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穿越]_分節(jié)閱讀_6
“就像這次明城大旱,難道上頭就不知嗎,前后也拖了兩年才派人過來?!?/br> 這也到罷了,只是聽說在京都里頭,那些達官顯貴動不動就求助于天師府,甚至還有女子求青春永駐的,可見窮人和富人,在朝廷的眼中還是截然不同的。 張靈康不知道牛氏的心思,卻也知道世界之大,光靠著能力出眾的人是不能的,上輩子魔法師算普及了吧,該天災*的還是天災*。 牛氏早年聽說過天師府不少事情,不過卻不想跟兒子說,免得他對天師有了偏見,話題一轉(zhuǎn),說道:“不過好歹這次是解決了,咱老百姓能有個好收成,不至于餓死渴死。” “等雨停了,娘也得去地里頭看看,雨這般大,可別淹著了?!?/br> 張靈康一聽這話,腦海不停的回想,倒是奇怪的問道:“咱家也種著地?” 在原主的記憶之中,他跟爹一只病怏怏的,牛氏雖然力氣大,卻是個女人,張生也不讓她吃這個苦頭,所以家里頭的田地都是租給別人的。 牛氏暗暗責怪自己嘴快說漏了,看見兒子堅持的眼神,便知道今天是躲不過了。 “這些年你爹身體一直不好,家里頭只進不出,去年還早了大旱,我便想著收回來一畝地種些麥子,好歹能有個口糧?!?/br> 張家確實是有底子,但早先為了張生的病已經(jīng)花費了大半,值錢的東西賣的七七八八,如今也就是這棟大宅子和良田值點錢,前者是祖宗傳下來的,后者是立家之本,都是賣不得的。原先靠著這些他們母子倆倒是能過的錯,但如今孩子有天師天賦,這一路花費必定不小。 張靈康不是不知俗務的原主,多少猜到一些牛氏為何如此,擔憂問道:“娘,春播時是你一個人種的?” 牛氏一聽,笑道:“怎么可能,我娘家那么多的哥哥侄子,難道是擺著看的?!?/br> 這話倒是真的,牛氏是家中幼女,上頭有三個哥哥,如今他們都已成家立業(yè),也都是生兒子的多,雖然對牛氏的作為頗有意見,但到底不能看著她一個人吃苦。 “我可是他們的親meimei,親姑姑,不過是一畝地,他們來幾個人,三兩下功夫就好了。” 話雖如此,家里頭的田地總不能一直靠著娘家cao持,平時的照顧還得牛氏上,不過對她而言倒也不覺得很累。 “咱們村里頭,哪有婦人不下地的,也就是咱家,再說真的種的不多,你也別擔心?!?/br> 既然已經(jīng)種了,顯然也不能再讓給別家,張靈康眼睛一轉(zhuǎn),心里頭倒是有一個主意。 “娘,等雨停了,你帶我一塊兒過去看看吧?!?/br> 牛氏皺眉:“這怎么行,你哪里懂種地啊,這些娘來做就成了?!?/br> 張靈康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暗道原主這般被寵溺著長大,沒長歪估計是拖了張生的福,只是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看著自家老娘下地cao持,自己在家歇著吧。 “我就是去看看,認認地方,總不能連自家的地也不認得。” 牛氏一想也是,不過還是堅持道:“那咱就過去認認地方,你可別下去,你跟你爹一樣,生來就不是要種地的人,等你身體養(yǎng)好了,娘就送你去明城,咱們進天師府?!?/br> 張靈康心中無奈,口頭卻得先答應下來。 這大雨一直下了一天一夜才慢慢停歇下來,干渴的土地飲飽了水分,煥發(fā)出春日該有的氣息來,似乎是一夜之間,地面都冒出了綠油油的地衣,看起來十分可人。 推開窗門,濕潤的微風迎面而來,讓人覺得精神一振,確實是比前幾日的干熱好許多。 牛氏倒是也沒有食言,等雨停了就帶著他出門,只是一路上幾次回頭囑咐小心腳下,一副生怕他磕著碰著的模樣,弄的張靈康哭笑不得。 雖是有些繁瑣,但張靈康也知道,這是因為原主從小體弱,偶爾吹個風都要生一場病,以至于牛氏小心過了度,從來不肯讓他冒險。 大雨過后,許多人都出來看農(nóng)田的情況,等看見牛氏帶著張靈康過來不免嘖嘖稱奇,其中有幾個關(guān)系還好的,開口打趣起來。 “我說牛氏,你可算帶著靈康出門了,這要是再不出來,不成了大家閨秀了。” 牛氏唾了一口,說道:“我家康兒身體弱,可不比你們這群糙漢子。不過自從道長給了方子,眼看著就好起來了,等以后進了天師府,說不定比你們一個個的身體還要好?!?/br> 體弱畢竟不是好名聲,如今眼看著兒子好起來,牛氏便打算給他洗一洗名聲,將來做親什么的也順當一些。 牛氏也不管他們的笑鬧,帶著張靈康到了自家的農(nóng)田邊,雖然雨下得大,但明城干旱已久,倒是沒有被淹,牛氏看了就放了心。 看見有雜草長出來,牛氏交代了張靈康一句,脫了鞋子下田拔起來。 