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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意回神,吃了根薯條,皺了下眉。 郁言緊張地問:“不喜歡吃薯條?還有蛋撻、圣代……” “這個就行?!奔疽庹f,比起其他東西,原料為土豆、做法頗簡單、也不是很甜的薯條更容易讓他接受。 吃吃喝喝,說說話,季意沒有忘記自己出來的目的。喝完最后一口奶茶,他用紙巾擦擦嘴,站起來說:“下次我請你們。你們吃完早點回家?!?/br> 郁言仰頭看他,“你這就回家了?” 季意模棱兩可地笑了笑,出門去找兼職。 季意看得很明白,現(xiàn)在的他就一高中生,就算有在大企業(yè)工作的經(jīng)驗,別人也不可能信,他如今最多能找到服務(wù)生、收銀員、洗盤子一類的兼職。 好在他當(dāng)年也是勤工儉學(xué)過的,從底層做起完全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所以他對找兼職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怎料接連找了幾家招收服務(wù)員的餐館,老板一聽說他是來應(yīng)聘的,立馬笑個不停:“小朋友,你成年了嗎?” 季意張嘴就來:“我成年了?!?/br> “哦?身份證給我看看。” “沒帶。” “抱歉哦小朋友,我們這里不招收童工?!?/br> “……” 怪只能怪這張臉太嫩,別人一看就知未成年。 季意不死心地又找了幾家飯館與快餐店,皆被拒絕,他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難道他注定吃土? 這么一無所成地跑了將近一個小時,季意有些心灰意懶,眼見天色向黃昏靠攏,便想搭車回去。 這時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擋在面前,季意定睛一看,對方頭頂禿瓢,油膩膩反著光,正是那個跟蹤季意的變態(tài)! 季意后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老實巴交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搓了搓手問:“你在找工作?” 變態(tài)居然跟蹤到這里,而季意直到對方現(xiàn)身才發(fā)現(xiàn),心中既膈應(yīng)又后怕。 中年男人見他沉著臉不說話,并且掉頭就走,心里一急,抓住了季意的手臂,“我可以給你工作……” 季意如同被馬蜂蜇了般狠狠甩開中年男人的手,“不需要!”近乎倉皇地疾步跑向路邊,也不坐公交車了,招來一輛計程車跐溜鉆了進(jìn)去,讓司機(jī)快快開車。 直到計程車駛出很遠(yuǎn),看不見中年男人了,季意才呼出一口氣,把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鬼知道中年男人說的工作是什么,季意只覺惡寒。 手機(jī)響了一聲,季意打開微信,是沈刻發(fā)來的消息:回家了嗎? 季意鼻子一酸,心中充滿感動,他拋下了沈刻,沈刻卻還關(guān)心著他。他回:回了。 季意嘆了口氣,往后一靠,累覺不愛地想著,找什么兼職,還不如回家陪沈刻遛狗。 回了邱宅放下書包,季意便去了沈刻家,按了半晌門鈴沒人開,雪豆也不在,看來人與狗都在外面。 季意慢悠悠順著平常遛狗的路線一路尋去,路過小公園時聽到幾聲狗吠,腳下一拐繞進(jìn)去,果然看見一團(tuán)雪白正在草坪上打滾玩,狗尾巴搖來搖去,嘴角傻氣十足地咧著。 季意笑著走過去,四顧一番,沈刻正坐在不遠(yuǎn)處的長椅上,身高腿長的,著實令人賞心悅目。 雪豆瞧見季意,撒著歡奔到他腿邊可勁兒蹭。季意卻沒空理它,因為他發(fā)現(xiàn)長椅上還坐著一個人——季苒。 長椅上兩人正說著話,季苒先看到季意,“邱鹿?” 沈刻隨之看去,表情淡淡的。 季意好不容易將腿從雪豆的狗爪中抽出來,抬高了聲量問季苒:“你怎么在這兒?不是跟廖句看電影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提到這個季苒就蔫了,本來今天他跟廖句約好了,先去醫(yī)院看廖奶奶,然后吃飯看電影,誰知剛從醫(yī)院出來,一個電話打來,廖句的老板說有個身份顯赫女客人點名要廖句倒酒。 顧客是上帝,何況是惹不起的客人,老板好說歹說,廖句無法,只能半路鴿了約會,趕去工作。 季苒當(dāng)時面上沒表現(xiàn)出什么,等廖句走了,他一下子晴轉(zhuǎn)陰,郁悶死了,必須找個朋友訴訴苦。 這個朋友當(dāng)然是沈刻。 季意不知自己這一問將侄子心里的五味瓶打翻了,猶自懷疑:“你是不是在騙我?” 季苒還未作答,只聽沈刻嗓音清冽地說:“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 季意一愣,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心里的五味瓶也翻了。 第31章 助攻 沈刻五官輪廓清晰明朗,眼部深邃,這般微抬下頜,由下而上看人的時候,睫毛擋著部分眸光,顯得雙瞳愈加黑沉,如同冰面下涌動的暗流。 小小年紀(jì),便已有這樣的氣場,著實讓季意心悸了一把。他握緊手指,強作鎮(zhèn)定道:“什么意思?” 顧忌著季苒在場,他這話問得毫無底氣。 好在沈刻仿佛并不打算深究,剎那的陰云密布后,便是云開霧散,清風(fēng)徐來,笑了笑說:“逗你的?!?/br> 季意:“……”他在演戲?? cao,嚇?biāo)浪耍?/br> 其實沈刻并非全然演戲,他心里敞亮著呢,知道季意在躲他,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讓他好笑又好氣,難道自己是洪水猛獸? 季意躲沈刻,季苒也在躲季意,不咸不淡跟季意說了兩句話,便去跟雪豆玩了。季意訕訕地與沈刻四目相對,硬著頭皮坐下,琢磨著說點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