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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重生天命之子后在線閱讀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聽到江婉月的第一句話后他還有種被人告知原來自己注定是下一任天子的驚喜和意外之感。

    聽到了后面的話,梁景湛開始懷疑地看著江婉月。

    “這……你確定你爹要找的是天命之子而不是……”乘龍快婿?

    要給女兒擇夫君明說就是了,還說什么天命之子,無雙劍閣閣主也真是會糊弄女兒,好玩的是,江婉月還真信了。

    是不是上輩子梁添救她時,她也對梁添說過同樣的話,所以最后做了天子的是梁添而不是他?

    “其實我爹說,我自八歲時就死了?!?/br>
    江婉月的聲音本來就輕,她說出這句話時語氣平淡中帶著哀婉,在nongnong夜里生生添了份詭異,梁景湛腦里冒出了以前看過的那些恐怖話本來。

    小姑娘怎么說著說著就講開鬼故事了?

    梁景湛聳了聳肩,表情生硬,脖子有些僵。他生怕一轉頭江婉月就變成了一個張著大嘴要吃人的鬼。

    江婉月在他身后繼續(xù)道:“八歲時,有一日,我偷溜出劍閣去山上玩,不慎誤食了神仙草中毒而死,爹找到我后傷心欲絕,后來他想到一個辦法,讓劍靈入了我的身子,與我融為一體,我就借著劍靈的氣息活了下來。殿下知道融入我體內的是什么劍靈嗎?”

    梁景湛暗暗松了口氣,不是鬼就好。

    他搖了搖頭,江婉月說的或許是真的,只是一時半刻里他還是覺得荒唐。

    倘若按著江婉月說的話想下去,江婉月看到他后心里會有異樣的感覺,怎么說也和她身體里的劍靈脫不開關系。

    江婉月繼續(xù)道,“是圣德劍劍靈,圣德劍遇見天命之子后,劍身會發(fā)生觸動,所以我會有這樣的感覺?!?/br>
    梁景湛心里存疑,并沒說明相不相信,只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這樣啊……”

    江婉月也沒太在意他是不是信了,梁景湛看她說了這些話之后神色輕松了不少,又好像已經在心里打定了什么主意,可就是沒準備要告訴他。

    走了一段路,在前面的江婉月停了下來,語氣輕快,“容王殿下,不管怎么說,你幫了我,以后我和劍靈都會報答殿下的?!?/br>
    “不必介懷,你是我七弟心喜的人,我?guī)湍阋彩窃趲臀移叩?。”梁景湛左右眺望著遠方無盡的暗夜。

    他救姑娘又不是看在七弟梁承深的面上,只是見不得姑娘受欺負而已。

    他這樣說,到底也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誤會。

    若是梁承深真喜歡江婉月,撮合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好的。

    “可是殿下知道那子母蛇蠱的厲害之處嗎?它會讓人鉆心蝕骨的疼,這一切本該都是由我受的。”江婉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提到梁承深,她的頭就低得更深了。

    梁承深對待梁景湛如何,她心里自是有數,梁景湛對梁承安的刁難似乎從未放在心上,反倒仍以一副兄長的樣子寬容他,這次他還為了自己受那蠱痛……

    “我只知道我最不想看到七弟喜歡的姑娘受疼?!绷壕罢孔咴谇懊?,語氣懶散,隨口就說了出來。

    “殿下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苯裨卵凵駡远ú灰?。

    梁景湛低頭看著她,話語里多有顧慮,“那江姑娘要為了我,以信換解藥嗎?既然是無雙劍閣的信,其中內容便多關乎國事,一定不可泄露?!?/br>
    “我看那宋公子居心叵測,若被他知道了信里的內容,怕會對朝廷有所影響?!绷壕罢侩p手垂在她的肩上,與她面對面,一字一句認真道:“江姑娘,不要為了我做這種事好嗎?”

