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友跑路了_分節(jié)閱讀_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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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官瞇了瞇眼睛,頓了兩秒,指著門口站著的侍衛(wèi)就開始罵:“干什么呢!漲腦子了沒?誰給你們的膽子綁林大人!” 婁官拍了拍桌子:“還不趕緊給林大人解開!” 侍衛(wèi)立刻走上前來給他松了綁。 初皚面無表情地看了這只蛀蟲一眼,揉了揉自己手腕,之后就自顧自地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頓了頓,又挑起了一邊的嘴角,不疾不徐道:“婁大人這么大費(fèi)周章地找我,有何相托呢?” 婁官的臉不易察覺地綠了。 他說的是“有何相托”,而不是“有何貴干”,這就相當(dāng)于從源頭上就把他放在了一個“請求者”的立場上,而把自己當(dāng)做了一個高他一等的解決問題的人。 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初皚看了一眼婁官的表情,心情甚好地往前湊了湊:“大人是不是又遇見了什么難事,想讓我給你出個主意?” 大約十七年前,在婁官還是一個京內(nèi)的七品小官的時候,拐了十八道彎,搭上了周君的親姑父,也就是大周的駙馬,從此就變成了駙馬面前的紅人。 而林淵當(dāng)時又經(jīng)常跟隨父親去拜訪長公主,就這么一來二去的,他就跟婁官混熟了。然而他當(dāng)時的年紀(jì)太小,哪里懂得前朝的那些彎彎繞,被婁官幾句甜言蜜語就迷了心思,認(rèn)為婁大人真真是懷才不遇,十分可惜。 所以后來婁官以開玩笑的口吻跟他說遇見了個難事想請他出主意、問他如果一個人背叛了大王該怎么辦的時候,他才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父親,而是毫不猶豫地就跟他說了“欺君者當(dāng)斬”之類的話。 當(dāng)時的林淵怎么也不會想到婁官是沖著他父親去的,直到事情發(fā)生了,他才后悔不迭。 婁官再次吐出了一口葡萄皮,強(qiáng)作鎮(zhèn)定,也看著他笑了笑,道:“確實(shí)啊,下官這次又遇見了一個犯有欺君之罪的人,敢問小公子,這事該怎么辦呢?” 初皚看著他眨了眨眼,好以整暇地靠在了椅背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婁大人一開口就說人欺君,可有證據(jù)?再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br> 婁官再次不易察覺地瞇了瞇眼。 真的很不一樣。 現(xiàn)在的林淵更像是十五六年前的林淵,是那個少年意氣、想要對周君除之而后快的林淵,而不是那個剛從遼國回來、一門心思只想著帶老宮女和老太監(jiān)遠(yuǎn)走高飛的林淵。 婁官的心里瞬間一緊,審視地看著對面的這個人,就仿佛對方是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豹子,隨時都可能撲過來咬死自己。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么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是否都白費(fèi)了的時候,便看見對面的那人又自顧自地坐直了身體,叫了他的全名。 那一聲名字就如同催命的鼓點(diǎn)一樣,字字都敲在了他的心里,他得死命地忍著才能不在對方面前露了怯。 初皚盯著他臉上微表情的變化,不易察覺地提了提嘴角,一字一句道:“這兒也沒別人,所以啊,我們兩個也就別再賣關(guān)子了,誰不知道誰啊,你說是吧?” 婁官感覺自己還真的就不了解面前的這個人了。他頓了頓,最后折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隱藏住了自己的心虛,直接問他:“你想要什么?” 