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樂小爸爸_分節(jié)閱讀_129
陳全抬了抬眼,正在想著怎么回答,陳灝抱著鳴鳴已經(jīng)走過來了。 “哥,怎么回事?”陳灝看了看賀琛林,說,“哥,這誰啊, 你認識?”他怎么瞧著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什么時候見過。 “啊,嗯。” 賀琛林視線輕輕一掃,似不經(jīng)意看到陳灝懷中的孩子,他驀然倒吸一口氣,驚訝道:“這孩子……他怎么在,這孩子他怎么了?生病了?” 陳灝已經(jīng)意識到對面這個男人應該是這醫(yī)院的一個醫(yī)生,而且似乎和他哥認識。 “是啊,鳴鳴他一直昏迷不醒,我們正要掛號看病?!标悶f。 陳全看了眼他多嘴的弟弟,沒注意到賀琛林忽然驚訝的張大的嘴巴。 鳴鳴…… “如果可以,我或許可以幫助你們?!辟R琛林說。 陳全一看眼前情況,權(quán)衡再三,只得說:“那可多謝賀主任?!?/br> 有賀琛林在,陳全他們看病手續(xù)就簡單快捷多了,只是陳全不理解,這人為什么把他們帶向錦華高層。 “賀主任,鳴鳴他病的很嚴重嗎?”剛才賀琛林已經(jīng)給鳴鳴重新做了檢查,此刻鳴鳴正躺在錦華的病床上,陳灝在一旁看著,陳全則去找賀琛林了解孩子的病況。 賀琛林此刻倒不急著和陳全談鳴鳴的病況了,只聽他說:“陳先生,你和那孩子又是什么關系?你結(jié)婚了?” 陳全一愣:“沒有……鳴鳴他,他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br> “哦,朋友?什么樣的朋友?” 賀琛林這連番詢問,令陳全感到不解:“賀主任,你問這些,這和鳴鳴的病有直接關系?” “當然有關系,”賀琛林眼神冷冷地,說,“你現(xiàn)在既然來到這里,想必已經(jīng)去別家醫(yī)院看過病,治不了,那你多少也應該知道這孩子的身體狀況如何了?!?/br> “我知道,五醫(yī)院的醫(yī)生說,鳴鳴過去得過重病,換過血?!?/br> “沒錯,那你又知道他得的是什么???又是什么人給他換的血?” 陳全臉上明顯呈現(xiàn)著不知道,賀琛林嘲諷道:“這孩子當年得過H3型壞血癥,只有換血才能保住性命,而當時的主治醫(yī)生正是你面前的我?!?/br> 陳全當時只感覺腦袋里轟的一聲,整個人都震住了,賀琛林只說了短短幾句話,他怎么有種聽不懂的錯覺。 “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患上這種疾病的?” 此刻,陳全腦袋里有兩種聲音在拉鋸,一種聲音在說,不要再聽了,立刻離開,這孩子的生死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另一種聲音則在說,離開?你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你只是想逃避,逃脫你該負的責任。 賀琛林深深地盯住陳全,繼續(xù)道:“H3型壞血病,是多發(fā)于陰陽人群體中的一種惡性疾病。新生兒抵抗力弱,任何稍不注意都更容易引發(fā)。這孩子當年因早產(chǎn),發(fā)育不全,抵抗力也比一般嬰兒弱,后來又因親人離開傷心過度,逐漸出現(xiàn)精神倦怠,食欲不振,后來更是出現(xiàn)流鼻血,血小板異常。你應該知道,血小板對于人體的重要性,血小板缺少會導致人體血液無法凝結(jié),換句話說就是,任何一個小傷口,都有可能出現(xiàn)血流不止的狀況?!兵Q鳴剛被送到醫(yī)院時,臉色煞白,要不是在五醫(yī)院竭力止住血,這孩子恐怕早就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陳全聲音低啞到近乎失聲:“賀……主任……這孩子,到底是誰?