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信念
對于被顏司晨咒罵的路慕安,在它退兵前的一個小時, 還在帶著安東尼奧分給他的士兵死守帝都。 死的士兵數(shù)量不斷上升, 殺到麻木的布德朗少校在多次發(fā)出請求救援信號沒有得到回復(fù),并看不到另一半援軍支援的情況下, 他終于信了路慕安的話, 他們被安東尼奧殿下放棄了。 “不管如何,軍人的天職便是服從命令, 既然殿下安排我守衛(wèi)帝都,哪怕今天豁出這條命, 我都不會眨下眼睛?!辈嫉吕噬傩N站o拳頭, 眼里滿是堅定,出手又收割幾只怪物的生命。 路慕安則沒有布德朗少校這么豁達(dá),他眼神里多了幾絲沉重,眼見怪物離他的距離太近,他不得已放棄了遠(yuǎn)距離攻擊的念頭。 他彈出手中的鐮刀, 整個機(jī)甲跳躍起來, 避開怪物的爪子, 同時半轉(zhuǎn)著身體, 狠狠地向怪物的腹部扎了進(jìn)去。 怪物怎么也殺不完,路慕安停了一下喘口氣,抬頭看著眼前的怪物群們,握緊了手中的鐮刀, 開始呈現(xiàn)旋轉(zhuǎn), 一道充滿了毀滅之力的能量光柱從高速旋轉(zhuǎn)的鐮刀中噴涌而出, 撕裂了眼前的十幾只怪物。 布德朗少校瞧著這如同妖怪般殺傷力巨大的黑色機(jī)甲,咽了咽嘴巴里的口水,眼中多了幾絲欽佩之情。 天色還是暗著,不時從天空下起了大雨,落在空曠的土地上,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十分清脆,卻和這片肅殺的土地增添了幾絲詭異。 “遭了,下雨了……”啪啦啪啦的雨水打在機(jī)甲上,使很多士兵的速度慢了下來,可怪物好像不覺得累一般,哪怕雨再大,它們的攻擊也毫不減弱。 “不好,現(xiàn)在這個天氣還下起大雨了,這對我方不利啊!”布德朗少校著急地說道。 可路慕安卻看出了不同之處,他發(fā)現(xiàn),那些雨水里溶著一些奇怪的顏色,雖說淋雨后的怪物行動變快了,可他發(fā)現(xiàn)怪物的瞳孔里開始有了光彩。 “這雨水里摻著別的東西?!甭纺桨布?xì)細(xì)觀察之后,看著雨水落到他的鐮刀上,洗去那又綠又紅的血跡。 聽著路慕安肯定的話語,布德朗少校也仔細(xì)觀察著,果然他發(fā)現(xiàn)怪物們開始劇烈地?fù)u晃著,嘴巴里也可以開始吐出人語,只是外貌沒有任何的改變。 “奇怪,我不是在監(jiān)獄里服刑嗎?因為殺了一百多個士兵而被判了無期徒刑的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終于出來了,從那個暗無天日的星際監(jiān)獄里出來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怎么變成這樣了,我的手呢,怎么都是奇怪的爪子,還有地上的血跡……” 怪物后方的顧寧宇察覺到了不對勁,怪物們都突然地不殺士兵了,本來因為下雨以為形式對他有利還特別高興,“難不成雨水有問題?” “趁現(xiàn)在,你帶著士兵們殺光這些怪物?!甭纺桨差┝艘谎坌问?,對布德朗少校下命令,語氣里多了幾絲狠意。 “為什么,他們不是都恢復(fù)意識了嗎?畢竟他們也曾經(jīng)是人類?!辈嫉吕噬傩2焕斫饴纺桨驳拿?,反問道。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星際監(jiān)獄里的罪犯,就算他們恢復(fù)意識,你能保證他們不對平民下手嗎?而且這個雨水的藥效說不定支撐不了多久,他們便又會恢復(fù)怪物的意識。” 最主要的是,就算他們恢復(fù)意識,恢復(fù)了人形,可也不能抹殺他們殺害士兵和叛國的罪過,帝國不會放過他們,不如讓他們死在戰(zhàn)場上吧。 