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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趴在陽臺的死角,也可能躲在洗衣機的后面,也可能鉆進了某個他都不知道的縫隙,正在打著呼嚕睡覺。 或許晚上的時候時云就會來到他的床上,或許在明天早飯的時候會跳出來,和往常一樣蹭著他要罐頭,又或許會忽然出現(xiàn)在他通往獸醫(yī)院的路上。 但廖衍之一閉眼,糟糕的想法也同樣不可抑制的冒出來。 時云可能被貓販子抓走,被倒賣到寵物店,也可能被某些獵奇的人殺了吃rou,還可能在過馬路的時候出了車禍。好一點的就是被人撿到收留起來,因為時云很親人,應(yīng)該很受他們的歡迎。 哪怕沒能被人收留流落街頭,廖衍之現(xiàn)在只希望時云能活的好好的。 只要時云活著,他就能找到他。 精神高度緊繃,加上一天下來身體的疲倦,讓廖衍之沒撐住涌上來的困意,在沙發(fā)上昏睡過去。 因為很不舒服的姿勢,廖衍之沒睡很久。迷迷糊糊的睜眼,廖衍之揉了揉發(fā)脹的頭,指尖夾著的煙頭掉在地上。 廖衍之看著煙頭沉默一瞬,謝天謝地沒有引發(fā)火災(zāi)。 打開手機看眼時間,才早上五點半。天蒙蒙亮,廖衍之也不打算再睡了,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把臉,看見了鏡子中憔悴的男人。 要是四個月之前有人和他說,他會因為找一只貓而心力交瘁,他絕對會嗤之以鼻。 但現(xiàn)在確實發(fā)生了。 廖衍之隨便拿了片面包叼在嘴里,拿著尋貓啟事和膠水出了門。 一個上午,廖衍之幾乎是見到人就拿著時云的照片詢問他們,在各處都張貼了尋貓啟事,但最后還是一無所獲。 當(dāng)中午廖衍之推開獸醫(yī)院的門店的時候,牧暮嚇了一跳。 牧暮知道廖衍之總是對很多事都提不起興致,所以一直表現(xiàn)的無精打采的,但是從不會表現(xiàn)的邋遢。 但這次,廖衍之還穿著昨天的那套衣服,牧暮有理由推測昨天廖衍之可能都沒把他脫下來,而且他的臉色十分不好,眼底掛著青黑,整個人就像是要垮掉了一樣。 “廖哥你沒事吧?” 廖衍之?dāng)[擺手,坐到沙發(fā)上,手隨意一放,手指就摸到了狗腿子。 廖衍之將玩偶抓在手里,沉默了一瞬。 牧暮心里一咯噔,這種時候怎么能把寵物的玩具放在當(dāng)事人身邊呢,失策了。 “廖哥,要不然你先吃點午飯吧。我知道有一家外賣店很好吃的!”牧暮盡力找些別的話題。 “不用管我,我沒有胃口,我休息一會就出門繼續(xù)找。”廖衍之搖搖頭。 牧暮勸也勸不住,只能看著廖衍之隨便喝了點水就又出了門。 “他又出去了?”眼見著廖衍之離開,宣奕靠在里屋的門框旁抱著胸。 “嗯,他對湯圓很上心。”牧暮擔(dān)憂的看著門口,然后皺起眉看著宣奕,“不過我說過你不要來了吧。” “有什么關(guān)系嘛,我們也是老朋友了?!毙刃ξ穆柭柤?。 牧暮從懷中掏出伏妖符,用手指夾著對著宣奕,“我上次沒殺你已經(jīng)是仁義至盡了。” “別這么大火氣,你不是也沒收湯圓嗎。”宣奕推著牧暮的手腕叫那符離自己遠(yuǎn)一點。 “湯圓在你那里吧,你就忍心看著廖衍之這么找他?”牧暮瞪他一眼,收回手上的符。 “這有什么的,一個人類罷了?!毙葷M不在意的說道。 “我也是個人類。” “那你也是個變種人類,你說說你活了多久了,從我沒成年的時候就和我糾纏不清誒,別動手別動手!” 瞟見牧暮手機再度拿出來的伏妖符,宣奕訕笑著擺著手后退。 “你再胡說一句,我就讓你說不了話?!?/br> “好好?!毙茸隽艘粋€把嘴拉上的動作。 牧暮哼了一聲,勉強滿意了。 “對了,我來是提醒你,最近陰邪作祟,你當(dāng)心點,你這樣美味的除妖師最招他們喜歡了?!?/br> “你這么好心?”牧暮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宣奕拉住了手。 手里被強硬的塞進了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牧暮晃晃手里香囊一樣的東西。 “里面放的是我的毛,防止你被大妖叼走。”說白了就是宣示主權(quán)了。 “我還怕他們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不想每天被他們纏著吧。我走了,記得想我?!毙认蚰聊簰亗€媚眼,變成貓飛速的溜了。 “誰會想你啊?!蹦聊亨洁熘[隱發(fā)燙的耳尖。這么多年了,那個臭貓還是這么不著調(diào)。 正想著,牧暮低頭一瞅,地上說是一攤剛剛宣奕穿過的衣服。 怎么把衣服扔在這了? 牧暮皺著眉把衣服撿起來,越看這衣服越眼熟,仔細(xì)一想,這不是自己放在儲物柜的衣服嗎? 靠。 宣奕心情頗好的回到家。 “時云,我回來了!” 沒有回應(yīng)。 奇怪了,睡著了嗎?宣奕躡手躡腳的湊近沙發(fā)上鼓起的被子。 “時云?”宣奕小心翼翼的掀起被子,里面的貓貓玩偶用欠扁的笑容看著他。 時云跑了,宣奕還不知道他是怎么跑的。 而突然下起的暴雨阻止了宣奕尋找時云的計劃。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過這么大的雨了,這不是什么好兆頭。希望和這次的陰邪作祟無關(guān)。宣奕摸著窗凝視著窗外的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