……” 賀琛林沒有直接回答陳全,他徑直說道:“只因他生來體質(zhì)異于常人,普通血型根本對不上,呵,為了保住這個血脈,你曾經(jīng)恨之入骨的人不惜犧牲地位身份,對他人委曲求全。那樣一個高傲的人,竟然也會做出低三下四的求人姿態(tài)?!?/br> “你們?yōu)槭裁礇]有告訴過我……你們當時可以來找我……”換血么,他也是陰陽人,何況應該沒人比他更有資格。 “你?”賀琛林像聽見什么笑話一樣,“我告訴了啊,可當時你聽嗎?當初你為了所謂的自由和自尊,你要死要活,以命相脅,寧愿拋下剛剛滿月的孩子也要離開,你可曾在乎過誰?我想東棠他既然答應讓你離開,就絕對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 陳全聲音都在顫抖:“不可能,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你當初既然能做出拋棄他們獨自離開的舉動,東棠他為什么不可能為了保住你們唯一的血脈,用盡一切辦法?!?/br> “那是他的兒子!”陳全驀然憤怒出聲,眼睛都紅了,“至始至終,他要的只是那個孩子,只有孩子!”不是他!他只是一個交易生孩子的工具! 賀琛林眸色深深地看著陳全,終究沒有對他說實話,只是道:“這孩子跟在他爸爸的身邊,多年來一直都被照顧的很好,起碼衣食無憂、平平安安,從沒發(fā)生過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如果陳先生你不打算認這個孩子,陳先生,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才是最好?!?/br> …… 陳全從賀琛林那里出來,鳴鳴的血源就來了,竟然也是一個熟人。 “嗨,陳先生,好久不見。”來人是一位容貌英俊,擁有一雙瓦藍色眼眸的外國男子。 阿萊·特洛笑瞇瞇地看著陳全,陳全只覺腦袋都快炸開了。 一眨眼之間,曾經(jīng)讓他恨不得永遠遠離的人事接連再見,令他措手不及。 “歐——漏——我家小寶貝兒,可憐的小寶貝兒,怎么這樣了?”阿萊·特洛看見病房里躺著的小孩,臉上控制不住流露心疼。 后來,阿萊·特洛給鳴鳴輸血,鳴鳴煞白的小臉終于漸漸泛出粉紅。 鳴鳴的病情終于得到控制。 陳全一整夜都守在鳴鳴的病床前,他似乎陷入某種痛苦的思緒中。 鳴鳴才出現(xiàn)在農(nóng)家樂的時候,對其他人異常排斥,唯獨對自己特別依賴親近;他送鳴鳴去派出所,鳴鳴著急大喊他,說要回家;鳴鳴說他最喜歡陳叔叔,想要和陳叔叔永遠在一起;鳴鳴說,他想要兩個爸爸。 一樣的名字,一樣的年齡,一樣的親切感覺。 他真蠢,一直以來,自從鳴鳴出現(xiàn),有那么多細節(jié)都被他忽略了。只因他自以為是的認為,陸家既然如此重視那個孩子,肯定會把他照顧的很好,何況當時陸家已離開蓉城,去了遙遠的國外。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和當年的那個孩子見面。 當初他決意離開陸家的時候,是真的痛恨陸東棠,恨陸東棠心狠手辣毀了他的家庭、毀了他的人生,更是毀了他在乎的親人朋友。陸東棠他憑什么這么做?憑什么為了自己的私心隨意踐踏他人的生命?人命在他眼中算什么?都只是報復利用的工具嗎? 陸東棠對他所謂的感情,也不過陸晞一句去父留子。他的存在,從始至終,都只是他們上層人士眼中的一個笑話和累贅。 孩子是他和陸家交易的產(chǎn)物,他的存在,更是無時無刻不殘忍地提醒著他這個丑陋的事實。 陳全再也無法說服自己在那里多待一刻,他一氣之下拋下自己的孩子連夜離開陸家。 從此以后,他和陸家再無瓜葛。 可陳全沒有想到,割舍會是那么煎熬痛苦。 十月懷胎。 鳴鳴畢竟和他有血緣關系,是從他身體上掉下的一塊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