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約_分節(jié)閱讀_24
浸yin多年莫測商場的莊凌霄,身上除了霸道與煞氣,溫柔于他而言,簡直不屑一顧。 “你……就這么恨我么,莊凌霄?”喑啞的嗓音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苦澀,聶長生斂眉垂眼,一抹自嘲隱浮在腫痛的唇邊,這人留下的咬痕,這人刻下的恥辱,統(tǒng)統(tǒng)化作一種不可名狀的悲涼席卷心頭,那只抵在莊凌霄胸膛上的手也無力的收回。 “呵!”莊凌霄從喉嚨里發(fā)出一陣森冷陰鷙的笑聲,失去防御的兩具軀體貼合得更加密切,莊凌霄的大掌也收了些許的力度,重重地摩挲著聶長生的下巴也沒有了起初的硬勢,“我恨你?哈……對的,我是恨你,恨你道貌岸然,心口不一!”下一瞬夾著冷意的指尖滑落到他的喉結(jié)處,輕按柔捏了一番,幻想著如果五指并攏施力,懷里的人是不是連掙扎也不會掙扎一下,乖乖的闔上眼簾,任憑自己制造死亡的陰影,終止他的生命? 如果生命就此畫上句號,他會拉著他上天入地,不管他愿不愿意。 腦中這么想著,莊凌霄立即付諸行動,頭一俯,鋒利的牙齒精確地咬上聶長生修長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結(jié),細細啃咬了幾口之后,牙齒偏離了位置,學(xué)過醫(yī)的他,準(zhǔn)確地把牙齒移到了莊凌霄脖側(cè)的大動脈,只需牙齒輕輕的一磨,就能嘗試到血的滋味。 “嗯!”麻痛傳到四肢百骸,聶長生的身子微微顫栗著,聲線不再像往常那樣的恬淡寡欲:“莊……莊凌霄,你……你瘋了……” “就算我做出更瘋狂的事情,師哥也一樣愛著我吧?!鼻f凌霄冷笑著松開了利牙,陰鷙的冷眸像鷹阜一樣窺知他塵封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感。 聶長生驚慌地盯著莊凌霄,那張英俊的臉上隱約露出一抹嘲諷,索命似的朝他勾魂奪魄。 允許他同居一室,逼著他拿出等同的誠意,可到底還沒宣之于口,誰付出的情感多,誰的少,還沒有哪一根秤可以立判輕重。 “你……什么時候……”聶長生咽了咽嘴里澀澀的唾沫,他不知道莊凌霄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懷有如此不堪的禁忌情感,一直以為自己掩蓋得天衣無縫,就可以在莊凌霄看不見的角落里心滿意足地繼續(xù)關(guān)注他的一舉一動,因他的喜而喜,因他的憂而憂。 有些愛,卑微而執(zhí)著,也注定無果,尤其愛情賦予的對象同為男性。 “怎么,你終于肯承認(rèn)了?”莊凌霄冷笑道,“從你膽敢偷偷對我做那樣的事開始,就料到會被我發(fā)現(xiàn)的吧?” 聶長生微微側(cè)著臉,抿緊的唇瓣里還殘留著莊凌霄烙下的余痛,蟻咬一般的輕嚙,偏偏如同毒蛇一般的劇毒在侵蝕他的神經(jīng)與知覺——眼前這個男人正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方式報復(fù)著他。 “今天早上師哥趁著我還沒有醒來的時候,不是也同樣做著五年前就做過的事嗎,”食指落在聶長生的臉頰里,莊凌霄冷笑道,“就在這個位置,師哥親了我好幾口吧?!?/br> 自從元旦救人之后發(fā)生了分歧,兩人不歡而散,回到別墅之后,聶長生堅決睡到了另外一間客房,兩個高傲的男人,誰也不肯低頭服一句軟,直到昨晚入睡后,莊凌霄破門而入,不依不饒地躺在他的身側(cè),規(guī)規(guī)矩矩了一夜,卻在天亮?xí)r,被聶長生擅自打破了僵局。 那時的莊凌霄呼吸綿長,睡得香甜,喜歡了這么久的人就躺在身邊,向來冷靜克制的聶長生卻情難自禁,忍不住湊過了頭,在同伴的臉上印下了一記淺吻,像五年前睡在cao場上的情形一樣,只是他不知道,熟睡了的莊凌霄,早在他傾身俯過來時,就已經(jīng)清醒了。 聶長生眼睫輕動,以為握住了那人的弱點,卻不知自己更大的弱點早就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陰冷的夜風(fēng)從狹縫里吹起窗簾,獵獵作響,寒意迅速爬上了聶長生的心頭,以后就連偷偷的把自己唇虔誠地印在他的臉上也不可以了吧,聶長生苦笑著,五年前他并沒有后悔如此做了,五年后也一樣。