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丁夫人巧用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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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狂風(fēng)凜冽,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今早初停,天色陰沉昏暗,讓人覺得心中隱隱發(fā)寒。 步輦上,夏小柒端坐著,如意貼心的為夏小柒穿上白狐披風(fēng),絨毛細(xì)膩,質(zhì)地綿軟,既保暖又舒適。 步輦上也放了靠枕和錦被用來御寒。 風(fēng)依舊呼嘯著,卷起昨夜零星的雪花,落在夏小柒的發(fā)間。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長長的道路被白雪鋪滿,不留一絲空隙。清晨的深府靜的出奇,只能聽見輦夫的府靴踏在白雪上,吱呀吱呀的腳步聲。 如意察覺出了異樣,心中暗道:按理說,昨晚府中廊巷的雪就應(yīng)該連夜清理出來,這里為什么沒有清理呢?如意隱隱覺得有些古怪。 沖著眾人說道:“放慢腳步,小心腳下?!?/br> 隊伍行進(jìn)的已經(jīng)很慢,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會摔倒,特別是輦夫們,更是小心,若是將步輦上的主子摔倒,他們可是性命難保??! 突然,步輦的一角迅速下陷,在那角的輦夫腳下不穩(wěn),摔倒在地,整個步輦向右前方傾斜。 旁邊的輦夫也隨之倒地,坐在步輦上的夏小柒,更是直直的從步輦上摔落。 眾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氣,若是傷到小姐,老爺定不會饒了在場的所有人。 在接觸地面的一刻,夏小柒一個翻身,腳尖輕輕點地,毫發(fā)無損的在滾落的步輦旁邊。 看著已經(jīng)人仰馬翻的眾人,八個輦夫和眾多侍女侍從均摔倒在地上。場面極其混亂。 如意眼疾手快,立刻來到夏小柒的身邊,扶住夏小柒說道:“小姐可曾摔倒,有無損傷!” 夏小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摔到,無妨,還是看一看他們可否受傷吧?!?/br> 如意點了點頭,檢查一下眾人的傷勢,都不嚴(yán)重,皆是皮外傷。 但如意細(xì)想仍然有些后怕,若是剛才小姐真的從步輦上摔下來,那么高直直落地,此時傷勢可就嚴(yán)重了。 如意眉頭緊鎖,查看地面上的殘雪,發(fā)現(xiàn)在著雪下隱藏著一層薄薄的冰,那冰極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特別是隱藏在積雪之中,但是加上雪的潤滑,極容易摔倒。 如意的眉頭蹙的更緊了,這剛是進(jìn)府的第一日,便已經(jīng)有人處心積慮的算計小姐了。 還好沒有摔倒,已是萬幸,若是因為摔倒耽誤請安的時辰,給人留下話柄,說小姐恃寵而驕,目中無人,小姐往后在府中的日子就難過了! 不過慶幸小姐有福氣,沒有讓jian人得逞。 看著夏小柒認(rèn)真查看眾人受傷情況的身影。 如意心中泛起絲絲苦澀,這般單純良善之人不適合在這個吃人不吐骨的地方。 想必小姐此時還并不知道,這是有人故意為之,來陷害她的吧。 如意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她本來就心地善良,何必讓她徒增煩惱呢?此事,還是我替小姐留心著些吧。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 “小姐,這步輦是坐不了了,這路極滑,恐有差池。”如意在夏小柒身邊說道。 “無妨,把讓受傷的輦夫侍女送去就醫(yī),我走著去就可以?!毕男∑庠频L(fēng)輕的說著。 “只能這樣了,但是這積雪過多,夫人的寢殿又離這里太遠(yuǎn),若是一路走下來,一定會濕了鞋襪。這天氣太冷,若是著了涼,該如何是好?”如意思量周全。 “沒事的,我是習(xí)武之人,這點小事算什么。