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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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晨,張雋琛就下了樓。 “奶奶,母親,早上好。”說著,他上前親了親張老夫人的額頭,又走到張?zhí)磉厾N然一笑。 “早早早,你快來吃早飯?!睆埨戏蛉舜葠鄣乜粗?。 張?zhí)糙s忙給他盛上一碗熱粥。 張雋琛悶頭喝粥。 張老夫人看著他喝粥笑得很開心,并給了張?zhí)粋€眼神。 張?zhí)c頭,輕聲問張雋?。骸澳氵@幾日和白小姐相處得怎么樣?” 張雋琛垂眸:“挺好的,白小姐知書達理,溫柔貌美,合我挺聊得來的?!?/br> 張?zhí)珴M意笑著,給張雋琛夾了一個蒸餃。 “白夫人和我是多年的手帕交了,她的女兒也是很好的。你若是喜歡,找個時間我們就都坐下來談?wù)劊阌X得怎么樣?”張?zhí)馈?/br> 張雋琛一愣:“這么快?” 張老夫人搖搖頭:“這不算快了,我可不喜歡你以后在東洋娶個東洋女人!白小姐既然你喜歡,便趁早在一起吧?!?/br> 張?zhí)攘丝谒骸澳愀赣H也是這個意思。況且去東洋定居的事情已經(jīng)定的七七八八了,現(xiàn)在來看你的婚約也不麻煩?!?/br> 張雋琛摸索著手里的精致白瓷杯,沒說話。 張?zhí)此裆粚Γ謫枺骸霸趺??你不樂意??/br> 張雋琛沒說話。 張老夫人嘆了口氣:“雋琛吶,現(xiàn)在這年頭戰(zhàn)火紛飛,就算有萬貫家財也不定哪時候就沒了。湘京里的那些富貴人家哪幾個不是往外逃的?我人老了了,也許在東洋也閑不到多久,只想著看你成家,和和美美的,你知道奶奶的意思么?” 張雋琛抬頭看向張老夫人。 張老夫人眼眶微紅:“我們張家子嗣單薄,若是,若是大哥兒還在……” 張?zhí)孀∽欤蘖似饋怼?/br> 大哥兒,是張雋琛沒有來得及長大成人的同胞哥哥。 張雋琛臉色復(fù)雜,握緊了手中的瓷杯。 張老夫人抹了抹眼角,嘆了口氣:“你父親年紀(jì)也大大了,為了去東洋的事情日夜奔波,非常辛勞。老話說得好,先成家方才立業(yè)。我們都是為了你好?!?/br> 張雋琛低頭,看著碗里沒喝完的白粥。 “我,不喜歡白小姐?!?/br> 張?zhí)蛷埨戏蛉藢σ曇谎邸?/br> 良久后。張老夫人出聲:“雋琛,你看?!?/br> 張雋琛抬頭向張老夫人看去。 只見張老夫人身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梳著麻花辮,膚色白皙,臉上泛著羞紅。 張雋琛一愣:“石榴jiejie?!?/br> 張老夫人笑著點頭,拉住石榴的手:“這就是小時候與你們兄弟在一塊的石榴。石榴這些年跟在我身邊,漸漸地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jì)了。而且石榴本就是家生子,合該是你房里人?!?/br> 張雋琛怔在原地。片刻后,他猛地站起來。 “奶奶,奶奶,這,這是不對的……” 這樣隱晦的封建之禮,讓張雋琛不由得感到窒息。 張老夫人皺起眉頭:“什么不對?石榴就是留給你們兄弟兩個的?!?/br> 張?zhí)D(zhuǎn)頭看向張雋?。骸袄戏蛉艘彩且黄眯??!?/br> 張雋琛握緊了拳頭,低下頭:“...奶奶,母親,我吃飽了。” 他匆匆說了這句后,就跑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雋琛慢慢走至桌前,桌上花瓶里插著新鮮的玉蘭。 