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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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喝藥。” 梁景湛還沒睜開眼,就聽到了長清師父的聲音。 長清正端著碗藥,藥的苦味一絲絲鉆入鼻中。 梁景湛從榻上支著身子坐了起來,他嘴角還掛著血,臉色也很蒼白。 “師父,我怎么了?”梁景湛還記得昨晚自己在練劍,后面的就想不起來了。 但他記得最清楚的仍是傅晏寧的一句“臣與容王沒有關(guān)系”,就好像魔咒一樣在他心里揮之不去,只要稍一停下手上的事,傅晏寧的話就會鉆入耳中,他也不知這是種什么滋味,但就很不好受。 長清攪拌著碗里的藥,碗里的藥還冒著熱氣。他看著梁景湛,幾次欲言又止。 今早一過來,他就聽到梁景湛喚著那小公子的名字,一聲聲的輕喚就像親眼看著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離自己遠(yuǎn)去,帶著強(qiáng)烈的不甘和不舍。 長清將藥遞到他嘴邊:“你昨晚負(fù)著氣練劍,心神躁動,劍氣與體內(nèi)的蠱毒相沖,直接激發(fā)了蠱毒發(fā)作?!?/br> 梁景湛接過藥,眉頭也沒皺一下,幾口就喝了進(jìn)去。 “不過徒兒放心,為師早聽說過子母蛇蠱,不久后徒兒就會好起來的。”長清從他手里拿過已經(jīng)空了的碗,放到了桌上。 梁景湛看著長清師父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不抱任何信心地問了一句:“師父有辦法了嗎?” 長清目光渙散地望著殿門口,點(diǎn)了點(diǎn)頭。 長清師父走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到了辰時(shí),梁景湛才從榻上下來,收拾了一番到了中書省。 其他同僚全都到了,一個(gè)個(gè)正坐在政事堂議事。 梁景湛道了句抱歉后,在唯一的空位坐下,剛一坐下,鼻尖一股淡淡的丁香花讓他即刻發(fā)覺了,坐在他身旁的竟是傅晏寧。 要命。 梁景湛拿著毛筆,也忘了要做什么。 “殿下?容王殿下?” 好像有人在叫他。 對面的同僚道:“殿下,我們討論好了,就按方才定下的寫?!?/br> 梁景湛拿著筆,回過神:“寫什么?”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今日的容王怪怪的。 坐在邊上的林顯輕蔑地笑了聲,眼睛斜睨著梁景湛:“容王的中書令就是這么當(dāng)?shù)膯??在所有人都開始議事的時(shí)候,容王還在做著清夢,等趕過來的時(shí)候,又在回味著美夢,容王真當(dāng)政事堂也是做夢的地方嗎?” 兩排的同僚沒有一個(gè)敢說話的,都低下了頭,看著自己面前的長幾。 氣氛堵塞得人心慌。 “還是臣來寫吧?!绷壕罢可砼猿霈F(xiàn)了一道聲音,打破了沉寂壓抑的氣氛。 梁景湛僵硬地轉(zhuǎn)頭,只覺得不可思議,周遭坐的同僚臉上是與他一樣的驚奇。 梁景湛還是不敢相信這是傅晏寧對他說的話? 梁景湛正要在確實(shí)一遍,傅晏寧已經(jīng)從他手上取走了筆,取筆的時(shí)候傅晏寧的手指碰到他的手,還沒幾秒就彈開了。 果然都不愿碰他一下嗎? 那傅晏寧又為何主動提出幫他寫東西。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為何要一把將他推到了谷底,又伸出手來救他出去,給了他希望。 林顯覷著傅晏寧,說的話別有意味:“傅侍中怎么越發(fā)熱心腸了?” 傅晏寧已經(jīng)坐正身子,拿筆在紙上寫了起來:“臣只是怕耽誤時(shí)間?!?/br> 聽著傅晏寧的這句話,梁景湛已經(jīng)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像是有心要幫他卻不愿承認(rèn)的倔強(qiáng),又像是本能地或者可以說是從內(nèi)心深處發(fā)出對他的抗拒感。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日,梁景湛叫了幾個(gè)同僚,一起出了中書省,又到了酒樓。 他喝得依然是烈性的酒,可今日入喉的酒,和以往像在喝涼水的感覺不同。 每咽下一口酒,就像在喉嚨里放了一顆刺,上不去也下不來,就連心里也像是有顆刺深深埋了進(jìn)去。 “殿下今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幾個(gè)同僚圍在他身旁。 “是啊,每次都得叫上好幾聲,殿下才聽得見?!?/br> “是嗎?”梁景湛又吞下了一口酒,想平復(fù)刺痛的感覺。 “就是啊,一副相思無果的郁郁寡歡樣?!睅讉€(gè)同僚紛紛肯定。 “殿下心情不好,那我就給殿下說件好事!”在他右手邊坐的同僚要說的好事還沒出口,神情就已經(jīng)興奮起來了。 “什么好事?”梁景湛放下酒杯,看他這般欣喜,也還真想知道有什么事值得他上他稱好。 “是不是今早的事?” 右邊的同僚猛地直點(diǎn)頭:“就是今早的事。” “什么事?”