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日
風吹起路慕安的頭發(fā), 吹得十分凌亂, 他屹立于燈塔之上, 全身有著一種莊重感。 路嬈嬗也慢慢地登上了燈塔,看來這個晚上不止她睡不著,還有別的人難以入眠。 路嬈嬗看到眼前的人落默的樣子, 就像月亮般寂寞得讓人心疼。 路慕安似乎注視到了路嬈嬗凝視的目光, 他轉(zhuǎn)過頭看是路嬈嬗,淡淡地問道:“你來了?這么晚你還不睡, 到處亂走的,傷不是還沒好全嗎?” “我睡不著就出來走走,然后就看到你在這,哥你也睡不著嗎?”路嬈嬗在病床上呆著,覺得自己悶得夠嗆,出來走走看看外面的風景也好,畢竟總是躺在病床上也不是長久之計。 她還真是和帶醫(yī)字的東西有緣, 每次暈倒之后準會出現(xiàn)在那里。 “今天是我母親的祭日?!甭纺桨泊舸舻卣驹谀牵加铋g好像凝固著傷心與思念, 平時淡淡的雙眼好像蒙上了一層灰。 路嬈嬗驚愕地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肌rou一下子僵住了,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只是陪著路慕安站在燈塔之上。 今夜的風拂過面頰, 輕微細柔, 帶著幾絲青草的香味, 吹拂著兩人的胸襟, 溫柔地慰撫著,微風絲絲縷縷,有如母親的雙手,帶來一片安寧祥和之意,讓人忍不住陶醉在其中。 這溫暖的夜風讓路嬈嬗不禁有些迷醉,她抬起頭看向納拉夜空中的星星,跟隨著路慕安指引著的那片納拉的土地看過去,那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墓碑,這片墓地很大很大。 “那里是所有納拉戰(zhàn)士的埋骨之地,有些是埋葬了尸骨在這里,有些是將遺體送回戰(zhàn)士們的家鄉(xiāng)。我母親在跟著元帥之前,小時候一直和父母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直到我的外公外婆在殖民戰(zhàn)爭中失去生命……” “元帥對我們一家人有著愧疚,把我母親接到她的身邊撫養(yǎng),這才是悲劇的開始……后面的故事就如你所知道的那樣……” 路慕安縹緲的聲音讓路嬈嬗聽出了他的難過,其實他們的母親都何其無辜,只不過都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并為他奮不顧身罷了。 而路嬈嬗盯著遠處那片滿是墓碑的土地,不知不覺地沉重起來。 “那片墓地就像是戰(zhàn)士們的墳墓一般,每個活下來的人,都要負責去蓋死去同伴的墓碑,這是為了提醒自己背負著他們的人生?!?/br> 路嬈嬗細細聽著,這是她從來沒有接觸到的來自于納拉真正意義上的軍事。 “我想過去看看母親,你要陪我去嗎?” 路嬈嬗點點頭,跟隨著路慕安的腳步下了燈塔,走了很遠的路程,終于到達了那片土地。 這里是在3區(qū)和2區(qū)的邊緣,很開闊的一片地方,算是山清水秀,看著眼前滿滿的墓碑,路嬈嬗明白,這里埋葬著的是犧牲的戰(zhàn)士們。 這些戰(zhàn)士用生命在守衛(wèi)著信仰,值得所有人敬佩。 進到了墓地的最邊緣,那里有一片單獨的小闊地,有著幾階臺階,中間是一塊藍色的碑放著一束花,墓碑上面寫著伊莎達瑞·布萊恩特。 “我母親的碑,是姑姑立的,她當年將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自己卻獨自去炸了蟲族的老巢,而她死前最后的愿望,就是可以埋葬在納拉星,和外公外婆一起。”當年路汝珊來納拉幾年了,是她親手將一些屬于伊莎達瑞·布萊恩特的衣物弄成了衣冠冢。 路嬈嬗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路慕安,畢竟她的母親是傅霜霜,算是在伊莎達瑞·布萊恩特和路驛明的愛情中插了一腳的第三者。 “我想,她在天堂看到你過的很好,她也會放心的。”路嬈嬗說著,希望能夠安慰到路慕安的情緒。 “曾經(jīng)有人對我說過,地上死一個人,天上就多一顆星星,人死后會升到天空,變成星星給走夜道的人照亮兒。于是,每一個活過的人,都能給后人的路途上添些光亮,也許是一顆巨星,也許是一顆不會發(fā)亮的星星……但是不變的是其實他們一直都在我們身邊未曾走遠?!?/br> 路嬈嬗記憶里,她的母親傅霜霜也是為了她,將自己的心臟給了她,給了她一個健康的心臟。 