張靈康心知牛氏肯定是不會允許自己下去的,圍著這塊農(nóng)田轉(zhuǎn)悠起來,暗暗推斷著哪些煉金陣能讓農(nóng)田好收拾省力一些。 說起來這樣的針法他也曾研究過,畢竟種植魔植也用得上,只是沒有晶核在有些麻煩。 老娘在地里頭干活,兒子在岸上轉(zhuǎn)悠,顯然讓某些人看著不順眼,不遠處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冷笑了一聲,她長相刻薄,一雙三角眼滿是算計,一看就不是善茬。 “這么大的人了,讓老娘下地干活,自己倒是悠閑,老天爺真是不長眼。” 張靈康順著聲音看過去,腦袋里頭實在是找不出對應的人來,也不知道是原主也不認識,還是屬于那些不重要,已經(jīng)消散的哪些記憶里。 張靈康還未說話,牛氏不干了,一甩手說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劉爺家的,你家不是有錢的很嗎,還用得著你下地?”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劉爺?shù)钠拍?,別看劉爺挺風光的樣子,其實也是泥腿子出生,土生土長的上河村人,娶了這個婆娘沒多久,也不知道搭上個什么關(guān)系,成了一個大戶人家的管家。 對上河村的人說是大管家,其實也不過是無數(shù)小管家之一,也就是在這里能夠擺擺威風。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劉爺何必覬覦一棟上河村的房子。 那次在火刑現(xiàn)場被雷劈之后,劉爺就一直躺在床上沒起來,原本劉家還要找上張家,誰知道京城來的天師開口說了話,連村家也往他們家警告了一番。 劉爺躺在床上就剩下一口氣,藥錢不知道花了多少,硬是一點兒氣色都沒有。 劉家的原本還指望城里頭的主家能為他們出頭,但那樣子的大戶人家,何嘗把一個小管家放在心上,要沒有天師府的面子,他們或許會搭把手,如今可指望不上。 隨著時間過去,劉家那是憋了口氣硬是出不來,劉爺一倒下,他們作威作福的日子也都到了頭,村里頭原先被欺負的人不落井下石就是以德報怨了。 這劉家的也就是能說說酸話,還不敢太大聲,生怕惹著眾怒。 牛氏向來硬氣的很,被她頂了一句,那劉家的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一張臉又紅又白,看起來十分可笑。 等她摔了手離開,牛氏才罵道:“不過是個下人,倒是真把自己當根菜?!?/br> 當初劉爺還在的時候,她都敢?guī)е锛胰藢χ?,更別說現(xiàn)在人都倒下了。 牛氏還道:“要不是那畜生躺在床上,我非得扒了他一層皮不可?!?/br> 故意趁她不在對個孩子下手,實在是豬狗不如。 張靈康對號入座,對于那位被自己雷劈的家伙并不放在心上,他下手向來有分寸,死不了,但也別想出來蹦跶。 張靈康轉(zhuǎn)悠了一圈,才問道:“只有這塊地是咱們家的嗎?” 牛氏已經(jīng)拔干凈雜草,聽他問起就值了值附近的幾塊良田,說道:“這些個都是,咱家足足有十畝地,都是良田,不過其他的都租給了何田家,等秋后才能收回來?!?/br> 牛氏顯然對何田家的不作為懷恨在心,下了決心要把地收回來。 十畝地不算大,但是一眼望去也不少,牛氏見他皺眉,還以為他擔心種地的事情,忙說道:“放心吧,到時候咱們請人來種,雖說花點錢,但賺的肯定會比那點租金多?!?/br> 張靈康其實并不是在想這個,他是考慮設陣法的時候,要不要把周圍的田地也圍進去。 不過一路上聽牛氏說了家里頭的恩恩怨怨,張靈康就打消了大方的想法,一直受恩于自家,遇到事情卻避之不及的人,實在是不用搭理。 一畝地不大,問題是現(xiàn)在沒有晶核,回到家中張靈康便翻起自己的家當來,想著找一種代替品。 結(jié)果翻遍了箱子,除了,筆墨紙硯倒是有,派不上絲毫的用場。 唯一可用的是那根玉簡,只是那玉簡是個名帖,以后說不定還要派上用場,用到這樣的地方實在是浪費。 找了半天也沒有可用之材,張靈康想了一下,索性走出去問道:“娘,爹那時候留下的東西你放哪兒了,我想看看?!?/br> 牛氏一聽,恍然說道:“瞧我,居然忘了這事兒,那些東西是你的天師爺爺留下的,如今你有天賦,早晚都是用得著的。” 說完這話,牛氏走進自己房間,從衣柜的最深處挖出一個小紅木盒子來,也就是兩個巴掌大小,看著精巧玲瓏。 她拿著盒子走出去,說道:“我一直放著呢,你看看,有沒有派得上用場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