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牌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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譏誚的揚起嘴角,看著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家伙,簡思菱輕蔑的哼了幾聲。 “不知外公所言何意?” “你,你這剛回到簡家就鬧得府上雞飛狗跳,當真是沒將我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中?” 簡清寧仍舊有些擔憂的從背后扯住簡思菱的衣衫,想著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外面跌跌撞撞一路摸爬滾打的沖過來一人,一腳將院子里面那唯一一盆早已滿是枯葉的金桔盆栽撞翻在地,身子也由著一個奇怪的姿勢一路又驚慌失措的沖進來。 嘴角哆哆嗦嗦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那人似是在渾身戰(zhàn)栗,抬起頭看著簡重濤,凌亂的叫道:“老,老爺……” 轉(zhuǎn)眼看著管家如今的表情,簡重濤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恨恨的哼了幾聲:“你一大清早的鬼吼鬼叫些什么?” “老,老爺,不是奴才鬼吼,是,是真的有鬼啊……” 這話若是換在旁的時間說,也許簡重濤還會畏懼一下,可眼下他是把所有的心思都盯在簡思菱的身上,哪兒還有多余的心情開玩笑。 轉(zhuǎn)眼就一耳光將管家打得僵直了身子。 一雙深沉的老眼惡狠狠的注視著管家,簡重濤叫道:“胡扯,青天白日的,哪兒有什么鬼?你不好好做事,在這里危言聳聽什么?” 管家捂著腮幫子長大了嘴巴,半晌悄悄退后了幾步,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一點兒膽子,垂首恭敬的開口道:“是,奴才,奴才失禮了?!?/br> “還不給我滾下去?” 管家抬起頭還想要說話,但看著簡重濤此時那雙陰郁的眉眼始終對著面前的簡思菱,而后又眉頭深鎖了幾下,想要再開口說些什么。 “沒聽到我的話?還不滾下去!”這一次,顯然簡重濤是動了肝火,管家最終只能轉(zhuǎn)身離去,卻還是半途似是而非的轉(zhuǎn)身看著這破落的小院,不知心中在想著什么。 簡思菱輕哼了幾聲,轉(zhuǎn)身根本不打算搭理簡重濤,只是又彎腰坐在椅子上面,端正的舉著飯碗打算繼續(xù)讓簡清寧喝些排骨湯。 “你,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你這成何體統(tǒng)?三娘,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 “爹,菱兒她……” “外公此言差矣,我雖身在簡府,但是從小吃糠咽菜,似乎從來也沒時間去學習些什么,這可都是拜你所賜,如今你倒是在這里開始職責我娘親了?” “簡思菱,我是一家之主,我在這里說話,哪兒有你……” “啊呀啊,老爺啊,大事不好了啊!” 簡重濤腦門上的青筋蹦起,他不過就是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簡思菱,怎么這一大清早的府上卻好像是雞飛狗跳的,硬是沒讓他有片刻安省的時候呢? 勃然大怒的轉(zhuǎn)身,卻看到平日里伺候簡云裳的云嬤嬤那叫一個花容失色,本來就方方正正看上去十分彪悍的面孔此時流著眼淚,更是滲人的很。 “你,你給我站在那兒,說,到底出了什么事兒了?” 云嬤嬤硬是被一聲呵斥的嚇得僵住腿腳定在不遠處,似是卻是有些太過矯情的擰了幾下帕子,看得簡重濤一陣眼角抽筋兒。 “說,怎么了?” “就,就是大小姐啊,是大小姐出事了??!” 云嬤嬤這一嗓子下來,簡重濤已經(jīng)沖過去,眼下是不會再怕眼前這個身形粗壯的女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裳兒……” “老爺啊,剛剛大小姐吃了早膳,卻突然就倒地昏迷不醒了,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暈過去了?簡重濤似是心疼的無以復(fù)加,馬上便沖了出去,眼下似是早已將簡清寧母女二人拋諸腦后了。 陰森的冷笑在唇畔浮起,看樣子那王婆倒也算是雷厲風行。 不覺攪拌著手中的排骨湯,卻又聽到身后傳來片瓦憂心的聲音。 “菱兒,大小姐這是怎么了?” 大小姐?她這娘親也忒是心地善良了,要說大小姐?這府上她簡清寧才是簡重濤大房妻子所生,按道理說她才是得天獨厚的大小姐;那簡云裳的爹不過是簡重濤原本的二姨娘,后來被扶正的續(xù)弦所生的庶出,如今反倒是以下欺上了…… 轉(zhuǎn)眼看著簡清寧,簡思菱只是含笑著放下手中的湯碗,將簡清寧又平躺著放在床上,柔聲安撫道:“娘,這事兒哪兒用得著你來cao心?