我們趕緊走吧,別耽誤了請安的時間?!闭f著,夏小柒撩起落在地上的衣擺,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前走去。 夏小柒只想著自己習(xí)過武,卻沒想這幾日大病初愈,本就虛弱,還沒日沒夜的學(xué)習(xí)府中禮儀,身體早就已經(jīng)吃不消了。但她卻不以為然…… 看著夏小柒不顧形象的身影,如意無奈的搖搖頭,示意眾人跟上。 一行人,數(shù)串腳步,小心的在冰面上走著…… …… “快去稟報,新封的小姐,來向夫人請安。”如意跟門口守著院落是下人說道。 夏小柒站在一旁,等待著,一路走來,衣角鞋襪已經(jīng)濕透了,站在地上。 從腳底傳來絲絲寒意,讓夏小柒不自覺的瑟瑟發(fā)抖。頭發(fā)也顯得有幾分凌亂,此時的她,顯得有幾分狼狽。 不久,玲瓏走了出來,對于夏小柒的到來,似乎感到幾分詫異,不過當(dāng)看到夏小柒略顯狼狽的樣子,眼神中閃過幾分冷嘲和jian計得逞的得意!這些都沒有逃過如意的眼睛,她早就猜測是夫人所為了,現(xiàn)如今,事情已經(jīng)明了。 玲瓏走上前來,不緊不慢,畢恭畢敬的說道:“玲瓏參見小姐?!闭f著趕緊行禮。 “平身?!?/br> “謝小姐。” 玲瓏緩緩起身接著說道:“夫人昨夜參加宴會,不勝酒力,有些喝醉了,一直都沒有醒來?!?/br> 夏小柒嘟著嘴,腦海里浮現(xiàn)這昨日這位夫人的身影,怎么感覺都不像是喝醉了啊!雖然心中有疑問句,但出于禮貌,還是說道:“既然夫人還沒有醒來,那我就在此等會兒吧?!?/br> 玲瓏連忙說道:“這外面天寒地凍的,怎好讓小姐侯著,不如小姐先回去,明日再來?!?/br> 如意心中一驚,剛要提點,而夏小柒已經(jīng)開口了:“今日,我必定是要向夫人請安的,無論多晚,我都會等下去?!毕男∑怆m然心中并不愿意面對這個夫人,但她也明白分寸,此時若是回去,豈不是不合規(guī)矩,也會落人話柄。 如意暗暗舒了一口氣。 玲瓏皺眉,心道:既然你愿意等,那我就成全你。嘴角泛出一絲冷笑,說道:“那小姐隨我進(jìn)來吧?!?/br> 跨進(jìn)大門,不知為何,夏小柒總覺得比外面還更陰冷,或許是心理作用吧。 玲瓏并沒有將夏小柒帶到大殿等候,而是直接領(lǐng)到了丁夫人寢殿的門口,說道:“也不知夫人何時能醒,小姐留在這里等候吧?!?/br> 如意心中不悅,這外面如此之冷,小姐一路走來,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風(fēng)雪浸透了,衣角處已經(jīng)出現(xiàn)冰碴,怎能在外面站著,雪后的譙郡異常寒冷,小姐的身體怎能吃的消。如意剛要和玲瓏?yán)碚?,夏小柒卻已經(jīng)開口。 “好,我就在這里等著,若是夫人醒來了,煩請即時告知。”夏小柒并沒有生氣,極為平淡的說著。 “那是自然,小姐我還有事要忙,先行告退?!?/br> “去吧?!?/br> 玲瓏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嘴角掛著冷笑。 如意趕忙上前說道:“小姐,你怎能答應(yīng)她在這里等待?這天寒地凍的,你的身體怎能吃得消?” 夏小柒眉眼間露出幾分釋然,說道:“她既然有心讓我在這里等,想必是早就計劃好的,若是我們反駁,反倒中了她的計,留下了驕橫無理的罵名,如今我初進(jìn)府的,事事都要小心謹(jǐn)慎才行。她既然要設(shè)計我,我們何不將計就計,步輦上我都沒有摔倒,又何況在這里多等一會兒呢?我想忍一時,換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雖然不大可能,但也不至于與她針鋒相對?!?/br> 如意沒有想到,其實夏小柒早就將一切都看出來了,但她竟然還能表現(xiàn)的如此平靜淡然,不帶一分怒意,夏小柒縝密的心思讓她不由得刮目相看,在她看來有城府是好的。 畢竟在這深府之中,沒有城府就會讓人置之死地。但有心機(jī)不代表不善良,若是將這城府用在保護(hù)自己上,自然也無可厚非。 如意此刻對夏小柒放心不少,以前總以為她太過良善,如今看來她也是極為睿智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院落中只有夏小柒一行人等候,天空依舊陰暗,沒有任何要放晴的預(yù)兆。 