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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契約_分節(jié)閱讀_51

    “好啊,”莊凌霄也不拖沓,站起身,冷笑道,“是師哥你說的不行的,那這么這份合同就全部作廢??!”作勢就要將寫滿了整張紙的“合約”撕毀。

    聶長生抬頭毫不卻步地怒瞪獨斷專行的同居人,一字一頓地道:“那就請回?!毖韵轮?,合同一旦作廢,宣告同居生活也一并結束,而公寓的主人就有權驅逐闖入他臥室的色狼。

    莊凌霄臉色一沉,狠狠地瞇起了眼,眸內乖戾的光芒一閃而過:“你再說一次!”

    聶長生斂了斂眉,右手攥緊了合約,站起身,一語不發(fā)的轉身離去。

    驀地,一股猛力將他拉住,緊接著身后貼上了一堵堅硬的胸膛。莊凌霄蠻橫地將他攬在懷里,似乎已經有點氣急敗壞,氣息不穩(wěn)地拂在他的耳側,隱忍的怒意一觸即發(fā):“該死的,你一定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聶長生不自在地別過頭,躲開耳邊發(fā)癢的戲弄,“我沒有要惹你生氣的意思?!?/br>
    “你卻有這個本事!”莊凌霄低喃著,略帶沙啞的聲音試圖擊倒聶長生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堅墻,“你訂下的合同,哪一條不是滅人欲的?師哥,我這么健全的男人,你這又不肯,那又不行……”

    “什么滅人欲,你不要胡說八道!”聶長生臉色發(fā)窘,這人的關注點到底集中在什么地方?明明條款上不是有好幾條是正常的嗎!

    “就拿二十八條來說吧,‘同居期間,甲方禁止觀看HBO相關頻道’,師哥,你是不是對HBO頻道有什么誤解?這在外國,哪個男人沒有開通HBO頻道的才會被人笑做性無能的吧!”莊凌霄侃侃而談,“你的男人要是被人這么嘲笑,你也不會性福吧!”

    他刻意把“性?!眱蓚€字說的鄭重其事,仿佛這所以的一切,都是為聶長生謀取應有的福利一般。

    聶長生簡直沒辦法再跟這個口無遮攔的男人繼續(xù)談下去了。

    趁著聶氣惱又無奈轉身的那一瞬,莊凌霄以壓倒性的力量扳過聶長生的身子,俯下頭,細碎的吻從聶長生的唇角一路蔓延到他的耳瓣,又順著柔軟的耳瓣滑落他修長的脖子里,在他的頸項間上下徘徊,不時啃下一個個不輕不重的痕跡,等到懷中人軟化了身體,才得勝似的噙住那雙翕闔著似乎要說什么教條的唇瓣。

    “你……唔……”這些日子被莊凌霄不斷浸染的片段浮現(xiàn)于腦海里,聶長生只能無力地靠在男人的懷里喘氣,迷茫的眼角瞟見窗簾一角被夜風卷起,頓時晃過神,霎時間恢復神志,臉上的紅暈全部讓蒼白代替,猛力將男人推離。

    莊凌霄一時不擦,生生后退了兩步,腳跟絆了沙發(fā)一下,差點跌坐在沙發(fā)上。

    “搞什么!”被打斷了好事的莊凌霄目露寒光,極其不爽地盯著聶長生,咬著牙低吼,“好好的,你又鬧什么別扭!”這個別扭的人,什么菜能坦誠一點的對他呢!

