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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白月光她連死都美在線閱讀 - 如花似夢

如花似夢

    南通港口被炸之后,政府與他國的交際文件上又多了許多條例。至于是誰炸了港口,又為什么而炸,尋常百姓是不懂的。

    但駐守湘京的李冽文知道。

    深夜,他站在窗前。

    秋轉冬,風冷,雨冷肅。沒有下雪,卻比下雪更寒涼。絲絲縷縷吹進來,似要在這強硬骨骼上咬出一點痕跡來。

    胭脂迷迷蒙蒙睜開眼,手往旁邊一打,入手的是軟綿床被。她懶散地哼了兩聲,強撐著胳膊慢慢坐起來,靠在枕頭上,看向窗邊男人的身影。

    “大帥……”

    女人聲音溫柔輕軟,化開了點這窗外的冷意。

    男人只簡單穿著白衣黑褲,是入睡前的裝扮。他雙手插著兜,淡淡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您怎么了,這都什么時辰了呀……”她軟綿說著話,話似吐出來的氣,沁出了糖味。

    “你睡吧。”李冽文道。

    胭脂癟癟嘴,哪有老爺站著妾室睡了的道理。她蹙了蹙眉尖,隨手拎起掉落在床腳的絲絨外袍,赤著腳走到男人身后,倦懶地伸出手張開雙臂,環(huán)住了李冽文勁瘦腰身。

    李冽文抽出手來,拍了拍她的手:“夜里風涼,你回去躺著?!?/br>
    胭脂哼了哼:“不嘛,我一人睡著可冷了?!?/br>
    李冽文似是笑了。他比胭脂大了十一二歲,平常與胭脂相處的時候便覺得自己似乎養(yǎng)了一個嬌嬌女兒。

    他笑起來聲音清澈卻沙啞,矛盾又突兀。是清泉流過粗糙花石時,帶走點點砂礫的那刻,浸潤了嗓子。

    深夜里,這抹笑sao動了人心。

    胭脂勾起唇角,眼睛卻沒睜開??吭谀腥吮成?。

    “大帥的藥也不喝了,可嗓子卻沒好呢。真想聽聽嗓子壞了之前的大帥,是怎么樣說話的。不知道有沒有教書先生好聽?!?/br>
    正如這十一二歲的年齡之差。男人的過去,她不曾參與。

    李冽文望著窗外樓下的一棵松柏,眼眸半瞇。即使夜半無月,心中滿是思緒,他也從不喝酒抽煙來解乏。這就是那十一二歲年齡差所帶來的厚重,所帶來的教養(yǎng)。

    “一年前,我還在東廊島駐守。東洋軍簽了退軍協(xié)議,往北牽了駐地。他們動作慢,行蹤詭異?!?/br>
    “在這之前,我與他們打了好幾仗。卻一直沒找到他們的軍火庫。有天晚上,也像是今晚這么冷。我?guī)е魂犛H兵,去了我一直懷疑的探查點?!?/br>
    男人的聲音適合說故事,適合說往事,更適合教書育人。胭脂聽著,不由有些沉醉。

    “東洋軍心思狠毒兇殘,將軍火庫放在了百姓的地窖里。并將整個低下打通,做成了秘密基地。那一個村子里百姓們表面看起來沒受什么迫害,但他們日日夜夜都能聽到地窖里傳來的轟鳴,傳來的叫喊?!?/br>
    “東洋軍做人體試驗的事情,是外交談論上極為隱晦的一個話題。那天晚上,我?guī)е魂犛H兵,炸了他們四分之三的軍火庫,燒了整個村子?!?/br>
    “最后,只有我和守野出來了?!?/br>
    一個晚上,炸了在東洋在東北的一個秘密軍火庫,并且還逃了出來。那抹硝煙與血氣,像是都還在鼻翼間纏繞盤旋,帶來了濃烈的焰火味道。

    胭脂仿佛一驚,哆嗦了一下。

    李冽文感覺到了,卻沒動。

    “…整個村子么……”

    她喃喃問道。不再第一句開口,便是大帥真厲害。

    李冽文垂眸,淡淡微笑:“對于那整個村子的人而言,死便是種解脫。不然你以為,我僅僅帶著一隊親兵,是如何在村子里周游的?”

