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紅顏多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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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王朝開載一百多年,歷史沉淀了三位帝王。當今圣上乃是圣明瑞端皇帝第四子,年近六十,身體卻依舊健壯。后宮主位皇后乃是延安侯府嫡女,又有寵妃麗妃為勇猛大將軍親meimei。 圣上雖然身體還健壯,但是已經(jīng)年老。而現(xiàn)下皇子共有十個,公主三個?;屎笊霞眩卸首尤鹜鹾退幕首訕s王,以及六公主恭寧。麗妃較得盛寵,卻也只生了皇五子景王。最出風頭的也就是這三位了,雖然大皇子是長兄,卻不是皇后所生且身體虛弱,故皇位之爭因為無長所壓更為洶涌。 想到這些,林夭華放下了手中的繡帕。長長的睫毛恍若鴉羽,將眼底的波濤掩蓋住,外面的陽光微弱,虛晃地照在佳人身上,卻使她美得更不真實。 她為了給自己活下去的能量,只能親自上陣。還好第一個世界比較簡單,委托人乃是這位身體的原主。這位身體的原主雖然長得傾國傾城,但是性子平淡,信奉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也因此在后日陷入黨爭時,被當做棋子。 就連嫁的丈夫,日后的最年輕的狀元裴涪卿與她夜夜共枕,喜歡的卻也不是她,最后也是把她當做棋子變成犧牲品。 可憐一代佳人,死得無聲無息。除了年邁的父親和母親,還有這個天真可愛的meimei以及弟弟,沒有任何人為她傷心。 原身死后因掛念家里,生了執(zhí)念便沒有散去,卻沒想到親眼看見了林家被舍棄破敗的場景,父親一身忠骨卻死于亂葬崗,母親上吊,meimei被打入軍妓營,弟弟自殺。 所以,她找到了01號,也是她。 她吸收了原身的能量,便過來完成這可悲女子的愿望。第一是保護父母和弟妹四人。第二是讓所有傷害過她家人的人,也能傷心痛苦一回。 可是她不是逆襲系統(tǒng),是白月光系統(tǒng)。不過!逆襲雖然蘇爽,卻也沒有白月光蘇爽。畢竟白月光只要自己作一作,那就是痛苦一大片啊。但是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就是要成為那群兔崽子心中的白月光。 想她不下海......口誤啊....不下場? ...... 算了,反正她已經(jīng)很久沒攻略過人了,在她自由之后。 現(xiàn)在來到這個世界,心里還是很開心的。人一旦寂寞久了,也會喜歡新鮮的。還好她以前算是王牌攻略手,對付一個新手世界不算什么難事兒。更何況,她還擁有這個世界的大綱。 問為何meimei同是穿越者也混那么慘? 第一是因為她蠢。第二是因為,有更厲害的穿越者。 那第二個穿越者就是當今從二品內(nèi)閣大學士李忠的庶女,李玲瓏。 李玲瓏的家不像林勤柔的家和睦平靜,反而李家內(nèi)院才是標準的宅斗文背景。嫡母和生父不喜,嫡姐嫉妒其貌美,其他庶妹也瞧不起這個懦弱的人,只有自己的姨娘疼愛。直到李玲瓏那位同名同姓者的二十世紀女士的穿越,才讓這位庶女漸漸大放光芒。 整一人生標準宅斗史。而且比林勤柔智商高一點,沒有把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暴露出來,還吸引了二皇子等等人物,最后嫁給了本世界最后登基的不受寵的七皇子,成為一代賢后。 畢竟人家生前是某公司高管,而林勤柔不過是個剛出社會的小丫頭。而且...即使都穿越了,兩人投得胎也太需要技巧了。 不是所有穿越者都是傻白甜。她們反而因為不與世界適應(yīng),更想生存下去。李玲瓏也不會做生意做曲子搞詩詞,但是她會算計人心,膽子也大一些,腦袋更靈光。不然也不會讓那些眼高于頂?shù)耐豕F族為她嘆奈何庶女不能做正室一言。 素白的手撫上桃花花瓣,輕柔勾勒,然后,只不過些許力氣,那花瓣便被扯了下來。 跌落在地上,染上灰塵。 