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番外玉帶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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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兕年十六年九月初三。鎮(zhèn)國公嫡幼子齊紹海因涉嫌謀反,被判流刑。端兕帝感念鎮(zhèn)國公有開國之功,免了齊家大罪。 但是齊紹海卻并沒有得到寬恕。 一個國公爺家的嫡幼子,生于富貴長于富貴。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參與謀反。 自然。 齊紹海的生母趙葳菀也未曾想到。 她顫抖著手,努力鎮(zhèn)定下來。 多年來的平靜被這一道圣旨打破。 齊灤看著心愛的發(fā)妻,見她只是怔怔地發(fā)呆,不由心里一緊:“婠婠,你別擔(dān)心,我會去求丞相的……” 丞相。 趙葳菀抿緊了唇:“...齊灤。齊紹海這一次可是真的有罪?!” 齊灤握住趙葳菀的手:“沒有?!?/br> 趙葳菀看著齊灤:“好。既然沒有,那你為什么要去求丞相?求他放過你的兒子嗎?還是說,你不應(yīng)該去刑部討個公道要求翻案嗎?!” 齊灤愣住了。 他握著趙葳菀的手漸漸松開。 眼里復(fù)雜深沉的神色擴(kuò)散。 趙葳菀握緊了雙拳,直直盯著齊灤:“告訴我…他的謀反根本沒有那么簡單,對不對?不是幫前朝殘余寫了首詩,而是幫當(dāng)今皇上說了話,對不對?!” “婠婠!”齊灤一驚。 他知道自己的愛人聰敏無雙,卻沒想到心思玲瓏至此。面對兒子的生死,趙葳菀此刻的冷硬讓齊灤震撼。 齊灤咬牙:“婠婠,此事你不要再想了…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紹海不會受苦?!?/br> 趙葳菀深吸了口氣:“那你呢?那我們呢?” 齊灤僵在原地。 趙葳菀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我不知道你瞞了我什么,又算計了什么,但是我無法忍受有人奪走我的兒子。我只想問你,齊紹海能不能留在京都?” 齊灤閉上眼。 趙葳菀攥得更緊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丞相已經(jīng)有了謀算。” 說罷。趙葳菀慢慢松開了齊灤的袖子。 如今已然年過三十的她少了少女時期的陰冷與好進(jìn),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泰然冷靜之色。她想保護(hù)她的孩子,僅此而已。 她淡淡道:“我知道了?!?/br> 齊灤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她:“你要做什么,婠婠?” 趙葳菀微微一笑:“沒什么。只是有個故人的遺物,要歸還?!?/br> 齊灤蹙眉不解。趙葳菀冷靜自若。 九月初四。 丞相府側(cè)門停了一輛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 來人長裙曳地,在管家應(yīng)溫的引領(lǐng)下進(jìn)了府內(nèi)。 丞相家中無女客,只有丫鬟前來更換茶水。 趙葳菀卻不訝異。 她捧著手中的茶水,思緒紛雜,似乎剎那間又回到了那一年??匆娏嗽谔一种校仨恍A國傾城的絕色女子。 溫?zé)岬牟杷魅塍w內(nèi),慢慢減緩了她略微緊張的情緒。 忽然,有道清潤嗓音響起:“齊夫人。” 她手微抖,匆匆放下茶杯,向來人行禮:“臣婦見過丞相大人?!?/br> 那人擺擺手,示意她起身。 她是內(nèi)宅婦,少有看見他的機(jī)會。只是腦海中,他年輕是清雋端方如玉君子的模樣,仍然清晰在目。 可是如今再小心抬頭。 映入眼簾的是繡著紫色蟒蛇的黑袍,和與之相反更虛無的白。白的是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肌膚。每一寸都透著股虛弱的蒼白。 長眉鳳目,垂眸亦動人。動人間,是心疼。 趙葳菀按耐住心里的驚愕,小心翼翼地又坐到了椅子前沿。 那人一揮袖袍,端坐于上方。 “齊夫人說有故人之物歸還?” 趙葳菀一驚,連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應(yīng)。她伸手接過旁邊侍女捧著的木盒,然后自己走到廳內(nèi)中央,彎腰俯首:“此乃當(dāng)年臣婦前往王府時,偶然遇到一女子所得的。那位女子……” 說到這時,她咬了咬唇。努力抑制住害怕惶恐的情緒。 深吸了口氣道:“臣婦見女子身處大人故居,猜想應(yīng)是大人家眷。所以今日前來,望能歸還,圓滿當(dāng)年所托?!?/br> 話音落下,滿室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趙葳菀捧著木盒的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了。 這時,才聽到王瑱緩緩道:“呈上來?!?/br> 應(yīng)溫上前,接過木盒,捧至王瑱身前。 趙葳菀閉上了眼,心里長舒一口氣。 木盒雖然是有些年頭的物品了,卻因保養(yǎng)得當(dāng),故而并未有多么老舊破敗。 只是,在打開的時候難免聽到了吱呀的聲音。 應(yīng)溫低頭一看,微微驚訝:“主子,是玉帶鉤?!?/br> 玉帶鉤。 本握拳的手一頓,后,又緩緩松開。 他伸手,碰上了那和田白玉料。 雕刻的是一朵蓮花。 只雕刻出了花朵的形狀,然而下面的枝葉還未雕刻完,只有僅僅幾筆。 是上好的玉料,卻不是上好的手藝。 但是在他眼里,卻是最好的。 趙葳菀繼續(xù)道:“...當(dāng)夜那位女子給我的時候,曾說,若我歸還得到,則許我一諾,應(yīng)我一愿?!?/br> 說完后,她幾乎感覺背后的衣裳都已經(jīng)被汗所打濕了。 過了會兒后。 木盒被關(guān)上。 那人眉目低垂,輕聲道:“你想要什么。” 趙葳菀激動地咬了咬唇,急切又小心:“臣婦,臣婦身體本就有舊疾,一犯病的時候格外思念孩子。這幾年來,長子長女皆已成家,唯有幼子陪伴在側(cè)。臣婦祈求大人能讓不孝幼子留在京城,即使不能回府也好!” 王瑱淡淡道:“好?!?/br> 這一個字,輕飄飄地吐了出來。 卻重重地砸在了趙葳菀的心上,穩(wěn)定了她起伏不定的心弦。 她連忙跪在地上:“多謝大人開恩。” 應(yīng)溫道:“大人還有要事,若鎮(zhèn)國公夫人還無其他事情,請盡快離府吧?!?/br> 趙葳菀點頭,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待走出丞相府,上馬車時,她不由得停了。 轉(zhuǎn)過身。 腦海間似乎又浮現(xiàn)出那位故人的最后一面。 冷月與美人,紅衣與長劍。 她嘆了口氣。 小聲道了句。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