    男人深幽眸子里藏著血色,周身閑淡氣質飽蘸了血水,冰得胭脂發(fā)抖,情不自禁收回了抱著對方腰身的手臂。

    李冽文看著窗外,輕聲道:“睡吧?!?/br>
    第二日,胭脂起得比平常要早。她吃了早飯,就到男人書房去了。她來過很多次,什么也沒看到,也沒找到。

    都是些書籍。古籍中外,無所不有。

    胭脂翻著翻著,得了趣,常來這邊找點雜文。

    今天她思緒有些飄忽,伸手隨意從架子上拿下一本雜書的時候,發(fā)現書里飄下來一張有些年頭的黑白照片。

    保存得挺好,沒怎么花。

    她撿起來,微微一怔。

    照片上有兩個人。

    女人穿著末朝裝束,規(guī)規(guī)矩矩的旗裝。雖是黑白照片,卻能看出其裝飾之繁雜,花紋之蔓延瑣碎。坐在庭院的椅子上,臉上帶著點羞澀的笑容。

    長得不是很美,只能說是清秀姿容。

    她身邊站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穿著一身干凈素樸的長褂,簡單清爽。只腰間別了枚長絡玉佩,增添雅致。他一手搭在椅子上面,一手放在背后,眸子淺淺淡淡地望過來。

    他成婚的時候才十七歲。

    年少時的容貌清雋玉質,眉眼滿滿是書生意氣。僅僅這雙眼,這張臉,你卻能透過他看見水墨流動匯聚成的山河,書寫下來的篇章。溫柔內斂。

    涂著蔻丹的手,輕抹照片上男人的面容。胭脂的眼里,帶著復雜迷茫之色。

    耳邊似乎回響起昨夜男人不帶半點情緒,回顧過往的話語。眼前是這樣歲月靜好的姿容。

    她不由嘆了口氣。

    飽含惋惜。

    張雋琛往外走的時候,被張夫人攔住了。

    她表情有些不好,看著張雋?。骸澳氵@幾日到底去做什么?你做善事,我知道??善渌哪??白小姐請你去看電影,你不答應就算了,怎么也不找人出去逛逛公園彌補一下?”

    張雋琛扣著西裝外套的扣子,說道:“我與她沒有感情,便該斷得干凈些。我已經給她打過電話說明,可白小姐生了氣,不愿聽我道歉?!?/br>
    張夫人一愣,隨后大怒:“你說什么?!”

    她們前幾日還在商討去東洋前怎么先把婚禮簡簡單單辦了,定下日子來。可不等白夫人那邊給信,張雋琛自個就說得這樣分明了?!

    張夫人深吸了幾口氣:“你,你這要是給你奶奶聽見,不得氣昏過去?!?/br>
    張老太太是蠻喜歡白云珠的。

    長得乖巧,說話也溫柔。再加上留過學,挑的話題讓老太太也能入迷得聽會兒。

    張夫人手都在抖,眼睛里飽含情緒。她壓了下來。

    “…張雋??!我告訴你,你一定要結婚的。去了東洋,上上下下忙忙碌碌,人生地不熟的,誰給你找樁好婚事?別的我不管,你再找白小姐出來,好好給人家道歉。”

    張雋琛急了。英挺眉目染上點煩躁之色。

    “你便這樣喜歡白云珠?我是不喜歡她的,娶來做對怨偶嗎?”

    張夫人冷笑:“什么怨偶?結婚都是這樣的,昔年我與你父親也是托著媒人介紹,不也好端端地過了幾十年嗎?”

    張雋琛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他深吸口氣:“我不喜歡白云珠,我不會娶她。道歉自是可以,別的便無二般說辭。再者……便是要娶妻,我自是要找個喜歡的。”

    說罷,他就轉身出了門。

    張夫人氣急敗壞地叫了兩句,又怕驚動老太太,只能咽下這口氣。

    出了門往愿時惜那里走的張雋琛也漸漸冷靜下來。

    他坐在椅子上,愿時惜給他端了杯水來。

    “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太過魯莽?明明已經年過二十,卻還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br>
    張雋琛說話時表露出了點傻兮兮的孩子氣,逗得愿時惜一笑。

    她伸出手拉住張雋琛的手:“是的。還像個孩子。”

    張雋琛皺起眉頭。

    愿時惜又輕聲道:“但無論多大,在父母面前,我們不都是孩子嗎?”

    張雋琛松開眉頭看她,也笑了起來:“萬事你這么說一句,我哪里有煩有憂。”

    愿時惜笑著搖搖頭。

    張雋琛看著她溫柔側臉,深吸了口氣,攥緊手:“時惜,我想與你說件事情?!?/br>
    愿時惜側頭:“什么?”

    “我喜歡你,想娶你。你愿不愿意,去見見我的奶奶和母親?”張雋琛說得很鄭重,眼里飽含小心。

    愿時惜聽后一愣。

    風拂過,吹落了院里大樹上的最后一點干枯枝葉。

    她伸手挽了挽碎發(fā)。

    碎發(fā)透出來的耳尖有點紅。

    “好。”

    她就這樣答應了。沒有顧忌,沒有考慮,順從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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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口被炸,也可能包含警示和報復大帥的意思。但是政治因素很多,不能說的清楚。emmm......反正還是一堆引線。

    真的,每一篇與下一篇,與下個情節(jié),與結局都有勾連,都有暗示。

    孩子們!我們走心看文唄!

    鞠躬,求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