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萬年修得共枕而眠
江嘉言覺得紀綱最近怪怪的。 每天回到家后,都會見他正在洗澡,鞋子衣服也是七零八落地放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似乎是出去過的樣子。 她幾次問他,他都不承認自己出過門。 江嘉言心里犯了嘀咕。 這天,她開著車出門沒多久,想起一份資料忘記帶,便掉轉車頭回家。 剛到樓下,她便看見了紀綱的身影,他走出門,上了一輛黑色的車。 “什么情況?”江嘉言驚訝地看著,來不及多想,她一轉方向盤,跟上了那輛車。 一路上,江嘉言腦海中劃過無數種可能,可又覺得每一種情況都沒有合理的解釋。 黑色的車子一路疾馳,轉進了一片像是別墅區(qū)的地方進去了。 門衛(wèi)攔下了江嘉言的車,江嘉言只能看著黑色的車一個拐彎消失了。 她坐在門口,越想越覺得奇怪。 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不斷地揣測紀綱的去向。 下了班回家,江嘉言輕手輕腳地聽動靜,他果然又在洗澡。 衣服和她早上見的那套是一樣的,這下,她更加肯定早上見到的人是他。 紀綱圍著浴巾出來時,正在擦頭發(fā),轉臉看到了抱著手臂坐在沙發(fā)上的江嘉言,嚇了一跳,“怎么回來也沒動靜。” 江嘉言看著他,問,“你今天出去了?” “嗯,出去了?!?/br> 江嘉言倒是沒想到他沒有否認,“你干嘛去了?” “沒事可做,便出去走了走?!奔o綱與她并排坐著。 “哦,你...你自己去的嗎?” “不然我還要同誰一起。” “去的哪兒?” 這下?lián)Q紀綱有些遲疑,“嗯...就是...在家附近?!?/br> 江嘉言看著他的眼睛,許久后,拍了拍他的大腿,“以后可以去圖書館?!闭f完,她站了起來,又回身,“對了,上次跟你說你的項鏈修好了,你去拿了嗎?” “嗯。” “怎么不戴上?” 紀綱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脖子,說,“哦,我去看過了,只是還有一點問題,待...待過幾日再去拿?!?/br> 江嘉言聽完,只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她拿著衣服走到衛(wèi)生間里,將衣服一件一件翻好放進洗衣機。 翻著,她發(fā)現(xiàn)他上衣里蹭上了一抹紅色,“是血嗎?”,她緊張地放鼻子下聞了聞,沒有味道,“那是什么?”她本想拿出去問問他,可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 第二天,江嘉言提前下了班,她開著車到了昨天紀綱消失的地方,打算守株待兔。 她掐算著時間,每天紀綱大概會比她早到家二十分鐘左右,根據路程,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出來。 但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什么都沒等到。 “我這是在干什么?”江嘉言敲著自己的腦袋,“兩個人在一起的原則不是要彼此信任的嘛!” 可她又轉念一想,“但是他能有什么事呢?他不是...他不是穿越來的嗎?” “說不定他是騙我的!” “怎么可能,他兩次莫名其妙地憑空出現(xiàn)哎!” “萬一是...萬一是....萬一我才是個精神病呢?” “我也這么覺得?!?/br> 正當江嘉言沉浸在火熱的自我對話氛圍里時,她瞟眼,看到了門口的自動車杠抬了起來,那輛黑色的車開了出來。 她也顧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開著車沖了過去,橫著攔在了那輛車前面。 黑色車里的人來不及反應,連忙踩剎車,幸虧車速不快,兩個車就差一點就撞到了。 江嘉言剛打開車門準備下來,就聽到黑車那里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怎么開車的你!” 就在她站起身看到從車里出來的人時,大腦登時一片空白,“紀綱,你干嘛呢?” 紀綱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江嘉言,他有些意外,“我......” 江嘉言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容貌姣好、身形高挑又時髦洋氣的女生,扭臉將眼睛閉起來不愿再直視。 紀綱想解釋,卻被江嘉言伸手制止了,她頗為惆悵地望著天,“我要是個蕾絲邊,我也找這樣的。但是...但是你為什么要騙我呢?” “江嘉言?”又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江嘉言回頭去看,吃驚地喊,“曾其?????” 咖啡廳內。 江嘉言端著咖啡走到桌子旁,一臉抱歉地說,“我不知道你們是在一起工作?!?/br> 曾其從她手中的托盤上拿起自己的冰美式,“沒事?!?/br> 江嘉言看著紀綱,“那...那你衣服上那紅色是?” “人體油彩?!痹浣釉?。 江嘉言又問紀綱,“可...可為什么你去工作不告訴我?” 紀綱看著曾其,猶豫著,“呃......我們......” 曾其繼續(xù)道,“你不是不肯,再說了,這是你姐不讓告訴你的?!?/br> “什么什么?”江嘉言疑惑地看著曾其,“江禾言用我的人拍廣告給她掙錢干嘛不告訴我!” “類似的話,上一次我還是從你姐嘴里聽到的?!?