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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撥開霧霾,看見你在線閱讀 - 第75章

第75章

    輸了一天液,俞晨總算是退燒了,可還是咳嗽得厲害,石英煮了半桶冰糖雪梨給俞晨吃,她躺在床上看手機里從前和許臨發(fā)的那些微信,又看得淚眼模糊,靠回枕頭上昏睡過去。

    石英在外面和醫(yī)生溝通,看能不能除夕那天能把俞晨接出醫(yī)院過個年,醫(yī)生也理解石英這種心情,從電腦里撥出她的化驗單看了看,說問題不大,可以接回家,石英對醫(yī)生道完謝,回到病房,看見俞晨已經醒了,又在盯著手機看,不悅地說道:“別看手機了,讓你睡覺睡覺,你說你都三十五了,怎么還是這樣不聽打招呼!”

    俞晨看著手機,沒搭話,石英是越來越討厭俞晨對自己的這個態(tài)度了。

    她抽了抽椅子,朝俞晨湊近了些,說道:“這個春節(jié),你表姨那邊的家里人要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年,我把豐僑的客廳給他們拉簾子隔出一半讓他們住,你看怎么樣?”

    俞晨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扔掉手機說道:“媽!我要跟你說幾次!這房子不是我們的!你現在還讓親戚們過來住進去!這讓許臨看見了,會是什么想法!”

    石英也被俞晨惹怒了,從椅子上站起身大聲嚷道:“俞晨,你別不知好歹??!那許臨是怎么說你的,你就這么死豬不怕開水燙??!他都對你人格侮辱了,你還想顧著他的房子?我告訴你,他許臨那天說的那些話,我不會饒過他的,這房子我本來也沒想要占他便宜,可就憑著他說話那么難聽,我還就是要插上一腳,哦,我們養(yǎng)你這個女兒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就是要讓他侮辱的?這件事沒完!”

    俞晨坐起身對石英說道:“這事情一碼歸一碼,房子是用我們的錢買的嗎?他這些年過得這么難…媽,我求你了,你就不要為難他了好不好!我出院以后就馬上找房子,咱們盡快搬出去?!?/br>
    石英心想自己跟親戚們把話都說出去了,說這房子俞晨至少能拿一半…現在俞晨整這一出讓她這老臉往哪兒擱…情緒更加激動起來,“俞晨,你要這樣的話,咱們這母女也不要做了,你怎么就能這樣沒有羞恥心的呀,那許臨…那許臨都說你是雞了,你還這樣維護他!你是不是要維護他維護到死!?。??”

    俞晨的眼淚瞬間被嗆了出來,是啊…現在的許臨已經把她丟棄了,不要她了,世上又有多少父母,能夠容忍自己的女兒被別的男人說成是“雞”呢?…

    許臨,你到底怎么了….

    俞晨又莫名咳嗽起來,鼓著嘴想要忍,卻越咳越痛,胸腔里就像抽風箱一樣,一個長齁,又咳得嘔了起來。

    石英看俞晨這樣,終究還是收住了怒氣,坐到床邊幫她拍背,她俯身把剛才吃下去的梨全部嘔在了垃圾簍里。

    披頭散發(fā)、臉色蒼白,鼻尖和嘴都一層一層起了干皮,俞晨咳得一聲一聲干嘔,石英終究還是心疼女兒,“行了行了,你不讓住就不讓住吧,你表姨父哥哥家的小孩有心臟病,這次是要帶著來北京治病的…你呀,為了那個許臨,真是變得自私得要死?!?/br>
    “房子…房子不是我們的…”俞晨喘息著對石英重復道。

    石英妥協道:“好好好,不是不是…你先把你身體養(yǎng)好了再說吧,這幾天,許臨可沒有來看過你一次,連電話都沒有,我和你爸為你忙前忙后的…唉…”

    俞晨的心里也很難過,咳出的濃痰里帶了血絲。

    …

    楊禹鯖命令陸楊查了關于泄露思林集團內賬泄露和醫(yī)療設備采購合同之事,一周后,陸楊給了他結果:“你猜猜這件事是誰做的?居然是楊禹鯤手下的人干的!驚奇不驚奇?訝異不訝異?”

