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只扶貧不睡覺_分節(jié)閱讀_118
他搖頭的方式就像甩毛的狗狗, 戚果見他實在是一臉茫然,還是放棄了追問, 只是在心中暗暗把他這個吃了不認賬的行為記在小本本上。 幽靈不通世故就罷了, 人類卻也如此幼稚,實在叫人難以評價。 陶鶴存在的時間或許比此處的怨靈被獻祭的時間還要古老久遠,他卻認為自己從未忘記過什么。然而在戚果信誓旦旦之詞下, 他卻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遺忘了什么,因此顯得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或許是我分裂時不慎遺失了那段記憶?!彼肓嗽S久, 只垂頭喪氣地想到這個可能性,雙眼直視戚果,本該是陰郁的神情, 卻帶著些惶惶與黯然。 戚果差點就信了, 心一軟正要安慰這只幽靈,卻一晃眼瞧到他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勢在必得。 裝可憐! 一時間心中警鐘大作, 戚果不太高興地清咳一聲, 兩罪并罰,嚴肅道:“在你想起來之前, 餓著?!?/br> 他的話也是開玩笑居多,畢竟如果陶鶴所言為真,那么他很可能在戚果死前都想不起來那段往事。但一向在喂食這件事上十分較真的幽靈直接當了真, 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盯著戚果。 戚果挑眉:“看我也沒用。” 這個人類,最近對他越來越壞了。戚果的不高興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的,而陶鶴的不高興卻是完全真實,明明白白地擺在那張半透明的臉上。 討獎勵也不行,裝可憐也不行,還不如像最開始一樣強勢地直接將人壓倒。 他倒忘了之前在廁所兩人爭執(zhí)最后還是得服軟的事情。陶鶴轉念一想,反正左右都討不了好,這香噴噴的人類又無時不刻讓他心里發(fā)饞,倒不如…… “我餓——” 才乖了不到一小時的幽靈,一邊念念叨叨喊著餓,一邊熟練而又快速地將還未反應過來、就算反應過來也拿他沒辦法的人類壓倒在了地上。 “??”戚果只見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面前就只剩下幽靈的臉了。他睜著眼睛與幽靈四目相對,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約定,便道:“不是說過的嗎,你變成人了,不可以這樣舔我?!?/br> 想吃就去拿個碗或者勺子。 和非人類溝通真是太麻煩了,戚果心想,簡直比教導寵物還難。他卻完全不知道這陶鶴其實想只是隨便找個最常用的理由與他親近一會兒。 “不舔你。”陶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第一次以人身去親近他時,他還只是用法術將他固定住,而這一回,卻是用自己的手將戚果的雙手都壓制在他的耳側。 這個姿勢……讓他由衷地興奮又滿足。 戚果任由他按著手,懶懶地歪著頭看他,眼神有些無辜:“那你要做什么?” 他所說的餓,實際上并非軀體上的饑餓感,而是一種玄妙至極的渴求,仿佛只有像現(xiàn)在這樣將人類固定在自己身下,才令他體內那燒灼著他的饑餓感有所減輕。 軀體上的饑餓尚可忍耐,他忍了幾千年還不是照樣捱住了。然而這源自內心的饑餓感卻時時刻刻在催促著他。 這個完全不害怕他的人類……是否也會接受他的靠近? “我要親你?!碧怔Q快速地說完,便俯下身去,輕輕地在戚果嘴上印了一下,便又立即退開——怕這個如晨露一般輕透的吻壓壞了這花瓣般的嘴唇。 戚果:“……” 怎么回事?他這是被幽靈強吻了? 這劇情說出去向云飛都沒興趣拍成電影。 遲來的怒意在戚果心中燒了起來,他煩躁地瞪向陶鶴,正要讓他從自己身上滾下去,忽然只聽到半空中傳來輕靈而詭異的嘻嘻笑聲。 “原來郎君有龍陽之好,怪不得對阿雩的示好無動于衷哩——” 聞言戚果與陶鶴同時往發(fā)聲之處望去,動作統(tǒng)一一致,讓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長發(fā)女鬼又不禁一笑。 “雖然如此,阿雩卻仍不想放棄郎君呢?!?/br> “想都別想!” 這明擺著要和自己搶人了,能忍就不算是條好幽靈。陶鶴怒極,立即反應過來化為陰風,又要朝著女鬼攻擊過去,一下子便將她打得冰消云散。然而雖然他身手依舊利落,攻擊依舊兇狠,那女鬼這一回卻變得更為難搞,上一次的攻擊又不奏效了。 不怪他倆光顧著“談情說愛”,只怪敵人太過狡猾。 與她對打一會兒,陶鶴旋即就明白過來了:空間之中的怨靈們已經(jīng)完全同化了。他原先以為這怨靈只是其中最強大的那一只,卻沒想到這怨靈只是被分化出來其中一只。將她的力量再乘與數(shù)千百個,那簡直不可想象。 陶鶴拋開那些雜念,只專心致志與眼前的女鬼對打,只希望在這一段尚可牽制對方的時間里趕緊想出對敵的計策,好把人類帶走。然而事與愿違,在兩只靈體大打出手的同時,無辜人類戚果再一次地被帶走了。 “郎君,可有想我?” 面前的女鬼湊了過來,一雙玉璧橫陳在戚果胸前。她的容貌明顯與自稱阿雩、正在與陶鶴對打的女鬼一模一樣,是一張年輕的鄔儀的臉,那種古怪幽怨的氣質也如出一轍。 戚果初見時一愣,很快便想明白這就是怨靈的分身術。 “不想?!彼幕卮鸷軐嵳\,畢竟每回和陶鶴獨處,那只幽靈總能有辦法讓他只能想著自己。 女鬼嘟起嘴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郎君心好狠,那龍陽之好就這么好嗎?” 戚果正色道:“我沒有龍陽之好?!?/br> 女鬼反而生氣了,蒼白的小拳頭一拳打到戚果肩上,雖然柔弱得無甚感覺,卻而又有一股滲人的陰氣,透過袖子滲透進戚果的皮膚上。 “撒謊!我明明就看到郎君與他……與他……親熱了?!敝斑€大膽邀請戚果品嘗自己的女鬼扭捏半天,最后才嬌羞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一番神情舉止仿佛一個家教良好的良家閨女。 著實古怪。古怪至極。 戚果只把她的詭異當做是怨靈的通病,懶得再與她溝通,直接問道:“你抓我來是要做什么?餓了要吃我?” 他的話十分直白,讓想和他玩點情趣的阿雩姑娘十分不高興,又一記小拳頭打到戚果身上——這回打到了他胸口,陰氣入肺,讓戚果一陣咳嗽。 女鬼露出個無辜的笑容,仿佛她的一拳只是不小心打到戚果,然而她說的話卻與這神情完全相反:“是呀,等我說得高興了,便將郎君一點一點地吃進肚子里?!?/br> 戚果看著她的眼睛,發(fā)覺她的話不似作假,忽然覺得在這對比之下,陶鶴簡直顯得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至少說話有邏輯,讓人聽得懂,而且不會這么嬌滴滴得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還是假裝自己不在好了。 戚果緊閉上嘴,決定待會女鬼再怎么和他說話,都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