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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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槌如同密集的雨點(diǎn)砸在羊皮鼓上,第一場比試就要開始了。 梁景湛依舊坐在角落里,身旁是他方才選出來的對手,瘦瘦小小的,筋骨還沒有完全發(fā)育,平時應(yīng)該也沒怎么好好練過。 這算不算以大欺?。?/br> 梁景湛深思熟慮了一番,此時他也一十八歲。 那就不算。 很好。 梁景湛放下心來,向后躺了躺,懶懶靠在墻上,眼睛被日光照得睜不開眼。 長睫無力地顫了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來,皮膚在日光下透出了亮光,皙白而純粹。 放眼望去,也只有他完全沒有其他人那樣的緊迫感。 “你不準(zhǔn)備嗎?” 梁景湛隨口問道。 他不動聲色地將微微露出手腕的袖子往下拉了拉,蓋住手腕上的花瓣印記,這塊印記是習(xí)了心法之后留下來的,怎么弄也弄不掉。 小公子笑著回他,“有容王殿下在,一切就穩(wěn)妥了,臣還擔(dān)心什么呢?!?/br> 梁景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鄭重:“那你要努力而為之,千萬千萬不要辜負(fù)本王對你的期望。” 比試已經(jīng)開始了。 梁景湛并沒有心思去看。 旁邊的小公子看得起勁,拽著他指著一處,“你看你看,他肯定要輸!” 梁景湛隨意掃了一下他指的地方,順著視線,猛然看到一個熟悉不過的人。 梁景湛定睛,看到那人正坐在對面的高臺上,目光垂在下面的武臺上,清冷而端莊,如謫仙翩翩入世,與凡塵格格不入。 傅晏寧身著紫色官服,周圍的同僚都坐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地,仿佛在躲瘟疫。 有微風(fēng)吹過,從樹上落下幾片樹葉,在空中飛舞了幾圈后飄到傅晏寧的肩上。 梁景湛看到傅晏寧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彎起眼尾輕輕笑了笑。 “容王殿下您笑什么?。俊迸赃叺娜宿D(zhuǎn)回頭看到他的笑有些不解。 “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梁景湛的眼神還停留在傅晏寧那里,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 “什么?” 這場比試很快過去了。 幾場過后,梁景湛聽到小公子激動地告訴他離王上場后,他才將目光移到武臺上。 梁景湛坐的地方有些遠(yuǎn),武臺下面全是人,總有幾個個子高的擋了視線,他拉著那小公子站起來,“走走走,走近看看。” 到了五弟這場后,歡呼聲明顯大了些。 “只要有離王,這場就一定有看頭?!迸_下人人議論紛紛。 “對啊?!庇腥诵÷曕洁?,“只要離王上場,十次有八次都能贏到最后?!?/br> 偏偏到這場,底下就沒有人再論到底是離王贏還是六弟贏了。 梁景湛當(dāng)然知道其中內(nèi)情。 明眼人都能看到離王梁添遇到權(quán)臣或者是兄弟時,總會劍下有意無意地少幾分力道,最后輸?shù)囊部偸撬?/br> 朝里傳得離王殿下十次有八次都能贏,失敗的兩次無外乎是為此。 因而其實(shí)大多人不用看都能猜到最后比試的結(jié)果是什么,可要做戲,就要把戲做足,捧場這事也算是個技術(shù)活。 梁景湛挑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站定,看著武臺上的兩人。 武臺上,離王梁添和六弟互相行了抱拳禮。梁添便抽出自己的長劍,六弟也提起自己的刀。 梁景湛也沒心思看他們是如何打的。 他的目的很簡單,只要讓六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就行。 梁添在臺上是處處放水,下面的人都和眼瞎了似的一個勁地歡呼雀躍。 “六殿下要贏了!” 周圍幾個人互相高呼著。 梁景湛的腦袋也不再發(fā)渾,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手腕一翻,胳膊施力,一個小小的東西破空而去。 速度快到臺下沒有一個人看到。 扔出去的小瓜子打在了梁添身上,壓劍的力道加深,六弟被逼到了武臺邊緣。 就差一點(diǎn)啊。 梁景湛又抬起手腕,但這次還沒等他出手,一陣勁風(fēng)自對面襲來,有風(fēng)沙滾滾迎面而來。 梁景湛抬了抬袖,眾人也都和他一樣抬袖遮眼。 等風(fēng)聲小了,梁景湛就聽到幾個人道: “離王……離王居然贏了?” 梁景湛放下胳膊,就只看見六弟躺倒在武臺下,身上被劃了很多道傷口。 看著格外狼狽。 