午夜夢回時,即便知道身旁沉睡的男人容易被輕微的動靜驚醒,他也克制不住想要親近他的念頭。 “那么辛苦的愛慕著我,居然敢去靠近那個可惡的女人,你覺得我會饒恕你么?”莊凌霄貼近他的耳邊,低沉森然的嗓音如同深夜厲魔一樣可怖,“還有,心里眼里只有我的你,還敢對那個野小孩愛護有加,嘖嘖,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刻意將壓下身子的重量加在聶長生的身上,退無可退的聶長生惟有雙肘撐在辦公桌上,上半身不得不昂躺在狹窄的桌面上,堆積的宗卷不知被誰掃落,嘩嘩的摔了一地。 “莊凌霄,你……到底……”,聶長生狼狽地受制在莊凌霄強勁有力的臂彎里,并不知道臉上閃過壓抑而痛苦卻又參雜著快意的表情刺激著莊施力者。當(dāng)他驚覺莊凌霄擠身于腿間,緊密貼合的兩具軀體在衣物的摩挲下,他羞惱地察覺到男人隆起的胯下之物正抵在自己的腹部,灼灼的熱源燙得他有片刻的窒息,僵硬的身體維持著半倚的姿勢,生怕失去耐心的莊凌霄把他拆吃入腹,骨頭也不吐一塊出來。 “所以我只好決定把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一一除去,你才會重新把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是不是?”莊凌霄鬼魅般地在聶長生的耳邊冷笑,呵出的氣息拂在懷中人敏感的耳瓣里,唇舌再一次覆上,或輕嚙或慢咬,若有似無的挑逗電流一般竄上聶長生的脊椎,幾乎吞覆了聶長生最后的意識。 莊凌霄卻不知他重磅級的一席話震去了聶長生心頭許多的疑竇,他半瞇的眼瞳里隱晦莫名,敲不出端倪,顫抖的身子像狂風(fēng)驟雨下的一葉孤舟,不知是禁受不住上位者的重力還是抵抗不住從窗縫里襲來的寒風(fēng),“你當(dāng)初為什么接近寧子沁?”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莊凌霄之所以把寧子沁從他的身邊“奪走”,原來是要自己“重新把目光停駐在他的身上”…… “嘖,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絕了么?”說起寧子沁,莊凌霄一肚子的怒氣蹭蹭往上飆升,冷諷道,“那個女人全身的分量加在一起,都抵不過師哥你一根毫毛……” 仿佛要阻絕聶長生再次提起寧子沁,莊凌霄在他頸項里狠狠地咬上一口,頸項傳來刺痛果然拉回聶長生的注意力,莊凌霄尖利的牙齒狂野的在他的喉結(jié)、耳垂、唇瓣這幾處啃咬,索討利息的大手也毫不客氣的伸入聶長生的醫(yī)袍內(nèi),從毛衣下擺一直探到胸前的那一點凸起,更替著指腹與指甲狠狠地狎玩,近乎蹂躪的痛漲幾乎讓聶長生痛呼出聲,呻吟卻被倔犟地留在唇邊。 形勢一發(fā)不可收拾之際,“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倏忽傳來,幽深的夜晚里聽得愈加清脆,“聶主任在嗎?” 第27章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倏忽傳來,幽深的夜晚里聽得更加的清脆,“聶主任在嗎?” 造訪者突兀的到來驚擾了室內(nèi)一觸即發(fā)的禁忌,聶長生雙手本能地抵在莊凌霄的胸前,試圖阻止他的逾越城池的行徑,一臉戒備地緊盯著那扇并沒有上鎖的門,唯恐現(xiàn)在狼狽不堪的自己落入旁人的眼里遭人笑柄。 “咦,不在嗎?”門外的聲音遲疑起來,篤篤的敲門聲也漸漸弱了下去,造訪者猶豫著,一邊扭動門柄,推開一條細縫,一邊把頭探了進來。是一個年輕的護士小姐,她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噬骨的寒風(fēng)將窗簾卷到半敞的窗縫里,辦公桌上一堆文件斜斜地擱置著,幾頁不勝風(fēng)力的紙張正張牙舞爪地翻動著,發(fā)出刺耳的拍打聲,窗縫里灌入的冷風(fēng)肆意地卷席著每個角落,獵獵作響的聲音在深冬的醫(yī)院一室里回蕩,氣氛顯得尤其詭秘可怖。 但凡在醫(yī)院工作的人,都耳熟能詳一些不可思議的傳聞,年輕的護士嚇得臉色慘白,于是門被迅速被闔上,人已慌忙逃之夭夭了。 