    聶長生余怒未消地瞪視他,卻無力跟他爭辯。

    今天是周末,新春剛過,換了新學校新環(huán)境的楚穎穎有太多的不習慣,她的舍友們個個都是富貴小姐,嬌生慣養(yǎng)的,她有點融不入她們已經形成的小圈子,于是周末一到,就決定回家休整一下心態(tài)。

    賀鴻梧跟楚穎穎同住一區(qū),見她周末要回家,也決意跟她回家,被同桌兼同舍友的龔少卿嘲笑“重色輕友”也不在意,自從楚穎穎轉校之后,賀鴻梧確實挺“重色”的,常常拋下舊伙伴龔少卿去找楚穎穎,要么一同吃飯,要么一同上自習室。

    可惜不能跟楚穎穎同班,賀鴻梧對龔少卿這么說。

    龔少卿見他魔怔太重,撇撇嘴,也懶得理他了。

    二人世界里,突然多出了一個懵懂少年,莊凌霄氣悶之余,竟然買了在賀鴻梧的手機上下載了一款時下非?;鸨氖钟?,如此這般的把游戲機夸了個遍,賀鴻梧到底是少年心性,對新興的手游極其高興去,稍微玩了一下,立刻被這款手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捧著手機就低頭玩了起來,連小白的賣萌也沒怎么理會了,不到十點,就鉆入了房間睡覺,說是睡覺,其實被子一蓋,躲在被窩里繼續(xù)玩游戲呢。

    聶長生是刻意等到賀鴻梧進了房睡覺了之后才與莊凌霄商洽擬定條約的,而白紙黑字上剛剛寫上的第十條契約正是“不得在不適宜的地方親熱”,莊凌霄偏偏像個蠻橫專斷的強盜,直接罔顧客廳就是隸屬不適宜親熱范圍的場所。

    賀鴻梧剛睡不久,如果口渴了出來喝杯水,或者上個廁所,而親熱的鏡頭教他碰個正著,自己將要拿什么面目來對少年的疑慮不安?

    莊凌霄全然沒有聶長生的重重顧忌,見聶長生沉著臉不語,便哼了一聲,不耐煩地道:“親一下也不給,你到底要怎樣?讓我只看不吃嗎?我又不是柳下惠!”

    “你……”羞恥感爬上心間,聶長生免不了又一陣惱怒,“你不要再說了……”這個混蛋,總喜歡將這些難以啟齒的事情隨口說出,像是刻意讓他難堪似的。

    “不讓我說,也不讓我做,師哥,你真難伺候?!鼻f凌霄吊高一眉,姿態(tài)狂野地埋怨。

    聶長生垂下眼,腳下卻毫不遲疑地邁開步伐拐去了房間,決定終止這個讓人發(fā)窘的話題。

    只是房門在闔上的一剎那,莊凌霄抱胸倚在門框里,阻止了房門的闔上,冷硬的唇邊微微勾起一個幅度,牽扯出一絲若有似無的邪笑。

    聶長生一時沉淪于莊凌霄的壞笑里,時光仿若倒回幾年之前,彼時他與他正是同住一個寢室,出身世家的莊凌霄不事勞作,寢室的衛(wèi)生打掃全部落在聶長生的手里,每每看到聶長生賢惠地清理宿舍時,莊凌霄便如同現(xiàn)在一般袖手冷立,嘴角掛著的笑容也跟現(xiàn)在如出一轍。

    那時的莊凌霄往往會冒出這么一個不相宜的念頭:若有妻如斯,夫復何求?

    念頭只是一閃而逝,莊凌霄嘴上只會假惺惺的問問:“師哥,需要幫忙么?倒個垃圾什么的,我也能做的……”

    狐疑的聶長生看著他的壞笑,鬼使神差地把清理出來的垃圾袋遞到他的手里,莊凌霄轉身就把垃圾袋丟在樓梯的拐角處,以為那是個死角,不會被誰發(fā)現(xiàn),偏偏寢室管理員的嗅覺像跟雷達一樣厲害,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死角的垃圾袋,這顯然冒犯了她的權威,于是,壯碩的宿管大媽叉著腰,指著整棟樓層來來往往的學生,揚著大嗓門整整大罵了三天三夜……

    “是不是你亂丟的?”聶長生記得當時有這么問過莊凌霄,學醫(yī)的學生或多或少都有潔癖,不可能邋遢到亂丟垃圾,而且,此前都沒有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偏偏發(fā)生在莊凌霄丟過垃圾之后,這不得不讓他生疑。

    “我會做這么沒品的事情嗎!”當時的莊凌霄就是這么理直氣壯地反駁他。

    可他沒品的事情做的還少嗎?打架、油煙、喝酒、曠課……哪一樣是不沾的?偏偏就是這么一個品質低劣的家伙,成績卻又這么的好,每逢考試都能輕而易舉地摘冠,明明都沒看他翻過書!

