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欠你們的_分節(jié)閱讀_404
還套著一直袖子,小悠然仰起臉來問一臉擔憂的娘親:“娘親,爹爹去了哪里?” “悠然乖,爹爹出去看看發(fā)生什么事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趕快穿衣服,一會兒該著涼了?!?/br> 袖子沒套完,門就被推開了,然爹爹一臉緊張和凝重的走了進來。 “怎么了?” “雪崩?!?/br> “怎么辦,以我們兩個的話,能不能把悠然和隱然帶出去?” “來不及了?!?/br> 娘親的臉色也變了,和爹爹對視一眼,迅速的動作開來,在小小的悠然和隱然眼里可能還察覺不出來異樣,但如果有明眼人在的話,一眼就能看出在屋子里忙碌收拾水和吃的,以及尋找屋內(nèi)結(jié)實角落的一男一女,不論是步伐還是氣度,都不像是這個小小村落里的兩個普通村民而已。 把悠然和隱然直接包在棉被里抱到了墻角,爹爹和娘親一人一個緊緊把兄弟兩個護在了懷里。 外面的轟隆聲已經(jīng)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悠然眼睛里最后看到的,就是娘親和爹爹張合的嘴唇,轟隆的聲音太大,他聽不見爹爹和娘親說的是什么。 直到多年以后,他接觸到了唇語,將埋在記憶里的那段唇形挖出來的時候,才明白,爹娘說的最后一句話是:“隱然悠然,爹爹(娘親)愛你們?!?/br> 后山上大量的積雪夾帶著巨石呼嘯而下,一轉(zhuǎn)眼就吞沒了整個村莊,那單薄的泥墻和屋頂跟本就擋不住突如其來的重壓,除了被沖垮和壓塌沒有別的結(jié)果。 天亮了,初升的太陽暖暖的照在柔軟的積雪上,世界平靜的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也就像……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那樣一個靜謐和諧的小村莊的存在。 路上駛來一駕華美的馬車,緩緩的停到了路邊。 “回主子,就是這里?!?/br> 車簾微動,一雙精致的黑色靴子踩到積雪上,輕微的陷下去一塊兒,黑色滾毛邊兒的披風拖曳而下,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就是這里?” “回主子,就是這里,昨天這里雪崩,似乎是把村子給埋了?!?/br> “那兩個人還在不在?!?/br> “肯定在,即便他們兩個武功再高,也逃不過這場突如其來的雪崩?!?/br> “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是?!?/br> 身邊的手下迅速的散開,準備挖開這厚厚的積雪,披著披風的人眼角卻被一抹血色給吸引,緩步走過去,竟是從雪下洇出來的血跡。 “來人,從這里給我挖?!?/br> 雪層漸薄,越往下血色越濃,面積也越廣,最后整個雪層都是紅色的。負責挖開雪層的人很奇怪,這里的雪層明顯的要疏松,所以血才會洇到表層。 整個雪層挖開以后,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披著披風的人低頭,是那兩個叛徒,不過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死透了,兩人的手腕上有被牙齒撕咬開的傷口,血已經(jīng)完全流干了,一片血紅里卻還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兩床被子。 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下去吧被子抱上來,打開棉被是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臉色青白,顯然是凍得不輕,卻還是活著的。 接過小一點的那個孩子看了一眼,有那兩人的輪廓,看來是那兩人的孩子了,把孩子扔到旁邊的人懷里,少年淡淡吐出一句:“帶走?!?/br> 那個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小小的悠然恢復了短暫的意識,微微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好看的側(cè)臉,聽到一句話:“帶走?!?/br> 那一年,隱然八歲,悠然六歲,第一次見到了十六歲的季淮尤。 —————————— 哭。。。。。給新文求枝子,求支持。。。。。。。 我不欠你們的 番外之悠然隱然篇 第3章 求而不得,愛已成殤(三) 睜開眼,還是一室清冷,還是自己一路摸爬滾打,浴血奮戰(zhàn),冷心冷情的換來的一間小小的臥室。 外面的天還是黑的,悠然從堅硬而冰冷的木板床上坐起來,呆呆的看外面黑沉的沒有一絲亮光的天幕,臉上涼涼的,胡亂抹一把居然是濕的,該死的。 悠然暗罵了一聲,起床穿衣服,洗了把臉出去練功,這么多年了,怎么會突然夢見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呢。 出門以后估計了一下時間,比以往自己起床練功的時辰早不了多少,神不知鬼不覺的竟然又走到了以前的練功場,明滅的火光下,是暗色的地磚,悠然知道白天看的話那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紅黑色,都是被血浸透的。 從這里出去的那天起,悠然就發(fā)過誓,再也不來這個地方,因為這里是他的噩夢,那浸染成暗色的地面里有多少血是他的,有多少血是他曾經(jīng)的同伴的,又有多少血是他親手澆灌上去的。 六歲到十二歲,悠然在煉獄里呆了整整六年。 徹底沒了練功的心情和狀態(tài),雖說是練功場,卻并不是露天的,而是很大一個空曠的屋子,一側(cè)有很多小門,悠然只是看了一眼,就垂下了頭,相比起來,那些小門才是他真正的噩夢,因為每一扇門后面都發(fā)生過手足相殘,同伴之間生死相博的情況,沒有食物也沒有水,連同伴的尸首都能吃,悠然不否認,他能活下來,這些事情他也都做過,所以他現(xiàn)在基本不大沾葷腥。 正對著那一排陰森森的小門的是一排半人高的石臺,曾經(jīng)是關(guān)在這里的所有孩子的飯桌。 關(guān)在這里的六年,悠然沒有吃過一頓安穩(wěn)踏實的飯,想要填飽自己的肚子就得用搶的,而且沒有椅子,也不許站,每天就是不間斷的,拼命的訓練訓練再訓練,連吃飯的時候都是扎著馬步的。 悠然坐到石臺上去,抱著自己的膝蓋發(fā)呆,今天很不對勁,為什么會想起那么久遠的事情來,他以為自己忘了的,他以為自己應該已經(jīng)沒有感情沒有心了的。 眼角的余光再次掃過那一溜兒的門,悠然把臉埋到膝蓋上,直到現(xiàn)在他在潛意識里還是不想承認隱然討厭他這個事實,為什么,明明是同根生的親兄弟啊。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人為,總之他他那個時候沒有和隱然關(guān)在一起,如果真要和隱然對上的話,他不知道自己下不下的去手,十成應該有八成是下不去的吧,那么自己今天也不會在這里了,因為活不到現(xiàn)在。 隱然的心狠手辣自己是徹底見識了,隱然對自己的恨意自己也親自體驗過了。伸手拂開額前的劉海,悠然摸了摸額角,手下是些微的凹凸不平感,那里有一個傷疤,是隱然的杰作。 被季淮尤帶回來以后,剛醒,八歲的隱然就能拿起一把比他還要高的椅子下了死勁兒的砸向自己六歲的親弟弟,而且是沖著腦袋砸的,完全就是砸不死不罷休的架勢。 據(jù)季淮尤說,當時的隱然完全就不像是個孩子,蒼白的臉,眼睛卻是血紅的,牙咬得緊緊的,因為憤怒和恨意,一張漂亮精致的臉整個都扭曲了。 其實仔細想想,悠然和隱然他們兩兄弟在某些方面卻又驚人的相似,比如說……在一見鐘情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