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頭支票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碧K云涯則道出了這句話, 顧嚴武是小人, 而諾亞便是女人。 諾亞抬起她那張被毀掉的臉,指揮機器人把顧嚴武關入一個玻璃培養(yǎng)瓶。 顧嚴武雙手不停地拍打著玻璃壁, 一臉痛苦:“阿亞,我們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好嗎……”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不如你就在這培養(yǎng)瓶里, 完成你對我的諾言吧, 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敝Z亞那張可怖的臉笑了起來。 路嬈嬗都能感覺到在諾亞笑起來的時候, 周圍的空氣溫度明顯在下降,也許是這個監(jiān)獄的人工智能感受到了監(jiān)獄主人的痛苦和悲哀吧。 “你已經(jīng)得回原本屬于你的一切了,也請你履行諾言把我們從這里放出去?!甭穻奇涌蓻]有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從這里離開了, 也不知道大家怎么樣了,還有哥哥……而且她想要出去和那群老狐貍們算算帳。 “等到飛行囚車來,你有把握截下它, 便可以直接離開, 我不會攔你?!?/br> “什么?這和你之前和我承諾的不一樣。”路嬈嬗大聲質問,這諾亞難道想要過河拆橋嗎? “你的朋友不是說了嗎?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 我便是女人?!敝Z亞說道。 “你……”路嬈嬗氣得不行, 她早該想到的, 這個女人心思深沉,可不是一般人。 蘇云涯伸出手攔住想要發(fā)怒的路嬈嬗, 對她搖搖頭, 意思是讓她不要沖動:“佐羅星外圍的腐蝕氣體, 只有特制的交通工具才能通過。” “沒錯,這也是為何帝國要把監(jiān)獄建在這里的原因,就算亂了,犯人也沒辦法離開佐羅星,除非可以奪下帝國特別押送犯人的飛行囚車?!敝Z亞覺得說話的這男人看得還是很透徹的。 路嬈嬗眨眨眼,看來這位前監(jiān)獄長諾亞的算盤打得很好,一開始就用離開監(jiān)獄這個誘餌誘惑她,就算她出事被顧嚴武殺死了,諾亞她本人也不會有事,因為顧嚴武顧忌她身上的秘密不會殺她。 這次失敗了,諾亞還可以等下次,下下次,反正她看起來是個特別有耐心的人,在等上個十年,二十年也未嘗不可。 路嬈嬗想到這,覺得這諾亞還真是把她利用透了。 “可你若想離開,唯有與我合作才有希望。”諾亞看透了路嬈嬗在想什么,覺得她還是太年輕了。 利用透底還是選擇繼續(xù)被圍困等死,只有兩條路可以選的意思,為此路嬈嬗翻了一個漂亮的大白眼。 “下一輛飛行囚車什么時候來?”路嬈嬗問出了她現(xiàn)在最關心的問題。 “得看看有沒有罪行比較嚴重的人送過來,一般若是罪行較輕,只會關在帝國的監(jiān)獄?!?/br> “我進來的時候蟲族已經(jīng)開始進攻帝國了……”路嬈嬗說道,她想起進來的時候,藍洋星已經(jīng)淪陷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戰(zhàn)場的情況如何了。 “這里接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唯一的好處便是就算蟲族攻破帝國,也進不來這里?!敝Z亞不以為然。 “那顧嚴武當時是怎么去帝都的?” 周圍依舊是虛擬安詳?shù)木拔?,路嬈嬗沒空欣賞,只是問起她還在大法庭時候,顧嚴武也在場。 “他登上了上一次到來的飛行囚車,以回家探親的名字,而你作為帝國囚犯,你只能等下一輛囚車并劫持才有可能離開?!?/br> 諾亞具體想了一下這樣cao作的可能性,可就算路嬈嬗劫道了飛行囚車離開佐羅星,還是有罪之身,只不過用罪犯的身份茍活在這星際之中。 有漂亮的蝴蝶飛過,圍繞在路嬈嬗的身邊,她輕輕一碰,蝴蝶就消失不見了,因為它只是一組虛擬的數(shù)據(jù)。 “劫囚車只會加深你的罪行,坐實你有罪?!碧K云涯的聲音低沉冷冽,漆黑的眼眸里閃過幾絲銳利的光。 “那我是不是只有在這里等著,等著我自己身上的罪名自行脫落?”路嬈嬗說話聲里帶著滿滿的怒意,她為了離開,協(xié)助諾亞連命都不要了。 卻只能得到這樣一個結局,這不管是放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受。 “你現(xiàn)在能做的,確實只有等待,我為了今天等待了整整十五年,難道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起嗎?”諾亞認為路嬈嬗有這般浮躁的心態(tài),未來該如何成就大事。 路嬈嬗深吸了一口氣,說是這樣說,就算她能等得起,真的有人可以為她脫罪嗎? 帝都現(xiàn)在顧家和卡西歐家族一手遮天,形式這么嚴峻,希望看起來十分渺茫。 她就像是那匹驢,被主人用魚竿釣著一根胡蘿卜在前方,而她為吃到胡蘿卜而不斷奔跑,甚至為主人跑過了戰(zhàn)場,卻在最后吃到胡蘿卜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是壞的,不得不等待下一根胡蘿卜的出現(xiàn)。 諾亞接下來的話算是安慰:“至少你現(xiàn)在在監(jiān)獄里不用害怕別人對你下黑手了?!?