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可惜,她并沒有什么用處。 想此,遲暮之看著他正打算起身道別,目光卻注意到面前男人下顎那塊依舊還紅著,再配上他那張清雋的臉,確實是有些顯眼,不讓人在意也難。 她看了幾秒,無奈起身走到桌前按鍵喚秘書準備一些冰塊和毛巾來。 溫沂聞言抬頭看她,挑了挑眉,“遲制片這么好心?” 遲暮之掃了他一眼,“溫總破相,形象不好?!?/br> 溫沂淡淡“哦”了一聲,拖腔帶調(diào)開口,“可惜了,還以為是遲制片心疼我呢?!?/br> 遲暮之聞言面色平靜,抬眸看他,“心疼自然會心疼?!?/br> 溫沂手中雜志翻頁一頓,就聽見面前的女人,揚起平淡的聲線又補了句,“再怎么說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啊?!?/br> 熟悉的話,但說話的人變了。 溫沂坐在沙發(fā)內(nèi),可能是沒想過會聽到這樣的話,他難得怔了幾秒, 回神后,他眼瞼稍斂,嘴角揚起來,低低笑了幾聲。 挺有意思啊。 男人桃花眼尾輕輕上挑,眉眼舒展開來,神色中少了幾分薄涼寡淡,淺色的眸子里泛著細碎的光,含著春色,確實勾人。 他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子,指尖輕敲過書封,悠悠猜測一句,“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明明他說的話,但現(xiàn)在反被用在了他身上。 遲暮之挑下眉,不置可否, 聽慣他講這些話,她也不是不會說。 不過也沒讓她再多說,辦公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遲暮之走去開門,外頭的秘書瞧見人抬頭正要問好,忽而注意到里頭還坐著盛興的總裁,愣了一秒,連忙低頭把遲暮之要求的東西遞去。 雖然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但她自然也不會多問。 遲暮之接過道了聲謝,隨手關(guān)上門,隨后,她走去準備把東西遞給人。 可她就看著這敗家子就像沒骨頭似得癱在沙發(fā)內(nèi),長腿交疊,完全一副懶得動模樣,看來的眼神里頭也很準確的寫著三個字——“我不動。” 遲暮之接收到了他的意思,嘴角輕哂,沒什么表情的單手把袋子放在茶幾上,瞥了他一眼,眼神也很明顯。 ——你愛敷不敷。 準備坐等服務(wù)的溫沂:“……” 氣氛停了兩秒后,遲暮之衣兜內(nèi)的手機鈴聲忽而響起打斷了兩人,她拿出手機,屏幕閃著路恩的名字。 溫沂半倚在靠背上,看著她指尖觸屏,抬手接起,目光注意到她指間某處時,眼眸微閃。 遲暮之聽著手機里路恩的話,應(yīng)了幾聲后,起身看向?qū)γ娴娜说懒司洌拔矣惺?,溫總慢等?!?/br> 話音落下,她徑自邁步打開門往電梯處走,路過秘書臺時稍頓,側(cè)頭淡聲道了句,“重新再送一份冰塊進去。” 秘書聞言愣了一下,而遲暮之沒再多說,進入電梯內(nèi),下到自己辦公樓層。 路恩在門口等人,瞧見人來后立即上前解釋,“江少已經(jīng)在您的辦公室里了?!?/br> 意思江嘯來興師問罪了。 遲暮之聞言也沒什么意外的,打開門就瞧見那少爺坐在沙發(fā)上,腳翹在茶幾上,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遲總挺忙啊?!?/br> 遲暮之睨了眼他的腿,聲線微淡,“腿不想要了?” 江嘯對上她那雙漠然的眸,身子倏地一僵,他慢吞吞地收回腳,可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后,頓了頓,“怎么?我伸個腿還不行了?遲暮之,我勸你別管太多。” 遲暮之淡笑一聲,“江嘯,如果你能老實點,我不會管?!?/br> “我怎么樣關(guān)你什么事?你以為你有個上司的位置在我頭上就能管我?” 江嘯坐起身瞇眼看她,“遲暮之,誰給你的膽?” 遲暮之聞言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唇邊輕哂,還未開口說話。 身后的門忽而被人打開,動靜有些突然。 屋內(nèi)兩個一起轉(zhuǎn)過頭去,就見門邊旁站著一人,吊兒郎當?shù)匦毙笨吭陂T邊,懶洋洋的搭著眼瞼看著他們,表情有些淡,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站在那兒的。 門半掩著,江嘯皺了皺眉,等看清這位不速之客的面容后一愣。 