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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將錯就錯在線閱讀 -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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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的第二天下午,警察就通知他們?nèi)フJ人。到警局門口少維都一直拉著康芒的手,怕他一時沖動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

    那晚混亂情形還歷歷在目,少維很快指認出對他下手的幾個。那幾人起先百般耍賴,甚至監(jiān)控截圖擺在眼前都不肯承認。少維見勢趕緊扯著急紅眼的康芒,康芒看看少維,竟然笑了,先走了出去。

    警官錄完口供出來,寬慰道:“賴也沒用,明擺的事實。”

    此前莫沫他們還提供了一份驗傷報告。

    從警局出來后他們商量下一步該怎么辦,強硬的辦法就是起訴,但程序復雜,花費時間長,肖良等不及,反正幾個人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里面,正好找機會,叫他們不要擔心。他家里有點背景,果然一周后少維收到了書面道歉和各種賠償,都以為這事就過去了。

    擱在心頭的一件事總算落地,肖良開始“解決”他和莫沫之間的問題。那晚飯局,莫沫出去后,三人會談。談到最后,越談越迷糊,他喜歡莫沫體貼溫柔,就這樣不明不白放過,心有不甘,卻不知莫沫會喜歡他什么。思來想去,只能拽著這些體貼溫柔做文章。

    肖良將家里兩人用品全換成情侶款,連衣服都買了好幾套,非要莫沫穿。

    莫沫摸著肖良頭發(fā),說他是小霸王,肖良就霸王到底,看電視喝水要莫沫倒,打游戲吃東西要喂到嘴里,連洗澡都喊人進去搓背。搓舒服了靠在莫沫懷里讓他吹頭發(fā)。

    莫沫摸著肖良光澤柔軟的發(fā)絲,鬼使神差地要去呼嚕他的下巴,幸好清醒得快停手了。眼前畢竟還是個有脾氣的大活人,不太好下手。

    肖良撅嘴吹開臉上的頭發(fā),手一扒拉,指間幾根赫赫在目。“明天陪我去剪頭發(fā)?!?/br>
    莫沫不知聯(lián)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忍著笑點頭。

    俗話說頭發(fā)軟的人,脾氣大,好像也不假。

    就是剪頭發(fā),肖良都動了些心思,進了造型室先一步把莫沫按在椅子上坐著,“我看你頭發(fā)也長了,不如一起?!?/br>
    這一起的結(jié)果就是兩人剪了個差不離的發(fā)型。兩人臉型身形都差不多,這會兒頭發(fā)剪了,和情侶差了許多,反而像親哥倆個。

    莫沫和肖良在造型室門口分開,自從上次后,他有活動都先說一聲,晚上蕾蕾約了他。肖良聽說是要和家里人吃飯,便不多問。

    晚上莫沫如約而至,蕾蕾坐在窗邊位子,很好找。他朝蕾蕾朝了朝手,蕾蕾卻等他走近才認出來,笑說:“我當是哪個小帥哥呢。”

    莫沫不好意思笑笑。

    桌上只擺了兩人份餐具,蕾蕾座位邊堆滿了購物袋,莫沫坐到對面,問:“慶哥呢?”

    蕾蕾說:“就我們吃,不管他?!?/br>
    莫沫偷偷問:“吵架了?”

    蕾蕾搖頭但沒說話,像是默認了。

    吃飯間便只說了些輕松事,蕾蕾看著一派清爽的莫沫若有所思,最后道:“難怪說gay比直男會打扮。”

    莫沫咳了兩聲,“也不全是,看人吧,有的也是辣眼睛。”他想了想身邊的同性,肖良少維康芒自不必說,就連直男周慶也拉著他畫眉毛,便趁機說,“慶哥提親的那天早上,還找我畫眉毛噴香水。嗯……也算個精致直男吧?”