風(fēng)呼嘯著卷起風(fēng)雪,如鋒利的刀一樣,刺痛著與它接觸的每一寸皮膚。 夏小柒的身體已經(jīng)凍僵了,外加剛才衣服被打濕,此刻衣服上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粘在身上刺骨的冷。夏小柒皺著眉,咬牙挺著,不吭聲。 如意將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披到了夏小柒的身上,說道:“小姐還好嗎?” 夏小柒推脫著披風(fēng)說道:“我無妨,你還是穿著吧,外面冷,小心著涼。”此時,夏小柒已經(jīng)面色慘白,不帶一絲血絲,聲音略顯沙啞。 如意心中擔(dān)憂,趕忙說道,“小姐,如意沒事,小姐還是穿著吧,千萬別著涼了?!?/br> 夏小柒不在推脫,她心里清楚,自己真的著涼了,不能讓情況再發(fā)展下去。否則可能還會連累別人,她不愿看到別人因自己受罰。 雖然天色陰沉,可是仍然可以知道已經(jīng)過了很久,按理說夫人早該醒了。夏小柒苦笑暗道:既然她要刁難我,又怎會輕易放過。 夏小柒此刻頭已經(jīng)微微發(fā)燙,視線也逐漸模糊,眼前的府殿竟也有些重影,感覺天旋地轉(zhuǎn),頭痛欲裂,此時她的身體搖搖欲墜,如意趕忙上前扶住她,滿臉的擔(dān)憂。 寢殿內(nèi),丁夫人安詳?shù)睾戎?,透過窗戶,“欣賞”著夏小柒痛苦的樣子,那張長的極像芳姑的臉,此刻虛弱無助的樣子,讓她心中極為痛快。 玲瓏走上前來,提醒到:“夫人,老爺?shù)脑绯呀?jīng)快要結(jié)束了。聽說早朝之后,他要去見小姐。若是小姐真的病倒在咱們府中,咱們不好跟老爺交代?。 ?/br> 丁夫人面露不悅,在她心中,給夏小柒這點懲罰算什么?她恨不得食她的rou,飲她的血! 但她心中還是有分寸的,來日方長,不急于這一時,她沖著玲瓏點了點頭,說道:“讓她進(jìn)來吧?!?/br> 玲瓏出去請夏小柒,丁夫人心中暗道:你以為這就可以讓我放過你了嗎?錯了,還有更好的一個局等著你呢?我們走著瞧…… 夏小柒盡量保持清醒,走進(jìn)寢殿。如意心中十分擔(dān)心夏小柒的身體狀況。小心的在身后跟著,目不轉(zhuǎn)睛的觀察著。 夏小柒低頭走上前,平和的目光看著坐在鳳椅上的丁夫人,恭敬的說道:“夏小柒給夫人請安,愿夫人鳳體康健,容顏永駐?!闭f著緩緩跪倒在地上,三跪九叩,每一次跪下,夏小柒都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頭腦混亂,但她還是努力克服,頑強(qiáng)的堅持著。 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下跪,每一次磕頭,都讓夏小柒幾乎快要昏厥,頭痛欲裂。 總算完成了,夏小柒抬起頭來,玲瓏已經(jīng)將備好的香茶放在如意手中,夏小柒接過茶杯,手竟有些顫抖,不過還好沒有將茶杯中的水灑出。 “夫人請用茶?!?/br> 丁夫人面露柔和,接過夏小柒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小口。點了點頭,放下茶杯,說道:“今日是你進(jìn)府的第一天,府里不比外頭,府里的規(guī)矩多,凡事都要謹(jǐn)言慎行,處處留意,既然你來向我請安,我又是這后府之主,今日自是要給你講一講這府中的規(guī)矩的……” 丁夫人開始長篇大論的講起府中的規(guī)矩,這些夏小柒入府之前早就已經(jīng)熟知。 丁夫人也自然清楚,她這樣做無非是想給夏小柒一個下馬威,讓她在地上多跪一會兒罷了。 膝蓋下是冰冷的地面,刺骨的涼氣傳入身體,夏小柒早已虛弱無力,耳朵里自然也聽不清丁夫人在說著什么。突然眼前一黑,夏小柒昏厥過去。 丁夫人也沒想到夏小柒會昏倒,她只是想給她一些顏色,但卻并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老爺那邊不好交代。 想著她趕忙命人將夏小柒扶起賜坐,如意倒了一杯熱茶,幫夏小柒驅(qū)寒,夏小柒逐漸恢復(fù)了意識,但仍然面無血色。 丁夫人看著夏小柒虛弱的樣子,心中痛快,但表面上還是故作擔(dān)心的問道:“這是怎么了?” 如意回答道:“方才小姐一路走來,有些沾染風(fēng)寒,更是在寢殿外等候多時,想必是風(fēng)寒加重,才會昏厥的?!?