咱們簡家世代從醫(yī),你還怕她簡云裳在咱們家出了什么意外?” 簡清寧聽了這安慰之言,也就徹底放松下來。 簡思菱眼見著床上那瘦弱的身軀,慢慢的關(guān)上了房門。 像是早已料到一般,簡思菱躺在院子里面的簡陋搖椅上面,沒多過久就看到那氣勢洶洶朝著這邊沖過來的人。 “簡思菱……” “噓,外公,娘親這可是才剛睡下,若是你將她吵醒了,那可就不好辦了?!?/br> “你……”渾然看著眼前那單指樹立在唇邊,臉上一層狡詐與陰冷綿長笑意的女子,簡重濤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被氣得渾身直打哆嗦。 “你你說,我裳兒她為何會突然暈過去?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我?”像是幸災(zāi)樂禍,卻又像是疑惑不解,那兜轉(zhuǎn)的狡詐笑臉映照在柔和的陽光下面。 簡思菱側(cè)身端起一碗涼茶,緊抿了一口,笑道:“外公這是什么話?你的寶貝孫女出了事,怎地會想起來找我?” “你。你還敢在這里巧言令色強詞奪理?那賤婢都已經(jīng)招了?!?/br> 看樣子那王婆此時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自食惡果了。 想著她簡思菱這樣的人,可是從來就沒有什么好心;得罪她的下場……不過就是借刀殺人讓她得以解脫罷了。 簡思菱挑眉,似是輕慢的開口嘆息道:“這么快就說了?。≌媸遣缓猛??!?/br> “簡思菱,你還不快說你到底做了什么?” “也沒什么,外公,你想想啊,菱兒可是在你簡府長大的,耳熏目染的,自然學的也是外公這一套啊?!?/br> “你說什么?” 看著簡重濤氣急敗壞的朝著自己沖過來,大有要一掌掐死她的打算。 簡思菱忽而聽到了房中傳來咳嗽聲,未免會驚擾了簡清寧,抬起頭便說道:“外公若是想要讓簡云裳醒過來,咱們就換個地方聊聊吧。”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連你堂姐都敢動手,你……” “看樣子外公是不想要跟我聊,那既然如此,我就進房去服侍母親了?!?/br> “你給我站住,你……你跟我走,找個地方……” “去祠堂!”簡思菱的一句話讓簡重濤的身子又僵硬的站在當場,他轉(zhuǎn)身盯著簡思菱,似是蔑視的輕哼了幾聲。 “祠堂?我簡家的祠堂怎能讓你這種來路不明的野種踏足?你……” “那外公隨意,祝你早日讓我那位堂姐清醒過來?!?/br> 看著簡思菱臉上自信滿滿的表情,簡重濤惱火之余卻又不知所措,最終只能負氣的雙手交疊在背后,氣息不穩(wěn)的哼哼著朝著祠堂走了下去。 暖風陣陣,夜晚顯得格外孤寂與陰寒的祠堂,在大白天的也總算是有了一絲回暖的氣息。 眼前正忙碌著收拾的幾個下人,抬起頭一眼就看到簡重濤緊匆匆而來,嚇得又扭頭看向里面。 “這么一堆人在這里湊什么熱鬧?” 簡重濤似是也有些意外這平日里除了打掃很少有人踏入的簡家祠堂今天怎么多了這么多人? 聽到簡重濤的聲音,祠堂里面急匆匆走出一人,一眼看著簡重濤,馬上低頭開口道:“老爺,您來了?” “怎么這么多人在這兒?做什么呢?” 嘴角一擰,管家又提著一顆心轉(zhuǎn)身看向里面,而后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說道:“老爺,奴才這是……這是在清掃里面?!?/br> “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的,你做這么大的動靜干什么?” 簡重濤此時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這上面,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怨懟著管家。 也不知道這群下人里面到底是誰膽子太小,突然就蹦出一句話來:“老爺,昨夜祠堂鬧鬼了。” 急轉(zhuǎn)直下的面孔,簡重濤臉上的肌rou跳了幾下,抬起頭深沉的看著眼前一群人,忽然就一甩袍袖叫道:“荒唐,哪兒有這樣的事情?” “老,老爺,奴才也不想相信,可,可大夫人她,她自己坐上了正位去了……” 忽然身后一陣涼風襲來,似是陰氣十足,硬是將簡重濤一身的汗毛都吹得倒立起來。 頭皮一陣發(fā)麻,簡重濤抬起頭看著里面,大聲叫道:“你,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就,就是今晨,有下人進來打掃的時候……發(fā),發(fā)現(xiàn)夫人的牌位掉在地上,而,而大夫人的牌位,她,她自己就坐上了正位了?!?/br> 像是不敢置信,簡重濤沒等管家說完話,已經(jīng)一把將他推開,腳步急促的沖了進去。 平日里一向被他不待見的丟棄在角落之中那滿是塵埃的白綢蓋面的牌位此時正立于中央,一陣清風徐來,掀起一角,那恍恍惚惚飄蕩在眼前的稱謂,卻嚇得簡重濤臉色慘白,雙腿不停的打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