路慕安無比動容地盯著顧寧宇的方向,機(jī)甲手掌里緊緊握著鐮刀,眸子縮了縮,腳下一動:“我去抓顧寧宇,剩下的就交給你了?!?/br> “明白?!辈嫉吕噬傩4蟾爬斫饴纺桨材欠挼囊馑?,他閉上眼,咬咬牙關(guān)下命令:“為了保衛(wèi)帝都,殺光眼前那些怪物?!?/br>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自然不會多問將領(lǐng)發(fā)出的命令,而且那些怪物殺了他們那么多無辜的戰(zhàn)友,心中的怒氣需要尋找到一個發(fā)泄口,便出手加大對怪物的攻擊。 顧寧宇一看形式對自己不利,便明白大勢已去,他計劃中的必定拿下帝都已經(jīng)失敗,不如先逃離后面再想別的辦法卷土重來,畢竟他可還有顏司晨作為后盾呢。 只要還活著,不愁沒有東山再起的機(jī)會。 “別想逃?!甭纺桨瞔ao縱著機(jī)甲追逐著顧寧宇的飛艦,他心里很清楚,顧寧宇這老賊絕對不能放走,否則帝國還會有無窮無盡的后患。 可同時他又擔(dān)憂自己的meimei,帝都受襲之后,聯(lián)系系統(tǒng)暫時中斷了,沒辦法聯(lián)系到帝都之外的星球。 此次行動,要說蟲族沒在里面摻和一腳,路慕安是不信的,哪有那么巧其他星球都遭遇了蟲族的襲擊,沒辦法支援帝都。 被蟲族摻和一腳的納拉星,因為蟲族的撤退,所有人都感到很高興,欣慰自己總算守住了納拉。 可重傷的路嬈嬗卻被送進(jìn)了搶救室,這一次十分奇怪的是,她的自愈體質(zhì)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她居然重傷昏迷了。 “希望小公爵不要有事?!绷_蘭·埃文站在搶救室外,眼睛里不停地掉眼淚,雙手合十正在做禱告。 “要是小公爵出事了,我死后可怎么面對老公爵啊。”這是急急忙忙趕來、又十分迷信的雷克副官。 白發(fā)星五和矮人星四、孤狼、香起堯等人都去處理蟲族撤退后士兵的安頓事宜,并不在這里,只留下了一臉復(fù)雜的威廉·斯沃特。 羅蘭·埃文瞧著威廉·斯沃特沒跟著香起堯他們?nèi)ヌ幚碥妱?wù),便好奇地問道:“我和雷克副官在這里就好了,你趕緊和香起堯他們?nèi)ヌ幚砗罄m(xù)的事務(wù)吧?!?/br> 而威廉·斯沃特只是呆呆地?fù)u頭,眼神里看不到光彩:“我有些事想等中將醒過來問她?!?/br> 他想知道,中將之所以對那位蟲族敵軍手下留情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是星瞳……在他聽到星瞳說話聲音時便隱約猜到了。 不遠(yuǎn)處洛弈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罕見地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他對著煙吸上一口氣,再把嘴唇向上一卷,然后吐出一個個煙圈兒,那些煙圈兒打著旋兒緩緩上升,可手上的青筋暴起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酒德麻衣斜靠在墻壁上,心中的恐懼久久不能散去,剛剛?cè)~星瞳如同一架殺戮機(jī)器般殺人的陰影還留在她的心頭。 她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勁,便開口問:“為何路嬈嬗這次會受這么重的傷,你不是說她擁有自愈的能力嗎?” 蘇云涯聽著酒德麻衣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眼睛直直地盯著洛弈,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自愈消耗的是她的生命力。