    陸楊在包間摟著老板精挑細選的兩個妞,略帶著醉意對楊禹鯖說道。

    “那楊禹鯤絕對是知道了老爺子的遺囑名單上沒有他…才下這樣的狠手…這件事兒你先不要聲張出去,等他弄得差不多了,再讓老爺子知道…”

    楊卿山把許臨指定為自己的唯一財產繼承人,這件事當然觸怒了楊禹鯖,卻也知道老頭子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因為他手上的財產有很多都是和妻子陳楠聯名持有的,而陳楠在去世前立下遺囑,未來只有和楊卿山有直系血緣關系的人,才能有繼承權。

    也難怪,楊卿山一直對外宣稱楊禹鰣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合計著都是為許臨繼承財產打地基呢…

    楊禹鯖喝下一杯加冰xo,心里的邏輯線逐漸展開,心想楊卿山講究做事有理有據,楊禹鰣失蹤得真是時候…

    許臨和楊禹鰣是孿生子,是許明坤和江蔚玨的孩子,這老頭子可真夠雞賊的。

    …

    除夕這天,俞晨回到豐僑,看見了表姨父哥哥一家人,表姨和表姨夫帶著來的,石惠和爸媽與盧江盛那邊的親人一起過年,不過來,俞晨舒了口氣,心想念叨自己的人總算少了一個。

    表姨夫患病的兒子十六歲,剛讀高一,室內隔缺損,四年前做過一次修補,現在又復發(fā)了,這一家人通情達理,已經在附近租好了房子,掛的剛好是許臨的號,兒子的母親和石英包著餃子,絮絮叨叨孩子生病這些年家里不容易,這次手術的五萬塊錢還是賣了家里的一套房湊出來的,小縣城的房子不值錢,這價格都是買家出于同情心給出的。

    在一邊攪拌rou餡的俞晨聽著,心里覺得慚愧,表姨從石惠那里知道俞晨和許臨的關系,不過聽說他們已經分了,也就沒好把這事往外說,怕添了尷尬,分都分手了,哪兒來的情分?那許臨不要記恨故意找茬才好。

    這個年過得疏離寡淡,表姨和表姨夫不斷贊嘆這個房子不錯,俞晨不斷跟他們強調這是借住在朋友家的,朋友年后就要回北京了,到時候得還回去了。

    石英瞪著俞晨,心想這是養(yǎng)了一個什么女兒…俞達忠扯了扯石英,對她使眼色讓她不要再和俞晨較勁。

    表姨從林城帶來了家鄉(xiāng)特產,晚上一家人吃完年夜飯,石英居然支起桌子張羅起了打麻將。

    她什么時候買的桌子,什么時候買的麻將…

    可這是一個除夕夜,她也沒有理由阻止一家人湊在一起找找樂子,那個患病的兒子郁郁地坐在沙發(fā)上往手機上刷紅包,俞晨也不是個健談的人,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

    正當她看著電視上無聊的春節(jié)晚會發(fā)呆時,手機響起。

    是養(yǎng)老院的人打來的,說常青腦梗被送醫(yī)院了。

    放下電話,俞晨馬上換衣服就要出門,對著正在桌子上的石英說道:“我出去一下?!?/br>
    石英出牌正在關鍵時候,也沒搭理她,此時俞達忠正好在衛(wèi)生間。

    俞晨裹著羽絨服急匆匆出了門,身上除了手機就是鑰匙,連包都沒拿,還帶了一張銀行卡,以備急用。

    她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在場的人卻是邢建國。

    常青的情況已經穩(wěn)定下來,左半身麻痹,手腳痙攣,還好被護工及早發(fā)現,輸液融栓即可,沒有到要做手術的程度。

    她一直昏睡著,臉上也看不到什么痛苦,俞晨伸手為常青掖了掖被角,和邢建國走出病房。

    坐在等待區(qū)的塑料椅子上,邢建國看俞晨的臉色不好,說道:“我和許臨的舅舅江文濤也有交情,許臨現在和陸文慧在泰國度假,一時趕不過來…就拜托我過來了?!?/br>
    俞晨取下口罩,輕聲說道:“許臨有你這樣的老師,真的很幸運。”

    “我孤家寡人一個,女兒在美國留學,兒子現在醫(yī)院值班,家里活著的父母長輩差不多都移民國外了,無牽無掛,這時候幫他分擔一點事情,挺好的。”

    邢建國對俞晨緩緩問道:“你和許臨…到底是怎么回事?坦白說,我一直覺得許臨和你呆在一起吃虧了一樣…總是想不通,他那時候為什么會寫遺書…他可是性格很堅韌的一個人啊…但是我沒有親眼目睹過什么,也不好對你們指手畫腳了…只知道許臨原本很喜歡你,他曾經跟我說,要是不能娶到你,他這輩子就不準備再娶了。”

    聽了邢建國的話,俞晨冰冷的眼眶里瞬間溢滿熱淚。

    夜深了,等待區(qū)的電視上,春節(jié)晚會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倒數環(huán)節(jié),歡天喜地,喜樂洋洋,俞晨卻是半點笑也露不出來。

    午夜十二點到了,俞晨對邢建國說道:“您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守著就行?!?/br>
    “你…可以嗎?”

