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不徑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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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著脖頸看向了太后,后者則是一臉催促與警告的盯著她。 什么叫做自食惡果?簡云裳如今就算是后悔似乎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見著她手掌幾次伸出又縮回,來來回回之間,似乎周圍的人也跟著提心吊膽了許久。 “到底怎么回事?不過就是讓你試藥,你有必要這樣嗎?難道說連身為一個下人該做的事情都不明白了?” 太后的急嚴(yán)令色最終將簡云裳逼到了絕境里面。 她無奈的吞下了自釀的苦果,只能緩緩的端起了那碗湯藥,用湯勺沾了一下唇角。 “張嘴,試藥,難道這還要我來教你?” 簡思菱清冷的話語使得簡云裳一陣頭皮發(fā)麻,無奈之間,她只能張開了嘴,一口將湯勺里面的藥汁灌下腹中去。 簡云裳的舉動,看上去是那么的痛苦,而太后卻似乎根本就沒有半點兒在乎的意思。 她急忙又看向了簡思菱,臉上掛著那虛假到令人生厭的笑容。 “菱兒,我看這藥也不是那么苦,你就喝了吧!” “太后娘娘,我看……還是那兩顆蜜餞來吧!” 簡思菱的話使得太后的臉色忽明忽暗,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簡思菱,竟然還如此難伺候,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此時她想要做的一切,都不得有半點兒差池,想到這里,太后朝著身側(cè)的嬤嬤點點頭。 那急匆匆去而復(fù)返的身影映入眼簾,簡思菱都覺得這場算計來得時如此的粗糙,使人一眼便能看的真切。 桌上擺放的蜜餞與對面幾雙眼睛同時注視著簡思菱,此時已經(jīng)再沒有任何退路,眾人似乎臉上都呈現(xiàn)著鬼胎,像是一臉詭笑的盯著簡思菱。 “菱兒,蜜餞在這兒,你就喝了吧!” 喝了?這般誘哄自己,太后心急到這個地步,也確實是讓簡思菱有些想要發(fā)笑,她輕笑著終于端起了那碗湯藥,當(dāng)著太后的面兒喝了下去。 想到自己的詭計很快就要得逞,太后可是一臉的欣喜,她抬起頭又看了看一旁分明已經(jīng)開始有了醉意的皇帝,擺擺手說道:“皇上累了,扶他下去休息吧!” 收到太后的示意,嬤嬤連連擺手,將那已經(jīng)有些酣醉之人攙扶著走了下去。 而眼前的簡思菱此時卻仍舊是一臉稀松如常的表情,這使得太后不覺微微皺起眉頭。 眼見著某人的狐貍尾巴已經(jīng)開始藏不住了,簡思菱慢慢的看向四周,正巧一眼就看到此時正急著要出去的簡云裳。 “站住,你要去哪兒?” 簡思菱的話使得在場的眾人都愣在了那里。 而此時已經(jīng)開始頭腦有些發(fā)暈的簡云裳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仍舊抵著額頭搖搖晃晃的朝著外面想要走出去。 “簡云裳,我在叫你,你這是要去哪兒?” 背后的嗓音此時已經(jīng)指名道姓,簡云裳恍恍惚惚的轉(zhuǎn)身,那雙眼之中已經(jīng)逐漸出現(xiàn)混沌之色,此時只覺得自己是一陣的頭重腳輕。 嬤嬤急忙上前,想要將簡云裳拉住,卻在靠近她衣袖的一瞬間,突然就趴在了地上。 抬眸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女人,簡云裳竟然敢推她?這小賤人是活得不耐煩了? 正打算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卻又忽而聽到身后傳來叮當(dāng)作響的凌亂聲。 眾人側(cè)目,一眼就看到簡思菱此時已經(jīng)將手邊的餐具盡數(shù)打落在地,搖晃著身形從桌角站起身形,不停的晃著頭。 “我這是……怎么了?好暈??!云裳,簡云裳,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過來扶著我,快?。 ?/br> 簡思菱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jīng)朝著簡云裳那邊走了過去。 心安理得的坐在對面,雙目一直冷冰冰的注視著面前所有的一切,就在簡思菱起身搖晃著朝著簡云裳走過去的同時,太后朝著一旁揮揮手。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有幾個宮女將自己圍攏,不等簡思菱反應(yīng)過來,扯住她的手就朝著外面走去。 空無一人的房中,榻上微微鼾聲四起,有人隨即將簡思菱丟在榻上,朝著她哼了兩聲,便又走了出去。 房門被插上的一瞬間,榻上之人的雙眸卻豁然閃亮,簡思菱翻身坐起,看著身側(cè)之人,不覺嘆息著。 “皇上,你說你這活得也夠憋屈的,現(xiàn)如今連你母后都開始算計你了呢!” 話說到這里,簡思菱便朝著四周張望,忽而殿外傳來幾聲悶響之后,她嘴角便露出了一陣輕笑。 大約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太后指著額頭睜開眼看了看殿外。 “現(xiàn)在到了什么時辰?” “回娘娘,馬上就要宵禁了。” “嗯,也是時候了,咱們也該去看看了!”