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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他一大截的少年翹起呆毛,歪著腦袋好脾氣地應(yīng):“知道了。還有,要叫刀哥?!?/br> 長易跳起來沖他揮舞軟小rou多的拳頭:“我比你大!” 路刀抓住他的拳頭,學(xué)著青龍順勢揉了揉他的腦殼:“弟弟乖?!?/br> 長易鼻孔噴著氣,小拳頭捶了他一下,尾巴都變出來了。青龍抱起他送進(jìn)結(jié)界加固數(shù)倍的海淵里,小豆丁哭哭唧唧:“爹啊,你和傻刀可一定要在原地等我哈?!?/br> 青龍又暖又酸,臉上笑著哄他,待把崽送進(jìn)去,眼圈瞬間便紅了。 路刀上前從后抱住他,啄他脖頸:“小豆丁很快就能出關(guān)的。” 青龍唔了一聲,便和路刀出了海淵。誰知剛出了深海,踏進(jìn)黎殿一步,整座海宮便震了起來。 原本乖巧如兔拉著他手的路刀也一震,握著青龍的手上齜開了巖漿一般的靈流,本源里的戾氣第一次兜不住,籠罩了整座黎殿。 青龍?jiān)趧x那之間也感應(yīng)到了天地的變化——戾氣暴漲了。 周遭受路刀龐大的靈力波動影響,海水瞬間倒置卷起海嘯來。他在縱橫交錯(cuò)的濃墨里像微不足道的浮萍,但一雙泛著火一樣的血的眼睛是這濃墨里極致的光。 路刀脫了力,瞬間被靈流暴亂制造的海嘯卷走,嘴巴吐出了一連串氣泡。 青龍的手抓了個(gè)空,眉尾瞬間浮現(xiàn)靈紋,原形爆了出來。 一望無際的黎海水面上忽然卷起驚濤駭浪,一尾蒼青色的龍破嘯而出,它在金光普照的水面上破出粼粼炫目的銀浪。無數(shù)海民受其召喚,也爭先恐后地沖到海面上,竭盡所能地吐出靈力協(xié)助鎮(zhèn)海。 龍爪里攏著個(gè)黑霧籠罩的人,所過之處都劃出了縱越數(shù)里的水裂,海民們能感覺到這家伙的極度危險(xiǎn),紛紛畏懼不已地躍出海面,和王迅速地打個(gè)招呼后便夾著尾巴猛然扎回海里。 黎海水面就如炸開的海底撈,奇形怪狀的海底生物此起彼伏地跳,場面又滑稽又宏大。 蒼青色的巨龍攏著少年閃電般騰躍上高空,試圖憑借云端上純澈的靈氣平衡戾氣的洶涌。但它看見了海域之外遙遠(yuǎn)的戰(zhàn)場,銀瞳幾乎被那戰(zhàn)場映紅。死氣、怨氣、不甘的惡念沖向天際、奔向地脈,深重的戾氣久久不能散走,融合進(jìn)了陰陽太極。 ——最終匯聚奔流到它爪子里的人形戮刀。 路刀靈智幾乎被吞滅,無窮無盡的殺戮意念咆哮進(jìn)識海里,呼嘯著讓他化出本形。 【去制造尸山血海,去撕裂大千偽善,去以殺止殺!】 他劇烈掙扎著,從喉嚨里渾濁地吼出來,眼角裂開抖落了血色的淚。 他看不清前路后路,識海里無盡的血火殘骸投映在他瞳孔中,千鈞重負(fù)壓在了刀背上,試圖以血火淬煉刀鋒。 推開這末日的是一條龍。 眼中的窮途景象忽然闖進(jìn)一束白光,冰涼的手攥住他,不容反抗地拽著他逃離這如血?dú)堦栂碌哪┤铡?/br> 路刀的瞳孔聚焦回來,便看見了蒼穹之下,一條龍?jiān)谒矍盎巍?/br> 萬千銀光與露珠在胭脂的天背下飛去,自璀璨里顯露了無缺的神祗。 露珠沾過神祗長發(fā)的發(fā)梢,甚至沾染在他睫毛上,整個(gè)人極致的奪目。 路刀怔忡,乃至身上縱橫肆虐的赤紋也停下了奔流。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血腥的瞳孔里放慢。這天地間最極致的神咬破了唇,收緊了懷抱,俯首附了過來。 路刀嘗到了神魂顛倒。 青龍渡給他心脈深處洶涌的靈,以冰流扣住了他巖漿般的靈脈,許久才松開他。他抱緊路刀,體溫逐漸guntang,瞳孔驟縮驟擴(kuò),痛苦又扭曲。 “吾以血飼爾,擔(dān)爾世間惡。至此萬世,爾飲我血rou,為我終生奴?!鼻帻?jiān)谒叴ⅲ拔崤c爾同生死?!?/br> 路刀瞳孔里的赤紋緩緩消散,暴亂的靈脈涌進(jìn)了冰冷又溫潤的靈流,水一般沖刷過他每一縷戾氣,最后流到他心脈處,化成了一條龍的形態(tài)。 兩個(gè)原本排斥相克的存在,被這沾魂的漫長親吻徹底地綁在了一起。 “戮刀……”他抱緊他,忽然掉了淚,“路刀聽命。” 青龍呼出一口氣,驟然脫力,帶著他自云端墜落。 路刀剛被迫納入超額的戾氣,使不上勁,便緊緊地把青龍埋在懷里,在下墜的狂風(fēng)里親吻他的眉心。 青龍冒出了額邊的一對角角,戳在了路刀兩頰側(cè),又卷住了他的頭發(fā)。 路刀咬他的角:“你是我的主?!?/br> 青龍睜不開眼睛,被含住的角一縮,在他識海里看見了鋪天蓋地的影。 龍影是他,人影也是他。 路刀渴望他。 由來已久。 剛平靜下的海面忽然被從天而墜的一對狗男男砸出水花,惹得海面又震起陣陣微弱的波紋。 路刀撥開眼前海藻一樣的長發(fā),捧住他虛弱的主,在水流紊亂的海底親他。 識海里復(fù)讀機(jī)一般地叫,聲線從清澈到沙啞,少年從懵懂到熾烈,都在喚這一個(gè)問字。 “血飼之契……” 溫濃瞳孔瑟縮著,神智還在因疾速墜落而動蕩著。更令后來者崩潰的是,那個(gè)烙印生死的主奴契約是這位前人創(chuàng)的。 殼子里的路刀也懵了半晌。他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覺得這別具一格的定契姿勢浪漫到極致,卻又覺得悲傷那么大,讓他迫切地想把時(shí)光定格在這里,停留在兩魂相扣的這個(gè)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