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約_分節(jié)閱讀_105
唇角彌漫陌生的氣息,聶長生渾身如墜冰窖,一塊又一塊的疙瘩在身上起了又滅,一股反胃的惡心涌上了喉嚨,他劇烈地掙扎著麥倫的鉗制,奈何麥倫卯足了勁,蠻力將他緊緊地控制在懷中,即便是唇舌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也不愿退一步讓聶長生有喘息的機(jī)會。 “嘔!”陌生而強(qiáng)烈的氣味洶涌地灌入嘴里,聶長生只覺胃部泛起了陣陣的惡心,他干嘔了幾聲,有穢物涌出喉嚨時,麥倫終于放過了他的唇,聶長生蒼白著臉,忍不住彎下了腰,從嘴里吐出了還沒消化完的午飯。 與此同時,聶長生的耳邊傳來了兩個聲音,一個是被堵住嘴巴的莊凌霄憤怒的嘶吼聲,一個則是海盜瓊斯震愕的呼喊,他驚愕地嚷了起來:“媽的,麥倫,你竟然好這一口!”原來麥倫早就打的是這樣的心思,他就奇怪了,害得他們大家樹倒猢猻散的不是遠(yuǎn)在加利福尼亞州的小子嗎?他可是親耳從巴拿馬典獄長口中聽到的消息,準(zhǔn)沒有錯的,麥倫非得說是從g g趕來的混蛋害的,這個被他打得渾身是血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氣的男人能有什么能耐?不就是錢多了一點而已,創(chuàng)建了個什么軍艦隊,艦隊還是巴拿馬國的人,有什么用呢?可話又說回來了,到了中國,他才真正了解了原來g g們的國家真的已經(jīng)這么富強(qiáng)了,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的,男女衣著時尚華麗,個個都像是土豪,隨便綁架幾個勒索幾筆,就不用再回海上去過亡命天涯的生活了…… 男人有什么好的!瓊斯看了一眼不停嘔吐的聶長生,心底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這個李也應(yīng)該是厭惡男人的吧,不然也不可能這么大的反應(yīng)??!果然只有男人跟女人才正常的吧,麥倫這個死變態(tài),東方男人有什么好看,個個皮膚蠟黃,身材消瘦,長得都差不多,要哪個不是要,非要姓李的這個醫(yī)生不可? 如此想著,瓊斯狠狠地踹了一腳床上這個被他修理得只淌血的男人,受了這么重的傷了,竟然還有力氣嘶吼?真是欠修理的!于是又朝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如果不是看在他又是組建軍艦,又是住大別墅的,心里貪圖他的錢財可以謀一謀,他早就一槍崩了這個東方男人了! 床上的男人發(fā)出暴怒而悲憤的嘶吼,還試圖挪動著渾身是血的身體起來,不過再怎么的可笑,都比不上現(xiàn)在麥倫鐵青的神色出彩,瓊斯斜著眼睛,等著看麥倫的笑話! “你他媽地敢再吐,我就斃了他!”麥倫的耐心向來不強(qiáng),他額上已經(jīng)綻出了幾條青筋,這是處于暴走的邊緣了,他至今還記得,破損的甲板上,剛才那個被他狠狠毆打了一頓的東方男人是怎樣堵住聶長生的嘴巴,而聶長生又是怎樣沉醉其中的,那樣的場景每每浮現(xiàn)在眼前,他都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碎尸萬段,再將聶長生擄到海上,自己想怎么親,就怎么親,想怎么侵犯,就怎么侵犯…… 然而此刻的聶長生,竟然因為他的吻而反胃,甚至像吃了蒼蠅一樣劇烈嘔吐,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這么大的巨差?