說話間太后已經(jīng)從軟椅上站起身形,看上去十分的得意。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太后攏緊眉頭轉(zhuǎn)身說道:“人呢?都去哪兒了?不是讓他們都守在這里嗎?” 嬤嬤也有些奇怪的看著四周,而后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娘娘,奴婢事先已經(jīng)吩咐好了的,興許,興許是換崗的時候了吧!” 沒經(jīng)過深思熟慮,太后便也點點頭,隨即擺擺手說道:“進去瞧瞧吧!我倒要看看如今那簡思菱還能逃出哀家的五指山?” 嬤嬤一臉譏笑,連連攙扶著太后,命人將眼前的房門上的鐵鎖用鑰匙打開。 推門之后,一陣?yán)滹L(fēng)吹襲,同時也夾帶著一室的馨香氣息飄散出來。 太后撇撇嘴冷漠的開口道:“皇上在這種事上,倒是從來都不用哀家cao心?!?/br> “娘娘,怕是如今皇上還與那簡思菱成交頸鴛鴦呢!” “行了,他什么德行哀家也不想要知道,你進去把他們兩個給哀家叫醒,不管怎么說那簡思菱也算是名門之后,總不能讓皇上就這么虧待了她!” “是,還是娘娘宅心仁厚,想來那簡思菱就算是醒了之后,也必定會感激你對她名聲的顧慮。” 如此不要臉的話,估計也只有這種須臾逢迎之人才說的出口。 房中仍舊靜悄悄一片,看樣子是皇上還未清醒過來。 太后一直耐心等候在外面,卻忽而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暭饨小?/br> 差點兒驚了鳳駕,太后身體一顫的倒退了幾步,眼看著房中沖出來幾個宮女。 “你們幾個賤婢這是要造反?。烤垢殷@擾了太后娘娘?!?/br> 洛嬤嬤神色有異的怒斥著,但顯然面前這幾位卻好像是保守了驚嚇一般,她們一個個怯懦的抬起頭看著洛嬤嬤,哭喪著一張臉說道:“嬤嬤,里面,里面……” “里面怎么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不是要你們自然一點兒嗎?” 自然?要她們怎么自然?這根本就跟原計劃完全不一樣啊! 沒等她們開口解釋,里面卻又傳來一聲驚叫,顯然是剛剛的聲音已經(jīng)驚擾了里面那位尊貴的主子。 太后不覺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朝著里面喚道:“皇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他現(xiàn)在倒是也想弄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頻繁的揉著仍舊有些酸疼的鬢角,卻看到此時正有一人哆哆嗦嗦的用手攥著那身衣衫,像是極度在壓抑哭聲而微微聳動的肩頭。 皇帝揉揉眉頭呵斥道:“剛剛是誰在這里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tǒng)?” 皇帝醒了?這是皇太后現(xiàn)在心中唯一清楚的一件事。 她不覺已經(jīng)賣不走了進來,卻一眼看到那發(fā)絲凌亂跪在地上看不清楚容貌的女子。 “皇帝,你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讓一個女孩子跪在這里?來啊,還不快將她攙扶起來?!?/br> 聽了太后的話,皇帝終于睜開了眼睛,他此時低迷的也跟著盯著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似乎尚未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你看看你,不過就是喝了幾口酒,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雖說你是早早就將菱兒接進宮來,也有過要立她為妃的打算,可是你也不能就這么冒然唐突了佳人??!” 簡思菱?母后什么意思?難道說地上跪著的女子竟然是簡思菱? 他該死的究竟做了什么?他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簡思菱會讓她出宮去嗎?這一下他又該如何與簡思菱解釋? 原本就只盼著自己能夠長生不老,其實也并沒有太多心思想要拆散戰(zhàn)王與簡思菱,畢竟?fàn)T兒還是他這個做父皇的最心疼的兒子,可眼下這局面,他日后又該如何面對燭兒呢? 心中萬分糾結(jié),但這也就是片刻的事情;隨即皇帝長出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看樣子也是無藥可救,既然他已經(jīng)寵幸了簡思菱,日后便讓她留在宮中厚待吧……至于燭兒,自己這個父皇,一定會替他找一門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也好彌補他…… 打定了主意,皇帝終于將雙腳慢慢的落地,他抬起頭看向那滿是埋怨神色的太后,不覺有些尷尬的隨身將掛在屏風(fēng)上的衣衫套在身上。 再次朝著地上的女子走了過去,終于伸出手說道:“菱兒,既然事已至此,朕也不會虧待你,日后你就留在宮中,當(dāng)朕的靖妃吧!” 說話間,他朝著地上的女子伸出手去,但那女子卻不知為何始終不肯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