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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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湛看到鄭念拿出亮锃锃的匕首后,情緒煩亂,埋在心底的煩躁都被攪了上來。 他反手抓住鄭念的匕首,毫不費(fèi)力地推開鄭念,擋在傅晏寧身前:“傅侍中這樣做定有自己的道理,鄭公子不要亂猜忌,若是不信……” 梁景湛加重了語氣,“鄭公子請回。” 傅晏寧看著身前的人影,眼睛怔怔望著,沒來由地又生出了份溫暖,好似春日溫風(fēng)拂面,舒適又帶有久違的溫和。 可是也更加深了他的負(fù)罪感。 他沒有正面解釋,而是對著梁景湛的背影問:“殿下有沒有聞到什么?” 聞到什么? 梁景湛吸了一口氣,鼻尖鉆進(jìn)來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潮濕的空氣里令人不適。 “是血的味?” 不仔細(xì)聞,還真聞不到。 方才他出來時,心思全放在了找兇手身上,對空氣的味道也就忽略掉了,在這種環(huán)境里待的時間長了,也就全然不覺了。 傅晏寧回道:“恩?!?/br> 梁景湛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回頭拉長了聲音對鄭念道,“傅侍中解釋得很明白了。跟著或者回去,你自己選?!?/br> 鄭念大張著嘴,一臉茫然:什么意思?他說什么了? 梁景湛把鄭念拋到身后,走在傅晏寧旁邊,向他解釋:“我們來的時候并沒有味道,漫無目的的找秦莊主也不是辦法,索幸就跟著血味走,興許會找到一些線索,傅侍中我說的對不對?” “對?!?/br> 鄭念又張大了嘴:噢。 穿過好幾處長廊水榭后,傅晏寧停在了一個房間前。 面前的屋子房門半掩,露出一點(diǎn)陰暗的光景,加重了他們的好奇心,似乎在發(fā)著無聲的邀請。 血味在此處更濃了,耳邊烏鴉的叫聲也更凄慘了。 “你們在外面等著,我進(jìn)去先看看?!绷壕罢康谝粋€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他剛進(jìn)了屋子,還沒看清情況,就發(fā)現(xiàn)傅晏寧拉著臉不聲不響地也走了進(jìn)來,跟在他身后。 身后的門響了一聲,連外面的鄭念也跟了上來。 借著外面的光線,梁景湛是第一個完完全全看清了情況的人。 “怎么會這樣,還是晚來了一步?!绷壕罢靠吹綉K象后揉了揉腦袋,心煩意亂。 傅晏寧被他擋著,看不見前面的狀況:“發(fā)生了——” 趁傅晏寧還沒看清,梁景湛轉(zhuǎn)頭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聲音,湊到他耳邊,薄唇有意無意擦過傅晏寧又粉又軟的耳垂:“是傅侍中不喜的景象,看了不舒服,還是不要看了?!?/br> 梁景湛說的話半是哄著,偏又帶著強(qiáng)硬。 他雖看不到傅晏寧的眼,但隔著手心,梁景湛都能感覺到傅晏寧在眨眼。 手心下,傅晏寧的眼睫像蝶翼般一顫一顫地,搔得他手心癢癢的。 不僅如此,目光落在傅晏寧耳邊時,他發(fā)現(xiàn)方才他說過話的那邊耳垂像桃花般泛著淡雅的紅。 梁景湛嘴角揚(yáng)起了一點(diǎn)弧度,心里的煩悶失望各種不快都淡下去了些許,緊皺的眉頭也舒緩了許多。 身后的鄭念已經(jīng)趕上前去看前面發(fā)生的狀況了。 