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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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羽沖……”林遠峰皺起眉頭,驚喝出聲。 眾人看向那個披灑著一頭半黑半白的長發(fā)的高大男子,皆是一驚,低頭細語起來。 男子俊逸臉龐已然被歲月蹉跎,刻上了細細淺淺的痕跡。但伴隨著蹉跎而醞釀出的沉穩(wěn)與冷凝交織其中,構成其周身的蒼涼大氣。 他收回支撐著女兒的手,上前一步,面容冷凝:“林盟主?!?/br> 林遠峰握緊長劍:“封羽沖,我勸你還是盡快回你的西域,不然,當年慘敗之事,必然重蹈!” 封羽沖并未惱怒,無悲無喜地掃了在場的幾位大拿一眼,道:“多年不曾來中原,林盟主就這般著急讓本教主離去么?” 林遠峰抿了抿唇,咬牙道:“我……” “你怕我…”封羽沖淡淡道,“你們都怕我。” 有人被封羽沖這傲然姿態(tài)激怒,高聲道:“封羽沖,誰會怕你?!昔**如落水狗般被少林……” 不等此人繼續(xù)說出當年秘辛,旁人拉了他一把:“什么少林,你不要再胡說了!” 那人一怔,這才發(fā)覺自己差點就要說錯了話。 少林覺華,那是當年人人喊打的少林叛徒,正道之恥。 而誰又會知道,正是這位叛徒,當年以一人之力,扛下了圣教進攻趨勢,將封羽沖打退。 封羽沖聽見少林,瞇了瞇眼:“什么少林?” 在場一片寂靜。 沒有回答,封羽沖卻笑了,笑容清淡,帶著殘忍的涼薄之意。 “是少林覺華。對嗎?”他直視林遠峰,毫不在意地說出這個昔日讓他狼狽離開的名字。 林遠峰一噎,被對方的坦然驚住了,竟然是不知作何反應。 齊穹看見這番景象,站到了林遠峰身邊,直對封羽沖:“哼,你還有臉提少林?少林被你圣教屠殺,僅僅留下些許弟子,你……” 封羽沖臉色平淡,似乎在少林下了屠門命令的不是他:“我為何不能屠殺少林?” 齊穹一愣,沒想到封羽沖竟然真的承認了這本該人人避之不及的罪名。 相反,他還繼續(xù)道:“如爾等所說,吾乃圣教之主,是狼心狗肺,心狠手辣之徒。為何,就不能滅了少林?” 他說得坦蕩,一臉平淡。 那樣的理所當然。 站在不遠處的清俊和尚,輕輕吟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后抬起頭看向封羽沖,幽深雙瞳仿佛夾雜著雪山寒冰,只一眼,便能讓人寒到骨頭里去。 “那我等,為何不能滅了圣教?”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言辭平緩,卻如平地驚雷,讓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這看起來宛若天山池水所養(yǎng)的蓮花般的男子,佛心佛情,絲絲縷縷間,也飽含殺氣與狠毒。 兩人面龐皆是平淡,對視不語。 就在這僵持時刻,紅裙擺動,金鈴脆響。女子身上的曼陀羅花香隱隱約約漂浮在空中,迷人心智,勾人過往。 “當年,少林對于圣教與中原武道之斗,位置中立,并廣布天下,絕不插手?!彼曇糨p柔繾綣,如以往般,但是又不是以往。 “可是,楓葉谷之役中,少林派出了覺字弟子足足十六人。而且,擊退我父親的,就是少林寺的所謂叛徒,覺華上僧?!膘v兒直視前方,并未看向澄赟,“千百年來,少林說自身遠離塵囂,不理紅塵,但卻插手此事,并且在楓葉谷中殘殺圣教弟子時,也沒有懷著那佛心佛情。圣教今日滅少林,一為復仇,二為消恨,三為祭亡靈?!?/br> 少林覺字輩。 是澄赟師傅那一輩。 在當時,少林的中堅力量,核心弟子。 澄赟垂下眼眸,靜靜聽著,面無悲喜。 像是陌生人的兩個舊情人。 齊穹只覺嗓子干啞,完全沒想到圣教真的把當年之事全部都公之于眾,讓武林盟赤裸裸地站在眾人之前。 “盟主?!彼?。 林遠峰臉色沉靜,轉頭看向澄赟。 這年輕的少林主持,是否知道這當年秘辛,這當年,少林所犯過的罪孽? 是躲還是逃? 但是。 “封教主,晚輩澄赟,師承覺華。” 在靨兒說完后,澄赟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話,又驚得在場眾人一片嘩然,看著這清俊和尚,滿是震撼。 封羽沖驟然轉過頭,看向澄赟。 “故事雖長,是是非非,皆是明了。少林不義,已有論斷。如今,輪到貧僧來收債了?!彼浇菐?,像極了那傳說中佛祖捏花一笑般的清雅淡然。 似有慈悲,又不止慈悲。 封羽沖掩蓋在衣袖下的手,手指相互摩挲了一下,道:“覺華還在么?” 澄赟搖頭:“師尊幾日前,已然遁入輪回?!?/br> 封羽沖笑了:“不,他可入不了輪回?!?/br> 這一句話,看起清淡,但實際上在嘲諷覺華。 