/br> 諾亞的目光灼灼,她伸出手,說了一段代碼,眼前憑空出現(xiàn)了一陣光屏顯示,她快速敲擊著數(shù)據(jù),似乎在修改回之前被改掉的人工智能數(shù)據(jù)。 “這一層生活區(qū)隨意你住哪都行,我已經(jīng)修改了權限,你想去哪都行。” 路嬈嬗聽完這些話,并不是很高興,她快步走到關著顧嚴武的玻璃培養(yǎng)器前,問出了她一直疑惑的東西:“你培養(yǎng)那些怪物有什么目的嗎?那些怪物又是從哪里來的?” 顧嚴武冷笑,他雖說失去了監(jiān)獄的大權,還是一臉兇神惡煞,他敲擊著玻璃,算是挑釁,并且一言不發(fā)。 “這與你們顧家有關系嗎?”路嬈嬗把手放在玻璃上,質問著顧嚴武。 顧嚴武還是不回答,心里卻是滿滿的怨恨,半個月前他還能用路嬈嬗的性命在星際法庭之外威脅她的姑姑路汝珊。 沒有想到只是短短半個月,這個路家的小雜x碎就被諾亞當成槍x桿子使,把他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東西毀于一旦。 “算了,你別問他了,你要是能從他嘴里問出什么,無異于海底撈針。那些怪物,我會一把火燒掉的?!敝Z亞很是了解顧嚴武的脾氣。 路嬈嬗一直盯著顧嚴武看,眉頭緊鎖,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如果不搞清楚,將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害,而且有可能會危害帝國……” 路嬈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云涯雙手扶住了肩膀。 “你果然還是那么圣母,先救自己吧?!碧K云涯嘴巴擰著。 可她卻攤開了蘇云涯,一拳頭打在玻璃上,發(fā)出“嘭”的一聲響,臉色有些漲紅。 難道她就只能這樣一直定定地等待著,等待著被困,等待著失去嗎? 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就已經(jīng)注定好的。 ———— 前線的戰(zhàn)事一日比一日激烈,這已經(jīng)是今天打退的第三波蟲族了。 澤法中將很是惱怒,若不是憑借著納拉的軍事基地易守難攻,他們怕是早被蟲族打穿了。 “中將,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季明禮也為眼前的情況而著急。 “剛剛勞拉傳來戰(zhàn)報,勞拉淪陷了?!睗煞ㄖ袑⒌恼Z氣很是沉重,蟲族時隔多年的再次入侵,兇猛到人類都支撐不住。 “我記得,派遣往勞拉星的不是卡西歐大將嗎?”季明禮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震驚,畢竟守衛(wèi)勞拉的是擁有多年經(jīng)驗的卡西歐大將,現(xiàn)在卻讓勞拉被蟲族拿下。 澤法中將冷冷地“哼”了一聲,他向來是很看不起卡西歐大將的,倚老賣老,以前是因為他與全素吟交好而看他不順眼,現(xiàn)在直從知道他為了權力可以在背后插盟友兩刀之后更加厭惡他。 “好大喜功,剛剛脫離了全元帥的掌控,就想要一步登天,結果中了蟲族的jian計?!?/br> 澤法中將怒目一縮,伸手一把把桌子上的文件和通知推倒在地上,腳還狠狠地踩了上去,可見他現(xiàn)在的怒氣有多大。 “jian計?”季明禮念著這兩個字,蟲族已經(jīng)開始學會使用計謀了嗎,可是卡西歐大將不管怎么說都是跟過外婆的人,不會連這點反應意識都沒有。 “他被路家壓得太久了,基本的耐性都沒有了?,F(xiàn)在他忙著和顧家奪權,在勞拉星上把蟲族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以為沒事了,殊不知這是蟲族做出來的假象,為的是激起他的自負,其實私下里已經(jīng)聯(lián)絡好勞拉的皇室了。” 季明禮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勞拉皇室叛變了……” “本來就是一群軟骨頭,被輕輕一嚇,連自己是不是人都忘了。卡西歐那個老頭,以為勞拉大局已定,自負地去往藍洋想要收復,沒想到他一走,勞拉沒了主心骨,蟲族抓住時機直接拿下勞拉?!?/br> 決策者的自大和失誤,卻要士兵和學生們來承擔,澤法中將用腳踢開那份文件,上面寫著勞拉的傷亡人數(shù)。 “報告!納拉2區(qū)人類居住地突然出現(xiàn)蟲族襲擊。”一直沒說話的通訊軍官突然說到。 “那里的居民撤光了嗎?”澤法中將問。 “之前已經(jīng)派遣士兵把一部分居民們送往后線了,可還有一部分沒有撤離,今早安排了學生子弟兵去……” 季明禮聽到是2區(qū),愣了一下,今天早上香子蘭好像給他發(fā)了消息,說她和其他子弟兵一起去2區(qū)剩下的民眾送完。 他急忙站起來,請求澤法中將:“我愿帶兵前往抗擊蟲族。” “一定要保護那些子弟兵的安全,那就季明禮少校再加上杰克斯中校立刻出兵?!睗煞ㄖ袑⑾肫鹉切┒际悄贻p的生命,為了家國安危奔赴戰(zhàn)場。 若他們有事,帝國的未來將會絕后。 “領命!”季明禮鞠了個躬,連忙離開指揮室,他很是害怕,害怕自己去晚了,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香子蘭了。 那個笨蛋,可是經(jīng)常在圣安機甲系掛科的笨蛋。 希望她不要有事! ※※※※※※※※※※※※※※※※※※※※ 我現(xiàn)在此生最大的愿望 就是把這個坑填完 努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