    “可……可殿下會……”江婉月垂著頭怎么也說不出死那個字,她又說了別的話,“我是不會讓殿下為我而死的。”

    梁景湛只顧看著她低下頭來時飄到他面前的幾絲青絲,江婉月的聲音很輕,梁景湛低頭側耳,湊近了才聽清。

    他低聲輕笑,眼含深意,輕聲道,“難得江姑娘會心疼我,我當然不舍得去死,不過我有一個萬全之策,只需要江姑娘配合……”

    這條街上有幾家店早早關了門,外面的紅燈籠卻還掛著,蠟燭點亮了街上的路,殘留著七夕夜喜慶的余韻。

    梁景湛在和江婉月說話時,不遠處的傅晏寧正坐在樹枝上冷冷看著下面,身子坐得端正。

    微風習習,吹動了枝頭的綠葉,和坐在樹上的人額前的幾縷發(fā)絲。

    傅晏寧眼睛總是不時眨幾下,透露著內心不易察覺的慌亂。

    胸口處還熱熱的,是他買了不久的徐記芙蓉糕,糕點還發(fā)著淡淡的糯米的香甜。

    傅晏寧鼻尖動了動,扭頭看向別處,就是不愿再多看下面的兩人一眼。

    待兩人說完話后,距離離遠了點,傅晏寧才轉回了頭,目光繼續(xù)停在藍衣少年身上。

    看見他藏不住的笑臉,傅晏寧臉色暗了下來。

    梁景湛走了幾步后聽到身后有微弱的腳步聲,是步靴擦著青石板細微的聲響,最讓他忽略不掉的,是周圍劍拔弩張的洶洶氣勢。

    落葉聲總有意無意遮掩著急匆匆的腳步,微風也試圖遮掩周遭的洶涌暗潮。

    梁景湛放慢腳步,任風蕩著發(fā)絲吹拂著臉面的平靜,他下意識拉住身前江婉月的衣袖,把她拔到自己身后。

    江婉月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做,只知他這樣定有其中原由,仔細一想,也猜出了一二。

    她站在梁景湛身后,順著梁景湛的視線,她也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沒什么發(fā)現(xiàn)。

    夜里鮮有人聲,靜得可怕,江婉月亂了呼吸,此刻可依靠的只有眼前這個身影不怎么偉岸卻能讓人放心的少年。

    從四周落下幾個持劍的黑衣人,劍鋒在月下發(fā)出森冷的寒光,緊逼著他們破空而來,梁景湛神色凝重,出聲提醒江婉月,“江姑娘小心!”

    梁景湛一面招架著黑衣人的攻勢,一面cao心著江婉月。

    交了幾次手后,梁景湛發(fā)現(xiàn)了,這些黑衣人的劍只朝著他而來??磥硭蜗逶缇桶l(fā)現(xiàn)了他在偷聽,這就派人來滅口了。

    一人難敵四手,何況這么多人,身后還有一個要保護的姑娘。

    梁景湛伸出右手,掌風在手心集聚,手腕上的花瓣狀印記發(fā)出刺眼的紅光。

    他手剛抬起,還沒打向對方,一群黑衣人就哎喲著倒地了。

    梁景湛看向自己的手掌:???

    逍遙派上古心法當真這么厲害,還沒出手人就倒了?

    八.九個黑衣人倒下后,梁景湛看到了還有一個黑衣人端端站著。

    黑衣人一步步走近,梁景湛伸出雙臂將江婉月護在身后,一步步往后退。

    黑衣人腳步停在原地,一把扯下面巾,露出面目:“主子不要怕,我是白聞,白鶴托我來保護主子,他們都中了我的軟骨散?!?/br>
    原來是他今早派去保護蕭魏升的暗衛(wèi)白鶴的朋友,白聞。

    梁景湛看著他,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嘴里就有一股東西從喉里涌出,沖破嘴巴吐了出來,當他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時,就看到黑衣人的臉色大變,驚慌失措。

    梁景湛看到了他吐出來的血落到了地上,抬手就要擦去嘴上的血,手還沒夠著嘴,忽覺身子一輕,他被人抱了起來。

    意識模糊間,他只看見了一身紫衣,抱著他的人懷里還有股丁香花的甜味和徐記的糕點香。

    梁景湛聞著熟悉,便心生依賴,兩手緊緊抓著他的腰,生怕他撒手離去。

    傅晏寧感覺到腰被人摟著,身子僵了僵,他低頭看了眼懷中人,嘴唇微微抿了抿。

    白聞看著主人被人抱走,他無奈地看了眼剩下的瘦弱姑娘。

    “你要做什……”江婉月呆呆看著他,身子縮在一起。

    不等她說完話,白聞就抬臂朝后腦擊了一下。

    江婉月再次暈了過去。

    白聞面無表情地把人甩到背上,背著人就走了。

    “未至五更,宮門未開,人先放我府上?!备店虒幍穆曇羧缤估锏娘L,冷冷清清地,說話也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話遠遠傳到白聞耳朵里,涼嗖嗖的。

