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ǒяǒщ.cǒм 《皇后大道的聽眾
寶珍是掛在鐘顯聲身上的,她問:“我是不是變沉了?” 鐘顯聲說:“還好。” 她其實比十八歲時候更瘦。 他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又補充一句:“你一直都很輕。" 寶珍怕鬼,腹部緊緊收著,咬得鐘顯聲很快繳械。 她虛喘著說:“鐘sir,你過了叁十歲,不太行了?!?/br> 鐘顯聲抱著她回臥室里。 還是沒有一點光,只有手電的光聚在墻壁,形成一塊光斑,照亮鄧麗君甜美的臉。 他脫掉自己被汗?jié)裢傅囊r衫,胸膛貼上寶珍白玉一般的乳,只是簡單蹭兩下,寶珍便受不了。偏他愛折磨她,又低頭去咬她的鎖骨,身下的手在她濕軟的陰蒂上捏拿。 寶珍怕這樣溫水煮青蛙的折磨,可她沒力氣抵抗他,腳心都酥癢,腳趾頭蜷縮,渴望緩解那癢。 鐘顯聲要報復剛才的嘲諷,故意不進入。他一條腿撐在地上,另一條腿的膝蓋碾著寶珍脆弱的xue口。 他的褲子還掛在腿上。 寶珍真怕他被鬼混附體了,緊張道:“鐘sir?你還好吧。” “我在。”他聲音低啞地說。 膝蓋慢慢揉著她的花心,褲子被她的液體沾濕。寶珍很空虛,便自己去蹭他膝頭的面料,摩擦在陰部很解癢。 “你不要蹭…” 他彎下腰,用手指挑逗她的陰蒂。 寶珍的腳蹬了一下他的手肘:“你是鐘顯聲,還是鬼?” 鐘顯聲覺得好笑,但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寶珍這么傻氣過,便道:“我是鬼,風流鬼,住在這宅子里一百年?!?/br> “癡線!”寶珍尖叫,開始蹬他:“你嚇我!” 鐘顯聲無聲笑了笑,太可惜,天色漆黑,寶珍看不到他那令人沉溺的酒窩。 鐘顯聲并住她腳腕,手重新插進去,迅速擺動手腕。 老宅幽靜,只聽見泥濘聲一片。 … 寶珍想過對鐘顯聲坦白,坦白她和伍爺什么事都沒有,但又很快狠下心。 他過去不曾對她心軟,她才不要癡癡傻傻的對他心軟,再換他用暴戾相對。 伍爺?shù)暮阱X被警方追蹤到,他在獄中要氣得半死,但他被判終身監(jiān)禁…也許還有點希望在九十歲時被放出來。 鐘顯聲又記一功,至此,盤踞在本港叁十年的幫派被他連根拔除。怠工去頂樓抽煙時,何sir說:“后生仔好威風,年紀輕輕坐到警司。結(jié)了這樁案件,以后都要坐office喝咖啡了?!?/br> 鐘顯聲謙遜地說:“趕上了好時機?!?/br> 因為九七將至,他們這群做差人的才有機會登臺,再倒回五年、十年、二十年,香港仍是古惑仔的江湖。 何sir說:“十年前你剛進O記,我還笑話你,官仔骨骨為何不去做律師或醫(yī)生,結(jié)果爬得比我更快,大家私底下都說你未來要去競選港督?!?/br> “說笑了?!辩婏@聲說,“晚上我請大家去小蘇州喝酒。” 他不似何sir輕松,死了段大海,監(jiān)禁了伍飛,但還有一人始終讓他記掛——段保寧。段保寧和段寶珍兄妹情深,不會留她一人在港這么多年…他這些年時刻追蹤出入境記錄,和大陸公安亦有聯(lián)絡,可段保寧好似人間蒸發(fā)。 夜里去小蘇州,今天寶珍受人起哄,唱甜蜜蜜。 她眼里媚光四射,施舍每一位為她傾倒的信徒,唯獨把鐘顯聲排除在外。 寶珍的mama是內(nèi)地人,寶珍普通話講得很標準,用普通話唱歌時嗓音軟糯,似含住一口香甜糕點,蜜糖融化在舌間。 眾人都為她鼓掌喝彩,唯獨鐘顯聲沒有。他冷靜地將一杯威士忌入腹,烈酒滑向他喉嚨,他喉結(jié)滾了一滾,何sir說:“段寶珍是個大人物。” 寶珍唱完歌,便走向他們這一桌,她對大堂經(jīng)理說:“今天鐘sir這桌酒我請?!?/br> 何sir說:“段老板好大方?!?/br> 有人開始對著寶珍喊阿嫂,寶珍乜斜一眼,道:“不要污蔑鐘sir,鐘sir與我是老友?!?/br> 老友。 鐘顯聲輕蔑地笑。 寶珍去招呼另一桌客,何sir問鐘顯聲:“她手上的鉆戒是你送的?” “不是,她自己買給自己的?!?/br> 去年他帶著寶珍去買戒指,寶珍不要,隔幾日,她自己定做了一只。小蘇州這幾年被她經(jīng)營得風生水起,她有許多錢。 同行的女警說:“有錢人的日子真好,段小姐身上那件衫,上禮拜我逛街時看到,看到吊牌就連店都不敢進去。” 