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溫沂重新彎腰接近她,出聲和她商量一下,“以后都可以親不伸舌頭的吻嗎?” “……” 遲暮之真的沒他不要臉,壓著心跳,瞪他,“這才幾天,你就不能忍忍?” 溫沂舔了下唇,話里含笑道:“我忍得住的話,也不會伸舌頭了?。俊?/br> 瘋了。 為什么一直提舌頭? 遲暮之有點繃不住,強裝鎮(zhèn)定,嚴(yán)肅批評他,“如果你不想,就不會忍不住?!?/br> 溫沂聽著她開始講道理,忍著笑,“可我就是想怎么辦?” “……”遲暮之一頓,感到耳尖guntang,立即出聲罵他,“你就不能不想?” 許是頭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溫沂瞬時俯身彎下腰,低頭,腦袋靠在她的削瘦的肩上,輕笑了幾聲。 那笑聲低啞,稍沉,帶著稀稀落落的磁性。 莫名被人投懷送抱,而且能感受到他隨著笑意,輕顫的胸膛,遲暮之也知道了這人在逗她,一時之間沒忍住,抬手?jǐn)Q了下他的腰,有些惱羞成怒道:“你能不能要點臉?” 笑聲稍停,溫沂抬起頭,嘴角依舊彎著,那雙桃花眼含著細(xì)碎的光,似是勾人,“之之怎么總是說我不要臉?” 遲暮之看著他這妖孽的樣貌,心跳不自覺間瞬時空了一拍,回神立即收回手,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你要是正常點,我也不說罵你?!?/br> “嗯?”溫沂挑眉,“那全是我的錯?” 遲暮之懶得解釋,推動他的肩,示意他站好,嘀咕一聲,“你老實點,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卸妝。” 溫沂聞言也不再逗她,老實的順著她的力直起身,懶懶的應(yīng)著。 男人的壓迫的身子離去,遲暮之也不管他,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上樓,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喚了一聲,“等會兒?!?/br> 遲暮之聞言睨他,“又做什么?” 溫沂慢悠悠的“哦”了一聲,“想起來我剛剛問的問題,之之還沒回答?!?/br> “什么問題?”遲暮之皺了下眉,沒想到。 “剛才我吃了糖葫蘆......” 話說著,他忽地垂眸,仔細(xì)盯著她的嘴唇,好奇問:“之之覺得甜不甜?” “……” 遲暮之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幾秒,沒有任何留戀的轉(zhuǎn)身就走,但沒走幾步,她就聽見身后男人輕聲評論的話。 “我覺得之之挺甜的?!?/br> “……” 這個問題可能是因為她沒有回答,之后連著幾天,溫沂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幾句。 遲暮之一開始都當(dāng)沒聽見,可到后來就是麻木了。 她覺得自己被這瘋狗弄得已經(jīng)沒了脾氣,一天天總是發(fā)瘋。 但她也察覺到他最近有點聯(lián)系她的過于頻繁,休息的時候就會給她發(fā)信息,打電話,而且都是講些有點沒的事情。 “溫先生,你很閑?”遲暮之拿著手機接起電話,開口直接問。 “我這不是想著和之之聊天,促進(jìn)一下感情嗎?” 溫沂懶懶散散的語調(diào)伴著電波聲傳來。 遲暮之皺眉,“兩個小時前,你剛打過電話?!?/br> 溫沂氣定神閑道:“溫太太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所以?” “所以要保持聯(lián)系。” “……”遲暮之指出他的問題,“之前你都沒來保持聯(lián)系,現(xiàn)在這樣做什么?” “之前怕太熱情,嚇到溫太太?!睖匾收Z氣自然道:“而現(xiàn)在,我怕再不熱情主動,之之可能一輩子都不同意了?!?/br> 遲暮之聞言輕咳了一聲,“哪里有這么夸張?” “怎么沒有?”溫沂緩緩道:“之之不同意,我做什么都沒個名份在——” “……” “讓人怪難過的?!?/br> “……” 遲暮之其實覺得答不答應(yīng)都無所謂,只是存心有點想拖著他,吊著他的心。 