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雁門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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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真好!” “公主真厲害?!?/br> 鶯鶯燕燕皆鼓掌叫好,頭上珠翠晃得人眼疼。 她們或許對首飾朱釵精通,卻不知那遠方插著羽箭的草靶上到底是中了還是沒中。只看那靠近紅心的樣子,就開始拍手。 劉岑君未著戎裝,水紅流裳裙上金蝶翩躚,一轉頭,看那落在臉頰側邊的步搖一晃,襯著如玉臉龐更是精致動人。 她勾唇一笑:“爾爾罷了,算不得什么。楊昭武才是最厲害的射箭高手?!?/br> 世家女們都知曉楊奉安曾是劉岑君的伴讀,青梅竹馬般地長大。在劉岑君面前,無人敢說楊奉安半點不好。 她們對視一眼,又開始夸贊楊奉安的英武來。 劉岑君聽著,若有若無地笑,晃動著手指上夾著的羽箭。 與世家女們的午宴匆匆過去,劉岑君登車架回宮。 入了長樂宮,她轉頭問:“有信來嗎?” 女史搖頭。 劉岑君臉色僵冷一瞬,隨后微微笑開:“定是軍中事務繁忙,奉安忘了。我再寫一封…明日再寫,她定會看的。” 女史安順退下。 她進到內(nèi)室。 內(nèi)室里的銅鏡前坐著一個人,身形板直,雙目緊閉。一頭烏黑長發(fā)落下,只著單衣。看那均勻呼吸時起伏的胸脯,便消了驚慌失色,不是長公主與人偷情,這是個女人。 劉岑君慢慢走過去。 銅鏡里映出兩個人的模樣。 一個明媚嬌容,一個面色蒼白。 她伸出手,拿起一把木梳,輕輕地給她梳頭。粉唇帶笑:“阿嬌今日真乖,不哭不鬧。阿嬌,你的頭發(fā)真好,又順又亮,合該是這樣的。雁門肅殺偏僻,哪里值得你去,平白毀了一頭烏發(fā)?!?/br> 慶衍長公主聲音輕柔甜美,說話似是念詩,念愛詩情詞。 可惜,這個有著一頭好頭發(fā)的人,原不叫阿嬌。 她那樣幸運,有一張清秀英氣的臉,兩道劍眉橫破了女子獨有的柔順謙卑??上牪婚_眼,只能沉浸在黑暗里,一言不發(fā),任由后頭的公主殿下為她梳頭。 突然,腦后一痛。 一把發(fā)硬生生給扯了下來。阿嬌眉頭緊皺,面露痛苦之色。后頭的女子彎腰,上前環(huán)抱住她:“奉安,你老是這樣惹怒我,一點也不乖。小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你得回我的信啊,你知不知道……” 阿嬌沒說話,她不允許開口。因為她與楊奉安的聲音截然不同。 瞧見了女子臉上的痛苦之色,劉岑君緩了臉色,松開手中那把頭發(fā),伸手輕輕撫上她的側臉,看向女子的眼中充滿迷茫與愛惜:“奉安可是痛了?” “…可我心也痛,你卻從來不關心我?!?/br> 她輕輕嘆了口氣:“除了我,你還能為誰傷心呢?你什么也沒有了啊,奉安。” 慶衍長公主這般說著,將頭靠著阿嬌的頭,手貼著對方臉龐,卻不知是誰的更冰。她微笑著,看著銅鏡,抱著懷里的阿嬌晃起來,如同唱童謠般的輕快。 午時。 城東茅屋書舍,兩排蘿卜丁晃搖著腦袋,跟著上頭那個頂好看的先生念書。 “魚,我所欲也……今為妻妾之奉為之……” “此之謂使其本心矣!” 書念完了。 頂頂好看的教書先生雙手背后,挑眉往下一看:“可知本心是何意也?” 一個前排的小蘿卜丁舉手:“范先生,是我的心。” 范檀湘繼續(xù)問:“哦,為何是你的心呢?” 那小蘿卜丁撓了撓腦袋,然后展顏一笑:“還有其他的心,豬的心狗的心都是心?!?/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孔能!你竟然姓孔哈哈哈!” “你的心哈哈哈,與豬狗一般么哈啊哈哈哈!” 學堂里的其余學子們大笑出聲,指著一臉無措通紅的孔能取笑。 范檀湘也是黑了黑臉色。 不等他說什么,外頭有人高叫:“放飯了放飯了,你們娘在街口叫人呢!誒,曲家今日是燉了半只老母雞是不是!” 來人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沖了出去。 緊接著一幫小孩子跟著飛奔而去。 范檀湘咬緊牙關,狠狠攥緊了手里的書。 進來的果然是楊奉安。 嬉皮笑臉的,手里提著個飯盒。 “教什么教,不教了!”范檀湘擺袖恨聲。 楊奉安立刻湊過去:“不得行不得行,我雁門關上上下下,不不不,這整個大元上上下下,只你一個最好?!?/br> 范檀湘咬了咬唇,轉頭看她:“我無半點功名在身,可教不了!” 楊奉安立刻搖頭:“若是范先生這般折辱自己,那天安學子還有幾個敢考取功名呢?” 范檀湘氣得不想理她,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美人自是連生氣都好看,楊奉安一邊看著,一邊把食盒里的東西擺出來放在桌上排開。 范檀湘掃了一眼,冷哼幾聲。 楊奉安湊過去,笑道:“醉鴨rou味道大,我就不給你送來。我晚上給你做,先不急哈。” 范檀湘冷冷瞥了她一眼:“誰稀罕?!?/br> 楊奉安點頭:“是是是,不好吃范先生得罰我。便罰我晚上睡范先生屋子里,靠著范先生打地鋪吧?!?/br> 范檀湘手里筷子一抖,差點掉下來。嫣紅從脖頸泛到眼角,美得讓楊奉安癡癡掉口水,他卻是氣得發(fā)抖。 也許是氣的。 鬧過一陣,范檀湘就開始進食。 楊奉安脾性怪,愛看他吃飯讀書睡覺。跟個瘋子似的。看了這么多年,都看習慣了。范檀湘便當他不存在,自己吃自己的。 “唉,明明都是一樣的菜,我卻覺得你嘴里的更香一些。” 楊奉安嘆了口氣。 范檀湘羞得都要掉淚了,他攥緊筷子:“閉嘴!” 楊奉安笑著看他。 五年了。 還是這樣不禁逗,動不動就害羞就紅臉。世上,他臉皮子最薄,也最好看。 范檀湘吃飽了放下碗筷,看她云游模樣,挑眉冷笑:“怕不是又在想你的玨七哥哥!宮里的飯食定是更好。” 楊奉安笑著過去:“便是想了,湘湘兒可會生氣?” 范檀湘咬牙冷笑:“我生什么氣,我算什么。那不是你心里的夢嗎。” 楊奉安笑著他不說話。 范檀湘氣了一陣后,自己把東西裝回食盒。 “我來時,聽你授課,講本心二字,對否?” 范檀湘一愣,回過頭。 女人站在窗前,只能看見背影。 “是個好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