/br> 丁夫人自然聽出了如意口中的不滿,立刻正色道:“玲瓏,你好大的膽子,怎么能讓小姐在寢殿外等候,若是小姐有個閃失我唯你是問!” 玲瓏自然知道丁夫人在演戲,自己也定要配合,玲瓏立刻腿上發(fā)軟,跪倒在地說道:“這是夫人早就定下的規(guī)矩,來訪之人一律在門口等候不得入內(nèi),玲瓏只是按規(guī)矩行事,請夫人恕罪?!?/br> “大膽,還敢頂嘴,夏小柒是一般之人嗎?她可是老爺?shù)牧x女!那些規(guī)矩,自是不能用的,不要再狡辯了,自己領(lǐng)罰去!” 玲瓏故作痛苦,極不情愿的說了一聲:“諾?!鞭D(zhuǎn)身離開。 夏小柒緩緩開口聲音略有些沙啞的說道:“夫人饒了她吧,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只是我自己身子弱罷了,怪不得她人的?!毕男∑庑睦锴宄?。她們主仆二人只不過是在給自己演場戲罷了,可是她還是不愿意別人受到自己的連累,哪怕那人想害自己! 丁夫人說道:“那怎么行,她做錯了就應(yīng)該受罰。我這椒房殿有自己的規(guī)矩,小姐是想壞了這規(guī)矩嗎?還是什么時候,這椒房殿易主了,讓小姐屈尊替我來管?” 夏小柒連忙說道:“夏小柒不敢,既然如此,那聽?wèi){夫人處置?!?/br> 丁夫人面露笑意說道:“這就對了,以后在這府中,定是不能壞了規(guī)矩的。”說著笑盈盈的談起家常來:“在這椒房殿中不用拘束,既然老爺收你為義女,那我也是你的義母,哪有孩子和母親拘束的?” 這話夏小柒聽來極其可笑,但也不得不應(yīng)承著點頭,說道:“夫人所言極是,夏小柒自是不會拘束,請夫人放心?!?/br> “那便好,對了,你初入府,我還不曾問過,你可會琴棋書畫亦或是讀過什么書嗎?”丁夫人喝著熱茶,似閑聊一般。 其實夏小柒的身體早就已經(jīng)吃不消了,但還是硬挺著回道:“小女生長在民間的粗鄙之女,那里學(xué)過這般,書也沒看過幾本,只是識得不多的幾個字罷了?!?/br> 丁夫人心中暗喜,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這樣的女子怎么和我的晴兒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但面色上還是要故作擔(dān)憂的說道:“這可不行,身為小姐,這些都要樣樣精通的,我已經(jīng)幫你點撥了幾位師傅,皆是其中一等一的高手,明日就讓他們到你府中傳授吧?!闭f著這般說,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丁夫人怎會有這般好心?只不過是想在夏小柒身邊添加眼線罷了! 夏小柒心知肚明,嘴角泛出一絲笑意說道:“多謝夫人好意,有勞夫人為夏小柒的事情費心了!只不過,老爺早就安排過了夏小柒的教習(xí)先生,不好推脫?!?/br> 丁夫人臉色一變,沒想到老爺竟然為她思慮的如此周全,心中泛起一陣酸澀。冷著臉說道:“既然是老爺派的,想來也一定差不了。你就好好學(xué)藝吧?!?/br> 夏小柒畢恭畢敬的說道:“謹(jǐn)遵夫人教誨?!?/br> 丁夫人眼看jian計沒有得逞,卻并不生氣,還有別的等著你呢?思及此,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既然琴棋書畫你不曾學(xué)過,但身為女子,這女紅肯定是學(xué)過的吧?” 夏小柒答道:“學(xué)過一點,也只是縫縫補(bǔ)補(bǔ)罷了?!?/br> 丁夫人說道:“無妨,會,就行。”說著轉(zhuǎn)身對一旁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侍女立刻會意,從內(nèi)殿之中拿出一個裝飾精美的盒子。 丁夫人緩緩的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匹正紅色的錦緞,那錦緞在屋中熠熠生輝,即使是陰天也抵不住那靈動之美,錦緞的編織如行云流水一般,不似凡物,到像是仙人所著。 丁夫人說道:“幾日前,外邦進(jìn)貢來的錦緞,相傳是天外飛仙所織,遺留民間,這世上僅此一件,老爺將它賜給了我,第一次見面,我也沒有什么禮物,就把它送給你了?!?/br> 夏小柒連忙推脫:“這錦緞如此貴重,夏小柒不敢接受,還望夫人收回去吧。” 