憤恨之下,只能狠狠地踹了幾腳房門,腳趾的疼稍稍拉回了他的神智,可怒氣依舊不減,他一把揪住還在嘔吐的聶長生的胸口,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胡亂揩去他嘴邊沾的穢物,也不嫌棄他嘴里還殘留著酸臭的氣味了,竟然再次堵上了他的唇,不管聶長生怎么口齒嚙咬,咬破了唇也不管,依舊故我地沉浸其中,輾轉(zhuǎn)啃舔地品嘗個夠。 而當(dāng)聶長生嘴里第二次涌出穢物時,麥倫終于愿意放開了他,只是這一次的他已經(jīng)徹底地陷入了暴怒狀態(tài),三步并兩步走到瓊斯的跟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手槍,毫不猶豫地朝怒瞪他的莊凌霄扣下了扳機(jī)。 “噗”的一聲,消了音的槍口漂浮著幾縷煙霧。 莊凌霄雖然渾身是血,看著很滲人,不過他常年出入健身房,年少時也經(jīng)過一些訓(xùn)練,身體儲藏的爆發(fā)力非常的驚人,只是他遇襲時,手被鏈子扣住,況且對方又有槍,他只好蟄伏了力量,忍受他們的毆打,等待最佳的時機(jī)反擊。 麥倫朝他扣下那一槍時,在這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莊凌霄忍著劇痛迅速翻了個身,便是如此,肩坎骨上還是中了一槍,頓時血流如注,一旁的海盜瓊斯已經(jīng)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麥倫的手臂,大叫道:“麥倫!他是一筆巨款,巨款!媽的,不準(zhǔn)你殺了他!” 麥倫見莊凌霄竟然躲開了自己的虐殺,胸中的怒意更是普天卷來,他試圖甩開瓊斯的撲抱,對方卻把莊凌霄看成了無窮無盡的提款機(jī),怎樣都不愿放手。 兩個海盜在頑力抗衡時,不知誰將手槍的□□拔了下來,盛怒至極的麥倫睜著殺意騰騰的眼睛,對阻礙他的同伴冷笑道:“那你去死吧!” “嘭!”一聲貫穿耳膜的槍聲在隔音良好的密室里久久回蕩,正中子彈的瓊斯一槍斃命,沒了任何的苦痛,只是睜著不敢置信的雙眼,死不瞑目而已。 其他三人,包括床上挨了一槍奄奄一息的莊凌霄,開槍的強(qiáng)盜,還有劇烈嘔吐的聶長生,個個被震耳欲聾的槍聲震得耳內(nèi)劇痛難耐,腦殼生疼,胸口發(fā)悶,哀嚎著,一時只能蹲下身子,捂住耳朵,等到那致命的耳痛消退。 麥倫沒有等耳痛全部消退就站了起來,他甩了甩頭,一手堵住一邊的耳朵,一手穩(wěn)穩(wěn)地舉起手,槍口對著莊凌霄,只是這一槍他還沒來得及扣下扳機(jī),身后一陣猛力撲倒了他,兩人踉蹌著滾到了床下,聶長生抓住了麥倫的手腕,試圖掰開他握槍的手指,麥倫硬是不撒手,手槍在他倆的爭搶中,上了趟的槍口一時移向聶長生,一時對準(zhǔn)麥倫…… “放手!李!”麥倫怒吼,槍口朝他倆中任何一人放槍他都不愿看到。 “你也放手!”聶長生知道他對莊凌霄存了殺意,哪敢輕易松手? 莊凌霄爬了起來,見狀怒火中燒,生怕聶長生力度不如麥倫,或者擦槍走火誤傷了聶長生,也拖著乏力的身體加入了混戰(zhàn)之中。 “嘭!”的又一聲撕裂耳膜的槍響起,密室的上空余音不散,震得耳膜欲穿的痛苦再度襲向活著的人,沒有□□的槍口壓在了一堵胸膛里,滾熱的血順著幾縷煙霧噴淌了下來。 ———全文完——— 第83章 番外之清明節(jié)祭 時間過得飛速, 跨過了十一國慶,人們迎來了圣誕元旦, 再不過一個多月,春節(jié)踩著安安閑閑的步伐又婀娜而至, 等到陽春三月, 又一年的柳綠花紅好時節(jié)之后, 一年一度的清明節(jié)又款款而來了。 四月份的N市天氣跟H市的差不多, 裹著濕潤潤的霧氣彌漫在空氣里,風(fēng)一吹,便會張牙舞爪地灌入形容的衣領(lǐng)袖口里,體質(zhì)弱的女孩子, 暫時還不能穿上薄衫短袖的夏裝,以免著涼感冒, 如果遇上寒風(fēng)雨絲交雜的日子, 連身體強(qiáng)壯的男人都不敢隨意挑戰(zhàn)它的威嚴(yán)。 這一天的清明節(jié),聶長生帶上賀鴻梧返回了賀蘭山的老家N市,他們夫妻倆的合墓就葬在N市的公墓上。 雨絲飛揚(yáng)在灰蒙蒙的公墓上空,老天似乎為了應(yīng)征古人所說的“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的詩意, 一大早就飄起了毛毛細(xì)雨, 為這座浮華的城市平添了一份傷感。 賀鴻梧睜著明亮的眼睛從機(jī)場開始不停地打量車窗掠過的風(fēng)景,陌生的機(jī)場,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生活節(jié)奏, 甚至連當(dāng)?shù)氐泥l(xiāng)音,都是陌生的。 “聶叔叔,我當(dāng)年就是在這個城市出生的嗎?”賀鴻梧看著公墓的大門,通向里頭的綠蔭小路上點綴著許多把五顏六色的雨傘,冒雨而行的男女老少不計其數(shù),他們來自不同的家庭,卻做著同樣掃墓的事情,只是祭拜的方式略微不同,信佛的家庭挑著三牲糕點前來祭拜,信教的則捧著一大束鮮花,賀鴻梧聞了聞懷中的白雛菊清淡的氣味,心里不由想著,如果他的老爸沒有發(fā)生那場意外,他將成為這個地方的一個普通的小孩,在這里上學(xué),交友,打鬧,熟悉這里每一個處的風(fēng)景,就像跟熟悉H市一樣…… “不,你是在北京出生的?!甭欓L生瀲滟著目光,似乎徜徉在那段求學(xué)的美好回憶之中,當(dāng)時的他們都在B時求學(xué),賀鴻梧是在賀蘭山還沒有畢業(yè)的時候就造出來的,他們的婚禮也是在B市草草舉辦的,而當(dāng)賀鴻梧呱呱落地時,跟賀蘭山交好的一干醫(yī)學(xué)院的研究生前去探望,把那家簡陋的出租房圍得水泄不通,個個都爭著要做新生兒的干爹呢…… 賀鴻梧沒有去過北京,但對這個城市充滿了憧憬與敬仰,大聲道:“以后我要去北京上大學(xué)!” “嘖!”有人冷哼一聲,嘲諷的意味非常鮮明,他泊好車,解開安全帶,冒雨下車?yán)@到車尾箱取了兩把傘,舉著傘來到了副駕駛車窗這一側(cè),示意聶長生下車。 陷在回憶里的聶長生回過神來,他甩了甩頭,也解開安全帶,鉆入那人打的傘下面,接過他手里的另一把傘,打開,接走了從車后座下來的賀鴻梧。 撐傘的男人眸子一沉,枕邊人這是生氣了?不過好像昨晚確實是自己有點過分了,可是話又說回來,誰讓他刻意激怒自己的!好不容易的法定假期,不好好休息一下,非要來N市給賀蘭山夫婦掃墓,人家葉俊柯跟賀蘭山這么要好也沒有見他來掃墓,他湊什么熱鬧? 想起遠(yuǎn)在紐約的葉俊柯,莊凌霄的心情略顯復(fù)雜,他一直知道葉俊柯是個隨性而為的家伙,想做什么,就放任自己去做,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想法和嘲諷,所以雙腿康復(fù)不久,便鄭重其事地宣布要去環(huán)游世界,然而丟下了一個小包袱,真的就這樣瀟瀟灑灑地離開了。 