鐘顯聲便想,衫穿到對的人身上才靚,這件衣服還好被寶珍先買去。 夜里一同回屋,鐘顯聲在玄關處開始纏寶珍,他認真地吮寶珍的嘴巴,吮得她嘴唇透亮通紅,而后問她:“唱歌時為何不看我?” 寶珍敷衍了事:“我和你還不夠甜蜜蜜嗎?你吃我那么多蜜水,有沒有良心。” 不算,不算甜蜜。 許多年前,寶珍看他的眼神都像涂抹一層蜂蜜,黏糊糊的甜。 他掌心潮熱,貼著她的皮膚。寶珍好奇:“我唱歌看不看你,很重要?” “很重要?!?/br> 他難得誠實一回,寶珍便也誠實說:“鐘sir,以前我只得你一個聽眾時,你不曾珍惜我?!?/br> 鐘顯聲錯愕片刻。 他抬起寶珍的手腕,把她的手貼在自己心上:“以后呢?” 香港人人盼望九七之后,許多人叫衰,鐘顯聲認為其實不必,他只是默默觀看著港人似螞蟻一樣集體沸騰。 今年已經(jīng)是九七年,眼看七月臨近,許多人忙著移民海外,甚至有人做夢搬去外太空。 鐘顯聲很怕寶珍也會是移民浪潮中一朵普通浪花。 她怎可離開香港?她離開以后,他對誰犯罪? 寶珍只是對他淡淡一笑,她的手在他心口合成拳,她手中戒指那枚鴿子蛋般大小的鉆石在他注視下閃爍。 寶珍是會給自己買鉆戒的女人,他預感寶珍一定會走,他不能讓段保寧找到她…如果她一定要走,鐘顯聲會讓她走投無路。 可是這個女人總在他預測之外。 他以為把她困在小蘇州,她早晚會崩潰,坦白段保寧下落,可是她守口如瓶,甚至對付伍爺?shù)氖?,她都沒有說很多話。 她對他說最多,是“鐘sir,我怕。” 他囚禁她,她講鐘sir我怕,他送她去小蘇州,她講鐘sir我怕,他第一次拿槍指她,她講鐘sir我怕。 每次她都講鐘sir我怕,可她習慣后,不但不怕了,反倒來傷害他。 “回答我,你以后要如何?”鐘顯聲加大力氣捏她手腕。 “鐘sir要逼供?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其實好無聊,家里都布置的好像office,職業(yè)病帶回家?審問我?要不然先帶我回警署,最好再拿手銬銬住我?!?/br> 寶珍不怕,他怕。 他怕1997以后的香港再沒黑社會,令他失業(yè),也怕1997以后的香港再無段寶珍,令他失心。 “我真是個很無趣的人?”他挑眉,毫無自知之明。 寶珍點頭:“真的很無趣,遠看著很好,至于靠近你…有個詞叫木頭美人,你是冰山靚仔?!?/br> 段寶珍一定不知道,巨輪撞向冰山冰山會碎裂,氣候變暖冰山會消融。 “抱歉,就算無趣你也忍耐些?!?/br> 他抱起寶珍,將她抱進臥室里。 他見過伍爺,得知寶珍根本沒同伍爺發(fā)生過關系,但比這更可怕的是她了解他的心理,甚至用他的弱點來折磨他。 她拿這件事折磨他一年多,甚至險些逼他失手殺害她…段寶珍怎么能比他還可怕。 上次在漆黑老宅zuoai寶珍心有余悸,不怕他打她罵她,她最怕他用溫柔折磨她,一面是玫瑰,一面是槍口。 鐘顯聲要脫她的衣,寶珍說:“不用,我自己來?!?/br> 他用寒冷的眼看向?qū)氄洌瑢氄渑铝?,收聲?/br> 他其實并不擅長解女人的衣服,每次終于學會解她的裙子,她就換新樣式的套裝。 寶珍今天穿一件玫瑰紅絲絨襯衣,襯得她皮膚白到刺目。他解開她幾顆扣子,先不解她的胸罩,而是在她鎖骨和胸脯上落下密集濕吻。 寶珍問他:“你做什么?” “做個有趣的人?!?/br> “癡線,誰要你在床上有趣。” 鐘顯聲的手在她腿心試探… “你濕了?!?/br> “沒見過生理反應?鐘sir不要叁十歲扮童男,不好笑?!?/br> 以前鐘顯聲就發(fā)現(xiàn)她講話真的很有意思,段大海要她去參加學校的舞會,為他們段家爭臉面,寶珍偏偏不去,她跑去O記等他收工,讓他請她去老地方和奶茶,同他傾解。 她說:“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去英國念書,我想去歌唱比賽,我歌喉這么靚,一定拿冠軍咯?!?/br> 鐘顯聲當時沉穩(wěn)回答她說:“你更適合表演棟篤笑?!?/br> 其實那是他的玩笑話,可至今他都不知道寶珍有沒有聽懂他的玩笑—— 鐘sir是悶sao男,不是打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