等她走了之后,那間被隔開做休息室的小小陋室里才有了動靜。 “放開我!”被莊凌霄拉到了逼仄的空間,慌亂的聶長生強制鎮(zhèn)定情緒,低聲呵斥,發(fā)顫的尾音輕微不可聞,沒有一點威懾力。 “休想!”莊凌霄低笑著,唇角微微一扯,漾出了一絲譏諷,似乎在嘲笑聶長生微不足道的掙扎,野獸似的目光冷冷地瞧著他困窘發(fā)赧的神色,直至聶長生落敗地別過頭時,莊凌霄再次俯下頭,狠狠地攫住他的雙唇,含在唇齒里輕啃慢咬。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相吻,與剛才莊凌霄施予的那個強勢霸道的吻截然相反,這個吻像春風(fēng)細雨滋潤綻開的花蕊那般的旖旎多情,逗弄的舌尖適度地傳遞著莊凌霄難得的溫柔,就連唇齒間的憐惜、掌心下的輕撫,無不顯示著施予者的心意。 聶長生無措地張著嘴,任憑莊凌霄專橫的氣息占據(jù)了口腔,一時間他方寸大亂,一顆紊亂的心隨著男人的吮嚙而沉淪,連反抗的手勢都被漸漸軟化下去。 不該如此的……聶長生模模糊糊地想。 第28章 聶長生做了個冗長而斑駁的夢, 夢里的他置身在一大塊光怪陸離的空地中央,周圍全是模模糊糊的人影從他身邊經(jīng)過, 這些人形形色色,高矮肥瘦、男女老少不盡相同。三五一群聚在一起耳語, 嗡嗡地傳達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時而高深莫測地朝他指指點點, 唯恐他不知道在討論他似的。聶長生茫然無措, 他想置之不理,卻如鯁在喉,無從釋懷。那些吵雜的聲音便得了勝利似的肆無忌憚地拔高了音量,卻在下一瞬被一個不怒而威的聲音生生壓制了下去:“再吵, 就把你扔到非洲去喂蚊子?!?/br> 指尖動了動,聶長生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太陽xue隱隱生疼, 他眼中的聚焦有點渙散,等手心落入一直寬厚的大掌時,他才看清莊凌霄氣餒而欣喜的臉呈現(xiàn)在眼前。 “吵到你了,師哥?”莊凌霄一邊掐斷來電, 一邊俯下頭, 以額抵額,好一會兒才微微松了口氣, “終于退燒了?!?/br> “嗯……”莊凌霄帶著煙味的氣息詭譎地灌入鼻腔,聶長生不適地別過臉,那夜種種不堪的畫面涌入了腦海。 光是怎么回憶著, 聶長生就渾身發(fā)燙,他難堪地咳了一下,盡量調(diào)平不規(guī)律的心跳帶來的無措,“是……是鴻梧的電話嗎?”全然沒有意識到閃爍的瞳眸里如同熱戀中情人間含蓄而多情的顧盼。 “你正在生病,還惦記那個小屁孩做什么?”莊凌霄擰緊了眉頭,神色極其不悅,顯然很不高興他一醒來就問那熊孩子的事,另一手扳起這張毫無血色的臉,被自己嚙啃得破了幾處皮的薄唇因為干澀顯得異常的蒼白,顯得可憐兮兮的,像是在指責(zé)他的粗蠻與魯莽。 看到聶長生身上掛著自己的杰作,莊凌霄略顯愧疚,他的印象里,聶長生很少生病,感冒也只有寥寥的幾次,果然還是自己失控了,明知道他是初經(jīng)人事,卻還是不依不饒的纏著他到達了一次又一次的徇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人,在懷中顫栗著身子陷入極致舒服的樣子,那滋味簡直好到難以形容! 可惜現(xiàn)在聶長生所以的注意力全部投在賀鴻梧的身上,這令他大為光火,于是不悅地輕哼了一聲,像是說給自己聽,“真該馬上叫人將那個死小孩丟到非洲去,弄去哪個國家也好……”或者應(yīng)該讓實驗中學(xué)全面禁用手機,省得那小子有事沒事總喜歡打電話找聶長生聊一些毫無營養(yǎng)的話題。 “喂!”唯恐莊凌霄言出必行,聶長生著急地抓住他的衣袖,那還是莊凌霄借住他的舊公寓時自己買的大了一碼的浴袍,雖然它曾被莊凌霄嫌棄過款式過于老土,可要搬去新公寓的時候,聶長生也沒有丟棄它,連同莊凌霄用過的其他物件一同帶到了新居,好像知道用過的舊物能等回舊主人一樣。 那日事后精神狀態(tài)極為慘淡的莊凌霄,渾身虛軟無力,根本沒有辦法繼續(xù)值夜班,被莊凌霄強制帶走,卻無論如何也不愿跟他回那棟高級別墅,非要住回新公寓,再之后他的印象就很模糊了,大概那時就開始發(fā)燒,莊凌霄悉心照顧了他幾天,身上的浴袍當(dāng)然不問自取,掛在身上,大小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