當(dāng)她沒辦法自愈的時候,說明她的生命力已經(jīng)不足夠用來自愈了?!甭遛膰@了口氣,在親近人的面前,失去了平時運(yùn)籌帷幄的樣子,說出了這饒舌的一段話。 酒德麻衣聽得一臉懵逼:“什么意思……什么自不自愈的,你繞得我頭都暈了,能不能說的簡單些?!?/br> “你的意思是……嬈嬈她的生命力……不行了……”蘇云涯想到這個結(jié)果,手腳有些發(fā)抖,踉踉蹌蹌退下幾步,瞪著眼只是發(fā)怔,嘴唇顫了幾下,像被一股強(qiáng)烈的寒風(fēng)嗆灌了似的,只能說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 “我剛隨便和其中一個姓香的小伙子說了,讓他不要傳出路嬈嬗重傷的事情,就說她只是需要休息。這也是怕不利于軍心的穩(wěn)定,也怕蟲族抓住這個機(jī)會又來攻擊納拉。”洛弈不去回答蘇云涯答案的真實與否,而是當(dāng)機(jī)立斷,做出對于目前的形式來說,最好的決定。 “怎么會……要是路嬈嬗熬不過這一次,那她……她還那么年輕……”酒德麻衣的兩只眼睛立刻被一層霧似的東西蒙住了。 “你要相信她,我倒是覺得她這次不會死,只是她后面的路會很難走?!甭遛幕位文X袋,說出一些安慰的話語。 繼而他又想起了突然死亡的蘇格蘭公爵蘇青波,和剛剛繼任新公爵的蘇云涯,開口問道:“云涯,你父親是怎么回事?他一世風(fēng)流,突然就死在你母親的手里,這我是萬萬沒有料到的?!?/br> 蘇云涯聽到說路嬈嬗沒有生命危險,不自覺地松了口氣,語氣沒有那么冰冷了:“父親不是母親殺的。” “那是誰殺的,為何沫沫她要頂罪?”沫沫是蘇云涯母親的小名,因為酒德麻衣和其關(guān)系好,一直都這么喚她。 “國務(wù)卿亞瑟·里昂帶來了洛貴妃的命令,想和蘇格蘭星球重新聯(lián)姻?!闭f到洛貴妃,蘇云涯抬眼看了一眼洛弈,畢竟老板可是貴妃的親哥哥。 他又繼續(xù):“我父親一聽,處于尷尬地位的他立刻就答應(yīng)了,想把我年幼的meimei嫁給安東尼奧殿下?!?/br> “我呸,他那個死種x馬,女兒那么多,為何一定要選你meimei,她還那么小,真的是懷疑是不是精x蟲上腦了?!本频侣橐乱宦牭竭@個坑了她摯友一生的男人,就開始破口大罵。 “是因為貴妃想要真正公爵之女,而不是情婦所生的女兒。而那一晚,亞瑟·里昂卻見了我的meimei,第二日meimei被帶去見父親時,她便下手殺了父親?!?/br> 酒德麻衣以為蘇云涯是在胡說八道:“你在胡說八道吧,她那么瘦弱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殺得了你的父親?” “我想meimei是不愿嫁給安東尼奧殿下的,我剛想去找父親,不想讓他犧牲meimei的幸福,就看到父親倒在書房,我的母親像瘋了一樣說是她殺的?!?/br> 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哪怕是一向冷漠的蘇云涯都不得不為之動容。 “聽了這么多,我就覺得,洛貴妃的舉動很奇怪,之前蘇格蘭公爵不是一直站在大殿下那邊的嗎?雖說大殿下和他女兒離婚了,可是二殿下手中有雷昂公爵和艾瑞克公爵……”酒德麻衣知道艾瑞克公爵是路嬈嬗,還特地地瞥了一眼蘇云涯的表情:“為何多此一舉去尋求蘇格蘭公爵的支持呢?畢竟蘇格蘭星球和艾瑞克星球一向不太對盤?!?/br> “也許是陰謀也說不定?!甭遛挠治艘豢跓?。 ※※※※※※※※※※※※※※※※※※※※ 呀呀呀呀呀呀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