有父親,也不知自己的父親是誰? 別人在背地里罵過他是“野種”,也罵他的mama是“婊子”,“蕩婦”,“不知廉恥的賤貨”等等各種惡心難聽的謾罵。 余衡小時候不懂,之后漸漸長大了,他才明白原來mama是妓女,而他這個妓女的兒子,似乎不該出生,他的存在就是一種罪。 剛上初中不久,mama就將他丟給姨媽,自從mama走后,往后的每一個生日和新年,對余衡來說,都變得可有可無。 歡鬧與溫暖永遠(yuǎn)是屬于別人的,與他無關(guān)。 他就這樣孤零零的過了四五年,不曾想,卻遇到了任念年。 昨天是余衡的生日,任念年將他從姨媽家?guī)Я顺鰜?,親自為他慶生。 任念年又一次親手做了蛋糕,水果蛋糕上放了草莓,芒果,獼猴桃和櫻桃之類,出于他的私心,放的最多的還是柚子。 點(diǎn)著蠟燭,任念年一邊拍手,一邊給余衡唱生日歌,叫余衡閉眼許下生日愿望。余衡盯著任念年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閉眼默默許下心愿。 之后,才正經(jīng)一會兒功夫的任念年就又調(diào)皮了,他就像個大孩子,在余衡的臉上抹奶油,又用手機(jī)趁機(jī)偷拍了好幾張照片。 余衡愣愣的,拿他沒辦法,任由任念年玩鬧著,心里卻是從未有過的欣喜與滿足。 結(jié)果這一天,分明壽星是余衡,但任念年吃得比余衡多,玩得也比他嗨,吃飽喝足后的任念年,肚子撐得鼓鼓的,又讓余衡幫他揉肚子。 上一次余衡為他按摩肚子,幫他消食的時候,還是在任念年的教職工宿舍里。 至于現(xiàn)在,任念年哪里還有一點(diǎn)為人師長的模樣?簡直像極了一只懶貓,吃飽了還求撫摸,求余衡揉揉肚皮。 余衡呆住了…… 任念年難道不會害臊嗎? 顯然,任念年不會,并且他還笑瞇瞇的,主動牽起余衡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任念年那副瞇著雙眼,很享受的模樣,看得余衡一陣恍惚,他喉頭微動,竟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了。 后來任念年又說,余衡已經(jīng)是十八歲的男子漢了,在這種日子里,肯定是要喝酒慶生的,但他只許余衡喝兩三杯,而任念年自己卻喝了多少,還自夸酒量好。 任念年有些醉了,晚上便帶著余衡到了旅館睡下,還非要抱著余衡睡在一張床上。 不好意思的余衡掙扎,可醉酒后的任念年就跟粘人的牛皮糖似的,用雙手雙腳纏著余衡不放,嘴里還哼哼唧唧的:“小余,你…你唱歌,唱歌給…給我聽,好不好?” 余衡又怔了怔,他私下里已經(jīng)在偷偷練歌了,練了不少首經(jīng)典的歌。 這會兒聽任念年在自己耳邊哼唧著,余衡心頭一軟,也鼓足了勇氣,便動了動唇瓣:“我輕輕地嘗一口你說的愛我,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我輕輕地嘗一口這香濃的誘惑,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你愛過頭竟然答應(yīng)我,要給我蜂蜜口味的生活,加一顆奶球我攪拌害羞,將甜度調(diào)高后再牽手……” 這首《甜甜的》,余衡剛唱了兩三句,然而任念年卻腦袋一歪,直接昏睡過去了,也不知聽進(jìn)了幾句。 任念年這一覺睡得無比舒服安心,然而,余衡就沒那么好受了。 今早醒來后,余衡恍如一個大型的娃娃抱枕,依舊被任念年抱在懷里。 任念年這時候還沒醒,偏偏還一點(diǎn)老師的自覺性都沒有,竟又嘟囔了兩聲:“小…小余,小余兒,幫我……幫我揉揉……” 他好像又回到了昨晚吃飽喝足的懶貓狀態(tài)中。 余衡很無奈的伸出手,輕輕放在了任念年的肚皮上,同時,他也在細(xì)細(xì)觀察著任念年的睡臉。 任念年白皙的臉頰仿佛自帶一層柔光,睫毛細(xì)密纖長,垂下來時像是兩把小扇子,鼻尖微微透點(diǎn)粉,唇形也很性感。 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張精致誘人的面孔。 余衡的眸光又落到了任念年的右眼角處,望著他眼角下方的那顆淺褐色淚痣,余衡在想,這男人笑起來時可傻了,卻偏偏有一顆淚痣,是上輩子流了太多眼淚嗎? 這么想著,余衡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 眼角頓時癢癢的,任念年這時睜開了雙眼,嚇得余衡立即縮回了手。 但來不及了,因?yàn)樗氖忠呀?jīng)被任念年捉住了。 任念年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小余,你是不是想趁我睡著的時候使壞?打算給我畫鬼臉?” 余衡:“……” 他可沒某老師那么幼稚。 余衡雖是不吭聲,但任念年也不計(jì)較,他嘴角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伸手撫上了余衡的臉頰,就如同他第一次在辦公室里夸贊余衡那般,任念年笑眼彎彎:“早安,十八歲的余衡,你長得更帥了!” 余衡常年冰封的心湖解凍了,此刻泛起了一圈圈柔和的漣漪,他也道:“早安,年年老師?!?/br> 兩人起床后,任念年察覺到余衡一直偷瞄著他眼角的淚痣,便笑笑道:“小余,有淚痣的人,也不一定是上輩子哭多了,這輩子容易傷情多淚,我倒是覺得自己將來會遇到很多開心的事,有趣的人,然后我天天笑,笑哭了呢?!?/br> 余衡:“……” 這什么邏輯?他好傻。 “哈哈哈,現(xiàn)在每天逗逗你,我就可以開心一整天了!” 這時候余衡還不清楚,任念年早已習(xí)慣了用笑容來偽裝所有的心酸與悲痛。 大年初五,這個迎財(cái)神的日子里,喬洺早晨起床后,一推開窗戶,就瞧見窗外多了兩個雪人,還有站在雪人旁邊,正朝他不停揮手的邱從昀。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邱從昀嬉皮笑臉的跑到了喬洺的窗邊,還從口袋里掏出了紅包,“來來來,洺洺大寶貝,新年快樂!” 喬洺:“……” 財(cái)神沒迎接到,倒是見到了這個散財(cái)?shù)男∩贍敗?/br> 昨晚下了一場大雪,到了今早,地面已經(jīng)堆積得很厚了,外面也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