就像他所說的,誰不知道誰啊,自己無非是想要他死,而他無非是想讓自己放了落雁村的男女老少。 初皚頓了頓,把下巴沖著那壺酒抬了抬:“直接求人不好,所以我?guī)Я它c(diǎn)東西過來?!?/br> 他眨了眨眼,委屈巴巴道:“只不過一下山就被你手下給截了,非說我這酒里有毒,”他頓了頓,拿手隔空點(diǎn)了點(diǎn)他,道:“要我說啊,你手底下的人早就該換了,一點(diǎn)辨別能力都沒有。我這既不是酒,里面也沒毒。” 婁官把那只酒壺拿了起來,故作姿態(tài)地欣賞了一番,之后就微微傾斜著壺口,把一整壺水都倒了出來。 初皚瞇眼彎了彎嘴角,嘆了一口氣:“唉,真是可惜了?!?/br> “落雁村是個小地方,荒涼貧瘠,也沒什么好東西,唯獨(dú)這山上的李子酸甜可口,我吃一整天都吃不夠;而泉水又清冽回甘,于是我就拿這兩件東西泡了壺水,本來想讓你嘗嘗的,可惜現(xiàn)在也沒了。” 婁官看著地面上的一灘并沒有冒出來想象中的白泡的水,頓了頓,三角眼抬起來看了看他,道:“那還真是可惜了?!?/br> 初皚抬了抬下巴:“介意我坐過去嗎?” 婁官指著小桌,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初皚抻著凳子坐了過去,捏起剛才婁官給他倒的那一小盞茶喝了,又拎起茶壺,再次把杯子倒?jié)M。 他看了一眼婁官,本來還想給他倒上,卻晃了晃壺,發(fā)現(xiàn)沒水了,便又站起身來從屋角取了水,之后在煤爐上生了火,烹起茶來。 婁官的視線全程都沒有離開他,直到林淵再次端著茶壺坐下,又把他的那一小盞茶杯倒?jié)M,才笑了笑,道:“好像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喝過你煮的茶了?!?/br> 初皚看著他把那一小杯茶喝了,彎了一下嘴角,問他:“那我的手藝和之前相比,是更好了呢?還是退步了呢?” 婁官仔細(xì)品了品,絲毫不吝嗇道:“更好了,這茶本就是人間極品,經(jīng)你的手泡出來簡直就是神仙下凡,苦中回甘。不像我,剛才我泡的那一壺,簡直是對這茶的辜負(fù)。” 初皚提了提嘴角:“婁大人過謙了,你喜歡就好,這樣我和你談條件就有些底氣了?!?/br> 他趁著婁官沒有說話,直接道:“放了落雁村的人,以后不再找他們的麻煩。我就隨你處置?!?/br> 婁官瞇了瞇眼:“就這些?” 初皚頓了頓,看著他提了下嘴角:“你如果能給我一點(diǎn)尊嚴(yán),我死后也會感激你的。” 婁官瞇眼看著他的笑,莫名感覺心里有些發(fā)虛,頓了頓,勉強(qiáng)維持下了心思,道:“話別說得那么難聽嘛,什么死不死的?” 初皚嗤笑了一聲:“你先放人?!?/br> 婁官沖著門口的侍衛(wèi)揮了揮手,卻又聽見這人再次提了要求:“寫告示?!?/br> 婁官頓了頓,最終壓下了心中的煩躁,讓人拿了紙筆過來,一字一句地寫下了一整篇告示,差人貼在了縣衙門口。 初皚看著他做完了一切,這才頓了頓,靠在椅背上,喝光了杯子里的茶。 婁官看了看他,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卻沒想到他又自顧自地剝了一顆葡萄,也丟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 他又往他倆的茶杯里倒上了茶水,之后看著他,道:“陪我說說話。” 婁官瞇了瞇眼睛,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又感覺心里發(fā)虛,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最終掩飾性地抓起茶盞來又喝了一口,之后便聽著對面這人開始說一些有的沒的的話。 直到他喝下了第四盞茶水,林淵依舊沒有老老實(shí)實(shí)去死的意思。 婁官被他拉著說了這么久,剛才的那點(diǎn)心虛也早就不知去向,正想直接叫人過來把他拉到院子里砍了,卻看見他終于摸著茶杯邊緣,淡淡地看著他:“有刀嗎?” 婁官頓了頓,從懷里掏出了一把短刀,拔了刀鞘,扔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