地上躺著秦風(fēng),他仰面朝天,腹部上插著一把匕首,過半的匕首埋進(jìn)了身體。 匕首插進(jìn)去的地方還在不斷往外滲出血,將青色衣衫染成一片鮮艷的血紅色,身子躺在血泊之中,血液四處流淌。 他的旁邊還有一塊檀香木盒子,盒子蓋被秦風(fēng)緊緊攥在手里,里面的木盒鋪了一層黃色錦帛。 鄭念彎腰從他身邊拿過檀木盒,整個盒子被血浸得深紅。 他翻了翻盒子,見里面的東西空了,什么也找不到,抬手就摔了盒子。 梁景湛另一只手伸到傅晏寧腦后,細(xì)長的手指靈活一挑,就扯下傅晏寧頭上系的紫色發(fā)帶,梁景湛把發(fā)帶展開,慢慢覆上他的眼。 “殿下要做什么?” 一只冰塊般的手抓上他拿著發(fā)帶的手,說話的人語氣里還藏了些惴惴不安的情緒。 梁景湛的手拿著發(fā)帶,在他腦袋后面打了一個結(jié),“傅侍中別擔(dān)心,做件小事?!?/br> 傅晏寧放下了手,還真安靜了下來。 瞧瞧這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多可愛。 梁景湛在他腦袋上忍不住多摸了幾下,之后在秦風(fēng)旁邊蹲下身子。 梁景湛看著那雙還睜著的眼睛,失了焦距的眸子里還帶著不甘和恐懼。 他伸手闔了那雙眼睛,慢慢站了起來,路過被鄭念摔了的盒子旁,梁景湛腳步一頓。 盒子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秦風(fēng)要為他們?nèi)〉漠嫞嬛械娜讼窬褪侵\害皇兄的人。 可是現(xiàn)在被人搶先一步奪走了。 就差一點(diǎn),他就能知道害皇兄的人是誰了。 他耳朵動了動,房間外有細(xì)微的異動聲響。 梁景湛來不及多想,一手?jǐn)堖^傅晏寧的腰,一手提起鄭念的衣領(lǐng),腳尖用力輕點(diǎn),沖出了屋子。 傅晏寧沒有問他發(fā)生了什么,神情依舊淡如水,鄭念想問,卻張著嘴說不出話。 梁景湛剛登上屋頂,果然下面一道道箭如雨下,紛紛朝他們而來。 身旁的傅晏寧拔了腰間的劍,憑著耳力,以劍擋著朝他們射來的飛箭。 梁景湛站在了高處,才發(fā)現(xiàn)屋子周圍圍了十來個黑衣人。 “快追?!毕旅嬗泻谝氯撕暗?。 “抱緊我?!?/br> 傅晏寧被蒙著眼,方向感差了很多,再加上腰還被人摟著,便很不自在,每稍稍扭動一下身子,就無法忽略到在他身后越發(fā)熾熱的溫度。 聞言,垂在衣袖里的手指也只是動了動。 要他主動去抱梁景湛,傅晏寧不用問自己就知道答案一定是——不可能。 知道他死犟著勁肯定一百個不愿意,梁景湛左側(cè)嘴角勾起。 他腳下加快了速度,身子晃了晃,握著細(xì)腰的手松了松。 剛一這樣做,腰間就多了一雙冰涼的小手。那雙手和主人的心情一樣躁動不安,在他腰上亂摸,梁景湛迅速地瞧了眼腰間的手,唇畔笑意不住加深。 頭上烏云翻滾,樹葉在風(fēng)中搖曳生姿,是副風(fēng)雨欲來之勢。 梁景湛絲毫不敢多作停留,已經(jīng)帶著人出了莊園,進(jìn)了一片小林子里。 身后本在緊追的黑衣人沒聲了,但梁景湛并未因此放緩速度。 他忽然聽到耳畔傅晏寧的聲音:“殿下,秦莊主……畫像沒了?” “是?!绷壕罢咳鐚?shí)回他,轉(zhuǎn)頭問:“傅侍中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那么重的血味,臣自然知道秦莊主怕已遭遇了不幸?!备店虒幷f話罕見地吞吞吐吐,“畫像沒了……找出陷害太子殿下真兇的線索斷了,殿下……不失落嗎?” 