    白聞抬頭緊緊盯著前面主子的身影。眼神銳利如有實質,發(fā)出狼一樣幽邃的光芒,仿佛傅晏寧懷里正放著一塊香嫩饞人的rou。

    前面的人走動時,有風帶起紫色衣袍,吹亂零散發(fā)絲,絲質的紫色發(fā)帶也被風吹得飛揚,月華傾瀉在他高高的身影上,更顯清瘦不可接近,在白聞腳下投了一片長長的黑影。

    看到主子身上幾絲血落在了地上后,白聞的臉皺在了一起,幾步追到前面的人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忍不住問:“喂,主子血流不止了,為何不用輕功快些送主子去止血?你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傅晏寧停下步子,目視前方:“我要是用輕功,你覺得你家主子的身子經過三番兩次的折騰下來,還能受得住嗎?這樣做反而會增加出血量。”

    原來是擔心主子身子受不住,白聞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依舊對這人心存戒備。

    最后他也干脆不用輕功,就跟在這人身后,他去哪里自己也跟著去哪里。

    傅晏寧察覺到身后的人總落了他半步。

    即便看不見他的眼神,傅晏寧依舊能感覺到如芒在背,總叫他不舒服。

    若是別人這樣看他,他早就將人打回去了,但畢竟自己還抱著人家主子,他不放心也是人之常情,傅晏寧只能擺著臉色一聲不吭,硬著頭皮忍著。

    寬大的紫色衣袖垂在下面灌著涼風,細細的手腕在夜色中顯得蒼白脆弱,傅晏寧幾次不得不停下來抬袖擦汗。

    梁景湛是真的重,明明沒有多少rou,抱了也沒多久,可胳膊就是又累又酸。

    這小祖宗真夠煩的,整日文不會武不精,就是會找事,找來一堆事還得勞煩別人幫他兜著。

    “我看你也累了,主子給我吧,這姑娘輕,你背著?!卑茁勔姷綑C會來了,上前一步伸手就要人。

    傅晏寧沒理他,繼續(xù)往前走著,恍若未聞。

    白聞看他這樣子一聲冷哼,“性子這么執(zhí)拗,脾氣還古怪,和朝里那個傅侍中倒是很配?!?/br>
    傅晏寧已經快步離去了,他低著頭看著懷里的人,眼里的情緒難得一見地如月光般溫和。

    細數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光明正大地看過梁景湛的面目了。

    不過現(xiàn)在趁著人家睡著了再看,好像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可傅晏寧沒空想那么多。

    懷里的梁景湛閉著眼睛,好不容易沒有平日的聒噪和輕浮姿態(tài),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還挺好。

    傅晏寧的視線順著他的眉眼移下來,最終停在了梁景湛帶血的唇上,一時有些恍惚。

    梁景湛本就唇紅齒白的,沾上血就愈發(fā)紅潤,傅晏寧的視線又一次順著他的嘴唇下移,到他的頸子上,最后落在他突出的喉結上,喉結上曾經還有傷口,現(xiàn)已完全看不見了。

    那塊傷口,他再清楚不過了。

    傅晏寧停了下來,伸出拇指輕輕撫過他唇上的血,抬袖為他抹去頸上的血,摸到喉結上的時候,傅晏寧鬼使神差地按了按。

    他剛按了沒一會,手下的那塊喉結動了動,傅晏寧觸了針般收了手。

    他重新抱起梁景湛,移開眼神加快腳步,一路上眼睛倉促地眨著。

    “是不是偷親本王了,你害羞什么???清……”梁景湛眼睛慢慢睜開,就看見抱著他的人眨著眼睛。

    梁景湛的眼尾尖如柳葉,半瞇著的時候就像只狐貍。

    傅晏寧更不敢去看他。

    梁景湛看他害羞的模樣覺得好笑,忍不住打趣。

    剛醒來時的少年聲音慵懶而沙?。骸扒濉?/br>
    平字還沒說出來,傅晏寧皺眉,伸手點了他的昏睡xue。

    為何懷里的人每次做夢都能對著他的臉叫卿卿姑娘,京城第一名妓卿卿生得和他到底有多像?

    傅晏寧莫名覺得不舒服。

    好在明日又有料子彈劾了。

    白聞隱約聽到一些聲音,在身后問他:“殿下方才是不是醒了?”

    傅晏寧眼睛眨都不眨,冷冷道:“沒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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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晏寧:做夢都在想卿卿,臣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梁景湛:我不是!我沒有!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