丁夫人臉色一變說道:“怎么?小姐不愿意!還是小姐看不起我的這份禮物啊”說著將裝著錦緞的禮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夏小柒皺了皺眉頭,趕忙跪倒在地,解釋說道:“夫人息怒,夏小柒接受便是?!?/br> 丁夫人起身,將夏小柒扶起,得意的說道:“這就對了嘛,快起來,身為小姐怎能動不動就下跪呢?” 夏小柒臉色慘白,點了點頭。 丁夫人轉(zhuǎn)身坐在塌上說道:“好了,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以后相處的日子還多的是,不急于這一時。” 夏小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夏小柒告退?!毕男∑鈸u搖欲墜的身體被如意扶起,夏小柒將頭輕輕靠在如意的肩膀上,如意承受著夏小柒身體的一部分重量,二人就這樣攙扶著走出椒房殿。 “小姐,我已經(jīng)命人重新準(zhǔn)備輦轎,就在門口侯著呢,小姐再堅持一下?!比缫饽軌蛎黠@的感覺到,夏小柒身體傳來的熱量和沉重的呼吸聲。如意深深的擔(dān)憂著…… 夏小柒用盡全身的力氣,點了點頭,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看著夏小柒虛弱的背影,丁夫人泛出一絲冷笑。 夏小柒幾乎是挪到了椒房殿的大門口,剛邁出門,夏小柒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身體下墜,直直的倒在地上,如意心中一驚,趕緊扶住夏小柒,一眾侍從手忙腳亂的將夏小柒扶上轎輦,極速向長門府走去。 …… 夏小柒睜開疲憊的雙眼,眼前出現(xiàn)的是夏侯淵焦急的面龐。 夏侯淵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醒了,那里不舒服嗎?告訴父親!” 夏小柒感到十分驚訝,她沒想到夏侯淵會守在自己的床前,想要撐起身體請安,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躺好,別動?!毕暮顪Y有些著急,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伸手將夏小柒的被子蓋好。 手探過去,摸了摸夏小柒的額頭,動作一氣呵成,夏小柒看著有幾分出神,這種感覺真的好像父親在關(guān)心女兒一般,夏小柒心想,若是你真的是我的父親該多好。 “還是在發(fā)燒,怎么這般不小心,剛?cè)敫椭藳?,這讓我怎么放心你啊!”夏侯淵語氣中雖然帶有責(zé)備,卻讓夏小柒感到無比暖心。 想說的太多,但此時的她虛弱到話都說不出口,只能輕輕的搖了搖頭,給夏侯淵投去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 夏侯淵更加心疼自責(zé),這孩子入府第一天,就生病了。以后可怎么辦?我又怎么和芳姑交代,思及此,他更是十分憤怒,撫著夏小柒慘白的小臉說道:“我都清楚你受的委屈了,是我愧對你,沒有照顧好你。”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 夏小柒搖頭搖的更厲害了,她不怪誰,只怪自己身體不好,更不想因為此事連累她人,即使是丁夫人。 夏侯淵輕輕撫著夏小柒的頭,心中暗道:這孩子,和她母親真像,無論自己受多大的委屈,總是不愿意傷害別人??偸且晃兜娜套專w就,太過良善,著實讓人心疼。 夏侯淵不禁長嘆了一口氣,這幾日忙著處理軍中事物,本就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偏偏夏小柒還生病了,更讓他焦急萬分。 看出來夏侯淵眉宇間的疲憊,夏小柒拍了拍夏侯淵的手,聲音略帶沙啞的說道:“夏小柒沒事,父親去休息吧……” 夏侯淵心中極想陪在夏小柒的身邊,可是他卻還有政務(wù)需要處理,只能抽出時間來,在來看夏小柒了,憂心忡忡的說道:“父親還有事,不能陪在你身側(cè)了,我已經(jīng)派了最好的御醫(yī)照顧你。你要好好休息,父親有時間就會來看你?!?