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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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三個字,梁景湛睡意全無,他揭開車簾去看看情況。 “容王殿下,前面幾個大人的轎子擠著了,后面的轎子過不去,路便堵著了?!鼻懊娴霓I夫先行向他解釋。 “知道了?!边@段宮路確實窄,尤其是趕上各個大臣都為圖省力而坐轎子去上朝,更怕的是兩個冤家對頭同乘轎子在路上遇見彼此,一個不愿給另一個讓路,那這路就堵得死死的了。 梁景湛往前一望,前面停著一串串色彩各異的小轎子,大臣們見面寒暄或爭吵的聲音一直傳到了此處。 再往下一看,就傅晏寧一個人站在一旁,在他周圍的就只有梁景湛這么一頂轎子,他轉(zhuǎn)頭往后瞧了一眼,后面那幾頂轎子自始至終都離得遠遠地。 梁景湛知道他們都怕被傅晏寧抓住給圣人參一本,但他不怕。 傅晏寧每次彈劾他,梁景湛得到的處罰都差不多是抄寫文章或是不痛不癢地說上他幾句,到了后面,父親也懶得說他了。 “傅侍中可愿同我共乘一轎?”梁景湛笑得自以為和善地問了一句。 “臣雙腳尚且利索,自能行步?!备店虒幰皇种糜诟骨埃皇重撛谏砗?。一身官服穿得依舊整整齊齊,臉上依舊帶著老成端莊和讀書人特有的清高氣派。 前面的轎子已經(jīng)開始動了,轎夫也抬起轎子準備走。 “傅侍中待會見!”梁景湛明知傅晏寧不愿和他多說一句話,可他還就是嘴賤,厚著臉皮也要多說幾句。 傅晏寧:“……”看著漸漸遠去的轎子,他腦子里又莫名其妙閃過梁景湛瞇眼笑的樣子。 傅晏寧才算是見識到了這世上還有這么惹人厭的人。 昨晚傅晏寧已經(jīng)鐵了心不管鄭家的事。 然而他下定決心沒多久,梁景湛便跑來找他了,對著他一口一個傅侍中叫得親切入耳,笑得溫軟誘人,讓傅晏寧無話可說,最終到底抵不住他的三言兩語。 也不知這小祖宗殫精竭慮救鄭家是為了什么? 泰寧殿里,百官三三兩兩聚在一塊議論寒暄。 梁景湛剛跨入殿里,身后過來一個個頭矮了他幾分,嗓門洪亮的人,“這里是朝堂,容王殿下要來找人?” 梁景湛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說,這里不是花樓,容王殿下來此湊得是什么熱鬧? 林顯聲音一出,朝堂里的官員一齊轉(zhuǎn)身,將目光凝在梁景湛身上。 梁景湛自眾人視線里悠閑地走進殿里,逆著光而來,一副氣宇軒昂的少年郎模樣。 等著林顯到他身邊后,梁景湛沒皮沒臉地說,“本王就是來看熱鬧的,只要父親不趕我出去,我就在此待著?!?/br> 再配合他無賴的笑,百官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猴。 一個大臣對同僚說:“這容王真是閑得慌。” “反正待會圣人見了,還是要趕他出去的?!绷硪粋€同僚點頭表示同意。 還有年齡稍大點的老臣面露哀婉,急聲呼著:“不可教!不可教!” 梁景湛投去目光,說他不可教的人曾從林顯手里買過官職,并經(jīng)林顯一手提拔,從一個從七品小官做到了祭酒的位子上,也是林黨的人。 周祭酒那時為了提官沒少幫著林顯到處誣陷忠良,逼得朝里忠良不是被貶出京城就是辭官歸隱。 他當上祭酒后,也撈了不少油水。每逢國子監(jiān)的學子來求個好官,須得先經(jīng)過周祭酒,之后再經(jīng)過七八個人,話才能到林顯耳中。 百官還在議論之中,你一言我一語,多半是附和林顯,阿諛奉承討他歡心。 “林太尉不知道這是圣人的旨意嗎?”傅晏寧一走進來,朝堂里的光線暗了一截,他站在門口,光線從他身子兩旁斜著穿過,落在地板上。 林顯聽到傅晏寧的聲音后,臉色頓時黑了。 他沒問傅晏寧是如何知道的,既然傅晏寧能這樣說,無非是圣人在他面前提過,只是林顯不敢相信圣人告訴了傅晏寧卻不告訴自己。 這說明什么? 百官意識到這個問題后,停止了議論聲,循聲望向門口,各個腦袋縮得和鵪鶉一樣,不敢出聲。 傅晏寧說完那一句話后再沒說什么,甩袖走到里面,在自己位置上站定。 梁景湛看著他的身影愣了一下,小東西是在為他說話? 這簡直比吃了芙蓉糕還要讓他開心。 梁景湛嘴角一直帶著強烈的笑意,走到一個角落里坐下。能讓傅晏寧為他說話,受過的多少嘲笑在他眼前也算不上什么了。 中間的龍椅上還空著,父親還沒來。朝中過了片刻又開始議論了,梁景湛覺得聒噪,閉著眼休息了一小會。 等朝里靜了下來,他才睜開眼。 天和帝已經(jīng)來到了龍椅前,坐了下來,容儀威嚴,眼神冷冽。 梁景湛順著父親的視線望向下面,一眼就看到了百官中立于文臣隊伍里,站在最前面的傅晏寧。 不僅是因為他的位置能讓梁景湛一眼注意到他,主要還是因為傅晏寧的個頭,他往里面一站,真如鶴立雞群般,那清雅的少年氣質(zhì)更讓他從百官之中脫穎而出,若芙蓉出水。 紫色的官服在他身上穿著,可比其他三品文官穿著好看多了。 嘖嘖,那眉眼和那玉帶緊束顯出的腰形,真是越看越順眼。 百官一齊行過朝禮,天和帝只重重“嗯”了一聲,讓他們起來。 “林太尉?!碧旌偷蹖⒛抗舛ㄔ诹诛@身上,不說半點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鄭太醫(yī)是你舉薦的?” 