    當然了,有些人,生來就是俯視天下的。

    種種過往的舊事,都隨著褪色的回憶藏在了記憶的角落里了……

    聶長生只得放棄關上臥室的房門的打算,移開視線,指著手里契約上的最末一條,耐著性子道:“這條不能成立。”

    “師哥寫了二十八條,我只寫了這一條,怎么就不能成立?”莊凌霄冷下臉,反駁地道。

    “莊凌霄……”聶長生打算溫言勸說倔強的同居人幾句,抬頭便撞上了男人壓下的唇,莊凌霄毫無預兆的封住了他的嘴,攫走他尚未出口的所有的教條。

    再次被莊凌霄偷襲成功,聶長生一時也不知是推開他還是迎合他,就在他遲疑之間,莊凌霄趁機用舌頭撬開他的雙齒,靈巧的舌尖長驅侵入,極盡蠻橫地吸住聶長生的舌尖一起共舞、糾纏,不容他退縮。

    一股酥麻自腰椎竄起,直達四肢百骸,聶長生舒服得差點溢出就范的低吟。

    “莊凌霄,你……你要做什么!放手!”好不容易等莊凌霄放開了他的唇,聶長生略顯意亂情迷地喘息著,羞恥感爬上了心頭。

    明明正在商洽契約的,最后還是演變成了莊凌霄的主控場。

    “放手?”莊凌霄惡劣地捏了一把起了反應的小東西,耳邊是聶長生抑制不住的甜膩吟唱,他滿意地吹了一個口哨,譏諷道,“現(xiàn)在放開的話,師哥可以忍耐嗎?明明師哥的這兒都那么有精神……嘖嘖,昨晚不是已經爽過了好幾次嗎,還這么的欲求不滿?師哥,你真……?!焙竺鎯蓚€字是拂在聶長生的耳邊說的,既沉又重的喘息聲蠱惑一樣燙灼了聶長生的理智,雖然知道莊凌霄在情事上言行向來直白,可被直呼“yin蕩”仍然遠遠超過他的接受程度。

    偏偏酥麻發(fā)熱的軀體卻因為莊凌霄的兩個字而顫抖不已,像故意跟他的意愿背道而馳。

    莊凌霄低喃的嗓音也宣告這次的忍耐性也將要告罄。

    聶長生耳根通紅,莊凌霄的氣息就拂在鼻翼上,隱忍的氣息絲毫沒有掩飾的意圖。

    被刻意摒棄的回憶又一度略過腦海,昨晚先被莊凌霄摁在狹小的車廂里為所欲為了一番,雖然最后是剎了車,但這個精力旺盛的家伙伏在他的耳邊,沙啞著的嗓音幾乎燙沒了他全部的羞赧,說:“暫時放過你,不過,我要的利息,可是三倍才能抵還的……”

    一次就已經吃不消了!聶長生迷糊的想,莊凌霄根本是非人類的體質與欲念……

    與舊時同窗師弟訂立合同之后,聶長生也知道這紙文書對莊凌霄而言根本是形同虛設,男人也決計不可能一一去履行,只是聶長生沒有料到的是,最先毀約的那人,竟會是自己。

    周六那晚,莊凌霄坐在沙發(fā)里一絲不茍地用筆記本敲打著公司新的一年的計劃,聶長生一邊輔導少年做功課,一邊隨意地問道:“明天想去游樂場嗎,賀鴻梧?”他往后的時間里,也會有一段繁忙的時間,現(xiàn)在不去兌換承諾的話,怕是又要一推再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