底下的人愣了愣才接受了這個結(jié)局,遲頓地拍著手慶賀。 梁景湛笑了笑,目的也達(dá)到了。 “怎么回事?這風(fēng)來得實(shí)在詭異,方才還有人以物擊我發(fā)力。”梁添跑下武臺扶起六弟,“六弟你沒事吧?” 六弟沒管他說了什么,捂著傷口說痛,臉早已成了豬肝色,嘴里恨得牙癢癢,被梁添扶著慌忙退場。 看著他們走后,梁景湛望向?qū)γ娓吲_,將每個人都瞧了一遍。 那陣風(fēng)來得確實(shí)突然,他實(shí)在想不到是誰出了手。 對面的傅晏寧還在低著頭扶額小睡,桌上盛了酒的玉質(zhì)小杯倒在桌上,酒滴順著桌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梁景湛特意看了別人桌子上面擺放的東西都是整整齊齊,難道只是偶然? 如若真是傅晏寧所為,又是為了什么? “容王殿下,到咱們了!”小公子出口提醒。 “好?!绷壕罢孔呱衔渑_,撩了撩頭發(fā)。 拱手行過禮后,小公子拔劍,梁景湛兩手空空。 “容王這次怎么不拿武器?” “你懂什么,容王殿下是有自知之明了,你說本來就打不過,拿武器有什么用???”有人大聲喊道。 另一個哂笑:“對啊,萬一打不過輸了也可以說是沒拿武器的原因!” “唉,這場沒看頭,結(jié)局都知道了。” “……” 很多人都轉(zhuǎn)頭走了,還有幾十個人留在臺下。 走開的人不明白同伴為何還在這里,便問:“你干嘛不走?” 同伴嬉笑:“就想看看他是如何輸?shù)?,這也是種樂趣嘛!” 梁景湛對他們的話置之不理。 “出手吧。”他站得端正,彎起眼睛笑了笑。 小公子拔了劍毫不猶豫朝他劈來,劍光閃著眼,讓梁景湛想到了在他臨死前,梁添向他刺來的那把劍。 梁景湛按兵不動,仍站在原位,等著小公子過來。 “這是嚇傻了?”有人在下面嘲笑他。 一人捧腹大笑,嗓音粗重:“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唉,這次都不反抗了,看來也是明白了自己沒有實(shí)力了?!?/br> 場上幾招過后,梁景湛依然還站在武臺上,也仍是副云淡風(fēng)輕從容不迫的樣子。 “恩?你看清容王的出招了沒有?”一個人揉著眼,臉往前湊了湊,好像站得太遠(yuǎn),要在后面把頭都放到武臺上去。 另一個搖頭:“太快了,看不見。” “容王這次出招怎么和不同以往?” “看著武藝好像精進(jìn)了不少。” 有人驚訝,指著臺上的小公子:“啊……那位小公子身上的那么多道傷是怎么來的?” “我也沒看清!” 有人質(zhì)疑道:“他兩手空空如也,以他的武藝,就是拿了劍也不一定會傷到別人,這怎么可能?” 隨后,下面發(fā)生了陣陣驚呼。 “小公子居然輸了!” “這樣都能輸!” 小公子擦了擦嘴角被打出來的血,眼神怨恨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梁景湛一副無辜的表情:“本王說了要讓你使出全力的,這就是你的全力了嗎?” 臺下已經(jīng)叫囂了一片。 他們揚(yáng)著手臂高呼:“容王偷jian耍滑!” “容王是想搞出人命來!” “這局不算!” “這局不算!” 底下一片人爭吵著要再比一場,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有幾個人一同上奏圣人,請求圣人裁決。 梁景湛見到高臺上父親轉(zhuǎn)頭望了望臺下焚燒的斷香,隨便擺了擺手,“天色已晚,再比一場怕是得耽擱后面的比試,今日這一場還是快點(diǎn)完得好,怎么快怎么來。” 天和帝說完后回頭繼續(xù)躺在軟椅上,閉著眼愜意地享受著羽扇送來的涼風(fēng)。 聽到不用再比之后,梁景湛下了武臺,將身后的議論拋之腦后,仰頭像個沒事人一樣瀟灑離去。 “放心,容王只是僥幸贏了這一場,你有見過他贏到終場的?這就和公雞下蛋一樣,是沒有的事!”下面有人指著梁景湛的背影笑著道。 “哈哈哈哈就是!明日還有兩場,就等著看笑話吧!” 不同于武臺下面的懊惱喪氣,高臺上幾個妃子看到梁景湛贏了之后欣喜萬分,“容王殿下這一場贏了,還有兩場要堅持住??!” “容王殿下武藝居然一下就突飛猛進(jìn),真是厲害!” 有幾個人看完了比試意猶未盡地咂著嘴,邊走邊議論著:“既然離王殿下第一場贏了,那這次最后的勝者就非離王殿下莫屬了!” “不錯!” 梁添在身后吭了一聲:“諸位所言不妥,這次只是六弟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要說僥幸獲勝的人,也該是我?!?/br> 他與六弟經(jīng)過此處時恰巧聽到這些話,梁添便住了腳,看到六弟的臉色后,梁添淺笑著向他們解釋。 方才討論的人一時沒有言語,等到梁添走了之后才互相感慨,“離王殿下真是謙遜。” “離王殿下果然如眾人口中所言,真乃謙謙君子一個。” “是??!前寧有如此風(fēng)流人物,國泰民安指日可待,離王殿下日后定當(dāng)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