    蕾蕾撇他一眼,默默撕開一片紙巾。

    莫沫自知踩雷,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蕾蕾說:“那也就是他人生最精致的時候了,回家跟頭豬一樣。你可千萬別學他,好歹我還能看你養(yǎng)養(yǎng)眼。對,還有羅殷?!?/br>
    聽到蕾蕾隨口提起羅殷,莫沫愣了一會兒,想象了羅殷“回家跟頭豬一樣”的畫面,忍不住哈哈笑出聲。蕾蕾受到感染,仿佛也想到了那個樣子,掩嘴露出今天第一個笑來,莫沫賣周慶得更徹底,“之前有一批羅殷送你的花,趁你不在,他趕緊叫我拖走了。慶哥真的在乎你,就像一開始那樣,這么多年都沒變過。”

    蕾蕾佯裝沉下臉,“說得好聽,他就是小心眼?!?/br>
    莫沫心里默念:慶哥我真的帶不動你了,自求多福吧。

    蕾蕾逼問:“到底怎么回事?”

    莫沫一五一十道:“那天他叫我過去,說羅殷送了好多花給你,他看得要氣死了,叫我過去處理掉,我就拖回去了。我一看那些花都是從我們花店買的,送貨都是我親自送的,絕對不會錯?!?/br>
    聽完蕾蕾滿是疑惑,“等會兒他來了我再問問。”

    “他要來?”

    莫沫驚地坐直身體,跟只警戒狀態(tài)中的狐獴一樣。

    說曹cao,曹cao到。蕾蕾手機響了起來,她報了座位號,朝窗外張望,莫沫眼睛不受控制地也望過去,高大修長的人影從遠至近,從模糊到清晰,直接在他身邊的位子落座。

    蕾蕾將菜單遞給羅殷,招呼道:“吃點什么?”

    羅殷掃了一眼,轉(zhuǎn)而遞到莫沫眼前,看了幾眼,蕾蕾笑說:“怎么樣,是不是有點認不出了?說起來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

    羅殷收回手,視線落在莫沫低垂的腦瓜子上,含帶笑意,“這一直低著頭,是有點認不出來。”

    莫沫都不知唱地哪一出,只能抬頭和羅殷問好,又裝作被菜單吸引的模樣認真研究,卻是豎著耳朵,一字不落地聽著蕾蕾和羅殷的對話。

    蕾蕾問:“路上堵嗎?”

    羅殷答:“還好?!?/br>
    一陣翻動紙袋的響聲,莫沫偷偷用余光去看瞧,蕾蕾拿出一個精致的黑絲絨盒子,打開給羅殷看:“圍巾手套都在里面,記得帶回去。降溫了,你多穿點,別老咳嗽,受罪的還不是自己?!?/br>
    羅殷點點頭道謝。

    蕾蕾察覺到莫沫的暗中觀察,拿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喏,這是你的,天冷要記得戴哦。”

    莫沫囧迫又感激,連忙雙手接過,“謝謝姐。”他捧著盒子,不知往哪里放才好,羅殷自然而然地接過去和自己的放在一起。

    到蕾蕾要莫沫點菜,莫沫腦袋一片空白,“你剛才看了半天看什么去了?”

    莫沫聽見羅殷也輕笑一聲,然后蕾蕾說:“我家這個傻弟弟可怎么辦吶?!弊詈罄倮俸土_殷點了菜,問莫沫吃什么,莫沫說都可以都可以,又惹得蕾蕾說,“哥你多帶帶他。”

    羅殷笑著沒做聲。

    三人共一個方桌,而且靠窗,空間顯得窄小了許多,尤其莫沫和羅殷坐一起,難免手腿磕碰到一處。今天還不算冷,加上坐在暖氣下面吃飯,都要把汗逼出來了,莫沫像個大火爐子,

    羅殷穿的不多,還是他那長外套罩西裝,莫沫偷偷往桌下瞅,普通西裝褲,就冬天來說,確實穿得單薄了。難怪他貼著羅殷大腿,卻感覺不到什么熱度。

    “怎么了?”

    這聲貼地極近,仿佛就是在耳邊吹了口氣,莫沫趕緊收起胡思亂想,熱得耳廓都發(fā)紅了。

    “你很熱嗎?”