可是她一定要幫林夭華完成夙愿,所以至于李玲瓏,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沒人看見,此刻那一向笑得溫柔若水的女子眼中的冷凝之色,竟那般可怕。 ————————————————————————————————————— 夢蘭花節(jié)開于夜里,皓月初升時長安街上便是水火燈籠一路,飛舞流袖一群。各家店鋪都打開了大門,里面的珍品全擺了出來,小販們也使足了勁呦喝,在一片歡聲笑語高聲闊論中顯得各位熱鬧。 夜里的京都萬家燈火不亞于天空中的耀眼繁星。夢蘭花節(jié)時的月亮彎彎若美人黛眉,因為習俗的流傳平添情韻?,摴鉄艋鹫赵谌说哪樕?,越發(fā)朦朧起來,才子們匯聚群英樓談?wù)撛娫~,在欄上矜持又迫不及待地向下看那些戴著面紗的女子們窈窕的身姿。佳人們或幾個在一起相約逛夢蘭花市,或去鵲橋灣旁放一盞夢蘭花燈,有的飄上天,有的順水而下,經(jīng)過那拱起的鵲橋,吸引橋上的公子們看一看。 玉佩絹帕這個時候掉了卻不是沒了清白的事兒,而是一樁姻緣,反而帶著夢蘭花神的祝福。 看著周圍高樓上掛起來的花燈,還有被紅繩從街頭串至街尾的御工坊所賜的花燈,那絢爛的光芒竟然讓天上皎月都沒了顏色,人們少了些拘謹,滿滿都是笑意。小孩們從大人們的膝旁竄過,拿著糖葫蘆在有情人身邊轉(zhuǎn)一圈更是意味著好兆頭。 這般人生鼎沸讓林柔勤這個第一次看到古代節(jié)日盛宴的穿越者一下子驚呆了,比春節(jié)國慶什么的還盛大好嗎?!好像整個京都的人都出來了一樣!看那周圍那些女子的盈盈笑眼和窈窕身姿,還有高樓上或街上才子們的笑聲都帶著古色古香的味道。 林勤柔又激動又興奮,面紗都差點掉了,讓一邊的丫鬟落枝嚇得不得了,連忙拍了拍二小姐低聲道:“二小姐,你可小心點兒,這兒人太多,一定要在馬車邊呀。不然,您還是上去吧。” 林勤柔笑得燦爛,她換了身天藍色的千蝶嬉戲裙,不是曳地長裙那樣的麻煩,外面罩了層滾雪細紗貼合在同裙子一樣款式的水袖長袍上。梳著楊柳髻,上面插著一根jiejie給她的玉蝴蝶金絲步搖,點了幾多絹花,整個人靈動活潑,很是可愛。 一母所生,即使林夭華美得太出塵,林勤柔也不會是貌無顏色之女。 今日細細打扮后更是可愛。 “要不是大小姐為您打扮,您可是要穿著曳地長裙出來了。好歹是夢蘭花節(jié),自然要更好看些呀?!甭渲πχ?,靠近林勤柔,領(lǐng)著她避開周圍過于擁擠的人群。 林勤柔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蛋,挑挑眉:“自然自然,你可是個可心的小丫頭。jiejie也是最疼我的好jiejie?!?/br> 落枝笑得甜美,引來旁人男子的幾分注意??墒悄悄凶硬趴催^來一眼便被落枝狠狠瞪了過去,尷尬地走到一邊了。林勤柔暗自嘆了口氣,為自己小丫鬟還沒有開了情智而無奈。 “呀,那花燈真好看!啊,我們是不是快到前面的玉蘭齋了?!啊,我好想去吃梨花糕啊,聽說可還有夢蘭花糕?”林勤柔四處張望,覺得哪里都新奇,然后指著前面一處最擁擠的地方開心叫道。 落枝心里顫顫的,注視著周圍就怕有人碰撞了小姐。 林勤柔被關(guān)了半年的壓抑都釋放了,她開心地拍了拍馬車車壁。 “姐,jiejie,我想帶著落枝去玩,您可以去鵲橋灣等我么?!”林勤柔道。簾子被挑起來,是豆蔻,她無奈地看著林勤柔道:“二小姐,既然您執(zhí)意如此那您就去吧。可千萬要記得時辰去鵲橋灣,別忘了。落枝,你也警醒點,萬萬要看住二小姐,分毫不能出差錯!” 落枝點點頭,一回頭便發(fā)現(xiàn)林勤柔跑到三步遠了。 看著擁擠的人群,落枝頭疼地跟上去叫道:“二小姐,您等等落枝!” 豆蔻看著她們遠去搖了搖頭,然后回頭輕聲對著林夭華說了句話,慢慢放下簾子。 馬車便在擁擠的人潮中慢慢前行了。 此時馬車正好行在長安街中央,正右方便是最大的一棟樓,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群英樓!乃是大慶王朝初的首位狀元,曾被封為太子太傅的劉老先生年輕時高中所書。故此后的入京學子都以宿在群英樓,擺宴群英樓為榮。 而剛剛那一幕,已被群英樓上的幾個在欄桿邊站著的學子從頭看到尾。 “那女子倒是活潑靈秀?!闭f話之人穿著紫色錦袍,眉眼俊朗,笑著的時候很是溫文爾雅。 “是啊。雖然未露面紗便已知曉這女子容貌一定不俗,她的丫鬟也比尋常人家的多幾分規(guī)矩...那馬車里的丫鬟,更是...有氣派...”旁邊的一個男子也點了點頭,雖也是眉清目秀但沒那開始說話的紫色錦袍男子俊美,服侍也樸素了些。 紫色錦袍男子乃是禮部尚書嫡子陳源,那樸素男子則是從江南來的孔融才,兩位都是為了參加科舉才住在了群英樓。 “誒,得問問涪卿,這可是個最不近女色的。要不是咱們拉他出來,怕還在房里讀書呢...涪卿,說說對那女子可有動心?”陳源上前走到一邊青色長袍的男子身邊,笑得促狹。 被叫之人舉著酒杯,正往下看。 燈光融融照在他臉上,越發(fā)顯得臉色瑩白如玉。俊秀長眉入鬢,鳳眼微挑,點點清冷之色溢于眼中。睫毛纖細濃密微垂間在眼底,灑下淡淡淺影。鼻梁高挺,薄唇是淺淡的藕色。潑墨長發(fā)一半被藍色發(fā)帶豎起,其余流淌下來。他身材修長,背挺得很直,看起來便是一派清秀俊美模樣。 自有詩書氣質(zhì)華,清冷而溫和。 聽見友人的話,他微微一笑,在燈光下顯得恍若仙人之姿,引得樓下駐足的女子越來越多,手絹錦囊什么的一個勁往上拋。讓后面的各位才子氣得牙癢癢。 “那馬車車壁上有一朵淡色青花。是林太傅家中的馬車?!迸岣⑶涞溃旖呛?,將本疏離的神色微帶上了幾分柔和。 “是嗎?!林太傅家中的馬車可不常見!”陳源一下子喊了出來,讓其他人也趕忙圍了過來。陳源回頭看過去,馬車因為在人群中走得慢,此時也沒走出群英樓上所見范圍內(nèi)。 “林太傅?!可是劉老先生親傳弟子,當今內(nèi)閣首輔林大人?” “天啊,那是林大人家中馬車,那,那馬車中所坐便是林家小姐么?” “想來是了。”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都往那馬車看去。 裴涪卿和陳源靠在欄桿右邊,看得最近。 身邊有人拉著陳源讓這個京城官二代講講這林太傅家中的小姐。畢竟林太傅為人清白,一身文采不下昔日劉老先生,備受當今學子們的推崇。 再說,科舉主考官,就是這一位啊。 “林太傅喜愛青色,更喜愛蓮花??茨擒嚤谏系那嗌y沒有?那就是一朵青色蓮花。在京都只要是有些權(quán)勢的人都會在馬車上花上家中的紋樣,一來是為了提醒路人小心不要得罪到了權(quán)貴,二來也是為了便于出行。林太傅一般出門都是上朝,所以坐的是官轎。家中的林太太更是很少出去交際,潛心禮佛。至于小姐......”陳源拉長了聲音,讓周圍的人恨不得把他嘴巴打開得更大。 陳源滿意地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繼續(xù)道:“林家小姐一共有三位,除卻侍妾所生庶女。林家大小姐可是有名的大家閨秀,從不出來參與詩詞花宴,聽聞品性上佳。林家二小姐卻是個活潑性子,聽聞很是古靈精怪,喜歡到處游玩。但今日能看見這李家馬車,我可還是頭一遭啊?!?/br> “那馬車中所坐是大小姐,還是二小姐?” “會不會都在?” 這一群林太傅狂熱腦殘粉議論得起勁。 “應(yīng)該是大小姐或三小姐,我可剛剛看見似乎二小姐帶著丫鬟離開馬車了?!标愒磽u搖頭。 一邊的孔融才無奈對著裴涪卿笑了笑:“林家小姐看燈會,咱們卻盯著人家馬車看?!?/br> 裴涪卿也笑了笑。 等他再看向那馬車時不由一愣。 馬車窗框邊上似乎往外要露出一本書來,書差點掉了下去。突然,一只手伸了出來,沒有掀開簾子,而是把書抽了回來。 玉白色的手精致修長。他能看見那瑩白的指甲纖長又整潔。指尖都帶著柔光,行動間都有溫柔,腕上露出來一只碧青玉鐲,更是襯得肌膚發(fā)亮。 裴涪卿手中酒杯掉落,望著那馬車發(fā)怔。 而旁邊的人都在談?wù)摿痔档淖髌啡チ?,也沒注意到這邊快消失的馬車和一向清潤秀雅的大才子的失神。 腕白膚紅玉筍芽,調(diào)琴抽線露尖斜。 裴涪卿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這么一句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