/br> 夏小柒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體諒,并無半點責(zé)怪,夏侯淵的心抽疼了一下,他多希望夏小柒能夠任性一些,不要這般懂事,那樣或許他心中的愧疚就能少幾分??墒牵趾退赣H太像了,事事都替別人考慮著想,又總是委屈了自己,讓他又愛,又心疼。 傻孩子,我欠你的,欠你母親的,我一定會都補(bǔ)償給你的,我絕不會再讓歷史重演,也絕不會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夏侯淵在心中暗暗許諾。眼神極為篤定。 替夏小柒蓋好被子,夏侯淵離開長門府,走到門口之時,還是不放心的轉(zhuǎn)頭看了看病榻上的夏小柒,然后親手關(guān)上了寢殿的門。 看著夏侯淵遠(yuǎn)去的背影,夏小柒并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感到傷心,反倒是覺得極為感恩。她并沒有想到日理萬機(jī)的夏侯淵,會來看自己,更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寵愛自己。 可能是她并沒想嘗過被父母寵愛的滋味吧,所以,夏侯淵的一點點關(guān)心,都會讓她倍感溫暖,此刻她覺得她的人生完滿了,心中暗道:若你真的是我的父親,該多好。 夏小柒梳洗完畢,躺在床上,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寢殿,不知為什么有種熟悉親切的感覺,總好像自己曾經(jīng)無數(shù)次來過這里一樣,可是卻又莫名覺得有幾分凄涼不知道凄涼的是房子,還是心。 眼睛不經(jīng)意間掃在床頭上,那塊夫人賞給自己的那匹正紅色的錦緞,顏色極為美艷,一眼望去,那錦緞發(fā)出璀璨的光芒,像是初升的太陽照射在湖面上泛起的粼粼波光,使整個房間熠熠生輝,夏小柒越看越喜歡,心中不禁暗道:那鮮紅的顏色正適合做一件嫁衣。 想到這里不禁臉頰微微泛紅…… 寢殿外,如意正帶著陳御醫(yī)開來的藥和另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夏小柒放下錦緞,抬眼看去,進(jìn)來的是華佗。 華佗緩緩而來,白衣飄動,如同清風(fēng)拂面,像他這樣的男子,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華佗走到夏小柒的床前,行禮道:“華佗參見小姐?!?/br> 夏小柒淺笑的說道:“華醫(yī)師不必多禮,如意賜坐?!?/br> “諾。”如意走上前來,給華佗拿來了一個墊子。 “謝小姐?!比A佗依舊禮貌的說著。 華佗也打量著夏小柒,一別多日,沒想到兩人在遇見時,夏小柒終于恢復(fù)了女兒身。 上下打量著夏小柒,有時候想想真是有趣,世事無常,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看見華佗有些出神,夏小柒不禁問道:“不知華醫(yī)師這次前來,所謂何事?” 華佗這才醒過神來,差一點把正事忘了,華佗說道:“微臣不才,自幼學(xué)醫(yī),略懂些醫(yī)術(shù),老爺命臣來查看小姐的病情。還讓臣帶了一些名貴的藥材,幫小姐補(bǔ)一補(bǔ)身子,還說讓小姐好好靜養(yǎng),他一有空就來看小姐?!?/br> 夏小柒點了點頭,微笑的說道:“那有勞華醫(yī)師了?!毙闹形⑽⒎禾?,夏侯淵日理萬機(jī),竟然還能記掛著自己得病情,著實讓夏小柒感動。 華佗替夏小柒診脈,突然眼前一亮,心中一驚! 看來他所預(yù)料的不錯,夏小柒的脈象極為特別,不似尋常病癥,這脈象到像是當(dāng)時老爺昏迷不醒之時的脈象,這樣看來,夏小柒也是中了巫蠱之術(shù)! 或許夏小柒的失憶也與這有關(guān)!想著,不由臉色更加陰沉了…… 忽然,他的視線定格在夏小柒眉心的血色花印上。這個花印看起來太過詭異,前幾日華佗沒有注意,但今天仔細(xì)看來,好像這個紋飾在哪里見過!可是是在哪里?華佗一時也想不起來,但他隱隱覺得,這個花印背后絕對隱藏著一個秘密。等待著他去發(fā)現(xiàn)…… “小姐的身體恢復(fù)得很好,記得按時吃藥,好好照顧自己。