畢竟之前這人總是逗她,但不論答不答應(yīng)這人依舊照著自己的性子做事。 讓他老實點,卻好像一直當(dāng)耳邊風(fēng)。 得寸進(jìn)尺的很。 而且她總覺得一旦答應(yīng),他可能會做些有的沒的的事,讓人招架不住。 遲暮之拿起包和手機走出辦公室,外頭的秘書頷首問好。 遲暮之點了下頭,走進(jìn)前邊的電梯內(nèi),而溫沂似是聽到了聲響,淡聲問:“之之去哪兒?” “醫(yī)院?!?/br> 怕他誤會,遲暮之面色平靜,“主治醫(yī)生的定期檢查?!?/br> 溫沂聞言嗯了一聲,“于從安?” 遲暮之聞言稍稍一愣,“你知道?” “溫太太身邊的人,我總是要調(diào)查一下?!睖匾释现袈_口。 遲暮之聞言挑了下眉,“溫先生當(dāng)上霸道總裁了?” “嗯?”溫沂語調(diào)稍抬,“之之喜歡這樣的?” 遲暮之好笑問:“難道我喜歡什么樣,你就去做什么樣的人?” 溫沂隨口應(yīng)了一聲,“不會。” 遲暮之倒是沒料到,“嗯?” 溫沂語氣帶著散漫,緩緩開口:“我會讓你喜歡我。” 極其篤定的話。 遲暮之聞言嘴角輕勾,“你倒是挺自信?!?/br> 溫沂笑了聲,“不自信怎么娶之之?” 話音落下,電梯門應(yīng)聲打開,遲暮之邁步走進(jìn)地下車庫,溫沂又問了句什么時候結(jié)束? 遲暮之知道他打算來接她,想了想開口拒絕,“我之后會和于從安吃飯。” 溫沂挑眉,“就這樣拋棄我?” “你也可以去找任尤州他們?!边t暮之給他意見。 她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坐入駕駛座內(nèi),“掛了,我要開車。” “嗯,迷路了給老公打電話?!?/br> “……” 遲暮之先掛斷了電話,隨手給了于從安發(fā)了信息后,點火開啟導(dǎo)航。 車輛移動往外行駛,遲暮之轉(zhuǎn)動著方向盤,開過車道,車窗外的綠化帶倒退著,速度很快。 開了一會兒后,遲暮之刷卡進(jìn)入停車場,倒車入庫后,她熄火拿起一旁的包,下車坐著電梯上行。 精神科到達(dá),遲暮之熟練的走過護(hù)士站,來到問診室前,敲了敲門進(jìn)入。 里頭的于從安瞧見她進(jìn)來,掃了一眼,挑眉調(diào)侃了一句,“最近溫太太的面色紅潤,看來愛情滋潤的挺好的?!?/br> 于從安是醫(yī)生本來就忙,以前兩人住在一起倒還會見上幾面,但現(xiàn)在遲暮之基本上住在了星苑灣那邊,兩人都沒時間見,只是偶爾打個電話。 遲暮之隨意拉開座椅,坐下端起她遞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沒有滋潤。” 于從安笑了聲,“怎么沒滋潤?我看著你的狀態(tài)挺好的,最近有病發(fā)?” 遲暮之頓了下,仔細(xì)想來好像確實很少發(fā)生了。 于從安看著她的神情,嘆了口氣,“果然愛情的力量都是偉大的,看看我治了這么久,都不如人家老公。” 遲暮之知道她在打趣自己,掃她了眼,“行了,開始吧?!?/br> 聞言,于從安也不開玩笑了,開始工作。 問題按著往常一樣的詢問,遲暮之沒有隱瞞,老實的回答。 而問到親生父母的長相時,她依舊無法回答出來。 于從安只是想讓她直接面對這些,但她的記憶里自覺的抹去了不愿意記起的事。 記不起,于從安也不為難,換了下一個問題。 最后結(jié)束的時候,于從安做出行為病癥診斷,看著病例分析,“狀態(tài)還行,沒有什么問題,但還是有潛在性,你自己注意點,藥也還是要吃?!?/br> 遲暮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點頭應(yīng)了一聲,于從安看了眼時間,想起什么后正打算開口問她。 而桌面上的手機忽而響了一聲,是遲暮之的。 遲暮之垂眸看了眼,屏幕上閃著一串陌生的號碼。 她看了幾秒,伸手拿起接通。 “你好,是遲暮之嗎?”一道陌生的年輕女聲傳來。 遲暮之應(yīng)了一聲,“我是?!?/br> 女人笑了一聲,柔聲道:“啊,我是程黛黛,你的小學(xué)同學(xué)還記得嗎?” 話音傳遞來,遲暮之指尖微頓,“程黛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