天下的母親都是這樣的,愛自己的孩子超過了自己的生命。她們可以為孩子付出一切。 夜空很美,路嬈嬗盯著路慕安看了一會,嘴巴里唱出了好聽的歌謠,十分清脆:“仿佛分別就在昨天,母親唱起動人的歌謠,戰(zhàn)爭英雄的故事,似那陣陣戰(zhàn)鼓,催我去把祖國報效,一身戎裝,踏上奔赴新的征途,一身戎裝,你臉上露出自豪的微笑啊 ,動人的歌謠,啊,母親的歌謠……” 愿不管是哥哥的母親還是她的母親,都能在天堂過的安好。 明媚動人的歌聲也許真的有打動路慕安的情緒,他轉(zhuǎn)過頭,對路嬈嬗說到:“你的機甲如何了?” “她挺好的,也很好使用。怎么了?”路嬈嬗一下子摸不著頭腦,剛剛不是還在有關于母親祭日的話題上面嗎?怎么突然話題就變了。 “帶上你的機甲,我們來打一場吧?!甭纺桨舱f完,大步向墓地的外面走去,留下一個看似瀟灑的背影。 “好?!甭穻奇右哺x開了這片土地,在外面召喚出了vikki,全身大塊的金黃色閃閃發(fā)光著。她打開機甲艙,跳了進去。 路慕安也拿出了他的機甲,機甲是黑色的,機甲呈通體流線型,看上去身形挺拔,甚至可以用輕靈來形容,完全是人形模樣,細腰乍背,猿臂蜂腰。 不知道是不是路嬈嬗的錯覺,在燈光的照耀下,路慕安的機甲泛出淡淡的寶石暗藍色澤。 路嬈嬗猜想這是一種特殊的顏色,是因為使用了特殊金屬打造才產(chǎn)生的。而平時使用的時候如果沒有燈光的直接照射,機體就完全是黑色。 “你的機甲很漂亮?!甭穻奇硬蛔杂X地贊嘆道,比起她的機甲,她覺得這個黑色的機甲看起來更加的實用。 vikki:我長得金燦燦的怪我咯( ̄^ ̄)ゞ “他名拂曉?!甭纺桨不卮穑肫鹆诉@是當年他母親給他留下的遺物,他的母親沒有辦法使用,傳遺言下來告訴他,這是他外曾祖父留下的。 當年他外曾祖父威爾遜·布萊恩特為了掩藏身份,把所有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全部留下,攜帶足以炸掉整個星球的炸x彈,為帝國的和平獻出了生命。 外曾祖母也因為痛苦丈夫的選擇和犧牲,將這個機甲“拂曉”埋藏起來,直到母親死了之后,讓路慕安去找到這個機甲。 “拂曉”才得以重見天日,“拂曉”是布萊恩特家族的至寶,也是布萊恩特家族的榮譽。 路嬈嬗快速出招,揮動著機甲手臂,左勾拳,右直拳,一個前踢,一個后捶…… 路慕安瞇起了雙眼,嘴角上揚,像陽光一般的耀眼。 ———— 而此時帝都軍部,卻籠罩在沉重的氛圍之下。 洛貴妃正式向路家提親,希望自家的兒子和路嬈嬗先訂婚,等到畢業(yè)了再正式以皇族之禮迎娶路嬈嬗為皇妃。 洛雅當年和傅霜霜一起長大,兩人應該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兩人的感情可謂深厚,甚至都約好了要做對方孩子的干媽。 直到傅霜霜那個時候說著:“洛雅她變了,洛奕哥哥也變了。洛雅現(xiàn)在她的眼里,也只有權力了?!?/br> 全素吟的臉色很不好,緊緊皺著眉頭,焦頭爛額的她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洛雅以至交好友之名,讓自己兒子迎娶摯友的女兒,合情合理,又可以將中立的路家拖下水。 想到這,全素吟不得不感嘆,洛雅的手段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當年她還年輕的時候看起來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憑借她那張和某人有三分相似的長相和那雙海波一樣蔚藍杏子一般的大眼睛得了皇帝陛下的青睞,順利進宮。 如今為了自己兒子的皇位,還真是坐不足了。 該想著用什么樣的借口來拒絕,不能讓嬗兒就這樣成為了皇權的犧牲品。 正在這樣想著的時候,有軍士進來向全素吟稟告:“元帥,香小姐想見您?!?/br> “讓她進來吧?!?/br> 隨著門打開的聲音,香君蘭走了進來,她披著一件大衣,用那雙在濃密的睫毛下面顯得陰暗了的眼睛盯著全素吟。 全素吟秀長有細紋的眼睛稍稍鼓起,和眼眶形成平面,可能是因為心血上沖,眼神顯得強硬:“你親自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元帥,我有些關于慕安的事情想和你說?!毕憔m的眼睛像被烏云遮蓋著,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 補上了 么么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