林顯走到中間,天和帝提到鄭太醫(yī)后,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回圣人,鄭太醫(yī)是臣舉薦上去的?!绷诛@沉默了片刻。 這次天和帝當著百官的面在朝堂上說,怕不會像以往那樣輕易就放過他。 林顯暗罵了一聲,干脆承認自己的錯,“是老臣識人不淑,幾年前老臣聽人說鄭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老臣知道圣人不忍賢才沒落,便將鄭太醫(yī)引薦于圣人??芍酥娌恢模铣季共恢@鄭太醫(yī)竟與賊人勾結(jié)起來陷害容王,老臣失職,請圣人降罪?!?/br> “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其中只有林太尉最清楚?!备店虒幷玖顺鰜?,側(cè)目看著林顯,“林太尉昨晚著急著除掉林家,諒臣猜不透林太尉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br> 朝堂上鴉雀無聲,幾個小官梗著腦袋在心里佩服傅晏寧什么話都敢說,有幾個老道的大臣在心里不免嘲笑傅晏寧在自己斷送自己的前程。 “老臣遵了圣人的旨意,去鄭家抓陷害容王的主謀。傅侍中所說的滅門一事,卻非老臣所做,昨晚傅侍中也在場,有目共睹,殺了鄭家上下的人是主謀布置在鄭家的人,也是圣人要老臣抓的人?!?/br> 林顯瞟了一眼傅晏寧,給了他一個威脅性的眼神,“傅侍中不要血口噴人,臣還要問,昨晚傅侍中千方百計阻止老臣抓主謀,使得又是什么心思?” “林太尉也說自己是受了圣人的旨意前去鄭家抓出主謀,那臣斗膽問一句,”傅晏寧低頭看著自己的靴頭,身子彎得更深,“林太尉可有抓到主謀?” 天和帝移了移身子,他想聽的就是這一句話。 這話頭忽然一轉(zhuǎn),林顯被問得猝不及防,他抬了抬頭,眼睛望著高位上圣人的金絲龍紋靴,“那主謀帶了十幾人,各個暴躁兇殘,行動有序。他們手持利劍當著老臣的面殺了鄭太醫(yī),還意圖挑釁老臣?!?/br> “老臣帶去的人各個都被他所傷,最后還讓賊人僥幸逃脫。圣人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么?” “老臣當時帶著兵甲剛到鄭家,那些賊人就像預(yù)先得了消息一樣,在我們來之前就將鄭家殺了干凈,還重傷了老臣帶去的人,之后逃之夭夭?!?/br> 梁景湛看明白他要干什么了,林顯這個老家伙是想把臟水往別人身上潑,順便以此轉(zhuǎn)移圣人視線。 “所以……”天和帝等著他說出來。 林顯清清嗓子,“有人暗中向他們報信,老臣懷疑是朝堂里有人做內(nèi)應(yīng)。” 梁景湛耳中聽到的胡話,卻引得朝堂里應(yīng)和聲一片。 “林太尉說得有理。” “內(nèi)應(yīng)?那這內(nèi)應(yīng)到底是誰呢?”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百官的目光又回到了傅晏寧身上,就像要在他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朕怎么覺得不像是有內(nèi)應(yīng)呢?”天和帝搜尋了一圈,終于在角落里看到梁景湛的身影,“三郎你說說,內(nèi)應(yīng)是誰?” 被天和帝點到,梁景湛不顯慌亂,將垂在肩前的頭發(fā)撩到身后,面容神采奕奕。 眾人看他胸有成竹,以為他知道些什么事,再將天和帝讓他來上朝這一事聯(lián)合起來,就更加深了自己的猜測。 百官皆看向他,幾個老臣嘴唇咕噥著,已經(jīng)在想著反駁的話了。 天和帝眼含期待。 “恕兒子愚鈍,也不清楚有無內(nèi)應(yīng)。” 這句話出乎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以往的梁景湛在百官面前是說不出什么能一鳴驚人的話來的,百官也視他如草包,只有得了閑暇看見他后背地里取笑幾句,很多大臣已經(jīng)對他視若無睹了。 “剛才看了那小娃娃的氣勢,還真以為能說出什么話來呢。”有幾個老臣暗笑自己太過把梁景湛當回事。 百官之間交頭接耳,又小聲說了起來。 同僚淡定安慰他,“放心,容王激不起什么風浪來的?!?/br> “老臣覺得那主謀針對的該不是容王,同僚想想,容王無權(quán)無勢,陷害他又是為了什么?” “臣也覺得如此。” “要說有內(nèi)應(yīng),同僚認為這內(nèi)應(yīng)會是誰?” “林太尉的為人大家都清楚,同去的還有傅侍中,聽說傅侍中奮力阻攔林太尉捉主謀,那這原因……恐怕也只有他清楚了?!?/br> “……” “但是……”梁景湛出乎意料地又補充了一句。 眾人的目光都被他的一句話引了過來。 ※※※※※※※※※※※※※※※※※※※※ 傅晏寧:臣就是這般剛直↑不阿。 梁景湛慢慢靠近(威脅臉):清平說什么? 傅晏寧:臣烏雞鲅魚…… qaq 噢天吶,我設(shè)成六點五十九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