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只扶貧不睡覺_分節(jié)閱讀_71
第54章 包養(yǎng)黑道大哥07 戚果十分怕癢,手腳并用地掙扎, 花費了好些力氣才將身上捉弄他的人按住。他氣喘吁吁地瞪了一眼陶鶴, 警告他不要再亂來:“都說癢了!你還親我!” 他兩只手一起制住陶鶴的手腕, 把他推得離自己臉遠了些。陶鶴倒是親得心滿意足, 只笑瞇瞇地看著他,聽話地動也不動, 似乎終于學(xué)乖了。 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哥哥這么粘人?戚果心中嘀咕,爬起身來從房間里的抽屜拿出一個被包裝紙包好的小盒子。 “喏,哥哥自己拆吧?!彼涯莻€盒子遞給陶鶴,自己則是站在床邊,不太想靠過去似的。 陶鶴二話不說, 直接將盒子拆開。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就連最外層的包裝紙也是找到被透明膠貼起的部分, 而不是直接撕碎紙。盒子里是一個小小土色的泥塑, 依稀看得出有兩個小人并肩坐著,看得出制作者手藝實在不怎么好,那小人被捏得奇形怪狀,若非上面還分別刻了名字, 陶鶴壓根認(rèn)不出那是自己和戚果。 他卻完全不嫌棄這份笨拙的禮物, 立即捧在手心中細(xì)細(xì)端看, 最后則是收起笑容, 認(rèn)真地對他道謝?!爸x謝果果。” 看他喜歡,戚果心中松了口氣。上輩子他送的也是這樣的泥塑,只是活了兩世他的手藝仍然如此拙劣, 也只有陶鶴才不嫌棄了。“那哥哥會送我什么呢?”嘴上是這么問,但戚果早就知道他會送什么。 他們平時的吃穿用度全由管家管理,想做什么玩什么只需要直接和管家報備就行了,是沒有零花錢的。然而上輩子陶鶴卻不知道從哪里偷偷攢了錢——現(xiàn)在想想很可能是他在孤兒院時攢下的——給他買了塊松香。 雖然那塊松香一聞便知摻了香精,完全比不上自己平時用的天然松香好,戚果卻十分感動于他的心意。 “這個?!?/br> 戚果正等著他拿出那塊松香,卻沒想到陶鶴卻從自己手上摘下那條他一直戴著的犬牙手繩,放在他的手心里。黑色的手繩還帶著溫?zé)?,戚果握著他驚訝不已,情緒全都表現(xiàn)在了自己的臉上。 “它可以保佑你?!碧怔Q認(rèn)真道,樣子與剛剛那個和他玩鬧的人全然不同。“我希望果果可以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地,活到一百歲?!?/br> 他的愿望樸實又真摯,戚果一時愣了神,只低下頭看著那條手繩。 一百歲嗎……?實際上他卻死在了二十四歲。 那天晚上是戚家家宴,本來已經(jīng)在外獨居的他也因為爺爺而回了戚家。當(dāng)晚來了許多人,他見過的,他沒見過的,宴會上觥籌交錯,人人相談甚歡,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便早早地跟爺爺告了罪上樓,在自己的房間里看書歇息。不知怎么,原本嘈雜的人聲忽然轉(zhuǎn)為尖叫,隨即便是一陣混亂。他不明所以,只走到窗邊往外看,入眼卻是一片熊熊燃燒的火焰。 那場大火從大廳燒起,來勢洶洶,火舌一下子躥得老遠,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立即燒起。他不清楚樓下的情況,心中只擔(dān)心著爺爺?shù)陌参?,直接開門想要下樓。誰知短短時間內(nèi)火焰已經(jīng)燒上了樓梯,兇惡地?fù)踝×怂娜ヂ罚矍吧踔潦菨夂诘臒熿F,像只巨大的烏鴉盤旋于頭頂,甚至還有越來越濃的趨勢。 唯一的出路被堵死,他又急又怕,只能退回房間,心想二樓并不高,或許可以跳下去。然而等他再次走到窗邊,卻發(fā)現(xiàn)就連樓下也成了一片火場。 怎么可能?!若非有人提前布置好了,戚家怎么可能會這么快地?zé)饋??心里生出的驚疑已經(jīng)來不及解決,房門是唯一的隔絕物,然而它的溫度被門外的火焰越燒越高,似乎就快要擋不住火勢了。 怎么辦?難道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火里嗎? 不,他絕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咬咬牙,往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想要低著頭就這么闖進火海中求得那一線生機。門砰砰作響,巨大聲音將他嚇了一跳的同時,那扇門轟然倒塌,在那里,站著一個他完全未想到的人。 “走!”陶鶴彎著腰沖進來拉著他就走,他沒有多話,兩人低著身子捂著口鼻往火海里沖。 那種guntang熾熱的痛感撲面而來。不行,火勢實在太大了—— 他身上很痛,身上用來遮擋的厚外套早就因為燃燒而丟棄了,甚至就連褲腳和衣袖也開始燒了起來。兩人根本逃不出去,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赤色火焰,這地獄般的場景根本就沒有出口。 那些被燒得幾乎已經(jīng)看不清原本模樣的東西橫亙在他們面前,四周是越發(fā)逼近的火焰,逼得兩人只能站在原地。