梁景湛看著好像同僚們都知道他說的什么,只有他一個(gè)人不知道。 “今早林太尉剛一到政事堂,見殿下還沒來,就沖著我們罵了好幾句,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梁景湛:“怎么了?” “結(jié)果啊,傅侍中處處替殿下說話,只說了幾句話就懟到林太尉說不出話了,殿下是沒見到他無話可說只能跺腳的樣子?!?/br> “為我說話?”梁景湛總覺得要不是他聽錯(cuò)了,要么是同僚會錯(cuò)了意,他口中的酒也一下沒了滋味。 同僚道:“殿下上次不是說,傅侍中心悅殿下,只是不敢說,我看啊是真的,只要一提到殿下,傅侍中就急了!” “上次傅侍中在批折子,我叫了幾次傅侍中都沒有答應(yīng),我看上面的字像是殿下寫的,就問了這是不是容王殿下的折子?之后傅侍中就像是做虧心事被發(fā)現(xiàn),很快合上了折子?!?/br> “真的嗎?”其他同僚聽熱鬧的勃勃興致就上來了。 另一個(gè)同僚也唾沫橫飛地補(bǔ)充著:“我想起來了,之前有一次,我看到傅侍中在一張白紙上畫著東西,畫完就扔,反復(fù)了幾遍,后來有人路過那團(tuán)廢紙旁,踢了一腳,那團(tuán)廢紙到了我身旁,猜我看到了什么?” 八.九個(gè)同僚各猜各的:“不是記錄我們罪狀的紙吧?” “會不會是畫了什么小美人?” “快點(diǎn)說說,是什么?” 梁景湛看他賣著關(guān)子也等不急了,但他沒有催促同僚,而是等著他說出來。 “是……”說話的人很滿意自己調(diào)動了這么多人的情緒,又學(xué)著茶館里的說書人故意頓了頓,眼睛望過每個(gè)人,“是容王的畫像,我看那眼睛,畫得就像狐貍,可不就是殿下嗎?” “真的???原來傅侍中也會做這些事,我一直以為他會做的只是冷著臉彈劾我們?!?/br> “那真的傅侍中做的嗎?” “要不是我看到了,我也不信?!?/br> 梁景湛還是不敢相信,只怕是同僚對他的安慰,若是到了最后空歡喜一場,那種滋味會比現(xiàn)在更不好受。 “不說了,喝吧喝吧。”梁景湛舉杯,幾個(gè)同僚也舉起杯子相碰。 出了酒樓,回宮的路上,梁景湛又特意去了趟徐記糕點(diǎn)鋪,買了些芙蓉糕回來。 梁景湛帶著熱乎乎的糕點(diǎn)往回走,暖和的米香和清淡的芙蓉香從油紙包里飄出來,但他仍沒有太多胃口。 回到了殿里后,梁景湛吹了聲哨,白聞就出現(xiàn)了。 他取了張白紙,在案幾前坐下。 白聞便在他面前研磨。 梁景湛鋪整白紙,用木塊壓平,問道:“殿外暗中監(jiān)守的那個(gè)人應(yīng)該還在吧?” 白聞的動作停了一下,又繼續(xù)研起墨:“是,殿下要白聞除掉他嗎?” “不必?!绷壕罢繀s很放心,他不緊不慢道,“待會我會寫一份信,你將它送到驛站,一定要讓那個(gè)人跟著你,暗中幫助他得到信?!?/br> “好?!卑茁匋c(diǎn)頭。 主子這么做,應(yīng)該也是有因由的。 不該多問的,他就不問,他不能惹主子煩心。 不過看主子今日的神情,好像已經(jīng)有了煩心事。 就連主子喜歡的糕點(diǎn)都放在了一邊,還沒有被動過。 白聞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主子有心事憋在心里不說,也是很難受的吧。 思來想去,他還是問了:“殿下是有什么煩心事嗎?若是有人惹了殿下生氣,殿下告訴白聞,白聞愿替殿下出氣。” 梁景湛拿著毛筆在墨里蘸了兩下,忽然彎著眼尾笑了,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是想逗逗他:“那要是惹我生氣的人是你呢?” 白聞像聽到了生死令,登時(shí)跪在地上,神情凝重且認(rèn)真:“若是白聞惹得殿下不快,只要殿下能讓白聞留在身邊,殿下怎么處置白聞都行?!?/br> “看你較真的樣子,我不過是說句玩笑話罷了?!绷壕罢繉⒚P擱在硯臺邊,兩手扶著他起身,“快些起來?!?/br> 白聞看到主子肯笑了,才又站了起來,更賣力地研著墨。 梁景湛重新拿起筆,低著頭在紙上寫著字,嘴里默默念著上次在茶館里蕭魏升告訴他的名字。 寫了一大串名字后,梁景湛卻收了那張紙,他將寫好的紙放在一旁晾著,墨水在燭光下閃著水亮的痕跡,他又重新拿起一張白紙,在上面又寫了起來。 白聞看到主子好像是在寫信,到了最后,他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后,更加不明白了。 那是寫給季家公子的信。 季家公子,季左仆射的兒子。 主子怎么會與他有交集?他也曾未見過主子與季公子說過話通過信。 不過主子最近總會做一些讓他不理解的事,但也還是那句話,主子想做什么,他跟著做就對了。 寫了有小半時(shí)辰,梁景湛停了手,拿著寫好的信交給了白聞,名單卻被他留了下來。 梁景湛怕白聞忘記,又多說了一遍:“這份拿到驛站,就說送到桐城季太守手中?!?/br> “等等?!痹诎茁勔邥r(shí),梁景湛叫住了他。 ※※※※※※※※※※※※※※※※※※※※ 好像知道自己以前為什么不喜歡排版了,在我以前看來,不排版的文看著氣勢都很厲害,很有b格的亞子 是誰給了我這樣的錯(cuò)覺! 梁景湛:傅侍中,多理一下我啊 傅晏寧:殿下別這樣,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