    邢建國此時也感到有些累了,想要回家睡覺,和俞晨在這里坐著也有些尷尬。

    俞晨笑了笑,篤定地說道:“嗯,沒問題的,我可以?!?/br>
    “好吧。”

    邢建國雖然遲疑,但是倦意來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離開。

    俞達忠跟俞晨發(fā)了n條微信,俞晨說自己想要一個人靜靜,讓他不要多管,連俞達忠都有些生氣了。

    俞晨怎么變得越來越古怪了…藏著掖著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夜深了,醫(yī)院里的暖氣也變小了,俞晨攏緊衣服,又咳嗽了起來,想要找點熱水喝,在大廳走了走,看到搶救室門口擺滿了家屬陪護的行軍床,躺在上面的還是有不少人。

    除夕之夜的難受,并不是她一個人在經歷…

    在北京就醫(yī),確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俞晨不由又想起表姨夫哥哥那一家人,拒絕讓他們住進豐僑,是對是錯呢?

    邢建國回到家,想了想,給許臨打了電話,告知他在醫(yī)院守著的人是俞晨,許臨在電話里頓了半晌,說自己已經訂了最近的航班回北京。

    曼谷的五星級酒店房間,暖暖的風迎面吹進屋里,許臨把陸文慧壓倒在床,陸文慧卻在他想要進入的時候再次退縮了,逃出房間。

    許臨在床上抽著煙,不斷想著那天夜里,俞晨在他身/下任他蹂躪的情景。

    俞晨在醫(yī)院一直守到半夜三點,護士告知她常青的問題不大,讓她離開,俞晨又開始一陣陣發(fā)冷,這才離開了醫(yī)院。

    回到家,表姨一家人去了同遠附近的出租屋睡覺去了,石英守住了對俞晨的承諾,沒讓親戚住家里,俞晨想到在醫(yī)院搶救室外看到的那些行軍床,卻又開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絕情”了。

    晚上又咳得睡不著了,石英心急火燎地給她煮梨熬湯,還是不見效,凌晨天亮了才睡著,第二天一直睡到下午,被俞達忠催著趕著回了病房。

    夜里,俞達忠和石英回家以后,許臨出現在病房門口,對她說道:“謝謝你昨晚守著我舅媽?!?/br>
    他的臉,還是那樣冷漠,語氣,還是那樣淡然。

    不過這次,俞晨似乎有了一點免疫力,可以抵抗住他的“冷”了。

    只是,又不爭氣地咳了起來,不斷喝水想要把喉嚨里的“狂躁”壓回去,卻還是越咳越厲害。

    這次,許臨并沒有離開,而是走到她床邊,朝手里哈了口氣,伸手為她撫著胸口。

    “有沒有舒服一點?”

    記憶里,那個坐在床邊不斷為他撫著胸口的人,他終于記得是誰了。

    “我照著記憶里學的…”他對她補充道。

    俞晨咳嗽著慌忙戴上口罩,許臨內心的憐惜最終還是被激起,心疼地把她摟進了懷里,不斷為她撫著胸,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說道:“對不起?!?/br>
    她頭靠在他的胸前,咳得全身發(fā)抖,說不出話。

    柔和的暖黃色燈光下,她終于止住了咳,許臨守在她的旁邊,握著她的手,忽然說道:“真想和你做啊…”

    俞晨一怔,“你說什么?”

    他目光錯開她,“沒什么?!?/br>
    “陸文慧呢?你怎么沒和她一起?”

    “我提前從泰國趕回來了…她沒意思…”

    “不愿意和你上床,所以沒意思?”

    “嗯?!?/br>
    他坐到床邊,摟著她,掀開她肩膀上的衣服,親吻著她的肋骨,低念道:“我其實…喜歡你這不完美的身子…我不怕被你傳染…很想和你做,這次趕回來,也是急著想要吃這一口…”

    俞晨忽然反手一耳光打在了他臉上,“滾,我不是你的雞。”

    許臨站起身,看她的目光里非但沒有憤怒,還有一絲感到可笑的戲謔。

    他拿起皮衣外套,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