意識到已經(jīng)無路可逃,他反而平靜下來,輕聲道:“哥哥……我們是不是走不掉了。” 陶鶴反身護住他,沉穩(wěn)有力的手臂遮擋住他的臉?!安灰拢绺缭谶@里,不要怕。” 他不怕,可是他覺得好痛。不管陶鶴再怎么護住他,那些火最終還是燒了上來,將他的皮膚燙起一個又一個的水泡,那些水泡破掉又從傷口中流出血水,還未落地便被火焰燒干,他就這樣被一點一點地吞噬在火海之中…… “果果,果果——” 他痛得全身發(fā)抖,有個聲音卻一直耐心又溫柔地在他耳邊喚著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想要將他從那場地獄里解救出來。是誰?是他最熟悉的人嗎?是他想著的那個人嗎? 戚果勉強睜開眼睛,陶鶴焦急的臉龐便出現(xiàn)在他面前,見他半睜開眼,立即輕聲道:“果果,怎么了?不要怕,哥哥在這里。”即使聲音再柔和也掩蓋不住他的焦急。最寶貝的人忽然在面前昏倒過去,甚至一直像做了噩夢似的發(fā)抖喊疼,他怎么能不著急。 殘留的半分理智讓戚果想要開口讓陶鶴不要擔(dān)心,但他痛得說不出話來,嘴張了又張,最終還是吐不出半個音節(jié)。重生半年,他也隱隱知道自己留下了這么個后遺癥,卻因太過離奇而未告訴家里任何一個人。而且陶鶴陪在他身邊之后,他就再也沒發(fā)病過,卻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這么嚴(yán)重。 見他勉強著說話又說不出口,唇色發(fā)青,光潔的額頭上還冒出更多冷汗,陶鶴更是心急如焚,剛剛只是握著他的手,這下子直接不管不顧地將他整個抱住。 “不怕,不怕,哥哥在這里。不要怕,不怕……”他一邊抱緊了懷中的小小身體,一邊反反復(fù)復(fù)地念叨著安慰之語,手掌也不斷地輕撫著他的背,希望能讓他鎮(zhèn)定下來。 戚果被他牢牢抱著,身體緊緊相貼,甚至兩人心口的位置重合到了一處,足以感受到彼此都頻率極快的心跳聲。“哥……哥哥……”那種被保護著的安心感太過強烈,強烈得讓他忍不住小聲地抽噎起來。 “哥哥在?!碧怔Q緊緊地抱住他,聽著他偶爾傳出的細(xì)小啜泣聲,心臟也像被人緊握著似的,疼得他不由得更將手臂收緊。 本該是最為開心的一夜,這個意外卻折磨得兩人都疲憊不已。一直到后半夜,戚果才因為疲倦沉沉趴在陶鶴身上睡去。即使在夢里,他的眉頭也是緊緊地揪成一團,完全看不出任何舒展的跡象。 陶鶴無數(shù)次伸出手指想將他的眉頭撫平,卻發(fā)現(xiàn)每一次都只是無用功。他最心愛的寶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情……帶著自責(zé)又悔恨的心情,陶鶴發(fā)現(xiàn)自己即使閉上眼睛也無法睡著。 他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看了一整夜,直到天際初明。 冬天的早晨亮得晚,等到天色完全亮起,戚果這才動了動,醒了過來。他才剛醒,便立即被陶鶴察覺到了,擔(dān)心地輕聲問道:“醒了?還痛嗎?” 因為昨夜哭了一場,戚果眼睛都有些腫得睜不開。他疲倦地?fù)u了搖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躺的并不是床,抬眼又看到陶鶴露著疲憊的臉與眼下的青黑,便明白他似乎因為自己一夜沒睡。 “讓哥哥擔(dān)心了。”自己好沒用啊,到頭來麻煩的還是哥哥。 他睡了一覺倒是好了很多,只是還是很疲倦,因此看著有些沒精打采。 “不痛就好?!碧怔Q松了口氣,又把他像個娃娃似的仔細(xì)上下翻看,確定他只是精神不好之后,這才安下心來。這一安心,被壓著的疑惑便浮上了心頭。他一整夜沒睡,也沒想出結(jié)論,那就只好來問本人了。 “告訴哥哥,這是怎么回事?” 啊……糟了。 戚果心頭一驚,抬眼便看到陶鶴正定定盯著自己看,似乎自己不給出個解釋他便不會罷休的模樣。他心中有些發(fā)愁。說實話是不可能的,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將這種離奇的事情說出口,說了陶鶴也未必會相信自己;而且就算說了,他還只是個小孩子,能理解這些嗎? 他一直執(zhí)著地認(rèn)為陶鶴是貨真價實的孩子,不該讓他過早地背負(fù)一些不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東西。然而他卻沒想到自己實際上一直在依靠著陶鶴,比如這一晚。 戚果想了又想,也沒想出個合適的理由??戳搜厶怔Q嚴(yán)肅的神情,他緊張地咽了咽,道:“我……我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被燒死了,夢里只有我一個人,我很害怕?!?/br> 真話假話各摻一半,這樣哥哥便會信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陶鶴:你不相信哥哥。 戚果:沒有沒有,我很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