府中不必外面,要處處提防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若是有任何難處,都可以來找我,華府的大門,一直朝小姐敞開……”華佗肺腑之言,他真的太擔(dān)心夏小柒了,他知道,夏小柒心地太過良善,不適合在著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深府之中生活。 這不剛一回來,就生了一場大病,這以后還不定會受什么樣的苦呢。華佗心中更是清楚,夏小柒這病與丁夫人脫不了干系,華佗心中暗道:夏小柒剛回來第一日,你便如此迫不及待了!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華佗的話,夏小柒感到極為親切,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信任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任何理由??赡苓@就是上天冥冥之中帶給她的一種感覺吧,指引著她去尋找對她真心之人?!倍嘀x華醫(yī)師提點,那以后夏小柒可就不客氣了,有什么事情可都要麻煩你了!” “求之不得!” 二人相視一笑,似多年未見的好友。 突然華佗注意到了夏小柒手中的那塊錦緞,不由得眼前一亮說道:“這錦緞可是夫人送給你的?” 夏小柒挑眉道:“華醫(yī)師是怎么知道的?” 華佗笑道:“這是許久之前,外邦進(jìn)貢來的錦緞,相傳是天外飛仙所織,遺留民間,這世上僅此一件,將它送給了夫人,此物絕無僅有,堪稱國寶。” 夏小柒一臉震驚的說道:“沒想到它這么貴重!” 華佗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么貴重的東西,丁夫人怎么會舍得送給夏小柒呢?不由得心中起了疑心,說道:“小姐可否讓臣也飽飽眼福,近前一看呢?” 夏小柒點了點頭說道:“華醫(yī)師何須這么客氣,拿去看就是了?!闭f著將錦緞遞給了華佗。 華佗接了過來,用手撫摸著這柔順的綢緞,那觸感如同流水從指縫中溜走一樣的感覺,摸上去并沒有什么異常,華佗又伸出頭,在錦緞上嗅了嗅,除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并沒有其他的味道,看樣子這塊錦緞并沒有做任何手腳,華佗放下心來,將錦緞又交給了夏小柒。 調(diào)侃著說道:“這塊錦緞這般美麗,若將它做成嫁衣,穿上的人絕對會風(fēng)華絕代,小姐你說是嗎?” 夏小柒不由得羞紅了臉頰,笑道:“華醫(yī)師別拿我開玩笑了……” 想著又問道:“不知道華醫(yī)師可否知道荊州的消息?” 華佗不由得打趣的說道:“剛才還說要嫁人,馬上就又想起荊州來了,看來小姐早就芳心暗許了啊?!?/br> 夏小柒的一張臉紅的要滴血一般,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就是隨口問問……華醫(yī)師不說就算了,何必取笑我呢?” 華佗笑道:“如今消息封鎖的緊,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br> 夏小柒點了點頭,一副愁容。 華佗不禁提醒道:“夏小柒,聽我一句,這世上,能夠找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不容易,東西碎了可以補(bǔ)上,但人心若是裂了,就再也補(bǔ)不回來了,你懂嗎?” 夏小柒心頭一疼,點了點頭說道:“華醫(yī)師,你說的我懂……” 華佗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懂……其實,曹純他真的很脆弱,你別看他總是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其實他比一般都脆弱,我和他一起長大,他吃了太多太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苦,才有今天。他所有的堅強(qiáng),都是為了隱藏他內(nèi)心深處的脆弱。”說著頓了頓,走到夏小柒的面前說道:“夏小柒,你是他唯一愿意敞開心扉去接納,去相信,不顧一切去愛的人,所以,我求你,千萬不要再傷害他了……” 夏小柒臉色一白,正要解釋,華佗卻笑道:“我告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