那個小包袱,就是在上次任務(wù)行動中失敗了的馮厝的養(yǎng)女,葉俊柯把她領(lǐng)了回來,本打算養(yǎng)在身邊的,沒想到受到了莊凌霄挨了槍的刺激,突然覺得生命那么的脆弱,他兒時環(huán)游全世界的夢想還沒來得及實現(xiàn),現(xiàn)在再不去做,興許這一生的遺憾就會落下了。 對葉俊柯打算離開的決定,莊凌霄是無限歡迎的,減少了這家伙在一旁不停的叨擾,剩下的,就只有賀鴻梧一人,他得好好想個冠冕堂皇的法子,將這枚電燈泡弄走,那么他就能跟聶長生繼續(xù)享受二人世界了…… 可是,他臨走前,還把養(yǎng)女推給了聶長生,這就讓莊凌霄非常的震怒,好幾次趁著聶長生上班的時候,他讓人把那個小女娃送回馮厝母親的身邊,那個老人自從得知兒子離世的消息后,就過得糊糊涂涂的,當(dāng)初葉俊柯也想把她接過來照顧的,可是老人不愿意離開那個貧窮的小鄉(xiāng)鎮(zhèn),說要是她離開這里了,兒子回來卻找不到她怎么辦? 當(dāng)然,那個老人也有清醒的時候,知道養(yǎng)孫女去大城市讀書會更好,所以把照看了幾年的孫女托付給了葉俊柯,回到破敗的小院落里枯坐著等她的兒子回家了。 不過每次莊凌霄把人送走,聶長生便會不辭辛苦地趕過去,親自把小女孩再接回來,如此三五次之后,莊凌霄也就消停了,算默許了新成員的入駐。 新成員的到來,得到了聶長生和賀鴻梧輕柔對待,就連狗腿子胖胖,也對小女孩親昵得很,成天蹭著她,陪著她,分享她手上一切能吃的東西…… 想著聶長生溫和地抱著小女孩的畫面,莊凌霄神情一鷙,盯著聶長生后背的目光多了幾許深沉。 很多年前,聶長生到過這里祭拜過賀蘭山夫妻一次,時隔多年,他已經(jīng)不怎么認(rèn)得路了。公墓新增了很多區(qū)域,一行行一列列的墓碑在雨中肅穆中,來來往往的人群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祭拜的儀式,遠(yuǎn)處還有祭拜完了點燃爆竹在召喚親人的魂魄來認(rèn)領(lǐng)物件的響聲。 “聶叔叔,等下見到了我爸媽,我該對他們說什么呢?”賀鴻梧捧著一大束黃白雛菊,昂起頭下意識的詢問著在他人生道路上一直給予他輔導(dǎo)與幫助的聶長生。 “你想說什么都可以?!甭欓L生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手里的傘穩(wěn)穩(wěn)的移向賀鴻梧的上方,隔絕了雨絲的侵?jǐn)_,自己則被雨絲打濕了半個肩膀。 毫無意外的,身后那個緊跟而來的男人發(fā)出一聲類似警告的冷哼。 聶長生細(xì)不可擦地打了個寒噤,喚醒了身體昨晚被這個男人蠻橫的烙滿了專屬于他的記憶,他斂了斂眉,裝作沒有聽到莊凌霄的警示,身旁的少年則不知死活地回頭偷覷了莊凌霄一眼,似乎受到了男人的某個眼神的恐嚇,咽了咽口水,拉著聶長生的手加快了腳步。 略顯沉重的步伐再次提醒聶長生昨晚的身體遭遇了怎樣的孟浪的對待,他隱忍地皺著眉,身后那個始作俑者則因為他怪異的步伐而惡意地發(fā)出意味鮮明的哼聲,每一個低沉的音符都充滿了警告的意味,警告他要是再對少年有太多的偏愛,他就要做出一些策略來維護(hù)自己的權(quán)利了。 明明大病初愈,他卻像討回臥床休養(yǎng)時的利息一樣,上床的次數(shù)變本加厲的頻繁起來。 聶長生永遠(yuǎn)不會忘記半年前滿庭芳別墅里發(fā)生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