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換了?
夢中是漫天的火光,分離的身軀,爬行的蟲族,緊緊地勒著她,讓她無法呼吸,心口像被挖出了一角,火辣辣地疼。 她猛地睜開眼,滿目盡是一片白,“這是哪?” 她驚慌失措,拔開手上的針頭翻身下床,大步向外沖去,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一路撞倒了很多東西,發(fā)出‘砰砰砰’的聲響。 外面有醫(yī)生和士兵沖進來,死死地抓住她,并把她壓在病床上,“病人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快拿鎮(zhèn)靜劑。” “壓住她,別讓她亂動,心口裂開就完蛋了?!?/br> “加大鎮(zhèn)靜劑的注射?!庇腥嗽诤?。 “放開我,我要回去,他們還在那里,讓我走?!彼暗寐曀涣撸蹨I像止不住一樣,不停地掉下,不斷掙扎,想要脫困。 “不行,病人意志太強,注射麻醉劑,保護傷口?!?/br> 但她敵不過許多人的壓制,被緊緊壓在病床上,呼吸像被人扼住,漸漸地意識模糊了,敵不過,她閉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說著:“她的主意識被侵占了,給她注射藥劑,讓她忘記一些事情?!?/br> 之后,她失去了意識,卻擺脫不了陣陣心口的疼痛。 睡夢中的她眉頭漸漸皺起,看似很不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嬈嬗感覺睡了很久很久,睡到腦子都有點糊涂,下意識地想摸摸自己枕頭邊的槍和刀起來戰(zhàn)斗,可手觸碰到的地方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片的絲滑,當(dāng)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只看到天花板上的燈亮著,發(fā)出暗淡的光芒。 窗簾沒拉上,幾許光撒入床頭,旁邊的小臺上放著一束花和一杯水,靜謐而安詳。 手腕上插著針管,路嬈嬗一臉懵,之前自己不是還在戰(zhàn)場上殺著喪尸,跟喪尸干的你死我活,然后不知道被哪個人渣故意推了一把,被喪尸圍攻了。只記得自己滿身都是喪尸抓的血印,滿地都是血,最后脫力倒在地上,被喪尸咬住了脖子。 那現(xiàn)在這里是哪里? 四周都是白白的,很干凈,手上有針管,這里大概是醫(yī)院吧。 路嬈嬗卷曲著被子里的腿,末世里居然還有那么干凈的醫(yī)院,還是自己落到了哪個大佬的基地里,得到很好的照顧,或者招納自己還是要威脅啥的。 路嬈嬗覺得自我感覺不太對,于是伸出手,細細看著自己的手。這手嫩滑白凈,手指修長,連個繭子都沒有,漂亮極了,感覺十指不沾陽春水,就像大小姐的手一樣。 貌似不太對,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上有很多傷痕和使用武器留下的繭子,她的指甲里應(yīng)該滿滿是黑印,洗不掉的。 路嬈嬗拿起小臺上的水杯,看著水中的自己。迷迷蒙蒙的,就有水里的大瓜子臉櫻唇桃花眼,非常順長的黑長直,□□裸的美人胚子。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這不是她的臉,她的樣子原來真是一言難盡,營養(yǎng)不良的雞窩短發(fā),不敢留長發(fā),怕被喪尸扯著頭發(fā)一把弄死。臉是一般正常的圓臉,沒有什么特點和可看性以及欣賞性。就那雙眼睛比較大,被隊友夸說像兩粒葡萄閃亮亮的。 路嬈嬗放下杯子,用力捏了捏了臉,好疼,不是做夢,所以,她不是原裝的了?想多了就覺得心口疼。 這時,路嬈嬗拉開了衣服,就只看到自己的心口的位置有著厚厚的紗布包著。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路嬈嬗抬頭看,與推開門進來的一眾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 “小姐,你終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年多了。”帶頭的“人”站在病床前,抓著路嬈嬗的臉左右端詳:“你要是再不醒,就要變成植物人了,嗚嗚嗚嗚,你怎么忍心丟下我一個人,讓我一個人孤獨終老嗚嗚嗚嗚……” 路嬈嬗打量著眼前這個人,哦不,應(yīng)該是機器人,它有著鋼鐵的外表外殼,一頭零落的短發(fā)。 她忍住職業(yè)病,想一把把它往死里摔的想法,思量著措辭,自己居然睡了一年多,那不成傻子了,沒辦法之下,對著它來了句經(jīng)典的開場白:“你是誰?” 機器人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消化路嬈嬗說的話,半會,眨著眨著,一把抱住她,勒住她的脖子,有些難以接受:“小姐,我是007呀,你的機器人007呀,嗚嗚嗚嗚,都怪我沒看好小姐,讓小姐自己一個人溜出去,跑去了賽坦星,嗚嗚,結(jié)果讓小姐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路嬈嬗內(nèi)心:放開我……我要死了……沒睡傻都被你捂傻了,放了我…… 這時候另外一個人上前,一身銀灰色的軍裝,顯得他的身軀更加修長挺拔,肩部的肩章處則裝飾著銀色的星星。他翻了一個白眼,一臉鐵青,咬牙切齒地開口:“表妹,能不能收起你那無比拙劣的表演?!?/br> 不知道這說話的,是什么意思,那個機器人一臉痛惜,另外那一人就差咬牙切齒了,其他的人也穿著軍裝,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那個銀色的星星是代表軍銜的肩章?路嬈嬗眨眨眼,又問了一句:“你們是誰?我又是誰?這里是哪?” 一時間,路嬈嬗的話使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下來,直到機器人的喊聲:“醫(yī)生,醫(yī)生,嗚嗚,快來看看我家小姐……”它上躥下跳,又緊緊握著路嬈嬗的手,安慰道:“小姐,沒事了,沒事了,這里是醫(yī)院,不是賽坦星……” “你表哥季明禮?!币а狼旋X的那個人說道,對于這個表妹,突然失憶不會又!什么花招整他吧。 這么吵,真的不會影響到其他病人的嗎……路嬈嬗一臉無奈。 有醫(yī)生跑了進來,對著路嬈嬗做著檢查,他用手撐開路嬈嬗的眼皮,手拿著小電筒照呀照,然后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放輕:“路小姐,你有沒有那里覺得不舒服,不對勁的?” 路嬈嬗表情一頓,這個女孩子也姓路,會不會是同名:“頭也疼,心口也疼。感覺腦子里面像少了什么東西一樣……” 對于病房里怪異的氣氛似乎并不能影響到這個醫(yī)生,他比了個手勢,對機器人和那些軍官說著:“路小姐身體都挺好,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換了心臟,之前又遭遇過這么可怕的事情,可能受驚嚇,只是失去了一些記憶……沒什么大問題,我給小姐再打一劑安定劑,讓小姐好好睡一覺,醒來會好很多。” 路嬈嬗抽搐:還睡,都成教皇了。 “好好好,謝謝醫(yī)生?!?/br> 機器人的話音剛落,就有一支針劑注入路嬈嬗的吊瓶之中,路嬈嬗只覺得迷迷糊糊的,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