/br> “什么意思?” “江嘉言住我的房子不掏錢干嘛不告訴我!”曾其學著江禾言的語氣原話轉述。 江嘉言頓時蔫兒了下去,有些心虛道,“你不是...你不是說不告訴她的嗎?” “拜托,你姐又不是傻子?!痹浜攘艘豢诳Х?,頗為好笑地看著她。 江嘉言無言以對。 曾其看了看表,站起身,“事情解釋完了,我也該走了,還有很多事要忙,”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多謝你的咖啡,只不過下次別喝這種了,咖啡因太多不是好事。” “那你給我吐出來再還給我33塊錢?!苯窝耘e起拳頭就要捶他,“你跟著江禾言別的本事沒學會,嘲諷技能倒是全沒落下。” 曾其走后,江嘉言才顧的上問紀綱,“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跟你jiejie...”他斟酌著話,“或許你可以試著同你jiejie講和。” “江禾言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她拎起包起身。 “不是,我是說真的?!奔o綱跟著她一起走出咖啡廳,“雖然你jiejie跟你一樣,都是嘴上不饒人的主,但我切實能看出來,她其實還是很關心你的,我猜測,她找我來拍什么什么...告廣什么的都是唬人的,她主要,是想看看我這個人如何?!?/br> 江嘉言停下腳步,看著他,“你看人看得這么透徹呢?跟她相處了幾天,就比我這個親meimei還了解她了?” 察覺到她不太開心的情緒,紀綱也識趣地不再提,“餓了,吃漢堡?!?/br> 江嘉言似乎并沒有原諒紀綱的意思,她一直偷偷生悶氣,哪怕紀綱回到家脫光了上衣晃著自己的腹肌她也無動于衷。 睡覺前,紀綱圍著浴巾走上來,一直腿抬起放在床上,盯著江嘉言。 江嘉言抬眼看了看他,又繼續(xù)盯著自己的書本,沒好氣地問,“干嘛?” “看我。” 江嘉言不耐煩地放下書,“干嘛?” 只見紀綱轉過身,突然將浴巾扯了下來扔在地上,他扭著腰,兩瓣臀rou上下上下有規(guī)律地動著,看起來滑稽又好笑。 江嘉言忍住笑,“你要干嘛!” 紀綱一個響亮的巴掌拍在自己渾圓的屁股上,“娘子,手感不錯,要摸摸嗎?” 江嘉言笑著將頭扭到一邊,“不摸,滾開!” 紀綱爬上床,抓著她的手,“摸一下摸一下,又圓又軟。” “不摸不摸,滾開滾開。” 兩個人笑著滾成一團,紀綱抓著她的手,“你不摸我的,那我可要摸你的了?!闭f著,他就將她的睡裙撩了起來,“還生氣嗎?” 江嘉言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我....我不是生你氣,我只是很怕你會騙我,因為我......” 他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我明白你在擔心什么?!?/br> 她扣著他的腦袋,“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能瞞著我?!?/br> “遵命。” 兩人交纏在一起,十指交錯,親吻間,江嘉言感覺手上涼涼的,扭頭一看,無名指上套上了一個銀光閃閃的戒指。 她猛地坐起身,看著戒指,又驚訝地看著紀綱。 紀綱拉著她的手,“是你要的那種戒指嗎?” 江嘉言有些激動地語無倫次,“你...你怎么......” 紀綱將她拉進懷里從背后抱著她,大手覆上她手,來回撫摸著明晃晃的鉆石,“取項鏈那日在店家見了這個,詢問了一下,說是結婚用的?!彼南掳偷衷谒募绨蛏?,“只是價錢昂貴了些,你jiejie給我的酬勞也不太夠。” “那你怎么買的?” “我把我的鏈子賣給了店家?!?/br> 江嘉言回頭望著他,“可那不是......” “那鏈子我猜是我娘要留給媳婦的,若是能拿她的鏈子換個媳婦更喜歡的,她定也是高興的?!?/br> 江嘉言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她轉身抱住紀綱,將他撲倒在床上,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紀綱拍著她,“好了,不許哭。” 江嘉言趴在他胸口,看著他,依舊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剩下簌簌地掉淚。 紀綱擦著她臉上的淚,“若是覺得想補償我,就該趕快脫干凈躺好才是?!?/br> 江嘉言帶著哭腔,“我大概是修行了一萬年才換來了你?!?/br> “不只是你,”他揉了揉她的臉,“我應該也同樣修行了一萬年?!?/br> 第二天晚上,江嘉言高興地跑回家。 舉起紀綱的項鏈,“看!” 紀綱從她手里接過項鏈,“怎么拿回來了?” 江嘉言拿著項鏈給他戴在脖子上,“我婆婆給我的東西我才不要給別人?!?/br> 戴上后,她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對戒指。 紀綱看著戒指,問,“怎么又?” “你給我買的那個太貴了,我把它退了,換了一對戒指,這樣我們兩個一人一個?!闭f著,江嘉言將男士戒指給他戴上,“哎呀正好!”然后她伸出自己的手指,“換你給我戴上?!?/br> 交換好戒指,江嘉言晃著自己的手,“這個手鏈也是你買給我的,這是你給我的聘禮?!彼噶酥杆捻楁湥斑@個就算是我買給你的吧,這是我的嫁妝?!?/br> 她抱著紀綱的脖子,“以后我們要一起好好生活。” 紀綱抱著她,眼里含笑,“好。不論什么時候,都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