可澄赟未被激怒,只是微微笑著,看向封羽沖。 就在這時,林遠峰左手翻了一個劍花,劍鳴清脆。 “封羽沖。是我殺了你夫人,你兒子?!?/br> 他聲音沉穩(wěn),慢慢走上前。 不顧齊穹睜大眼睛,滿臉驚慌的阻攔。 不顧周圍正道弟子的嘩然與吃驚。 不顧其余正道大拿的失措。 他站在封羽沖正前方,以毫不畏懼的姿態(tài),像是要擋住圣教即將席卷而來的狂潮。 齊穹側過頭,紅了眼圈。 多年的兄弟,他知道林遠峰有多累。 現(xiàn)如今的他,似乎放棄了一切。 但實際上,他是想撿回什么。 撿回當年,用長劍刺進那婦人身體時,所丟掉的。 封羽沖雙眼如寒冰,冷冷地看向林遠峰。 緊接著。 便看見雙方身影一閃,開了打。 中央,只留靨兒與藍祺。 澄赟與齊穹。 靨兒看向澄赟,兩人對視。 然后紅光乍現(xiàn),沖向金光。 ‘砰——’ 巨響內,已然交手。 招招狠辣,沒有一人手下留情。 院內一片混亂,本來未干的血花,再度被染上了鮮紅的色彩。 林遠峰與封羽沖都懷著必殺之心相攻。 兩位可以說傲視群雄的人物,相交手。 不過幾刻,兩個人就各自受了不少的傷。 院內圣教弟子本就少于正道弟子,看起來似乎真的落於下風。 靨兒與澄赟雙手交纏,兩人僵持了一刻。 雙方面容近在咫尺。 但是眼里,已然不是昔日的繾綣愛戀。 徒留冰涼。 剎那之間,林遠峰看見封羽沖手下那紅光里竟然夾雜著淡淡黑色,黑得令人害怕。 他一愣,抬頭看向封羽沖。 卻見對方長發(fā),rou眼可見得逐漸變白。 然后那紅黑之光,伴隨著駭然一掌,將他轟到地上。 筋骨斷,血如泉涌。他痛苦地睜大了眼,啞聲道:“圣教法門……” 圣教法門。 圣教稱霸西域的憑借。 可是,眾所周知。 其功法乃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 但是這樣的霸道,卻能夠讓林遠峰現(xiàn)下無法起身,五臟破碎。 眼前有些模糊,斷斷續(xù)續(xù)的叫喊聲。 林遠峰卻勾起了一抹笑。 帶著解脫。 齊穹看見這幕,悲上心頭:“遠峰!!” “盟主!” “林盟主?。 ?/br> “天啊,林盟主怎么了?!” 齊穹這一閃神,剛好給了藍祺可乘之機,他毫不留情地在他臂膀上狠辣地劃上了一刀,胳膊了其經(jīng)絡。 這條臂膀,算是廢了。 齊穹往后退了幾步,雙眼充血地看向藍祺。 藍祺微微一笑:“我記得,你就是這樣傷了我姨夫的?!?/br> 齊穹雙手顫抖,抿緊了唇。 靨兒轉頭朝天上開去,封羽沖滿頭長發(fā),只留發(fā)尾烏黑,她不由得顫抖著叫了聲:“爹?!?/br> 澄赟看見了封羽沖這模樣,左手一抖,退后了幾步。 封羽沖緩緩落在地上,黑袍飛揚。他雙眼眼圈泛著紅,腦海里夾雜著當年破碎的哭喊聲與悲愴之情,竟然氣血翻涌了起來。 不由得佝僂了一下。 周圍的正道大拿見林遠峰傷重至此,皆是懼怕與憤怒。 緊接著,就見那看起來有些神志不清的封羽沖,雙手從兩邊向中間一合,沖著他們過來。 眾人驚慌地舉起武器,對向封羽沖。 對方掛著一抹殘忍諷刺的笑,肆意地殘虐著這些平日看起來高不可攀的武林前輩們。 很快。 在封羽沖越發(fā)猛烈的攻勢之下,正道中樞們,已然頹然在地。 靨兒眼里,封羽沖的長發(fā),發(fā)尾的烏黑,越發(fā)稀少。 藍祺見此,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到靨兒身邊,低聲道:“教主怎么了?!” 靨兒沒說話,眼圈泛紅。 “他很好?!?/br> 她輕聲回道。 藍祺看向靨兒,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膀:“殺了他們,我們就可以回圣教了。” 回圣教。 看西域的大漠,明月。 蒼涼,卻溫暖。 就在此時,澄赟雙手一翻,金光乍現(xiàn),其燦爛程度,令人不由得側過臉,不敢直視其光芒。 他伸出手,拍向封羽沖。封羽沖轉過身,同樣伸出手掌對向澄赟。 兩者站得激烈。 澄赟納了覺華幾十年的功力,封羽沖練成了圣教法門。 打起來竟然有些不相上下的意思。 有人被澄赟的實力驚駭住了,忙感嘆少林后繼有人。 靨兒攥緊拳頭,旁邊的藍祺,眼眸暗沉:“靨兒,現(xiàn)在若是你出手,協(xié)助教主,那和尚定然死無葬身之地?!?/br> 她面容冷凝,低喝道:“你說什么!” “怎么?你舍不得了?”藍祺微微一笑。 先不理靨兒與藍祺的爭執(zhí)。 上面打得激烈的封羽沖的眼神逐漸飄忽,伸手狠辣地拍向澄赟,似乎著了魔。而澄赟胸口,忽然飄忽來一枚泛著金光的舍利子,與封羽沖相對。 金光大盛,席卷了紅黑風潮。 封羽沖掛著的古怪笑容逐漸破碎,氣海翻涌,五臟六腑內血液涌動。 長發(fā),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