但男人沒給他眼神,只是掀起淺眼,看向沙發(fā)內(nèi)的女人,懶懶的問了句,“好了沒?” 遲暮之聞言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男人垂下眼看她,語氣緩緩的,拖著長音慢調(diào)說:“我下巴疼。” 作者有話要說: 溫美沂舔唇:“很疼,要老婆親親才能好哦?!?/br> 江少爺:“?” 我怕是幻聽了,這狗誰? 第8章 賜我x8 江嘯被家里壓著來華宣鍛煉的時候,江家一概沒提遲暮之的身份,只是讓他老實的跟著人家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而江嘯哪兒會老實,自小驕縱跋扈的性子當然瞧不起一個女人一直壓在他頭上,而且在這兒待了這么久,他也沒覺得遲暮之有什么背景,只當是盛荊看在她有實力的份上才讓她在華宣待著。 說到底也就是個普通女人,居然還這么目中無人,他有得是法子治她。 江嘯來之前是這么想的,但現(xiàn)在的他看著門邊的不速之客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懵。 為什么溫沂會在這兒? 而且顯然他還和遲暮之認識,貌似還挺熟,什么情況? 江嘯回神有些遲疑的喚了聲,“沂哥?” 溫沂沒什么心思理他,目光只放在了面前女人的身上,眼皮子都懶得掀。 遲暮之聽著男人的話,視線落在他分明的下顎輪廓上,那一塊還有些淡紅,但至少沒有剛剛那么明顯。 疼? 她抬眸與他對視,看著他神情后,她倒是覺得這人沒什么好疼的,要疼也應(yīng)該是閑得疼。 溫沂收到她的目光,淺棕的桃花眼微挑,輕聲問,“不過來?” 遲暮之奇怪問:“我為什么過去?” 溫沂單手抬起,指尖輕敲著自己下巴,慢悠悠說:“這你撞的?!?/br> 這語氣聽著還挺驕傲。 遲暮之揚了揚眉,靜等他的后續(xù)。 果然,下一秒就見男人歪了下腦袋,緩緩的,慢條斯理開口道:“要負責。” “……” 遲暮之無語的看著他,懶得回話。 而沒聽見回答,溫沂倒是一臉淡定,似是無所謂的直起了身子,點點頭,“不負責也行,但時間也快到了,遲制片還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不走?” 遲暮之聞言頓了一下,被他提醒想起了五點的晚會,她抬腕看了眼時間,皺了皺眉后,拿起包起身準備往外走。 一旁的江嘯見此,下意識開口喊人,“遲暮之,你給我站——” “怎么?” 門邊一道散漫的聲線響起,江嘯話音一頓,抬頭看著人。 男人單手插著兜,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子,半睨著他。 兩人一坐一站著,視線高度有明顯差異。 處于下位的江嘯收到他居高臨下淡淡睨來的薄涼視線,心口忽而一驚。 他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只是愣了愣看著他。 而男人半倚靠著門邊,微微垂眸看他,表情有些淡,語氣輕散,帶著漫不經(jīng)心問,“江少對我太太有意見?” 寡淡的聲線落下,空氣停了一秒。 江嘯聞言愣住,頓了好一會兒后腦子倏地一炸,表情帶著難以置信。 而走到男人面前的遲暮之也沒料到他會這么說,側(cè)頭看向他。 溫沂對上她的視線,一臉的淡定從容,沒說話。 見他這么坦然,遲暮之也無所謂,沒再理會他們,徑自邁步往電梯口走。 外頭不敢接近這兒的路恩瞧見自家的遲總終于出來了,正打算上前,可想起里頭還有其他兩位在,頓住了。 遲暮之看清他的小動作,還未開口,忽而感到身后男人的靠近,她轉(zhuǎn)過頭看去,落入那雙熟悉的桃花眼。 溫沂走來站在她身旁,見她站定在這兒,眼尾輕挑,疑惑問:“不走?” 這意思看來是想和她一起走。 遲暮之皺了下眉,解釋一聲:“我有事?!?/br> 溫沂聞言點點頭,唇角勾起,“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遲暮之:“……” 有??? 兩人僵持著。 最后還是一旁的路恩看著兩人一直無言對視著,實在有些忍不住,默默出聲:“遲總時間可能趕不急了,現(xiàn)在…走不走?” 遲暮之聞言眼神刮過男人,淡淡“嗯”一聲,移開視線后沒再管他,自然的往外走。 溫沂見此,嘴角弧度輕揚,長腿一邁跟著前面冷漠高高嗷的女人走著。 兩位大佬都走了,路恩自然快步追上,但還是眼神往辦公間看了眼,似是有些不放心,“遲總,江少……” 遲暮之聞言,淡聲給了句,“不用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