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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眾人依舊忽略了他的抗議,以自愿為原則,挑選實力最強的人去做這一場戰(zhàn)役的先鋒,爭取用一隊人解決獸王避免獸潮。若非姚良的實力是北清基地中最強的那個,他說不定還會因為年齡被排斥在這個任務之外,即使他不斷澄清他放在末日前都已經(jīng)成年了。 姚團同情地舉起爪子拍了拍他的背,大家都是好人的情況下,確實容易出現(xiàn)這樣的場景。 在這次的作戰(zhàn)計劃中,選擇的方式是空投,這是最快捷也是唯一可能到達獸王附近的途徑。從外圍突破絕無可能,只有空中還有一條道路,而情報中野獸軍團多為走獸,空中部隊稀少,是個可以利用的薄弱環(huán)節(jié)。 真正計劃開始之前,北清依照不止何處流傳下來的習俗,舉辦了一場踐行宴,雖然食物和上次歡迎西鳳基地成員一樣豐盛,但氣氛截然不同,凝重得姚良都不敢開口說話,生怕自己張嘴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樣合適但不吉利的話。 人們搬出了北清原負責人珍藏的好酒,葡萄和小麥水稻是少數(shù)沒有殺傷力的植物,葡萄酒和米酒也是如今人類中已經(jīng)大受歡迎的品種。 深紅的酒液被倒入陶碗中,每個人都分到一杯,姚良也不例外。喝完這碗酒,就該出發(fā),每個人都痛痛快快豪飲著平時沒喝過、也舍不得大口吞的美酒,而姚良小口小口抿著,低聲和團子評論這個葡萄酒在他喝過的酒里面可以排第幾。 吃飽喝足的敢死隊隊友們,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準備第二天的作戰(zhàn)。姚良也當著其他人面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做出一副要休息的姿態(tài)。等門口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隔音不好的墻壁另一端傳來的打呼聲的些許動靜后,他躡手躡腳從床上爬起來。 夜晚的基地依舊有著執(zhí)法隊在兢兢業(yè)業(yè)地守夜,并且因為獸潮的原因,他們更加小心謹慎,眼睛瞪得像銅鈴,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動靜。 可姚良不一樣,他制定了所有的守備路線還有時間,卡在交接換班的過程間,找一個視線死角雖然困難,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到。 少年抓起了自己的劍,本來閉著眼睛睡覺的姚團也睜開了眼睛:“我就知道你會提前走?!?/br> 它的目光中滿是譴責,寫滿了是不是準備不帶我一個人偷溜的怒氣。姚良咳了一聲:“怎么會,你可是計劃的最重要一環(huán)。” 他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個熊貓玩偶,是之前為了逗姚團放在里面的,一直沒拿出來,這會兒還派上了用場;然后抱出了另一床被子,卷成圓筒狀放在床上,再蓋上自己的被子,打眼一看就像有人在睡覺一樣。 這樣簡陋的偽裝在白天肯定是沒有效果的,但有夜色這個最好的輔助幫手,就算有人心存疑惑也不會走到近處看,隔著距離應該能爭取幾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他們不來叫自己吃早餐,或許運氣好等到出發(fā)的時候才被發(fā)現(xiàn)。 一人一獸沒有打開門,而是找準時間從窗戶翻了出去,熊貓并不算嬌小的身軀十分靈活,行走在燈火與燈火之間的陰影中,有一隊守衛(wèi)從它面前經(jīng)過,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姚良更是經(jīng)驗豐富,他像一個幽靈,游走在守衛(wèi)的視線死角,漸漸靠近出口。 過程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主要是等待其他人離開,他們尋找到最佳時機,在換崗的時候一躍而起,闖過了最后一道關(guān)卡,融進了基地外的黑夜里。 有一個執(zhí)法者停頓了腳步,遲疑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旁邊的隊友立刻警惕起來:“怎么了?” “我好像看見有東西過去?”他說的有些猶豫,自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幻覺,對方了然:“沒什么,是風而已,我以前守夜的時候也經(jīng)常疑神疑鬼?!?/br> 于是那人也放下心來,繼續(xù)著他們的巡邏路線,并不知道自己錯過了發(fā)現(xiàn)真相的機會。 之前就被囑咐過的巨鷹停留在基地外的大樹上,兩只老鷹溫順地低頭,用巨大的喙蹭了蹭姚良的頭發(fā),然后任由他們爬上自己的背,展開雙翼,飛向了天空,寬大的羽翼幾乎遮住月亮?;刂杏腥颂ь^看向飛鳥離開的方向,也沒有多想。 趴在鷹背上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巨鷹的羽毛很堅硬,帶著一些粗糲感,姚良勉強在它的脖子附近找了一個支撐點,避免自己在高速行進中被甩出去。姚團這時候變成了人形,小孩子的外表比起快兩百斤重的熊貓來說更方便,而且體型輕對方飛起來也輕松許多。 冰涼的風呼嘯著穿過姚良的耳畔,霧狀的云涼絲絲的,伸手仿若可以摘下月亮。在這種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人類為什么這樣渴望飛翔,少年臉上揚起一抹笑容,享受著這一刻的自由。 正如姚良所預料的那樣,基地中的人確實一夜都未曾發(fā)現(xiàn)他們的離去,直到天光大亮,被選出參與剿首行動的人都起來吃過早餐,慕初才皺著眉去敲響了他的門。按照她的私心,她更希望姚良就這樣睡過去,錯過這次行動,但她不能。 只是怎么敲門里面都沒有一絲回應,讓她有了一種不詳?shù)念A感,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不對勁。旁邊的男性執(zhí)法隊示意她讓開,然后一腳踹開了房門。看見黑白色的熊貓和床上鼓鼓囊囊的人影時幾人還松了口氣,再走近點卻頓時發(fā)現(xiàn)是假的。 慕初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子,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跟進來的人都被變故驚呆了,她轉(zhuǎn)身沖出去,正巧遇上了疑惑為什么派去做搭乘工具的飛禽少了兩只的馴獸師們。