他伸手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的珍珠耳環(huán)熠熠生輝。 張雋琛想,他是絕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的。但她可能也只是笑一笑。笑得像玉蘭花。 外頭陽光很好。 第七軍來了湘京之后,李家的旗子一揚,這邊的天就是湛藍的了。 彭東茹抱著手臂,走到一邊正在澆花的胭脂身邊,冷冷一笑:“這下人干的活你也搶著做,怎么,沒有大帥在身邊,你也寂寞了嗎?” 胭脂放下水壺,咬了咬唇:“meimei不是這個意思?!?/br> 彭東茹挑眉:“不是?” 她見胭脂就心頭火起。此時往前緊逼了一步,臉上全是諷刺厭惡之色:“這又沒有別人,何必在我跟前裝你這些楚楚可憐之姿?我又不是男人,可不吃你這一套!我告訴你!大帥帶你回來,不過是可憐你。你別以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br> 胭脂低著頭,小聲道:“meimei沒有這個想法?!?/br> 彭東茹仰起頭:“哼,府里頭不說早就逝去的格格正妻,家里頭祖上是一品大員的二姨太,那生了病的老三的哥哥也是第十六軍的師長。我彭家亦是東北富甲一方的豪紳,祖上曾給王爺做事?!?/br> 說到這里,她瞇了瞇眼:“你又算個什么?金玉滿堂出身的下賤人,恬不知恥就罷了,還有妄想?” 胭脂抽泣著,聲音軟軟糯糯:“meimei出身自是不如各位jiejie的,meimei知曉自己能得將軍青睞已是不易了,哪里會與jiejie爭搶?” 彭東茹怒道:“你搶得過我們嗎?!” 胭脂搖頭:“不敢的。meimei以后都不出房門了?!?/br> 這話就是在刺前些日子,胭脂沒下房吃早餐,大帥卻出聲詢問,還叫劉媽去看看情況。坐在餐桌邊的彭東茹氣得臉色發(fā)青,但不敢出聲。 聽到這里,彭東茹氣得就要揚手打胭脂一巴掌。 不過,有人出聲制止了她。 那位住在二樓少見人的二姨太今天卻下了樓,冷聲喝道:“彭東茹!” 彭東茹的手僵在半空。她轉(zhuǎn)身,看見穿著素色旗袍的二姨太,挑眉:“喲,二jiejie怎么今日沒在佛前跪著,出來走動了?” 二姨太冷聲道:“大庭廣眾之下,你出手打人,一點規(guī)矩沒有!你們彭家的家教就是如此的嗎?” 二姨太出生書香世家,平日里的規(guī)矩禮儀最是嚴(yán)謹(jǐn)。 彭東茹咬了咬牙,沒說話。 只是看著二姨太的臉色,突然笑了,轉(zhuǎn)了話題:“二姨太今兒個有空管別人的閑事,怕不是因為自己的大仇得報,正開心著呢吧。” 大仇得報。 二姨太瞳孔猛地一縮。 彭東茹抱著手臂,笑起來:“也是。大帥來了湘京,自然是要把原先坐鎮(zhèn)的總長給撤下來,這不就正也如了二姨太的愿嗎?總長之位沒有,二姨太自是可以報仇,讓家人安息?!?/br> 二姨太怒喝:“彭東茹!”她沒了先前冷靜高傲的模樣,大仇二字早就折磨得她心神不寧了。 彭東茹沒說話,只是笑著,看著二姨太轉(zhuǎn)身走人。 笑到最后,彭東茹覺得沒了趣。 “人都死了,報仇又有什么用呢?”彭東茹說罷,也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胭脂垂眸,看著在陽光下開得正歡的花兒,伸手輕輕一扯,扯下一朵花瓣來。 捏著這抹花瓣,她上樓回房。 坐在鏡子前,她打開了一盒胭脂。但鏡子里的女人頰邊仍舊紅得明媚,不需添補。 胭脂盒被打開,露出里頭粉嫩的脂粉。 女人臉色冷漠,拿出一根發(fā)釵把脂粉碾碎。等脂粉碎得七零八落,露出一張極小極薄的紙來。 指尖抽出紙的時候染上一點緋紅。 打開紙,狹窄紙面上只有一個花紋,是楓葉的形狀。 女人看見這張紙,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