    莫沫盡量往窗邊靠,與羅殷拉開一段距離,桌底下可沒那么好過,羅殷伸長手臂夾了一塊蒜香排骨,連帶腰身也動了動,于是大腿又貼在一塊兒了。

    那塊排骨落到莫沫碗里,“趁熱吃。”

    羅殷碗碟里干干凈凈的,不見半點油醬,莫沫投桃報李地也夾了一筷子沸騰魚。魚肚子上的rou只有大刺,羅殷仍是吃得慢條斯理,咬了半口rou,剩下露出來的刺用筷子一根一根剔出去,再把半塊送進嘴里。

    莫沫越發(fā)燥熱了些。一頓飯吃到最后,好似在烤爐上受煎熬的是自己,幸好吃完爐火也燃盡了。

    蕾蕾補了個妝,合起鏡子,開門見山問:“你送我花了?”

    羅殷想了想,“送了,就前兩個月。我記得那時你跟我說,展會想做成發(fā)布會上的布置,就是這家的。沒收到嗎?”

    蕾蕾和善的眼神轉(zhuǎn)向莫沫,露出一個淺笑,導致羅殷也探究地望向了他。

    莫沫無話可說,只得干笑,好在蕾蕾并未追究,提著自己的購物袋和羅殷莫沫告別,“一會兒周慶來接我,麻煩哥帶莫沫一程了?!?/br>
    蕾蕾走后,羅殷和莫沫仍站在原地,店內(nèi)外溫差極大,一陣冷風卷來,莫沫攏了攏衣襟,羅殷好似不覺得,敞著長外套,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提著兩人份的禮品袋。

    羅殷側(cè)身往前走,莫沫三兩步追上去,現(xiàn)在沒其他人,他和羅殷的生分好像也被風吹散了,他從羅殷手上拿過紙袋,手與手接觸不過幾秒,“你的手這么冰?”

    他原地不動,羅殷也停下來,隨之將空下的手也放進口袋。

    天冷手腳當然會涼,可羅殷的手,像是捂過冰塊。

    羅殷說:“剛才洗手了,走吧?!?/br>
    莫沫半信半疑地跟了上去。坐進車里,莫沫依舊望著他,羅殷發(fā)動車身,開平穩(wěn)后,將手平攤,“現(xiàn)在暖和了。”

    車里是鵝黃柔軟的燈光,光是看著就充滿暖意,莫沫捏了捏羅殷的指尖,“你騙——”話未說完,羅殷反手將莫沫的手扣在掌心里,這會兒是真的暖和了。

    莫沫任由羅殷握著,他坐在車里,他不說話,羅殷也不說話,一冷一熱交融下來,兩人手的溫度達到平衡。

    自然又是隨著羅殷回了家,一開始羅殷就沒有問莫沫要去哪里。

    莫沫沉默地看著羅殷打開一瓶紅酒,倒進一個杯子里,然后朝他走來,羅殷先抿了一口,然后才遞給莫沫,“喝一點?”

    說是這么說,卻沒有再取一個杯子的意思。

    莫沫看了看羅殷,又盯著他手中的杯子不放,就在羅殷等疲了的時候一把奪過,牛飲下肚。什么幼滑醇厚,他通通不在意,他欺身吻上羅殷后,只覺得渾身發(fā)顫,牙齒和嘴唇都在哆嗦,“這就是你要的,是不是?”

    “我們都喝酒了,就可以當這是一次意外。”

    羅殷遲遲毫無動作,仿佛他只是單純邀請莫沫品酒,這一個吻他也是所料不及。盡管莫沫也如樹一樣挺拔,卻還無措委屈地縮在他的胸前。

    他輕聲問:“你以為次次都可以叫意外嗎?”

    埋在懷里的腦袋使勁搖了搖,這一路他靈光乍現(xiàn),什么都昭然若揭,只等他或者羅殷說出來。而羅殷從來沉默,卻還期望他懂。

    高空走鋼絲也不過如此了,一步錯,步步都錯。

    他回來就在豐擎的發(fā)布會上再見羅殷不是意外。

    一身血漬被撿回來不是意外。

    那個挑剔的客人也不是意外。

    要他一趟一趟送花更是故技重施。

    連這個投懷送抱也是意料之中。

    羅殷慢慢抬起雙臂,將他擁入懷中。

    “讓我最意外的是,你還肯見我?!彼麎鹤〖庇谄鹕淼哪?,并不想讓任何人窺破此刻的自己,也不想在莫沫眼中看見這個陌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