梁景湛聽著這些話竟是從傅晏寧口里問出,頓時感覺有些怪異,但又說不清怪在何處。 “至少我們從秦莊主口中知道了更多消息。這條線索斷了,但我相信還有別的突破口,皇兄是被人所害,我也一定會給皇兄一個交代。” “殿下的意思是……還要繼續(xù)查?”傅晏寧的身子僵了僵。 手里的腰肢緊收,梁景湛不知道傅晏寧在緊張著什么,“恩?!蹦┝?,他又故意加了一句,“皇兄的事,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追查到底。” 傅晏寧的發(fā)帶還束在他眼上,也讓梁景湛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從他說完話后,傅晏寧的身子就縮得更緊了。 梁景湛皺著眉頭,眸光逐漸加深。 幾滴雨從天上落了下來,砸在臉上,模糊了梁景湛的視野。 雨勢越來越大,他們還沒走出林子。 梁景湛落到地上,停了下來:“此處離京城還有段長路要走,天黑又遇雨,趕路不便,不如找個地方過一晚吧,雨住了再出發(fā)也不遲。” “殿下先為臣解開發(fā)帶?!备店虒幍氖稚斓侥X后去解結(jié),結(jié)是個死結(jié),他解了幾次都沒解開。 梁景湛面對著他,兩手又回到傅晏寧的腦后,手指又靈活地翻弄穿梭了幾下,結(jié)就開了。 他挑起發(fā)帶,看到傅晏寧露出了眼睛。 因?yàn)殚L時間沒接觸光線,眼睛朦朧又迷茫地眨了眨,幾滴雨珠恰好落在睫毛上,像結(jié)了霧的花。 梁景湛注意到后,一手輕輕抹去他眼邊的水珠,另一只胳膊抬到他頭頂,用衣袖為他擋雨。 衣袖寬大,將傅晏寧整個包在里面,襯得他明明修長的身影竟有些嬌小。 傅晏寧抬眼看了看被隔在外面的雨幕,又看著他的喉結(jié),發(fā)了會愣:“殿下還是先照料好自己,臣不怕雨。” 梁景湛沒理睬他的話,眼尾翹起:“傅侍中不怕自己淋雨,可我怕?!?/br> 梁景湛假裝沒看見傅晏寧因?yàn)楹π哐劢藓鋈淮瓜聛淼哪印?/br> 他若無其事地伸手把發(fā)帶送到傅晏寧身前。 眼見傅晏寧的手到了跟前,快要夠到發(fā)帶,梁景湛忽然收回了手,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等找到遮雨的地方后,我親自為傅侍中束發(fā)?!?/br> 傅晏寧張口欲言,卻被他的話噎得說不出什么來。 “快走吧,雨密了?!?/br> 梁景湛護(hù)著傅晏寧走在前面,鄭念跟在后面。 “那里有個山洞?!绷壕罢恐噶酥敢恢甏謮训墓艠?,古樹后有個山洞。 尋覓不久,總算找到個落腳的地方。 梁景湛帶著傅晏寧弓身進(jìn)去。 “我去撿些枯枝生火。”梁景湛安置好傅晏寧坐下后,就要走出去。 衣擺卻被人拽住了,傅晏寧的面容在黑乎乎的山洞里看得不太清楚,但那雙眼睛卻亮著神光。 梁景湛看到那雙眼睛露著怯,看著他的眼神躲躲閃閃,不太自在,“臣與殿下一起吧?!?/br> 梁景湛想了想,傅晏寧在身旁他也放心。 他輕笑了一聲,扶起傅晏寧,手停在他的腰上,捏了捏。 傅晏寧身子晃了一下,像被抽了力氣般軟軟倒在他懷里。 梁景湛湊在他耳邊低聲壞笑:“傅侍中想讓我抱著你出去?” 上揚(yáng)的尾音讓傅晏寧再次面紅耳赤,心都快跳了出來,實(shí)在招架不住。 ※※※※※※※※※※※※※※※※※※※※ 傅晏寧:臣才不要這樣做。 梁景湛:當(dāng)真? 叭!一雙小手扣上腰,手的主人面上淡然無比,心里若波濤澎湃,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